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情深意浓两不离(第2/5页)快乐强盗

会突然离开?”

    焦三绝轻轻一叹:“这恐怕就得从数十年前说起了。”

    他陷入回忆之中,银河也默然不打扰。

    过了不久,他才说道:“你可知在里边的姥姥是谁?”

    “该不会是你师父,或是……”银河心想老妪没结婚,自不可能有儿子的。

    焦三绝道:“她是数十年前,人见人怕的索命红娘!”

    “是她?!”

    “嗯。”

    “她不是死了?”

    “事实上她仍活着。”

    银河脸容不禁悚动,听师父所言,索命红娘大约在百年以前即已被各大门派联手杀死,没想到她仍会活着。

    “她,她到底几岁了?”

    焦三绝道:“大约百岁开外,传言她虽在百年前被杀,事实上只有八十余年左右,当时她还只有二十余岁左右。”

    “这么年轻就被围杀?她的行径恐怕有偏差。”

    焦三绝道:“如此之久,恐怕也无人知晓了。”

    银河问:“你跟她又是什么关系?”

    焦三绝道:“我是弃婴,她养了我,视同母子。”

    “后来你为何潜伏霸英堂?”

    “她养我至十六七岁,也教我武功,随后要我到武林中闯,才结识了向封侯和童震山,也共同创立了霸英堂。”

    银河点头:“霸英堂原是你们所创立,这事尽人皆知,自不能说你潜伏了。”

    焦三绝继续说道:“后来姥姥把我唤回,说出她所遭遇,她仍是被天下人冤枉才被围剿,我听得也是愤愤不平,要替她报仇,她却说,想恢复功力自己亲手杀死那些凶手。”

    “所以你就到处找寻灵药?”

    焦三绝点头:“灵药寻求不易,一直到今天才完成她心愿。”

    “她功力已复?”

    “嗯,就在今晨。”

    银河恍然:“难怪你急于把我弄走。”

    焦三绝道:“带你走,并非全为了姥姥,而是为了焦平。”

    “焦平?他是谁?!”

    “即是段平,他原名焦平。”

    “他跟你又是何关系?”

    “我收的义子。”

    银河忽然想起上次在鬼谷洞,姬美娘临死前所说的“江”字,很可能并非指向“三江门”,而是指“焦”字,因为当时她xìng命垂危,说出“江”跟“焦”字根本分不大清楚,幸好自己歪打正着,终也将焦平给揪出来。

    他道:“你认为焦平会杀了我?”

    焦三绝点头:“因为他偷服了少林大还丹,功力大增,已不将你放在眼里,更不须要逼迫你交出武功口诀,所以他该会向你下杀手。”

    银河轻叹:“像他这种xìng格,你怎会收他为义子?”

    焦三绝长长一叹,呆了半晌才说道:“不瞒你说,当我闻及姥姥处境时,也是愤世嫉俗,认为全天下人都该杀,遂也暗中秘密筹划yīn谋,想拥有自己杀手,以谋报仇,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把焦平收为义子,没想到他却把yīn狠全学了去,野心更是勃勃。”

    银河了解他当时处境,问道:“向展天秘密杀手也是你训练的?甚至索命鬼指也是你教的?”

    焦三绝道:“并没真正教他,只是他心术不正,也好高骛远,在一次偶然机会,他见着我用索命鬼指杀人,竟然如此神效,也吵着要学,当时他只不过七八岁,我随便传他几招毒功,叫他玩得开心,以为过些时候,他该忘了,没想到他对毒功更有兴趣,不时注意我行止,后来在他十四岁那年又看过我露一手,吵着要学,我自不愿教他,他却潜入我房中偷走秘芨,我不得已才答应传授给他,并把秘芨要回来销毁,他终于也学会了。”

    银河终于明白在襄阳分舵,向展天用了索命鬼指,焦三绝要替他说假话。

    他问:“训练杀手,又是怎么回事?”

    焦三绝道:“当时见及向展天兴致勃勃,又学得毒功,忽然心生一计,为何不利用他邪恶之心办事?遂有意无意将训练的方法告诉他,他果然忍受不了,找人来当杀手,不过他练的并未十分成功,只在于他找的人功力都不高,练了也当不了大任。”

    “那些杀手虽武功不高,不过他们不怕痛,打起来就十分棘手。”

    “其实不怕痛也非难事,一是临时服药,但这样会影响功力,其次就得天天浸药水,将疼痛神经麻痹,只要一不痛,他们即敢拚命。”

    银河频频颔首:“你对毒很在行,那无心之毒也该是你配出来的吧?”

    焦三绝道:“这是姥姥秘方,其实最厉害的用毒行家,非姥姥莫属,听她所言,她父亲即为毒尊。”

    闻及毒尊,银河已是毛骨悚然,传言他能在任何情况下把人杀死,从来没人见过他真面目,他道:“难怪有人要围剿索命红娘,光听她是毒尊之女已经够吓坏人了。”

    焦三绝道:“可是她并无罪。”

    银河道:“蛇并无罪,人人却想杀她,只因怕它咬一口而已。”

    焦三绝苦笑:“当时我也是如此想,现在却看开了。”

    银河问道:“无心之毒既然是你配出来,那向堂主的毒也是你下的?”

    “不是。”

    “是谁?”

    “向展天。”

    “是他?!”银河未敢置信:“他是向封侯亲生儿子,竟敢向父亲下毒?”

    “不错,当时向封侯说要关他一辈子,他怕从此不见天rì,所以暗中用计逃出地牢,潜往他爹住处下毒,他也为了想夺霸英堂大权。”

    银河叹笑不已:“这小子真的是邪歪了心,连这种事也做得出来?”

    “唉!如果让他掌权,恐怕霸英堂要遭殃了。”

    “无心之毒是你给他的?”

    “不是,他偷的,我知道他偷,并没阻止他。”

    “你也希望向封侯中毒?”

    焦三绝轻叹:“我没想到他会向向封侯下手。”

    “事后呢?你为何不救醒他?”

    “救醒他,他必会宰了向展天。”焦三绝长叹:“当时我心境处于矛盾之中。”

    看他脸sè十分困苦,银河不禁想到一个问题:“当你听到姥姥所言,你愤世嫉俗,想替她报仇,但后来为何改变心意?”

    “改变心意是在碰上你之后。”焦三绝轻叹几声方说道:“当时我确实准备替姥姥报仇,然而后来想及姥姥那些仇人恐怕都已作古多年,其他人又有何辜?愈想愈是心软,而且大哥对我情同兄弟,又岂能对他下手?所以后来也都消极多了,及至碰上你,为了你哥哥银海,敢单枪匹马闻上霸英堂,捣向三江门虽是你武功高强,自也是刀口舔着血,为的只是兄弟一个‘情’字、一个‘义’字,这深深烙于我心头。我不禁怀疑姥姥所说天下没有一个是好人的说法,也渐渐怀疑她所说,毕竟她脾气十分怪,动不动则想杀人,若非她武功已失,又不知会杀去多少人。”

    “可是她又有恩于你,这恩如同母子,使你甚是为难,所以这段期间你茫然不知所措,也就不知该不该解开向封侯之毒了?”

    焦三绝颔首:“我担心的是解开大哥之毒,他逼问向展天,他全盘说出,届时兄弟恐怕就要反目成仇了。”

    “这也是你时常护着向展天的原因?”

    “该是如此。”

    银河歉声道:“我不该逼你出来。”

    焦三绝轻笑:“这反而好,事情无从选择,那也是选择,有了选择,心情为之轻松不少。”

    “所以等到我去找向展天,你就走了?”

    “嗯,我知道你的能耐,所以我先走一步。”

    “你为何要通知向展天去地牢?”

    “一方面仍想保护自己,但通知后就觉得后悔,因为我知道那一定瞒不过你,果然,你还是识破了。”焦三绝以钦佩的眼神瞧着银河。

    银河淡笑:“若非你先走一步,我还没那么快能拆开这秘密。”

    “那也只是前后之差而已,所以我仍决定先走。”

    “你也是有意引我来此?”

    焦三绝点头:“不错,当时离开霸英堂,我已经决定把事情真相告诉你,所以引你来此,没想到你却被焦平截住,我当时有再回头,发现你已不见,以为你逃掉了,谁知道你仍落入他手中。”

    银河道:“那时我受了伤,躲在冰窟里,足足藏了一个晚上。”

    焦三绝叹笑:“真是yīn错阳差,害你受此伤害。”

    银河笑道:“不过你终究仍把我救出来了。”

    “只是尽尽本份而已。”

    银河道:“有饥会,我向霸英堂说明,向堂主重恩情,他该会原谅你,况且你也没做过什么事。”

    焦三绝轻叹:“希望如此,不过我并不敢奢求。”

    “我会尽力为你说服他们,倒是你现在回去,该如何处置?”

    焦三绝道:“我早想妥,我已医好姥姥伤势,恢复她功力,对她也有了交代,至于报仇之事,就只有靠你们去阻止了,毕竟她对我有恩,我不能出卖她,而且她也着实可怜,至于她若知道我放走你,看在多年亲情及治好她伤势份上,她该不会对我如何。而我那义子,更不必说了,他该是听我的,我只怕他对你不利,不怕他敢对我如何。”

    银河道:“你说他偷服下大还丹,功力高出许多,恐怕你已制不住他了。”

    焦三绝道:“他本来就桀骜不驯,许多事都不问我即为所yù为,制不了他已习以为常,最重要,我还是他义父,养了他一二十年,他该念这份情。”

    银河道:“向展天还不是把亲生父亲弄成这情景,你还是小心些。”

    焦三绝心头一凛:“我自会小心,不过有姥姥在,他该会收敛,毕竟他功力仍敌不过姥姥。”

    银河道:“你姥姥的索命鬼指,可有解药?”

    对于这天下至毒,他也头痛万分。

    焦三绝立即从腰际拿出两瓶药物交予银河,说道:“白sè小瓶可解向大哥无心之毒,青sè小瓶可解鬼指之毒。不过鬼指练法已有所改变,不再喝童男童女鲜血,而是喝一种烈xìng毒药,威胁更强,我是说姥姥从未施展,能否解得了她的毒,我并没把握,其他的该无问题。”

    银河点头:“我会注意,你所说方法可是那些女子所练,指甲发黑那种?”

    焦三绝道:“正是,先是黑sè,再变青,然后转白,再恢复正常,我甚久没练,只能停在青sè。”

    一运掌功,果然指甲变青,随后散去功力。

    银河道:“这么说,向展天练得仍是旧方法,他的血是从何处得来?”

    焦三绝道:“用买的,不过他练得不纯,那些鲜血恐怕非童男童女之血。”

    “不管如何,喝他人鲜血练功,总是叫人寒心。”

    焦三绝轻叹,似乎这件事,他也该负责任。

    银河引开话题,两人聊了一阵,聊上有关银弩事情。

    银河道:“焦平是你义子,可是他乃银弩凶手,又作了不少坏事,恐怕……”

    焦三绝轻叹:“向堂主都能大义灭亲,我又算得了什么?唉!他所作所为,若阻止不了,他也得付出代价。”

    银河默然不语,他感觉新一辈年轻人似乎都已不再那么讲义气,甚至连父亲都敢暗算,此种大逆不道的事情竟然都会出现?将来不知又会变得如何?

    焦三绝何尝不是心痛万分,然而又有何奈?瞧瞧天sè,他说道:“我该走了,出来过久,不知里头有何变化?”

    拜礼,准备离去。

    银河起身,说道:“副堂主回去,该小心些。”

    焦三绝轻轻一笑:“我是他义父,他敢对我如何?你不必为我担心,倒是你的伤,得好好治疗,我先走了。”

    再次拜礼,焦三绝方自离去。

    银河瞧着他背影,感触良多,叹声不已。

    “难道是义父,焦平当真就不敢了?”

    他甚怀疑,然而自己有伤在身,岂能擒得了焦平?尽管能,又如何对付得了索命红娘?

    瞧瞧自己伤势,也着实不轻,只好先治伤再说,遂盘坐下来,引气疗伤。

    不知不觉已过了一天一夜,他方始醒来,但觉气血畅通,大约好了六成,除了皮肉之伤外,应无大碍。

    他站起来,思考着将如何进行下一步,然而他始终为焦三绝担心,于是决定再重返骷髅山,以探个究竟,事情若顺利,说不定还可以把焦平给擒着。

    当下又取道返奔骷髅山,及奔至疑冰阵,有了前次焦三绝引路,自己再用点心思,终也安全通过此阵,小心翼翼潜往里边。

    飞雪已停,白皑皑一片,不久他也发现远处那像骷髅的山壁,再潜往那里,他忽然觉得此地戒备并不森严。

    “难道会有埋伏?”

    他更小心往里边潜去,赫然发现已空无一人。

    “他们会到了那里?”

    银河猜不透他们为何走得那么快,想必事情一定不小。

    他四处再找寻,仍是空无一人,只剩囚着自己那石洞,心想也不能遗漏,遂往石洞掠去。

    方进洞,他赫然发现焦三绝已被铐在先前铐着自己的铁铐上,头往下垂,似乎元气大伤。

    “副堂主!”

    银河赶忙奔前,以为他遭了毒手。

    焦三绝闻及声音,已有动静,慢慢抬头,目露感伤而带点喜sè:“银少侠,没想到你会赶回来?”

    银河见他说话了,这才松了一把心:“我放心不下,只好再回头,焦平当真对你动手?”

    走向前,替他解镣铐。

    焦三绝叹声:“我早该听你话,也不会如此狼狈。”

    银河道:“幸好他没要你的命。”

    “谁说不想要?他说要把我活活饿死在这里。”

    银河蓦然想及,自己若未返回,此处又已无人,谁替他送食物?不禁嗔道:“他的心果然狠毒。”

    焦三绝道:“真是养虎为患,昨天我方回来,他已在外头拦着我,先问我为何离开,后来又问我是否把你给放了?我直接了当承认。他问我为何放人?我并未回答,他则嗔叫,放走你,无异纵虎归山,分明是在跟他作对,我不让他好过,他也不让我好过,遂偷袭我,然后封去武功,铐在这里。”

    银河已解下他,他搓揉手腕,疏通血路,淡然一笑:“他说要把我饿死,还说要我替你还债,这就是做好人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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