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叫爹(第1/5页)驭灵女盗

    !

    黑色的岩山,无处不透露着一股肃杀之意。

    向里去,是生命禁区。所有活物的生机都如在炎阳炙烤下的水草一般,有着瞬间干涸的冲动。天空中没有炎阳,只有无以计数可怕的空间裂隙,它们的轨迹像是狂刀乱斩,毫无任何章法,混乱的罡风,从那些犹如兽口般的破碎空间入口内吹出,散发出令人心惊胆战的气息。

    颛平老祖与白泽显然都不是第一次进入此地,虽然有着山主的令牌在手,可以抵挡山风侵蚀,但只要抬头看一眼天空上遍布的空间裂隙,便会头晕目眩,丹海发溃。

    所以二人抿紧双唇,保持着绝对的沉默。

    血息在心口翻滚,也不知道这蜿蜒的路还有多久才到尽头。

    不过一行人中,显然有一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这该死的地,到处都是空间陷阱!煞气大得让人好难受,变态啊变态,只有变态才会在这里定居!”梼杌兽神紧紧跟在颛平老祖身后,狠狠地打着响鼻。

    安静之中突然冒出这样一句,颛平老祖与白泽的步伐都被打乱。

    “我听见了,你们骂我是变态!”

    也许颛平与白泽知道些什么,就在他们停步之际,一道稚嫩且清亮的声音便从头顶传来。

    牢骚还没发完的梼杌抬起眼皮,立即看见了一个胖乎乎的童正趴在石上,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自己。

    他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皮肤嫩得可以捏出水来,嘴唇红得像是新摘的果子,晶莹剔透,身上只穿着一张兽皮裤头,腆着肚皮,双手双腿肉得如藕节一样,很是可爱。

    最令人称奇的,便是这童的一双眼睛,时而如深潭一般雾气氤氲,时而如澄清之空,清澈纯粹,任什么铁石心肠的家伙,在第一眼瞧见这软糯人的时候,都要凭空生出三分怜爱。

    看到这样可爱的孩子,梼杌显然也被激起了喜爱之心。

    “你就是……嘿嘿,家伙,你叔叔得不是你”。难得一大凶兽如此和蔼地与童子交谈,不过可惜的是,对显然不领这个情。

    “哦?”童子语气一声上扬:“不是我,那就是……我爹爹咯?”

    “当然也不是!”梼杌一愣,突然感觉情况有些微妙。

    虽然在心里的确将这孩子的爹娘视为妖孽与变态,但这话是万万不可以出口的,而眼下童子咄咄逼人的气势,也令人不安。

    “这山上就我与爹娘居住,既然不是骂我和爹爹……好呀!混兽蹄子,你居然敢骂我娘亲!看爷我今日割了你舌头,给我娘亲下酒!”

    原还漫不经心的童子,突然眼神一凝,气乎乎地从身后摸出了一把钝刀,纵身一跃,肉乎乎的双腿盘在梼杌的脖子上。

    明明一个用力,就能把这刚断奶的家伙给甩在地上,可诡异的是这童子在俯身跃下的同时,右臂上便喷出了一抹雾蒙蒙的白光,将他整个人都罩在了里面,无论梼杌如何用力,就是无法挣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身穿兽皮裤的童子扒开自己的大嘴,扯着自己的舌头。

    道境的困龙锁!

    好可怕的法宝,居然当个玩具一样被挂在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家伙身上!

    人比人真是要气死人啊!要是拥有这样的异宝,自己只怕战力立即就能飙升一大截子,见使出蛮力无法挣脱束缚,连震动声带发出一两个求救的声音都不能,梼杌只能翻着白眼,用凄切的目光朝白泽和颛平老祖求救。

    可是面对这样的场面,颛平老祖只是抬头看山,假装什么都没瞧见,白泽则一脸戏谑,挂着“我就等着你子栽”的表情。

    这山上住的是傲青与苏瞳,当年那两个从洪荒界中踏出的蛮荒修士,现如今,却双双成为碎道后期的大人物,放眼整个星界,都没有几人胆敢招惹。

    而且二人晋升的时间,只有……一千年!

    对于修士而言,有时闭关修行都是以数千年的基数来计算的!而这两个疯子,似乎格外得天独厚,气势如虹地将所有曾看不起他们的对手斩于剑下,成为了这片疆域之中,最得罪不得的存在!,

    在他们二人的阴庇之下,万兽殿如今也发展成为顶极势力,无数界内之修慕名前往万兽群山,只为一窥双尊在山中留下的道统传承。

    二人五年前育有一子,便是此刻用钝刀切着梼杌舌头的子。

    虽然这家伙有些平庸过头,出生才是凡界凝气修为,而且体质渣到至今无法修炼。可是身为双尊独子,绝对不容觑!

    不他一身可怕的道境法宝有多厉害,就是下身那毫不起眼的皮裤,都来历不凡,若仔细看看,就会发现那毛皮上浮动着鎏金颜色,五行圆满,蕴藏自然真意,是以有它加持,这凝气境的子靠近三人时,颛平老祖都未能在第一时间发现他的气息。

    “救命啊!”

    “我错了……”

    “我的祖宗!”

    好不容易突破了禁声的束缚,梼杌立即服软求饶。

    可童子却半点没有被打动,依旧用手里那把连草茎都切不断的钝刀,一心一意地在梼杌的大舌头上来回比划。

    “老夫早就告诫过你,话不要那么没头没脑的,不定什么时候就在栽到沟里,第一次见主子就得罪了他,看看你日后怎么混!”颛平老祖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万兽殿四大兽尊之中,之前明明梼杌实力最强,坏就坏在冲动莽撞的性子上,搞得现在在宗内反而没有囚牛的声望高。

    “嘿嘿,听上一次,有人因为得罪了主子收不了场子,最后只好自割腮皮肤前来赔罪,现在都蹲在家里足不出户。”白泽没有忘记落井下石。

    白泽的提醒,令大声告饶的梼杌一愣。

    他的确听过一尊阳寿几乎与这片星海同齐,浑身毛皮皆是道意,一丝毫发价值万金的驮山道兽近来脸皮不见了,难道……难道……

    梼杌鼓起眼珠子瞪着童子下身灿烂的毛皮裤,吓得鼻涕都差点飙出来!毕竟自己身上值钱的并不是可以任意割舍的毛皮爪角,而是强劲的兽筋……连太古大能驮山被打劫都不敢什么,自己又有什么资?

    “我我我,我把我的十魔头幡给你!”似乎看到自己被青尊开膛破肚取筋的画面,梼杌立即打起了摆子。

    “哼!”子手里的刀不断摩擦,不过速度倒是慢了一点儿。“想用法宝来收买爷,也不看看爷的身家!”

    “大罪恶之剑!一鞘九剑,剑剑不俗”

    “七宝神行舟!遁速十二节,而且还附带光幻效果,若吞噬幻影龙晶,还有上升空间。”

    ……

    把自己的底牌一件件亮出,换来的都是童子摇头的表情。

    “我拼了,山海琉璃飞虫堡啊啊啊啊,老子最心爱的好宝贝!”吼出这一句话时,梼杌满脸的血色尽数消失,这件至宝,可是他的心血之作!居然为了讨好个子,便这样给祸祸了!

    “虫堡?”童脸颊上终于浮起了两团酡红,似乎对这件西颇为满意。“好吧,见你如此诚心道歉,今日我便放过你了。”

    他开心无比地从梼杌脖子上跳下,同时伸出了一只白白的掌。

    梼杌扭着脖子,满不情愿地从储物袋里摸出一枚紫色的琉璃珠子,这珠身上布满洞口,其中圈养着百头碎古境的虫豸,只要继续命它们相互厮杀,终有一日,能得到一尊道境忠仆!只要拿着是这件法宝,至少在古境之下,可以横行天地!

    凝气境啊!

    勒索自己的家伙,才是个凝气二三层的废材子啊啊啊啊!

    红着眼,喘着粗气,梼杌好不容易才放开了自己的爪子,同时愤愤地转头看向白泽与颛平老祖!

    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今年的谒见,一定要扯上他来!去年是囚牛,前年是肥遗,大前年是白泽,再前一年便是老祖!

    他们人人回宗的时候,都像是短了半条命一样,现在好好回想,老祖的灭神矛似乎有几年没见了,白泽的雾霜铃也消失了,肥遗的五花长鞭,囚牛的蛮山印……

    好啊!

    一个坑一个!

    原来是这样的!

    人人来后都失了些西,所以现在老祖和白泽看着自己的目光才那么……亲切温柔,因为他们终于都是被坑过的人了!

    发现事实真相之后,梼杌差点儿气得吐血,然而那捏着山海琉璃虫堡的家伙似乎还不准备这么容易就放过他!

    “还有你的别的呢?”白白的掌,再一次伸到了梼杌的面前。

    别的!

    梼杌感觉自己头上天雷滚滚,只是一件件出自己最珍贵的法宝,看那件能打动童子的心,难道……难道过的西,就通通都要交出来?

    看着白泽那深深的笑脸,梼杌脖子一歪,差点儿就晕了过去。

    “正儿,不要欺负你梼杌叔叔,快让他们上山来。”就在此时,山顶传来的动听女声终于将梼杌从绝望中解救。

    “娘亲!”

    刚才毫不手软打劫着梼杌的童子,此时已撒开肉丫,飞奔着朝山顶而去。

    苏瞳坐在峰顶,看到的是自己那纯良可爱的幼子朝自己奔来的画面。那肉乎乎的脸,还有天真的表情,怎么看都不嫌多。

    此刻的傲正对着自己母亲时,犹如天使般率真可爱,一双眼睛如葡萄般晶莹剔透,嘴一张一合,就像春日的鲜花,让人恍惚以为之前的种种恶行,不过是孩童的游戏,然而下一秒,当童子端坐在母亲膝头,面对到来的三人时,目光中的单纯便悄然变幻。

    那浅浅的睥睨,像极了幼的身体内,蛰伏着一尊与年纪不符的灵魂。双颊的酡红以及眸底流转的狡黠,都清晰地明,梼杌欠下的债务,是抵赖不掉滴!

    恶寒……

    看着那恶童朝自己笑的模样,梼杌浑身都是鸡皮疙瘩!

    这真的是五岁么?

    五岁么?

    先天不足的亏欠,通通都补在脑子上了吧?

    “颛平前辈好久不见了。”苏瞳眨了眨眼,不过轻轻一挥手,寸草不生的黑峰上便生长出了一条藤蔓,它们迅速幻化为三把碧光泛泛的靠椅,稳稳地接住了三人的身体。

    梼杌还有些发蒙,而颛平却早习惯了这样的相见。苏瞳与傲青已是碎道境的巨擘,早已不是当年那两个可以任人拿捏的辈,现在苏瞳还称他一声前辈,已是给足了面子。

    “青尊还在寻找……么?”颛平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那些纵横在苍穹下的空间裂隙,每一道都足以在直视下震碎他的丹海。

    那是当年不死之君与冥河一族战斗留下的道之痕迹,杂糅了泰否大阵破碎之威,对于寻常道尊而言皆是死地,也只有苏瞳与傲青这样的天地至强者,才敢在此煞威下傍山而居百年之久。

    明明不死之君姓“封”,但青尊却非要给自己儿子冠以“傲”姓。明明不死之君名“邪”,他这嫡孙却非被名“正”,以示“正邪不两立”之意。

    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青尊与不死之君这对父子都极不对付,然而只有万兽殿的几人知道,自打成功碎道之后,青尊便带着自己的妻儿长住在这冥河残域的黑峰之上,在那无尽的空间裂隙里,奋力寻找着不死之君可残存的魂息。

    这对别扭父子之间的感情,还真不好……

    “嗯,现在开荒的速度并不快,而且这片星域荒芜太久,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们的到来,使得煞气之中,开始滋长强大的煞兽。”苏瞳点头,目光之中带着一抹疲惫。

    其实坐镇峰顶的,也不过是她一尊分身而已,她的尊与傲青无时无刻不在空间罅隙之间寻找着师傅的气息。

    不过现在的推进速度还是太慢了,毕竟不死鸟曾为超极道大能,他自爆的气息打乱了这片天地的所有规则,再加上冥河一脉数百万年的积蓄,使得那些破碎时空下的某些地域,对她与傲青而言都是绝地。

    “可惜我们几个实力微末,无法帮忙。”颛平老祖表情遗憾,的确心有余而力不足,若发动万兽殿来帮忙,所有人未入空间罅隙,都得吐血而亡。

    “这倒没有什么。”苏瞳低头慈爱地抚摩着正儿的头顶。“万兽殿只要好好守护我们坐镇的这片星域就行,至于找不找得到师傅,得看缘份。”

    成为碎道至尊,自然震慑着一星海,就算不愿,也会有大量修真星附庸而来,除了需要照料傲正之外,这才是苏瞳一直分身坐镇黑峰的主要原因。

    只要她的气息散播于广袤的星野,便可震慑四海强敌,保护一天地繁荣昌盛。

    “那是自然。”颛平老祖频频点头,其实经过这么多年的相处,对苏瞳的心性也不得不十分佩服,世上强者皆冷酷,有些人为了追求力量,甚至不惜湮灭一枚星辰上的所有生灵去炼制罪罚之宝,然而自打苏瞳与傲青掌权这片星土之后,血炼之术已完成为禁法,强者依旧可以求强,可一旦行为界,就算是道境强尊,也会被无情诛灭。

    在这样的铁律之下,此片星土的气运蒸蒸日上。

    “这是这一年来各地的大事纪要。”颛平老祖从怀里拿出了一厚厚的册,记录的都是域内重要事件,其实以苏瞳可怕的神异力,几乎时时都能感应到自己星土中发生的事件,不过万兽殿身为双尊的代言人,还是有义务把自己情报内收集到的要事进行整理汇总。

    “辛苦你们了。”苏瞳双眼扫过册,厚厚的书页无风自舞,不过一个呼吸之间,便从第一页翻到了最后一页。

    看到苏瞳脸上洋溢的笑意,颛平老祖才长舒一口气。看来今年万兽殿的作为,得到了认可。

    来可笑,曾是因为忌惮着不死之君的威慑,才勉强与苏瞳和傲青二人结缘,但谁能想到千年之后,不死之君依旧生死未卜,而苏瞳与傲青却成长为这一星土最强大的修士?虽然之前也有不少万兽殿的长老暗中否定自己的选择,对二人使过绊子,但二人并没有记仇,依旧在成势后扶植了万兽殿的崛起。

    现在他这恭敬的姿态并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发自内心的臣服与追随。甚至当年那些发声者亦通通变成了双尊狂热的信徒,对二人恭敬的态度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

    “还有一事。”白泽站起了身子,朝苏瞳欠了欠身子。

    “哦?”苏瞳笑着看向白泽,来好每年颛平都会带一神兽上山,今次除了梼杌却又见白泽,想来也是有什么特殊原因。

    “属下这两年去了些秘境,发现了这件西,想献给尊主。”白泽从袖中取出一枚的鼻烟壶,双手呈上。

    苏瞳只看了那残破的鼻烟壶一眼,眼底就涌出了闪光。

    她认得出来,这是师傅的旧物。

    毕竟这冥河残域内的空间入口太多,一一寻去工程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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