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 “对不起”(第1/1页)因果之环
“那么，祁舍打算从哪里开始呢？”
站在正开启眼睛四处观察的他身边，我问道。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啊……
“想要弄清楚她为什么会变成‘怪物’，就是说得找到她身上产生扭曲的原因吧？
“但是，我这里看到的，全是一团团乱糟糟的线。
“难道我是要像走迷宫一样将线一条条分清楚吗？”
“那也不至于，祁舍。
“但是你得抓住最主要的那条，然后追下去。
“仔细辨别，发现扭曲中的奇点。”
“原来如此……”他托着下巴忖度着，沉默片刻，“学校。
“我们去她的学校吧。”
正打算跟上他的步伐时
“呀，祁舍难得的会对人间的东西感兴趣呢？”
……？
那个女人一直在查看这边的情况吗？
还用这种故弄玄虚隔空喊话的方式，自己就不会直接来这边一趟嘛。
“并没有感兴趣什么的，我只是想要确认一些东西罢了。”祁舍虽然心中也对突然出现的的声音感到稍稍诧异，但并没有表现在语言上，“你倒是为什么会有兴趣看我们俩在干嘛啊？”
“祁舍好残忍哦，就这么对待姐姐对你的关心嘛……？
“好啦，姐姐是来找鸩的。
“刚刚她爆发出来的气场太强了这个渺小的世界可受不了她再这么折腾几下，我得给她稍微加一些小小的限制。
“啊，还有，给你们俩小小的提示：学校的方向是正确的。
“但如果真的想继续深究下去最终也只会徒增伤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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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方子怡的学校。
百般劝说，才把鸩劝了回去。
“她比想象中还要缠你呢。”
调侃着祁舍。
“再不回来你就会给你爸爸带来很大麻烦哦。”
在鸩和的对峙中，鸩因这句话败下阵来。
然而客观来说，应该只是鸩单方面被那个女人带着跑而已。
“真是个恐怖的女人……本来想着鸩这样的存在已经足够震慑一切了……但背后更加恐怖的是能够随意诱导人心的。”
祁舍无奈的声音。
很明显他在和我想同样的事。
“虽然刚刚对鸩来说算不上诱导……不过她确实一直把对话交涉控制在自己掌握的范围内。
“其实理由很简单实际上，到底是否会给你带来麻烦并不清楚，但是正是因为有这个可能性，鸩为了避免而不得不回去；并且，充分利用了自己是人偶师这件事情，如果是普通人说出来，还可以不以为然；但是因为是从那得来的情报，便难以反驳其权威，这也是她不得不回去的另一个原因。
“只要一直单纯地将话题绕着你进行，那么鸩就不能展现出任何强硬的态度。
“按照她以前的话来说‘那就是心理上可悲又可笑的弱点’。”
“就算是鸩也会有这样的弱点啊……”
“其实也并不能这么说，这只是对鸩的制造者才会展现的一面。
“毕竟也是将自己制造出来的人偶师，鸩对其人格品行心里也大概有数。
“所以才会在面对的时候不怎么掩饰自己，相信她说的话。
“可能说的一部分确实是事实，不过经过了语言上的巧妙修饰和偷换概念后，就变得带有欺诈性般难以抗拒吧。”
“你了解的真是清楚啊。”
“你也不想想我和她相处了多长。”
“真是辛苦你了……”
“这才是你的开始呢。”
“哎，不过话说回来……”他边走上楼梯，边看着学校的风景说道，“这还是鸩第一次离开我，按这边的时间，也就是只有一个月吧……这样一看，轻易让她离开我，是不是身为监护人的我的失职呢……”
监护人，哈哈。
“你还真就自觉当上了爸爸呀，哈哈哈。”
他无语地瞥了我一眼。
“并没有。”然后找到了方子怡的教室，“好了，就是这里。”
用人间的时间来看，现在是下午近七点的时间。
学生在晃眼的白炽灯下无声自习。
教室有两个偏后的座位空着其中一个当然是方子怡的位置；想必，这间教室的学生们还不知道到底会有怎样关于同班同学的噩耗降临在他们身上吧。
因为自身无法被认知，祁舍四处晃悠着，肆无忌惮地行走在奋笔疾书的学生间。
他其实早就想这样做了吧……在上课期间随意晃荡在教室中。
然后坐定于方子怡的位置，开启眼睛观察起来。
我也跟了上去。
走近后才发现，桌子上大概是用这个时代名为“圆规”之类的东西吧刻下了三个工整的粗体大字：“对不起”。
……她在……道歉吗……？
还是说……
“嘁。”
不久后，祁舍就关闭眼睛，开始动作从桌子中不断掏出高中的课本：同时脸上写满了烦闷与无趣。
“就这样动逝者的东西，总觉得有些不合适呢。”
“首先，这并不是现实世界中真正意义上的‘移动’；其次，如果我们不靠这些来弄清她成为怪物的原因，那她真的就只能作为怪物，这样不清不楚、没有任何意义地死去了。”
哼，祁舍的意外性发言。
两本？
祁舍将两本一模一样的书“啪”地甩在了桌子上。
“你上课的时候也是这么粗鲁的吗……”
又是两本。
再两本。
我没有参加过现代的高中，但还是能明白这应该不是正常情况。
祁舍每拿出两本，都会翻开第一页，之后将两本书分别归类到两摞上。
“你翻开看看吧。第一页的名字。”
祁舍归类完最后两本，说道。
每摞有十二本。
翻开左边一摞，第一本上写的名字是。
方子怡。
第二本也是。
十二本都是。
翻开右边的第一本。
陈露露。
？这是谁？
接着第二本。
陈露露。
第三本、第四本……直到第十二本。
都写着“陈露露”。
我同样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寻常虽然说既然产生了“怪物”，就根本没有寻常这一说。
“呐……祁舍……这是……”
他摇了摇头，轻叹一声。
“我也不知道，只不过通过眼睛看到了被方子怡亲手放入这张桌子的这些书本。”他又指了指旁边那张空座位，“陈露露应该是之前那个座位上之前的主人。”
“啊，话说，为什么那张座位也空着呢？陈露露现在人在哪？”
“她似乎是辍学了。大概在两个星期前吧……”祁舍又从桌下翻找出一堆试卷，“这里还有她们俩的试卷；这个成绩继续保持下去的话，考上明明重点大学完全没有什么压力。”
但是却辍学了。
“那就是”我刚打算开口，这时。
下课铃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