第三十章 调情(第3/5页)快乐强盗

雨怒喝:“还不把我哥哥放下?留你全尸!”

    那人冷笑:“让开,否则要他的命!”

    他往前逼,众人又往后退。

    江雨急出眼泪:“你这恶人——怎么办?银大哥你快想想办法。”

    银河瞧瞧地形,这是在两山中的溪谷,那人要逃,实也不易,只是他手中人质,倒是十分棘手。

    他说道:“老兄你也知道想逃似乎十分不易。”

    那人冷斥:“谁说的?有人质在手,老夫照样逃得了。”

    江雨怒道:“你休想走一步,否则银大哥会杀了你!”

    那人狂笑:“他敢?来呀!大家来个同归于尽!”

    右手按住江南天灵盖,逼得江西、江雨泪流满面。

    银河道:“老兄不必如此,我即放你生路,你走吧!”

    挥挥手,当真要放走人。

    江南焦急万分:“银大哥怎好放人?那我哥哥他岂不更危险?”

    银河安慰道:“那恶人心狠手辣、逼急了他,难免危害你哥哥xìng命,倒不如先放他走,然后赶在前头埋伏,再伺机救回你哥哥。”

    他说得甚小声,那人自是听不到,冷笑道:“无论你们耍何诡计都没用,我是不会放人。”

    有了银河这主意,江西、江雨也不再反对,只是叱骂着。

    银河则落落大方:“你走吧!人我不要了。”

    那人怔愕:“你敢不要人?”

    银河道:“要不回来,干脆不要。”

    众人已让出一个缺口,让他往下游行去。

    那人心知必有诡计,却又猜不着,冷笑道:“任你们有何诡计,也得赔上一条命!”

    他边走边回头,四人竟然都不动,实是猜不透银河心思。他想着只要扣紧江南,自能保住xìng命,也想过对方可能在沿途设下埋伏,自己得小心些。眼看两旁山峰枝叶茂密,极易中伏,倒不如走这河床来得安全,遂小心翼翼往下游行去。

    银河则交代三人顺流跟踪,自己则绕道山头,准备在下游拦截。

    段平、江西、江雨只好照着指示,暗中跟在后头。

    一个时辰已过。

    黑衣蒙面人已走了十余里路,心想该暂时把对方甩得远,此处宽又广,也不易受人偷袭。

    打从开封迎竹居开始,他就没有休息过,累得满身是汗,十分难受,眼看前头有一水潭,清澈见底,心想弄点水洗洗脸,自不会中伏才对。

    当下四处张望,但觉无人跟踪,遂走往水潭,紧紧将江南靠在身边,面罩也不敢拿下,掀起一小缝,正想舀水准备饮用,猝然发现水中有人影,正往上蹿。

    “不好!”

    他大喝一声,双掌猛往下击,轰地一响,水花溅得数丈高,想抓着江南逃命。

    水中正藏着银河,他并非很准确算准那人会在这水潭休息,而是躲了四个水潭才等到他,可谓等得辛苦。

    他目标并非那人,而是想救出江南,突见那人发掌,他并不理会,而是想抢得先机。眼看他手掌举起,整个人已冲向岸边江南,等到那人掌劲落水,他老早将江南抱在手中,而那人想回身抓向江南时,银河一掌将他逼退。

    那人大叫不好,哪还敢再停留?赶忙拔腿即逃。

    忽而段平急追而至,喝道:“哪里逃?”猛追不放。

    那人眼看段平身在咫尺,想甩脱并不易,遂一转身,shè出银弩,直取段平门面,那银弩又快又急,距离又近,段平想避已是不及,只好止出右肩头硬挨银弩,直没六寸深,他硬咬牙,左手抽出随身匕首,猛shè那人背心。

    那人没想到段平中弩还能反击,眼看匕首已至,赶忙以手中发shè弩箭的小长盒架去,正庆幸自己架开匕首之际——

    一声“纳命来”,段平竟然将肉中银弩拔出,当第二支暗器直取那人咽喉,那人避之不及,当场被shè穿咽喉,未敢相信怔骇当场,两眼睁得快拉破眼角。

    江雨追来,金剑没命往他刺去,边刺边掉泪:“凶手还我爹命来!你该死!该死——”金剑落个不停。

    江西则关心段平伤势,急忙奔过来:“段公子您的伤……”见他肩头血流不止,赶忙拿出丝绢替他止血。

    段平脸sè稍白,却仍露着笑容:“没关系,只是一点小伤,不碍事。”

    江西急道:“你还说不碍事,快坐下来,我替您敷药。”

    把段平按于石头上,已拿出金创粉和小刀,小心翼翼割开肩头衣衫,并替他敷药。

    段平则欣赏美女般地欣赏她,嘴角不停露笑容。

    自从段平把她从蒙面女子手中救回来,她早已对段平情愫暗生,然而段平何尝不是对她心仪不已?

    银河则替江南解开穴道,也因他穴道被制过久,血路有点滞缓,遂运功替他打通血路。

    不久江南悠悠醒来,一眼瞧见银河,感激不已,眼眶一红,就想下跪以谢救命之恩。

    银河急忙扶起他:“江兄不可,这里还有多人。”

    江南这才发现两位妹妹和那白衣书生段平,一时也不再坚持。

    此时把蒙面人杀了十数剑的江雨才过瘾地回过头,瞧及江南,喜极而泣,叫声大哥已扑往他怀中,却未像以前扑在银河怀中如此痛哭流涕。

    江南安慰她,不久她情绪已稳定,江西才拜见大哥,并介绍段平,说是那天那位白衣公子,也是救了自己的人。

    江南感恩拜礼致谢。

    段平含笑直说只是路见不平,何足挂齿。

    江西却说:“才不呢!方才段公子为了捕杀仇家,还挨了对方一支银弩,伤口还在流血呢!”

    段平急忙说道:“大丈夫行走江湖,难免挂彩,不足为奇?”

    江南拱手道:“不管如何,在下替三江门上下感谢段公子拔刀相助。”

    江南笑道:“哥别谢那么多啦!段公子和大姊好得很,将来若不小心变成一家人,那还谢什么?”

    江西闻言不禁困窘,叱道:“小丫头你敢乱说话,看我如何收拾你!”

    她一追,江雨拔腿即跑,口中专挑些打情骂俏的话来说。

    段平也是窘红着脸,十分难以自处。

    江南则为妹妹道歉,段平直说没关系,小孩未免多话,只是好玩而已。

    银河则早已走往那黑衣人,他身躯虽被江雨刺得满身窟窿,脸部仍罩着面巾,他将面巾拿下,但见此人年约四旬,其貌平凡,根本没什么特征,倒是他手中约半个手臂长,三指宽的铜盒十分醒目。

    银河将它拾起,瞧了几眼,又往他咽喉银弩拔去,但觉段平暗器手法不错,能shè得如此准确。

    他将银弩往铜盒前头小洞塞去,却发现无法塞入,感到奇怪,才又往铜盒找寻,不久果然找到秘诀,原是盒子靠边角左右端各有小凸钮,把它按下即能打开上盖,里头还有一支银弩未发shè,他暗呼好险,要是乱按,误触机关,说不定已被shè着了。

    铜盒内有三道沟槽,每槽置一条强劲拉绳。这拉绳不知何物所造,弹xìng特佳,张力更强,类似千年猛蛟筋所制成。有三条拉绳,且能置三把银弩,正好把铜盒填满,而有导槽引道,所shè出银弩自不会偏向。

    银河将银弩尾翼扣于拉绳,往后拉,竟然发现这细如柳条的绳索竟然吃力如此之重,比百斤猎弓毫不逊sè,难怪它能shè中小鹰儿。

    将弩箭拉满,扣于尽头两支勾针,勾住银弩两边尾翼,只要按下勾针,银弩自然脱弦而出。

    他翻过黑衣人尸体背面,银弩往他shè去,只听得叭然一响,竟然从背面穿透前胸,直钉地面。

    银河不禁暗呼侥幸,若有人在暗处放此冷箭,自己也甚难应付,说不定还得伤在它手中。

    他心想方才如此近,这银弩为何没shè穿段平肩头?是他命大?还是黑衣人临时慌了手脚?但手脚慌乱,该和银弩强弱无关吧?这本就靠拉绳发出的劲道。

    他正想着这问题,江雨和江西已追逐累了,遂回到哥哥身边,告知父亲已死在银弩之下,并带他走向银河。

    江雨指着尸体,恨道:“他就是银弩凶手,终于被我杀了。”

    江南悲心不已,没想到那次灾难,父亲仍未逃过此劫,如今天人两隔,何等痛心,他问向银河:“银少侠可有收获?他可真的是是银弩凶手?”

    银河道:“该错不了,你不也落人他手中?”

    他想知道江南被掳的情形。

    江南叹息:“当我中弩倒地后醒来时,一直都被关在牢里,也只有这蒙面人跟我碰过面,其他一无所知。”

    想起八月中秋往事,江南不胜唏嘘,眼眶已红。

    银河不忍再问,说道:“江兄身体好像不适,不如早点回堡调养,也好重整三江门。”

    江南叹道:“不瞒银少侠,在下自落入他们手中至今,功力一直未能恢复。”

    银河有点讶异:“他们制住了你的武功?”

    江南点头:“想是该如此,”

    江雨道:“哥放心,要是天罡、地煞爷爷回来,一定能替你恢复功力。”

    段平说道:“在下也略懂医术,若回到三江堡,再替江大哥瞧瞧,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江南拱手:“多谢段公子。”

    银河心想此事已了,朱昆可仍在迎竹居,不管他是否已走人,自己总得回去瞧瞧,当下遂拱手告退。

    他不走,江雨还没想到,这要走了,她突然凄然起来,自从在他怀中哭过之后,她就再也忘不了他,纵使段平长得不错,可是跟银大哥比起来,总是少了那特殊格调。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欢上他,却甚想跟他在一起,那是不自觉而如此期盼的。

    眼看银河要走,自己又找不到借口,情急生智,赶忙说道:“银大哥你可不能走。”

    银河一愣,不知她所言何意?

    不但他如此,连江南、江西和段平也不解,全往她看来。

    江雨轻笑:“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其实是为了大哥,我说天罡和地煞爷爷会回来,其实我也没把握,他们去了天山快要一年,连个鬼影也没见着,想是玩昏了头,要他们替哥哥治伤,恐怕很难等罗!倒是银大哥,他那两下子可比两位爷爷高明多了,上次大家都见着了,银大哥差点把三江门给拆了,他功夫既然厉害,当然救人医病也不差啦!大哥不求他要求谁?我也是为大哥,要他留下来。”

    如此一说,银河反而困窘:“江姑娘太抬举我了,那些医病打穴,我可不jīng。”

    江雨道:“我爹说蟠龙真人医术天下无双,你是他徒弟,还差得了吗?”

    江西也开口了:“银大哥,为了我哥哥,您不妨到三江门一趟,纵使解不了哥哥禁制,也该让我们兄妹三人谢您相助之情。”

    银河再也不好意思推辞,遂点头:“姑娘既如此说,银河不去则成了罪人,在下走一遭就是,不过方才在下来此之时,仍有一位朋友在开封,也该过去跟他打个招呼,再赶来跟你们会会如何?”

    闻及银河要去了,江雨不禁心花怒放:“没关系,不过要快点来哦!我们等你。”

    江南拱手道:“为了小弟又麻烦银兄了,实是过意不去。”

    银河还礼,说道:“江兄别见外,其实在下也该到令尊坟前上儿炷香,以报答知遇之恩,你不请我,我仍会上三江堡的,天sè将晚,不如你们先走,我随后即来。”

    江氏兄妹再次热切告别银河,方自和段平离去。

    银河注视那黑衣人良久,说道:“你当然不是正主儿,否则功力怎会如此之差?”

    他还是将那人尸体给埋了。

    然而他心情却更加沉重,不知如何才能找到大哥?眼看该用的方法都用了,竟然都如此快地被断了线,现在只剩下朱昆,希望能在他身上再引出线索。

    想及朱昆,他也不敢再耽搁,急忙往开封方向赶去,以免有变。

    然而他赶至迎竹居那dú lì雅屋,银弩仍钉在墙上,朱昆早不知去向,他寻了一阵,并未发现打斗痕迹,可见朱昆该是安然走出这迎竹居才对。

    他会去哪里?

    银河一时无法猜着,自也无法寻得,暗道:“看样子只好先上三江堡再说。”

    心意已定,遂往三江堡出发。

    他并未和江南会合,而是跟在他们后头,无他原因,只是一人静静想些事情,以能对付那狡猾的凶手。

    三天后。

    江氏兄妹和段平已抵三江堡。

    三兄妹极尽哀思地祭悼父亲,然后已准备如何整顿三江门。

    江西则说要先替哥哥恢复功力,段平也替江南把了脉,说是几处穴道被制,只要打通就没事了,也拿出疗伤圣品要江南服下。

    江南服下他药剂,已然有一丝内力游动,当下甚是佩服段平医术高超,段平则谦虚不已,只道是正合对了药而已。

    江西听来高兴,江雨可就不怎么高兴了,因为这病是要留给银大哥治的,若被他医好,银大哥岂不没得医了?是以老是不怀好意地瞄着段平,忽然她发现段平总有一股皮笑肉不笑的笑容,看来十分让人不舒服,以前对他不错的印象,现在再也好不起来。

    她懒得再瞧他,跑到门口,张望了老半天,直到黄昏才发现银河踪影,她欣喜不已,但想回头又有气。他说随后就来,一个“随后”就是三天才赶上来,分明是有意回避,等他来时,非得好好训他一顿不可。

    然而见他入门,一声“小妹”,把她叫得心花怒放,就再也什么骂人的话也说不出来,一个嘴巴就快笑裂了也不知道痛,恨不得整天整夜跟在他身边,若能像上次一样躲在他那英挺胸怀,那该有多好?

    然而银河却不解风情,很快拜会江南,在他陪同下祭拜了江东坟墓,并上了三炷香,还焚些冥纸以追思知遇之情。

    膜拜之后,江雨则又想缠上来,然而在哥哥面前也耍不出什么名堂,只好要银河替哥哥治伤,也好抢回一些颜面。

    银河遂答应,江南也不便拒绝,遂领着银河走向三江堡特有的炼丹、医疗房。

    此处为石块砌成,呈长方形,左侧置有大小鼎七八尊,还有炉子、药草,想是炼丹用。右侧则置有一石床,床上铺有净白软被,床左边则为靠墙木架,放满不少瓶瓶罐罐,想是治伤药器,床右边则有活动木桌,上边摆了许多针刀、小炉火,想是手术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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