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情深意浓两不离(第1/5页)快乐强盗

    疯僧一反以前疯癫形态,显得沉重。

    焦三绝拱手为礼,说道:“神僧以前所赐大还丹,已经用去,不幸并无起sè,还好药物已凑齐,不知神僧可愿借用真力,以替姥姥催活尘闭已久穴脉?”

    疯僧轻叹:“有是因而后有是果,但凭吩咐便是。”

    焦三绝感激点头:“如此甚好,在下这就去请姥姥?您请稍候。”

    说着拱手拜礼,转身步出外头。

    疯僧目光颓靡,叹声不绝:“谁又料想得着,数十年后还须还此债,也不知是祸是福?”他从来没如此沮丧过,却不知他对姥姥欠了什么债?

    不久,无心、无情扶着姥姥进来,焦三绝跟在侧后方。

    姥姥乍见疯僧,冷斥:“你来干什么?”

    焦三绝急忙说道:“他为替姥姥恢复功力而来。”

    姥姥冷哼:“既知如此,何必当初?”

    疯僧宣个佛号,头已低下。

    姥姥不再理他,径自走向石床。

    焦三绝立即替她褪下背衫,只见得她背部留有两只黑紫掌印,似已多年,皱纹密密麻麻,宛若蛤蟆皮,焦三绝运用掌力替她推拿,不久背部已被搓得红热,他马上敷上预置荷叶,叶上堆满草药,发出辛辣味道。

    姥姥闷哼,牙关咬得紧紧,冷汗直冒额头,整张脸也为之泛红,背部有若万针钻刺,十分痛苦。

    焦三绝再用力推拿,烟气冒出,荷叶已被薰得焦黑,腥味扑鼻。

    如此经过三刻钟,无心不停擦拭姥姥额头汗水,她脸颊已反红为白,时有呻吟,肌颊频频抽动。

    此时焦三绝已停止推拿,抓起金针不停插入背部要穴,可看得出污血慢慢渗出。

    他说道:“神僧烦您将真气迫入太阳穴,往下冲!”

    疯僧立即掠向床头,双手运出指劲,直抵姥姥太阳穴,将内劲往下逼,然而却发现她身上脉络已枯,不易逼送功力。

    焦三绝拿出一小玉瓶,将金针沾向里头,再抽出,往姥姥脉络扎去,宛若通水管般上下抽动。

    姥姥不时呻吟,那种利针扎入体内乱抽之痛,恐怕任何人也受不了,她却得强忍下来。

    疯僧已感觉出被金针通扎过的脉络,真力即能贯通,扎了两刻钟,真力已逼向那两只掌印,眼看污血泄得更快,想是已活通血路。

    焦三绝这才叮口气,抓起无情递来毛巾擦上汗水。他要疯僧不停运劲,自己则往药架行去,配上几味药引,让姥姥服下,随后替她扎通穴脉。

    如此又耗去不少时间,已近二更,焦三绝方将背部穴脉完全疏通。

    过不久,渗出污血已转鲜红,焦三绝将荷叶掀开一角,见及两只掌印黑紫已转为殷红,就快和周边肌肤差不多,他才吁气说道:“淤血已退,该是逼向体内了。”

    当下又拿出腥味难闻的药物让姥姥服用,她咽了数口才将那腥药咽下,却想作呕,焦三绝马上制止她呕出体外,那药立时如千万只蚂蚁啃蚀五脏六腑,疼得姥姥吟声更炽,身躯抖颤不已,在旁无心、无情瞧得触目惊心,神情绷得紧紧。

    焦三绝本是要以大还丹逼迫体内淤血,如此可以减去不少痛苦,然而那丹已失,只好全以内力催逼,遂要疯僧抵住后背,自己抵住前胸。

    两道劲流挤往姥姥五脏六腑,又如拿着内脏辗绞于车轮下,痛得她直掉泪。

    “不要……不要治了……”

    姥姥已忍受不了,指甲早扎入掌心,仍不及内腑疼痛。

    焦三绝道:“多忍忍,就快好了。”

    尽管如此说,还是拖了近一时辰,姥姥整张脸已抽扭,内脏已被挤碎,揪拉出体外,疼得分不清肝肺胃肠。

    焦三绝猝然大喝:“用力!”

    他和疯僧用足功力推去,两道劲流体内撞击,啊地痛叫,姥姥狂吐污血,连同方才服用腥药,喷得一床污秽,姥姥已不醒人事,身躯仍抽搐着。

    无心、无情赶忙端来脸盆,将秽物拭洗干净,连姥姥脸、身也擦干静。

    焦三绝嘘口气:“总算完成一部分。”

    当下又叫醒姥姥,她已惧如鬼魔:“别用了,别用了……”方说完,泪水已流。

    疯僧见状,不停宣佛号,又岂见得生人受此疾痛?

    无心、无情早已暗含眼泪,于心不忍。

    焦三绝轻叹,说道:“就快好了,再盏茶工夫即可。”

    姥姥恐惧不已,不自觉想闪避,焦三绝扣着她,然后点她昏穴,将她衣衫褪去,人已老迈,身躯仍光滑细嫩,焦三绝用青纱罩向她,要疯僧再传真力,自己用金针一一替她疏通全身穴道,

    直到四更天,这工作方完成,

    焦三绝这才收手,要无心、无情替姥姥穿上衣衫,并要疯僧调息一番,

    他说道:“姥姥脉络已活通,最后一道是接回被毁去的任督两脉。”

    疯僧道:“两脉已毁,如保接回?”

    焦三绝道:“已寻得可生筋活脉之灵药,相信可以再生。”

    疯僧闻言也未再问是何药,点头道:“你吩咐即是。”

    当下焦三绝将姥姥扶坐床面,要疯僧按住百会穴,慢慢吐出功力,他则拿出玉瓶,倒出些许入姥姥嘴中,然后在她背腰下,近臀部处,横切四寸长伤口,挑翻找寻穴脉位置,找出些许有若发丝细小须状的黑红东西,已然干皱萎缩,他将玉瓶碧青药物倒往细丝。

    “神僧全看你了。”

    疯僧立即施展百年神功,惊涛骇浪冲入姥姥体内,

    焦三绝将姥姥拍醒,待她张开眼睛,说道:“姥姥您试着借力冲穴,”

    姥姥身躯微颤,不敢尝试,还是焦三绝再三催促,她才引使疯僧内劲,暗暗运行全身,然而经过任脉位置,功力即已中断。

    焦三绝说道:“姥姥用力冲穴,只要冲过了,功力即能恢复。”

    姥姥听来jīng神一振,猛带劲往任脉冲去,这一冲,有若烙铁烧肉,痛得她尖叫,再也不敢尝试。

    她脸sè苍白,惧心满面,抽搐说道:“别试了,我已受不了……”

    焦三绝道:“再试几次,等药xìng化开就不痛了。”

    姥姥不得已,带劲又逼,她牙根直抖,冷汗涌冒,横下心来,啊地狠叫,直往任脉撞去,每撞几次即想放弃,实在痛得让她受不了,然而焦三绝不断安慰跟鼓励,她才不断试验。

    然而试验过久,她尝遍痛楚,就再也不敢尝试了。

    焦三绝察看那脉路已活络不少,决心合疯僧之力替她冲破,遂狠下心,抵住姥姥心脉,内力猛送,喝声:“冲!”

    和疯僧两道劲流猛撞任脉,劲流过处,如火浆淋身,姥姥啊地痛叫,硬要跳开。

    焦三绝喝道:“快抓住她!”

    无心、无情立即将姥姥抓住,姥姥唉泣:“不要,放了我吧!求求你们……”

    焦三绝和疯僧猛力又冲,姥姥叫声更尖,嘴唇已咬得鲜血直流。

    两人连冲十余分钟,焦三绝眼看大功将告成,那药物已凝成淡蓝水晶透明晶体,将枯脉封住,心知再冲几次即可成功。

    他喝道:“再冲。”

    劲流化成狂诗,分崩离析撞向脉络,姥姥哀嚎,再冲,再哀嚎,再冲,泪水直流。

    “再冲——无心、无情你们也来。”

    劲流更猛更狂,焦三绝、疯僧身躯都已抖颤,青筋暴胀,无心、无情各寻穴脉,推劲而出,狂流更猛,天崩地裂直冲而去。

    姥姥哀嚎,两眼翻白,十指如钩扣向石床,指甲已裂,鲜血直冒,她如疯子般挣扎,却揪不掉身躯痛楚。又是一声杀猪式尖叫,两眼上吊,整个人已虚脱软了下来。

    焦三绝和疯僧猝然觉得劲流一贯即通,再无阻碍,心知终于冲过了生死玄关,大功已告成。

    无心面露喜sè:“姥姥功力可以恢复了。”撤去功力,赶忙挽袖拭去额头汗水,也替姥姥擦去汗水泪珠。

    焦三绝此时感觉出姥姥体内一股强流反弹,这才收手,仔细瞧往脉络,发现淡蓝水晶包住的脉络不再枯萎,已如正常血脉一般鲜红而湿润,水晶体也浙渐牵上血丝,相信不久即能化为血肉,不禁暗叹此药物的神奇。

    随后他要疯僧撤去掌力,准备干净软纱缠向姥姥背腰,猝然间他已发现姥姥脸sè渐转红润,皱纹也消失不少,看来似乎更年轻了。

    姥姥慢慢清醒,仍是满脸惧意。

    焦三绝拱手道:“恭喜姥姥大功告成。”

    “我……我功力恢复了?”姥姥仍迷惑。

    焦三绝淡笑:“已复原,您运功试试。”

    姥姥先是不敢,随后渐渐尝试,忽而发现不再痛楚,再一运劲,丰沛劲道涌向全身,她又惊又喜:“我终于恢复功力了!终于恢复了!”

    一掌抓向石床,硬将石床抓出五道深沟,流血指甲已变得坚硬如铁,鲜血也不再流渗。

    无心、无情面露喜sè,直道恭喜。

    姥姥喜极而泣:“足足等了一甲子,真是老天有眼!我要报仇——”

    猝然见及疯僧,一掌打得他撞向墙壁,嘴角挂血,一时也站不起来,蜷成虾米,他轻轻一叹,未有任何怨言。

    姥姥仍想再劈掌。

    焦三绝急忙拦阻:“姥姥刚恢复功力,而且任督两脉刚再生,不宜过于动用真力,否则易走火入魔,功力再失,不如静行几rì功力,让灵药化为血肉,永远护住两脉,方能无后顾之忧。”

    闻及“功力再失”,姥姥自是恐惧万分,她已失去数十年功力,那种无奈和惊惧,她怎敢再尝试?立即收手,瞪向疯僧:“等我把你们找齐,再一同收拾!”

    她盘坐下来,继续练功,未再理会疯僧。

    焦三绝走向疯僧,问道:“神僧可好?”

    疯僧勉强站起:“不碍事,臭皮囊一副,已活了近百年,也该够了。”说话之间,感伤不已。

    焦三绝说道:“神僧先行避开,待我规劝姥姥几句,说不定能化去你们恩怨。”

    “能化即早化,早不化,何能化……”疯僧淡然念了一句,仍向焦三绝道谢,方自离去。

    焦三绝轻叹不已,瞧瞧姥姥已在练功,该无大碍,吩咐无心、无情小心照顾,随后立即奔出外头,天sè已亮,却飘着雪花。

    他四处瞧瞧,随后往右方掠去,走过两面斜壁,前面一洞口已现,他快步进入。

    此洞原是困守银河之洞穴。

    他见着焦三绝,甚为惊讶,淡然一笑:“你终于出现了,老爷!”

    想以“老爷”出其不意试探他跟段平关系。

    焦三绝轻叹:“银少侠,难为你了。”

    银河道:“你是故意把我引来?”

    “没有故意,只是没有避开你。”

    “你不怕我拆穿你的秘密?”

    “要是怕拆穿,就不会让你跟来了。”

    “这么说,你当真有很多秘密了?”

    焦三绝轻叹:“是秘密,也不是秘密,因为过了今天,就不再是什么秘密了。”

    “你要把秘密告诉我?”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焦三绝走向银河,拿出锁匙,准备替他开锁。

    银河惊诧:“你要放我走?”

    焦三绝边解铁铐边说道:“你伤势严重,功力又失,留在这里恐怕死路一条,我不愿看你死在这里。”

    银河闻言,不禁又要对他重新估计了,原以为他是段平一伙,甚且是银弩凶手,在这节骨眼里,他却挺身救了自己,他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焦三绝解开手铐脚镣,拿出一颗白青sè丹丸,说道:“这是解药,服下它吧!”

    银河犹豫一下,仍然服入口中,清凉芳香,该是解药不错。

    焦三绝见他身上全是伤痞,于心不忍,脱下上衣让他穿上,然后背起他,说道:“时间不多,无法等你恢复功力,只好背你走了。”

    “多谢!”银河感激说道。

    焦三绝立即背他往外掠去,飘雪甚大。焦三绝辨别方向后,往左侧山峰掠去,不久已掠得百丈远,快隐入雪花中。

    银河回头瞧看,只见得那山势有若骷髅嵌在上面,鬼气森森,自己被囚之地正好是骷髅左眼,心想下次再回来,该能找到地头才是。

    焦三绝如识途老马,穿梭于白皑皑雪地,很快找到那冰柱遍野的阵势,他道:“这是疑冰阵,阵中冰柱随着时辰移动,而且数目众多,分布甚广,被困者不易走脱,若在此设伏,更容易得逞。”

    说完穿入阵中,只见他东掠西窜,冰柱不停往后退去,前面迎来又都是白茫茫冰柱,根本无方向可言,他却能步履轻松,自是熟谙出入之法。

    银河心想若非他带路,想走出去还真不容易。

    花了两刻钟,他已穿出疑冰阵,心情较为放松,眼看雪花落不停,只好再往前行。

    不知过了多久,雪花渐薄,银河却感觉得出已离那骷髅山甚远,此时内力也渐渐升起。

    他说道:“我可以自己行走了。”

    焦三绝道:“依你伤势,自己走反而较慢,还是我再带你一程。”

    银河不忍拒绝,让他再带出冰雪区,回到青山绿野,他找了一处隐密山洞,才将银河放下。

    他轻笑:“行了,至此,你该安全。”

    银河拱手:“多谢搭救。”

    焦三绝摇手叹笑:“不必客气,若非我,你也不会受困,你伤势不轻,还是坐下来调养,咱们边疗伤边谈。”

    银河感激一笑,坐了下来,开始运功疗伤。

    焦三绝则脱下他上衣,替他敷上金创药,免得伤口恶化。

    银河歉声道:“把你外衣弄脏了。”

    外衣沾上不少血丝,青青红红,甚为难看。

    焦三绝轻笑:“别客气,一件上衣也非什么珍品,倒是以救出少侠,什么都值得了。”

    银河困窘:“副堂主如此说,在下汗颜了。”

    焦三绝轻笑:“不说不说,不过老夫可能再也当不成副堂主了。”

    银河凝起心神问道:“不知副堂主为何突然离开霸英堂?”

    “被你逼走的啊!”

    银河窘笑,有些歉疚。

    焦三绝道:“其实你也不必责怪自己,自你前来,我就知道会有今天。”

    银河道:“可是您在霸英堂已快过了半辈子,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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