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菲傭兇殺案(第3/4页)神探鲍母

人都親熱地叫他“康伯”。

    這天中午他也突然死了,死亡原因是被人在背後用刀刺死,兇手精通人體器官部位,心臟被刀刃從身後觸及,很快就閉眼。這是一個專業殺手所為,為什麼會盯上這位風中殘燭的老人呢?這是疑問一。

    疑問二,今天是隔壁蕯雷姆?布羅格在荷蘭的家人聞信來申城辦理後事的,消息是康勃通過他的朋友,告知遠離阿姆斯特丹一個偏遠的牧場主,坐了一天多的飛機到了上海,他卻死了。

    康勃年老體衰,不能親自到機場去接人,委托他家保姆、一個年經機靈又漂亮的菲傭為全權代表。人是順利地接到了,但是由於飛機誤點,晚到了2個小時。

    回到家,布羅格的親屬也一同先進康勃的房子,等候警方來啟封開隔壁的門。

    三人一同入內,發現老者頭伏在桌上,背後插了一把刀,由於沒有拔出刀,血流得并不多,不過人已經硬了。怎麼死的?這是疑問三。

    菲傭報的警,湯姆和尼娜立即趕到,同時通知神探。由於租界內兇殺案不斷,治安上大有問題,故而聘請鮑母為特邀探員,她現在是半公半私的偵探。

    然後開了隔壁布羅格家的門,請他家屬過去,另外有人接待,不能影響勘察殺人現場的工作。

    三人分工,湯姆觀察死者,確定死亡時間。小心翼翼地拔下刀,立刻送去指紋鑒定。

    尼娜也像模像樣地勘查現場,拍照取樣。

    鮑母負責問話,這項她最在行。

    “姓名!”

    “利嘉雅?桑托斯!”

    “我問你當保姆的名字!”

    “叫,叫……叫本田秋菊!”

    湯姆、尼娜均一驚,老太太不感到意外,點點頭又問:“菲律賓人,在“三田の家政”公司培訓的吧?”

    “是的!”

    “你今天早上幹了什麼?幾點鐘出門?去了哪里?”

    “早晨我給主人做好早餐放在餐桌上,7點鐘離開,他命我去虹橋機場接隔壁布羅格先生的叔叔和堂弟!”

    “飛機幾點鐘抵達的?”

    “原本是上午8:20,因飛機誤點,10:20才到。”

    “也就是說你在機場候機大廳里待了近三個小時,中間沒有離開過是嗎?”

    “是的!”

    “從時間上說你的確不在現場,有證明嗎?”

    “有!一位年紀跟我差不多、姓白的小姐,接他的先生,我們一直坐在一起聊天,直到飛機降臨虹橋機場才停止。因為談得很投機,還互留了電話,不信你可以問!”

    “還有個問題,這里郵差送報紙早上是幾點鐘?”

    “一般都是7點半左右,無任刮風下雨!”

    “這麼說,桌上的報紙是康勃自己取的囉!”

    “是的!平時總是我開信箱的,先生一上午除了玩“通關”之外就是讀報,雷打不動!”

    “最後說明一點,你的私人小包,我們必須檢查,兩天後奉還,例行公事,請不要介意!現在你自由了!”

    然後神探回到湯姆探長身邊:“有什麼發現嗎?”

    “有!你看!死者手里緊緊地握著兩張撲克牌,“Q”和“J”,俗稱“皮蛋”和“斜鉤”,這顯然是被害人死前留下重要的線索,為我們破案提供幫助!”

    “沒錯,說不定能鎖定兇手呢!尼娜,你有什麼發現?”

    “據現場勘察來看,沒有任何打闘和掙扎的痕跡,外來兇手以出其不意的方式置人於死地,室內也沒有翻動和掘撬的現象,顯然不是謀財害命。剩下的就是內鬼所為!”

    一番內行話令人刮目相看。

    鮑母的話更驚訝:“再有幾個細節需要核實一下,就可以結案了!”

    “這麼說,老師您已經有眉目了?”不但尼娜連湯姆都都這樣稱呼。

    “是的!探長,請你留下人,24小時監控這間屋子,不準陌生人和菲傭接觸、串聯,再起風波,更要防止她逃走,3天之內來抓補!”

    “老師這麼有把握?”

    “沒錯,等著瞧!”

    “你們憑什麼限制我人身自由?就因為我是有色人種?這是種族歧視!我要控告!”秋菊大聲張讓。

    “利嘉雅小姐,沒人歧視你是東南亞人!但是你陰謀殺人就不分族群了,殺人償命這個道理你該懂吧!”

    “我有不在場的證據,說我是殺人犯簡直是血口噴人!”

    “說過你是殺人犯了嗎?我只說你有重大嫌疑,不要硬把帽子往自己頭上戴。冷靜地想想,老老實實地交代才是唯一的出路!尼娜,我們走!”

    果然第三天,一輛警車開到康勃家的門前,下來幾個警察,把利嘉雅?桑托斯、也就是本田秋菊戴上手銬,押上囚車,“嗚——”地帶走了。

    法庭選在工部局的法院,坐滿了人,難得一見的大型聽審會。

    控方是神探鮑金花、湯姆探長及探員尼娜,被告席上自然是菲傭本田秋菊,辯護律師沒人肯接,中國外國的。

    只有三田の家政的營業課長橫田雄二濫竽充數,出現在辯護律師席上。矮個子穿西裝,拖到屁股後頭,不倫不類,一上來銳氣就沒了。

    日本鬼子投降風潮還沒有過去,作為在華的僑民,肆意殺人,還不令人髪指嗎?旁聽席上好多人唧唧喳喳、指指點點,不太安靜。

    開庭後,一系列規章走過場之後,便由控方代表神探鮑母提出起訴,頓時鴉雀無聲,一枚針落在地上都聽得見。

    “尊敬的法官大人,尊敬的評審團各位女士、先生,諸位媒體專業人士,上午好!現在我鄭重起訴殺人嫌疑犯菲籍人士利嘉雅?桑托斯、日本名本田秋菊殘酷殺害雇主康勃,其犯罪事實如下:

    “三天前也就是2月4日星期二早上,康勃先生委托他家的保姆菲傭、秋菊到虹橋機場去接客人。這兩位客人是隔壁蕯雷姆?布羅格先生的家屬,也就是被日本鬼子害死的荷蘭夫婦。”

    “她是清晨7點鐘出門的,坐計程車去7點半不到就抵達機場了。由於客人乘坐的飛機誤點2小時,原本8點20的延誤到10點20,期間有近3個小時的等候時間,確實蠻難熬的,但是也給她有了充足的作案時間?”

    “她在機場候機大廳認識了一位姓白的女士,兩人就坐在最里面一排靠近垃圾桶旁邊的椅子上聊天。中間她去買了兩杯奶茶,請白女士喝了一杯。據這位女士說她喝了之後便覺得昏昏沉沉思睡,於是就靠在椅子上睡著了。嫌犯一直坐在她身旁,沒錯;在她迷迷糊糊似睡非睡間她有沒有離開過,不清楚,也不可能清楚。”

    “這件事她矢口否認,但是我有這位白小姐的書面證詞,請法官大人過目!”

    “這僅僅是一個人的,我又找到賣奶茶的飲料店,那位親自接待她的小妞記得很牢,因為從膚色上就知道她不是中國人,印象很深;第二,她沒帶零錢,拿出一萬元(舊幣)買了兩杯奶茶,找了一大堆硬幣,又是服務員親自數給她,自然印象也特別深。”

    “這些硬幣上留下了小妞的指紋,經化驗,準確無誤。這是鑒定書和服務員的指紋取樣,一并呈上!”

    “第三,我走訪了候機廳里專職清潔衛生的大姐,她也記得角落里有兩個女的喝過奶茶,紙杯也被我取來了,化驗過後,紙杯上不但有二人的指紋,杯內還有安眠藥的殘留。這是檢驗報告,也請法官大人和評審團各位檢驗!”

    “天哪,面面俱到,天衣無縫哎!”一片贊嘆聲。

    “肅靜,請控方繼續講下去!”法官出面控制秩序了。

    “本田秋菊故意結交白小姐,為的是由旁人給她做不在殺人現場的證明,弄昏了這位證人就是贏得時間趕回去殺人!”

    “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把信箱里的報紙取出來,放在餐桌上,然後出其不意地刺死雇主,所以死者沒有出現絲毫驚訝的表現,現場也沒有任何廝打掙扎的狀況。”

    “這張報紙是關鍵,她7電鐘出門,有祥生出租車的票據為證,報紙是7點半到的,康勃死亡時間就應該是在7點半之後,跟她沒關系了!”

    “但是我也有一張祥生出租車司機的證明,她在8點半左右來回過虹橋機場到中正中路的住所,有力地證明了她有殺人重大嫌疑。”

    “嫌疑歸嫌疑,最有力的證據莫過於死者身前遺留下的線索。各位請看,這是兩張普通的撲克牌!”鮑母轉過身面對旁聽席。

    “受害者被刺,知道自己沒命了,就在死前一剎那,生命最後一刻,靈犀之門還有0.01秒就要關閉,他用足最後一點力氣,抓住了這兩張牌,死死不放,終於給後人留下破案的鑰匙!”

    “多好的人哪,善良、聰敏,竟遭到這些人渣的毒手……”

    眾人你看看我,我望望你,不知所雲,連評審團的人都異口同聲:“老太太,請您說下去!”

    “眾所周知,凡是學過漢語拼音和稍懂英文的人都知道,“秋菊”這兩個字的拼音是qiuju,開頭的字母是q和j,換成大寫正是英文“Q”和“j”。”接著提高嗓門:就是我手中的兩-張-牌!”

    短時間的沉寂,然後是雷鳴般的掌聲,全體起立。為這精彩的起訴、嚴密的推理、科學的論證叫好。

    好一會才平靜下來,法官問:“辯方有什麼話要說?”

    橫田雄二臉上的汗珠黃豆大般地落下,結結巴巴,語無倫次:“沒……沒什麼可說的!”他心知肚明,如果大放厥詞,走出去不被人打死才怪呢!

    同時也責怪他們的頭兒“紅孩兒”,不知天高地厚,與神探鮑母較勁,實在是不自量力。又白白地死了一個幫兇,還落下了壞名聲,“三田の家政”岌岌可危了!

    經評審團磋商和**官決定,本田秋菊犯一級謀殺罪,罪名成立,判處死刑,剝奪權利終身。

    鑒於她民憤極大,立即押往刑場執行槍決,秋菊殺人案圓滿偵破。

    冬梅和夏荷也是死罪,在逃;還有嗎?還有一個春桃。

    秋菊殺人被判死刑當場槍斃,轟動一時的特大新聞傳遍申城,婦孺皆知;夏、冬二人是通緝犯,春桃的日子就不好過了,被人家說成“一丘之貉”并不為過。

    她受雇於一戶英國僑民。家里6口人,一對60多歲的老倆口,老先生是古板的紳士,名叫喬治?邦德,兒子、媳婦,孫子孫女。

    鑒於血淋淋的事實,首先是他兒子提出,有心將她辭退,留在家中危險性太大,說不定哪天會殺人。這個觀點除了老爺子,其他人都支持,說定做到本月16日,正式解除聘雇關系,也就是說請她滾蛋。

    14****就打點好大部分行李回到三田公司,面見營業課長訴苦,橫田氣不打一處來,大罵喬治翻眼不認人,“墻倒眾人推”,連忙請示“紅孩兒”,然後帶她面見頭領,商量了好半天。

    真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春桃也只好自認倒霉,15日再幹一天,準備16日下午離開。

    這天湊巧是星期日,全家5口人去看剛剛上映的美國影片“無人生還”,一輛車正好,留下老喬治在家看門。

    老爺子喜歡看書,特別是“福爾摩斯探案集”,看了上冊,缺少下冊,總覺得是個遺憾。

    春桃提了一個手提箱正要出門,算是正式離開他家,不免有些依依不舍。

    喬治起身相送,她忙說不敢當:“在先生家好多日子了,承蒙關照,多謝了。臨走之時贈送您一本書,略表敬意,請收下!”

    老先生正要推脫,一看是夢寐以求的“福爾摩斯探案集”下集,喜出望外,一下子搶過去,連聲道謝。

    “先生還沒有吃晚飯吧!家人要到晚上7點過後才回家。我給您熱了愛吃的肉包子,就在火油爐上的蒸鍋里,記得5分鐘關掉火,讓余熱維持溫度,過會一邊看書一邊吃。我走了,您多保重!”

    “你走好,有空過來坐坐,等這陣子風潮過了再請你回來!”

    “不客氣,再見!”不僅如此,她還熱情地同隔壁鄰居告別。

    “再見,再見!”

    春桃走了,喬治遵循她所說,熄滅煤油爐上的火,然後繼續看書。

    等到老伴和兒子媳婦回來,發現家里黑燈瞎火,也沒聽見他的聲音,奇怪了,難道出去了!開了燈,只見他坐在窗前的沙發上,一本新書掉落在地板上,頭耷拉在胸前,像似睡著了。遙遙不醒,一試鼻息,早就斷了氣。

    這一驚嚇,全家人大慟,哭天喊地,慌了手腳,急忙打電話叫救護車。好端端的人怎麼說死就死了呢?早知道,老伴就不去看電影了。該死的影片從頭到尾死了多少人哪!看了心情十分壓抑不說,回到家老頭又死了,今天是個什麼倒霉的日子?活見鬼!

    不一會救護車火急火燎地到了,街坊鄰居都納悶,5點多鐘還看見他在門口送菲傭的呢,得了什麼急病,這麼快!

    誰知道醫生下車進屋,檢查了患者狀況,象徵性地做了搶救,翻開眼皮瞧了瞧說:“人已經死了2小時,搶救無效,還是趕快報警吧!送醫院沒有一點意義,不要因此……”意思就是這是他殺,不是自然死亡,不屬於他們管。

    於是救護車開走,接下來又是哭聲震天,街坊四鄰都來看個究竟,想不到老喬治死了。

    警車呼嘯而來,湯姆警長率警員下車,檢查尸體後,確認是******中毒。死亡時間急救醫生說得沒錯,2小時左右。

    不一會,尼娜和鮑母也幾乎同時趕到,先查死因,根據唇部顏色,顯然是******中毒。但是死者一個人在家,屋子里跟往常一樣,既沒有異象也沒有生人來過的跡象,毒藥從何而來呢?

    神探關照一家人在邊上站著,不要碰房間里的任何物件,尤其是餐具。

    尼娜和探員上二樓、三樓檢查,湯姆勘察客廳,均無發現異常。

    只有鮑母發覺廚房里的煤油爐有人使用過,上頭擱著一個溫鍋,還有點微熱,說明受害者死前用的,只有這個線索有破案的價值,建議速速派法醫帶化驗儀器來當場取證。

    法醫對這隻煤油爐和蒸鍋進行仔細的檢驗,鍋里的兩個包子未曾動過,中毒不是來自食物。是什麼呢?

    老太太說:“煩您檢查煤油爐的開關,看看上面有沒有異物?”

    一會兒法醫驚訝地叫起來:“找到了,找到了!旋轉開關上有氰化鉀的殘留物,劇毒的來源找到了!”他顯得異常興奮。

    鮑母豁然大悟:“我知道作案手法了,非常詭秘!”隨後問家人:“如果我猜得不錯,老先生有個不好的習性,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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