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菩提绝学(第4/4页)快乐强盗
摸样。就算飞禽走兽哪来如此虐待自己骨肉?何况夺走银星玉金刚,全是私人恩怨,又非见不得人的偷抢拐骗,由得你如此生气?分明是心存歧视,焦叔就不会像他如此残暴,父子情竟然比不了叔侄之情,当他儿子实在倒楣。
想归想,骂归骂,他可还不敢当面顶撞父亲,倒是后山那幕“借狂抛石”闹剧惹得他又想笑又够恨。想到自己装疯卖傻,扛着巨石满山跑,忒也觉得情急智生,反应够快,岂知那死银河,武功高强不说,连脑子也灵光得很,就在快得手之际,石头都抛出去了,他偏偏来个大反抄,硬将石块给抓回来。
殊不知自己情急出了破绽,若不动声sè,说不定还可反摆银河一道。
不过自己倒栽得没话说,设计如此jīng密,仍旧斗不过银河,三两天就摸到这里,实猜不透他会是个怎样的人?自己有生之年可要好好斗斗他,岂可如此就认输了?
他胡思乱想,事情未解决,也懒得练功,无聊之极地窝洞中,手链也不铐了。
及近深夜,勉强耍了几招松松筋骨,准备就寝。闻得外面有动静,以为是父亲派人来提人,立即将链铐铐向手中,缩在一角,装成可怜样,免得父亲撞进来,见着自己生龙活虎,又免不了一顿打。
动作方毕,青影一闪,来者不是向封侯,却是要银星保镖的那名较高蒙面女子。
却不知她如何知道是向展天劫了镖而找到地头。
向展天忽见这女子,怔诧道:“你是谁?!”赶忙站起,手链横胸护身。
那女子冷笑:“你别管我是谁,我却知道你劫了玉金刚。”
向展天冷笑:“现在不只你知,恐怕全天下的人都知。”
他想此事可能传开武林,也非稀奇事,他哪知银河会替他保守秘密?
那女子冷笑:“你承认就好,可惜你干了好事,换来一顿打,还上了链条。”
“那是我家的事,你管不着。”
“管不着也就不会来了!识相点,把东西拿出来!”
向展天讪嘲:“东西早落入战神手中,有本事去找他要。”
那女子冷森:“我要的不是玉金刚,而是那木盒。”
“木盒?!”向展天惊愕不解。
“不错,是木盒,快把它交出,否则我杀了你!”
向展天灵机一动,暗自忖道:“别人为玉金刚而来,她却为木盒,难道木盒另有秘密不成?”
他冷笑:“什么木盒?我可没见过。”
“你骗鬼!不交出,要你好看。”
向展天摊手四下一划,讪笑道:“你要不信,我全部家当都在这里,你自个慢慢搜,说不定会有奇迹出现。”
那女子冷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怒喝一声,身若幽灵,裁扑过去,五爪猛扣。
向展天没想到她说出手就出手,一时不察,被逼得手忙脚乱,铐链连挥带扫,方自避开。
他怒道:“来硬的?你以为我怕了你?”
卡然一响,铐已落,招式尽展想将那女子制服。
他招式虽猛,那女子却也不差,双掌凝劲,硬逼过去。
两人空中连击六七掌,向展天双掌发疼,不得不避退。
那女子飘落地面,冷笑:“不交出木盒,下一招就取你xìng命!”
向展天一招落败,又是败在女子手中,怒火中烧:“放屁!”当下运起索命鬼指,立时拿幻青影,腥风扑鼻,排山倒海般欺压过去,jiān黠冷笑:“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话未落,招已至,掌影如墙,充斥数丈方圆,让人避无可避。
那女子乍见索命鬼指,先是一愣,随即冷笑:“那是你自找的!”
敢情她也是用毒行家,见着层层掌影逼来,她不闪不避,双掌扣前,十指如勾,宛若扑鹰掠食,迅雷不及掩耳地反抓向展天掌指。
向展天以为索命鬼指剧毒能伤倒她,更是尽吐真力。
双掌指互触,叭然一响,掌掌相击,指指相刺,向展天唉呀急叫,赶忙掠退,十只指甲,断了七八片。
他惊急直叫:“你不怕毒?”见着指甲断了,心疼不已。
那女子冷笑:“凭你火候,还早得很!”趁机又再扑往向展天,准备擒他逼问下落。
向展天眼看毒功伤不了人,心知不妙,逃为上策,岂知此女武功甚为高强,夺门不易,眼看就要被逮着,不得下抓起铐链当武器甩砸对方。
那女子更狠,右手一一探一缩,像长了磁铁般硬将链铁吸抓过来,再一探爪,十拿九稳可扣住向展天。
外头传来叫声:“少堂主出了何事?”焦三绝闻及困龙池有喝声,深怕向展天出事,已赶过来,还在半途就已先行出声,也好抡点先机。
那女子闻声,未敢再停留,猛然收爪,冷森道:“暂且饶过你,不交出木盒,有你好受。”
说完倒掠而退,电shè出洞,逃之夭夭。
向展天嘘口大气,暗呼好险。
前后脚之差,焦三绝已赶来,见着向展天汗流满面,急问道:“少堂主,有人侵入?”
向展天不愿把此事说开,点头:“有蒙面人,不知所为何来,已被我打跑。”
焦三绝急道:“你可受伤?”
向展天摇头:“还好,没被伤着。”
“那我追去瞧瞧,是何方人物。”焦三绝赶忙掠出洞口,也不知迫往哪里,只好随便找条山径追去,过了盏茶功夫方调头回来,自是追不到人,告诫向展天要多加小心,方自离去。
向展天不知那女子来历,猜也猜不着,暗道:“她会是谁?怎会不怕索命鬼指之毒?还把我指甲弄断?”
瞧着自己断裂指甲,更是怀疑那女子身份。
“她为何想找回木盒?难道木盒另有秘密?”
他想及那女子不惜拚命要找回木盒,其中必有问题,也相信木盒可能藏有秘密。
然而木盒已被自己丢在管涔山里,一时也拿不回来,也无法找出是否真有秘密,自己时下待罪之身,自是不便前去寻找。然而他又想到那女子若真的yù寻得木盒,必定不择手段,除了仍会再来找自己,也可能探出失镖地点而大行搜索,若木盒被搜走,不就平白失去一桩可能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愈想他愈是不安,愈想赶在前头寻回木盒。
“不管了,反正爹是要处罚我,两趟一起罚岂不省事?”
不再理会自己待罪之身,他匆匆收拾些简单衣物,连夜赶往管涔山,有了前次银河尾随发现玉金刚秘密之后,他已特别小心行踪,以防有人跟踪,每行五里,十里皆须迂回盘绕,以确定无人跟踪才再潜往目标。
接连三天三夜,他方抵往管涔山,那木盒他记得是抛在一处山谷,他乃为了断绝银星等人寻着线索而找的特定地点,是以印象颇深,没多久已找着山谷。
此谷塞满乱石、杂草丛生,东西又是从上往下抛,十分不易寻找,不过他甚有耐心,终于花了两个时辰才在一处乱石堆中寻得,木盒已嵌入地面一半多,却未破裂,可见其硬度可比坚铁。
寻到木盒,他甚为欣喜,赶忙抓在手中,上下找寻。
“到底有何秘密,让她们如此急于寻得?”
反覆找寻不可得,他只好将木盒一片片拆开,终于在底层发现一薄黄册子,更是激动地将它抽出,册子已发黄,似皮又似宣纸。
向展天心知这必是武功秘芨,却不见题字,不知是何功夫?欣喜激动之下已掀开第一页,他发现这本是连着长长书卷,为了容易隐藏,才把它裁剪成小册子。
第一页满是文字和图形,第一行则写了八个隶书:“菩提八掌,掌震八天”。
“这是菩提八掌?!”
向展天好似着了魔般双手抖个不停,双眼瞪得极大,似乎一不小心而把字迹给看错似的,他看了又看,翻了又瞧,越看越是激动。
“这真是善提八掌?”他整个人已疯狂。
菩提八掌,少林绝艺,当时曾沦落蕃邦,好不容易才被疯僧寻得,交回少林,没想到现在又被偷了出来。
向展天更能知晓这掌法的威力,只要练得七成,普天之下已鲜有敌手,掌出必伤人,所以少林弟子除非得道高僧不得练此武功,免得多造杀孽,而几乎所有练成此掌法的少林高僧,皆能独得天下第一高僧封号,可见其功力之霸道和厉害。
向展天喜不自胜:“该是老天有眼,赐我奇功,独步武林该我莫属了。”
舍不得秘芨在手,先练上一段再说,然而瞧了许久,仍觉得此功博大深奥,非三天两夜可学会,他也不气馁,立即将它藏妥于胸怀。随后将木盒毁了,这才小心翼翼返往霸英堂。
三天后,他又潜回困龙洞。
他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然而虽获得秘芨,却坏了大事。
原来他走后两天,焦三绝好不容易劝得向封侯心软了,想罚过儿子即算了,没想到要传人时,却找不到儿子,气得他当场吐血,吼着要将向展天给杀了。
向展天还以为没事,安心地窝在困龙池,耐心看他秘芨,岂知心未安个几刻钟,焦三绝已匆匆赶来。
他急道:“展天你快躲开!”
向展天不知大祸悔头,闻及声音,正想报以喜讯,快步迎向洞口:“焦叔,我回来了……”
焦三绝却紧张撞来:“你快走,你爹来了。”
“我爹!”向展天乍闻之下,心知不妙,如丧家之犬想逃,切声直叫:“怎么办!偏偏又出事了……”
逃了也好,他又想到藏在内洞秘芨,想折回,拿了再逃。
焦三绝搞不懂他为何要折回,简直不要命了,赶忙喝吼:“还不快走!”
向展天进退维谷,愣在当场,方定过神想先保住xìng命再说。
向封侯霹雳吼声已暴出:“你还想逃?”
本是硕壮的他,经过几天折磨已瘦得多,也憔悴得多,两眼喷火,咬牙切齿扑来:“畜牲,我杀了你……”手中利剑猛往向展天劈去。
向展天急哭泪水:“爹……”没命逃开。
焦三绝更是快速拦向向封侯,急喝:“大哥不可!”眼看拦之不及,只好硬撞,身如弹丸直撞过去。
向封侯只顾杀子,怒喝“别逃”,一剑劈落向展天背脑。
向展天尖叫,背脊中剑。
焦三绝大吼住手,撞得向封侯偏跌地面,利剑也划斜,在向展天背面划出匕首形血沟。
向展天尖嚎,滚落地面,没命地爬开。
向封侯仍怒不可遏,举剑又想砍:“畜牲……我杀了你……”
焦三绝可不让他再出手,如压大乌龟般把他压在地上,急喝:“大哥手下留情!”
向封侯已失去理智,直吼着要杀人,双目尽赤外吐,拖着焦三绝,一爬一爬地想砍死儿子。
如此向展天涕泪纵横爬在前头,向封侯,载着压背的焦三绝爬在后头,一个吼,一个叫,一个杀,一个逃,却是骨肉相亲的父子。
向音茹赶来,见状已泣不成声,急扑父亲:“爹,不要再罚了……”
“我要杀了他……杀了这畜牲……”
向封侯仍自失去理智挣扎。
焦三绝见向展天背脊伤痕深及露骨,鲜血直冒,恐怕支持不了多久,只好回头直叫:“三弟快把展天带走!”
童震山早就赶来,他虽对此幕悲剧甚为痛心,但他一向忠心耿耿,又对向展天不满,足以一直未出手阻拦或帮忙。现在被喊,犹豫一下仍走往向展天,心想好歹先止住他的血再说,遂奔前抓起向展天。
岂知这一抓,向展天以为落入父亲手中,更没命挣扎,还好童震山孔武有力,扣得死死,带往远处。
向封侯眼看人已被抓走,更是疯狂:“站住……我要杀了他……快放他下来……”长剑乱抖,连压在身上的焦三绝和向音茹也想砍。
焦三绝眼看不行了,深深叹息,赶忙截他昏穴,向封侯始安静下来。
“音茹,你照顾你爹,我去替你哥哥治伤。”
向音茹泪流满面,颔首道:“焦叔快去,哥哥好像也不行了。”
焦三绝长叹,快步走往向展天,他已失血过多而奄奄一息。他马上从童震山手中接过来,抱入困龙涧中加以疗伤。
见及那匕首形血沟,从右肩头斜划背心再平切右腰骨,少说也有尺余长,还好利剑尾锋拐弯平切右腰骨,要是让它直划左腰,再加上冲力,保证削烂整个左腰,他哪还有命在?
尽是如此,这伤口也是要命,他足足缝了四五十针,方将它缝合,然后替他敷药,再喂服药丸,这才安心置他于床。
一切就绪,他才转身出洞,向音茹仍抱着昏迷父亲,泪水直流,童震山冷漠站于一旁。
见着焦三绝,向音茹急问:“哥哥如何?”
焦三绝安慰道:“不碍事,倒是你爹……唉!先扶他回去吧!”
童震山冷道:“要是展天再跑了,岂不又把大哥气死?”
焦三绝叹息:“今夜他恐怕无法行动。”
童震山道:“我留在此照顾他。”
“如此也好。”
焦三绝心想有人留下也好,免得又生事端,随后和向音茹扶起向封侯往回路行去。
童震山则坐于洞口,有若天神般凛凛生威。
向封侯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下午时分,他变得沉默寡言。时而叹息,他仍怕向展天再去为非作歹,干脆下令把他关入牢房,免得再出事端,想及儿子如此,心灵更是绞痛非常。
向展天有伤在身,又有童震山守门,想逃也逃不了,只好被抓入牢中。时下他只想把伤养好,再偷偷练菩提八掌,是以临被抓入牢中,他仍暗中带了秘芨,以便能找机会多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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