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陷阱(第1/4页)快乐强盗

    包光光和大嘴巴,眼看船身都快隐去,口也干、舌也燥,只好放着银河去了,两人唠叨直叫银河不够意思,却也莫可奈何。

    段平行船直抵襄阳,这才下船,行往洛阳,在洛阳住了一夜,然后又取道往关外行去。

    银河不禁暗忖:“难道他要出关?”

    想了想,已有了答案:“是了,他若是银弩凶手,自该和那几名女子有关系,她们在关外,段平也有可能出关了。”

    果然不出所料,段平已行向关外,而且还是往无极寺方向行去。

    银河跟在后头,心想这次该可找到他们巢穴了吧?

    岂知在经过赶集市场,段平一闪入人群,即已不见。

    银河赶忙追前,却再也找不到他,暗道:“好狡猾的东西。”

    未肯放弃,仍继续寻找。

    忽而他见着无极寺前白衣一闪,正是段平,只这一闪,他又闪入寺中,

    银河心想这寺深入山中,除了前面出口,已无其他通路,守在外面,自该能等到他。

    然而从中午一直到黄昏,人群逐渐散去,仍不见段平出来,到太阳西下,佛寺点燃油灯,映得里边金碧辉煌,除了和尚之外,行客几乎绝迹。

    银河不禁有点心慌:“他该不会化装别人,混了出去吧?”

    心想既是如此,也没话可说,就算方才跟进寺内,此处号称三百八十个石佛,每座佛皆有一殿堂,如此多殿堂,如何寻得?

    然而人烟渐稀,等在外头似已无意义,倒不如死马当活马医,且进去瞧瞧,遂举步往里边行去。

    方进佛寺,已被烛光照得眼睛生疼,许久才适应,这才发现这佛殿深不可测,两壁呈圆弧状,直往内部深入,石壁至少四五十丈高,每隔三丈有一拱圆殿堂,雕有一尊大坐佛,约有十余丈高。

    除了大拱圆殿堂外,旁边石壁又有无数小半圆洞,洞内有小坐佛,如此一直往里延伸,无论大小坐佛都有油灯,闪闪生光。

    银河猜不透那油灯要点燃,须花多少时间?

    他算不出来,至少也有万盏之多。

    他慢步往前行去,碰有修道者,皆会向他行佛礼,他也礼貌回礼。

    足足走了近半里路,才发现里头,佛殿已呈莲花形,各围着十尊佛像,再无通路。

    深入此地,已渺无人迹,只有佛灯静静闪着。

    他觉得奇怪:“难道段平会平白消失不成?”

    有点自嘲地笑了几声,正想退出去之际,忽而见着第四尊坐佛与第五尊佛像之间的小佛,油灯忽然灭了。

    他正想瞧瞧有谁能将它点燃,因为这佛身至少在二十余丈高,若无武功,藉着石壁翻高,谁也加不了油。

    就在他仔细观察之际,竟然有一只手从石壁中伸出来加油,加满点燃后又缩回去。

    银河暗道:“那里竟然藏了人?”

    当下猛提真气,躬身拔背,飞身而上,一纵二十余丈,无声无息往那佛像落去,那佛像在地面看来似只有巴掌大,但及近一瞧可有人身大小。

    银河飞身上来,进入洞中,始发现左侧有活门,轻轻一推,秘道已现,毫不犹豫,他很快遁入里边。

    秘道深而长,漆黑一片,银河功力高强,自有夜视能力,四面瞧去,方发现秘道不止一条,可往左、往右和直行。他想想往左行去,过不了十丈,伸手摸向墙壁,果然又来到另一尊石佛。

    “原来佛殿后面另有秘道,用来添油加火,但前方那条直的又有何用?”

    想及此,他赶忙往回掠,往那直行密道行去,方走不了几步,背后砰的一响,退路已被封去。

    银河暗道可能摸对路了,乃提高jǐng觉,往里边渐渐行去。

    行过百丈,秘道渐宽。

    他正觉得奇怪,蓦有一道冷风直shè背心,银河直觉反应是银弩偷袭,不敢怠慢,赶忙闪往左侧,银光咻身而过,他正想转身,又有一道银光打向右侧,甚至左侧、头眼,竟然三道银光同时shè束。

    银河轻喝,打出碎银,砸偏一支银弩,脚不动,身躯猛倒左侧,手中翻出小月猛顶打来的银弩,叮然一响,银弩打中刀背,无功落地。

    猝有数把银弩从顶壁shè下,泼水般shè来,银河大惊,赶忙贴地滚动,银弩如插秧般紧追不放。

    眼看银弩越shè越急,银河只好大喝,掌风顶向顶壁,轰然一响,把shè口给砸烂,银弩方始shè不出。

    “要命!”

    他正想喘口气,忽又有一道寒光急急逼来,银河大气猛闭,抓往地面满地银弩,一大把地打向那寒光,人也往后退去。

    只见寒光一抖,银弩全然落地,冷笑声起,那寒光又截向银河,寒光啸起风声,让人耳根生疼。

    银河已看清来者身着黑衣,手持利剑,功力高不可测,他冷喝,小刀幻出几朵亮花,朝着利剑点去,锵然一响,火花四溅,那人已退了一步,银河却虎口生疼,实是觉得他是自己出道以来,难得碰到的高手。

    那人也喝道:“好功夫!”

    冷剑又剁来,几点寒光越化越多,越闪越急,宛若火山爆发,喷浆乱shè,却又被引导汇成巨流,旋空转掠,厉啸更急,yù将整个宇宙给啸炸。

    银河见状惊愕:“菩提灭妖魂?!”

    当下不敢怠慢,小刀旋起,幻化千万道利光,如万把利剑散shè开来,充斥任何空间角落,在那压缩成形的利光里,罩以奔腾骇浪狂涛,在无以想象的角度威力下,喷shè而出,裹向寒光。

    双方刀剑相触,只见得利光寒影相互挤得叭叭作响,黑暗秘闪黑又闪白,怪是恐怖,就只一错身,两人撞散开来。

    黑衣人喘息不已,惊愕道:“你竟然能化去这招?”

    银河也觉得汗流满额,气息稍急,冷道:“这不是化去,是抢攻。”

    黑衣人点头:“有道理,却不知你还有何把戏?”

    “试过就知道了。”

    银河猝然抢攻,那身形突然幻成无形,宛苦溶入利刀之中,浩天的刀势汇如银河般光亮,越旋越急,竟暴喷而出,如流光般撞shè而来。

    黑衣人惊诧:“流光幻影?!”赶忙举剑接去,似也想运用“流光幻影”这一招,寒光大作。

    然而银河已不让他有机会施展,流光罩面而来,锵然乱响,黑衣人每拦一剑,就暴响一声,他不停抖剑想拦,竟不停叭叭锵响,人也不停往后退去,他更发现长剑一截截地被砍断。

    不得已他抛下长剑,双手一抖,六支银弩急shè而出,流光硬砍,硬将银弩吃下,暴势又窜,眼看就要斩向黑衣人。

    他吓得头发发直,怒喝:“你敢,我杀你大哥!”银弩直往右边shè去。

    右边壁角灯光忽亮,一名满头乱发汉子一脸茫然坐在那里,银河却认得出他即是自己yù寻得的大哥,不禁急叫:“大哥!”

    眼看银弩要命地噬向银海,他岂能让银弩伤及银海,流光突然飞泄撞出,人也扑向银海,流光过处硬将飞快的银弩给打下,掉落地面化为小刀。

    银河就快扑及大哥,又有两把银弩从他左右侧shè来,银河不得不滚落地面倒旋而退。就在他落地之际,地面忽然滑动,露出坑洞,他大喝“不好”,硬想弹腰翻起,岂知那人又shè出六支银弩直取他全身。

    银河硬是撕下衣衫扫了过去,身躯扭转,让shè中肌肤的银弩打滑,只让它伤及表皮,又想翻身跃起。

    那人赶忙追前,连发两掌,硬把他打往下方,眼看石板将密合,银河又暴出半身,他吓得啊啊大叫,再打一掌,终于石板才合了起来。

    那人实不敢相信有如此顽抗,如此功力之人,若平常人只要踩空,早就落入陷阱之中,他却在悬空之下连受六支银弩攻击而不败,硬要反冲地面,自己再发掌,竟仍未将他逼下?若非石板关得快,他实不知能否将银河困于陷阱中。

    他吓得满身大汗,也从未如此慌张而惊惶大叫,那是极度害怕的叫声,他想不透银河武功有多高,竟然能抗拒自己所有的一切。

    惊惶初定,他慢慢调平自己气息,渐渐恢复镇定,已露出冷笑:“任你武功多强,现在落入我手中,恐怕也得跟你哥哥一样了。”

    转头瞧往呆坐墙角的银海,他笑得更狂。

    笑声甫落,他走向银海,抓起他,往墙上一按,秘道又现,举步跨入,石门已恢复原状。

    银河落入陷阱中,苦笑不已,虽挣扎了许久仍自落败,幸好已发现大哥在他手中,也算是不幸中的幸运。

    他往四处摸去,发现这是密封石室,暗自叫苦,恐怕走头无路了,当下只好盘坐,等待机会,或是等段平前来。

    他方自运气一阵,忽觉头昏,心知不妙:“有迷香?!”yù闭气已不及,整个人已晕倒地面。

    不知过了多久,银河才悠悠醒来,发现身在水牢,水深及胸,冰冷澈骨,双脚上了铁链钉在墙壁,铁链颇粗,十分沉重,移动十分不易。

    银河暗自叫苦,若常人决挡不了一天一夜浸此冷水,自己武功被制,和常人无异,那种蚀心澈冷,他可感受得清清楚楚,也不知自己能挨多久。

    抬头看去,顶端石壁已生青苔,冷水则从上面一滴滴落下,唯一出口就在上前方那一尺宽的石洞,光线也是从那儿投入的。

    心想落人这地步,段平该不会一次把自己弄死,得好好想法子脱身才行。不禁也开始摸向自己穴脉,希望找出被制原因,可惜身无功力,十分难以探察穴道。

    不知过了多久,石洞突然大开,强光投来,银河感到目眩。

    石洞已变得三尺宽,段平狡黠脸容已现,他嘲讪道:“不知下面滋味好不好受?”

    银河装出不在乎的模样,轻笑道:“你要享受,不妨自己下来,它们会告诉你什么滋味。”

    段平讪笑道:“不必了,我看着你,也该知道那滋味不好受。”

    银河道:“多谢你替我忍受痛苦。”

    段平哈哈大笑道:“好一个战神,在此寒冷澈骨的万年冰泉,还能谈笑风生,实是不简单。”

    银河道:“万年冰泉,灵气天成,如果浸久了,还可让心火纯青,增强功力,有何不好?我得感谢你才对。”

    段平道:“那是在有武功的人身上,若是武功尽失,只要三天,即能寒毒攻心,不死即伤。”

    银河含笑道:“你认为我武功已失?”

    段平得意道:“我知道你医术颇为利害,也不敢封你穴道,免得你冲穴逃亡,我是下了独门散功药,普天之下除了我,可说无人能解。”

    “可有名字?”

    段平哈哈笑道:“你不必想以药名来悟出解药,因为它是我自己配出来的,说给你听也没关系,叫‘玉露飘香’,喝起来跟玉露酒差不多。你好好去猜吧!”

    银河道:“却不知它能维持多久?”

    “大概是三年吧!”

    “药xìng果然很强。”

    段平笑道:“但是我不会让你度过那么久,你的能耐太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所以我会一个星期给你喂一次,那样我才会安稳。”

    “我可不一定会吃。”

    “你会的,你不吃,我就拌入饭菜中,我不相信你能一星期不吃东西。”

    “其实你也不必喂我吃药,在这冷泉中,不出三天,我可就没命了。”

    “你放心,我不让你死,你是死不了的。”

    银河轻轻一笑:“你这话就不对了,若我现在嚼舌自尽,你又如何能救得了我?”

    段平一怔,方说完话就闪了舌头,不过他立即想出理由,黠笑道:“可惜你不会自杀,因为还有你哥哥在我手中,没救出他,你是不肯死的,对不对?”

    “算你猜对了,你又如何将我哥哥掳来?”

    “很简单,我想捉谁就捉谁,如此而已。”

    “听说你捉他,是为了我?”

    段平点头:“不错,确实为了你,为了你师父,为了蟠龙神功。”

    “你不是学得了吗?”

    “可惜还没学全会。”

    “所以你就不杀我,怕我把你教错了?”

    段平面有怒sè:“你本来就藏了私,否则我怎会打不过你?”

    他在秘道和银河对招,发现银河所用招式跟他昕学似乎有所不同,是以才觉得银河藏了私。

    银河轻笑,不作回答。

    段平忽而冷笑:“如果你将秘招再写出来,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你想我会会吗?”

    段平脸sè一抽,冷狠地说道:“别忘了你大哥仍然在我手中,必要时,我会以他来逼你!”

    银河道:“不必了,我以前所说全是真实,一招也没漏,只是你未练得纯熟而已。”

    段平冷道:“你以为我会相信?”

    “练久了你自然会信。”

    段平哈哈冷笑道:“你嘴巴倒还挺硬的?没关系,我这冷泉专治硬嘴巴,三天后再来,你就会软多了。”

    银河淡笑,并未再答。

    段平笑了一阵,才又道:“其实我实在猜不透,何处出了问题,能让你识出破绽?”

    银河道:“破绽不少,比如说我在开封近郊拦截那黑衣人,你却突然现身,这不是很不合理?”

    段平道:“可是我安排另一名黑衣人,而且还领着江西、江雨追去,情理上该说得过去。”

    银河道:“可惜太巧了,后来你又让那黑衣入shè了一支银弩,我倒是很奇怪,你为何没被shè穿?”

    段平道:“很简单,银弩是扁平的,若从侧面撞去,会消去它不少劲道,何况我是有所准备,在秘道时,你不也以滚动身法滑开银弩?”

    银河心知这方法有效,问他只是想另外再证实而已。

    段平又问:“你就凭那点,猜出我身份?”

    银河道:“那只是开始,最重要是你不该替江南治伤,还给他服下玉露飘香解药。”

    段平暗惊:“你怎知道?”

    银河道:“你我都是内行人,何须装迷糊?”

    “你早替江南把过脉?”

    “不错。”

    段平频频点头:“这是我的疏忽,怪不得谁。”

    银河道:“你既然能解他毒禁,自不该再点他穴道,这根本极不合理。”

    “我只是想施展一些手脚玩弄你,没想到你医术当真了得,可谓弄巧反成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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