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爱情花(第2/5页)快乐强盗

也费了他不少力气。

    黑、白两人也好不了多少,落地之后,脚步浮动,差点退走半步,那可就挂不住脸了。

    两人在江湖可大大有名,白衣高个子名rì天罡欧阳,黑衣矮小者名为地煞西门。两人已近百岁,乃江东师叔辈,早已退隐武林,此时若非为了三江门,两老也不会再度出关。

    江东乍见两老,赶忙拜礼:“侄徒不知师叔到来,未能迎礼相接,还请师叔恕罪。”

    天罡欧阳拍拍胸脯,余悸犹存:“免了吧!差点死在蟠龙一气之下,哪还有心情接受你的大礼?”

    满头散乱白发,挂上几根稀疏胡须,加上剩下门前两三根发黄门牙,倒是有点滑稽。

    地煞西门除了矮小圆胖,以及少许灰发外,仍是满面红光,皱纹也不多,看不出是近百岁的人。

    他对江东的话没兴趣,老鼠般细眼却不停打着银河转溜,惊诧道:“蟠龙老头几时收了这么一位徒弟?看来这笔帐又有得算了。”

    问向银河:“喂,你是老道士的徒弟?”

    银河犹豫一下,摇头:“在下不是。”

    “骗鬼,你方才明明用的是蟠龙一气,不是他徒弟是谁?”

    银河默然不语。

    天罡欧阳道:“不管你是不是,老人家自会查明,如若他死了,找你算帐也一样。”

    银河不解:“老人家和蟠龙真人有何过节?”

    “这……”天罡yù言又止,摆摆手:“大人的事,小孩子少插嘴,反正算帐一定不是好事,你自个多做准备,到时别怪老夫没通知你。”

    地煞西门讪声道:“如果非跟你算,俺老人家自会告诉你啥过节,省得你死不瞑目。”

    原来天罡地煞年轻时武功已十分了得,两人狂放武林,几乎打遍天下无敌手,后来遇上蟠龙真人,竟然败于他的蟠龙一气之下,两人不甘心,遂约定每十年庐山一决高下。

    结果连续五十年两人皆败阵,不禁又佩服又泄气,比斗仍有是要比,却也变成好友,只是过了第六次比斗,蟠龙真人就此销声匿迹。算算年龄,当时两人约七十余岁,真人也该有百岁,该不会作古了?

    两人又等了两约期,仍不见真人赴约,更加肯定真人已离开人世。

    没想到方才打斗声把两老引来,复见银河以蟠龙一气对阵,两老又升起一丝希望,又怕江东有所损伤,才出手救人,终于又和蟠龙一气对上手,那股兴奋自是难以言喻。

    银河心知两老行事怪异,也不愿多开口以惹麻烦,反正以后若碰上两老,再花脑子处理也不迟,时下得先把大哥给找到才行。

    他道:“两位老前辈既是要寻蟠龙真人,也许在天山之巅可以找出一些线索,其他在下就无从说起了。”

    他想将两老骗得远远,这一来回少说也得花上月余,足够他把事情给办完了。

    天罡、地煞眼睛一亮,天罡道:“老道士真的躲在天山?好歹也得会他一会。”

    地煞道:“闲来无事,走上一遭又何妨?”

    两人目露喜sè,已想出发寻人。

    江雨见闪老即将离去,登时紧张,方才见银河武功,她已感觉出银河那股霸气,似乎不该是人类所能发出的,宛若奔流,根本无从挡起。现在要她与他对招,她可没这份胆子。

    忽见两老要走,顿时失了依靠,急道:“大爷爷您不能丢下我不管啦!那坏人会杀了我们,大爷爷快将他抓起来!”

    天罡、地煞虽极少出门,却十分关爱江雨,闻言方自想及银河可把三江门拆了大半。

    地煞含笑道:“小孙女别怕,老爷爷先把他给办完再走人。”

    江雨这时才有了笑意:“最好把他杀了,他竟敢夺我兵器,还打我巴掌,我还要剁下他的手……”

    江东闻言冷斥:“雨儿闭嘴,没大没小,在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江雨赶忙闭嘴,虽是满心委曲,却也不敢顶撞父亲,更是恨死了银河。

    而江东自和银河对掌之后,发现银河不但武功高强,而且气宇轩昂,并非宵小之徒,英雄惜英雄之心不禁油然暗生,闻及女儿如此损言人家,自该出言喝止。

    天罡欧阳瞧向银河,问道:“三江门与你有何瓜葛?容你如此大打出手?”

    银河道:“在下大哥自守双鹰盟,小小帮派不甚起眼,却在数天前被人暗算,音讯全无,却在三江门找到了文叔一人。”

    众人目光落向文叔。

    江东惊愕,责问江南:“可有这种事?”

    江南呐呐拱手:“孩儿不敢。”

    江东冷道:“人在三江门找到,你又做何解释?”

    江南不知如何回答。

    地煞已然开口,指向文叔:“小老头你可是在荆山那山寨?”

    文叔恭敬回礼:“小的正是。”

    地煞忽而哈哈大笑:“看来全是误会,俺还救过这小老头命,哪还会要他的命?”

    银河亦感惊讶:“文叔您当真欠地老救命之恩?”

    文叔点头:“不但是我,你大哥也是。事情发生在二十年前,你还没进门,双鹰盟也未成立,当时只是一个小山寨,我和你大哥靠些渡船为生,后来双江恶霸简氏兄弟想硬抢地盘,结果是地老替我们解围,此后多多少少靠着地老关系,减去了不少麻烦……”

    银河闻言,立即恭敬拱手:“不知恩人在此,在下鲁莽出手,罪该万死。”

    当下截指自点穴道,摆明的要让地煞任凭处置。

    大敌当前,他竟然不顾xìng命安危,自闭武功以替文叔及大哥银海偿恩,如此兄弟情义,瞧得在场个个怔诧不已。

    时下武林又有多少如此真情至xìng之人?

    不但众人被其义气所感动,就连任xìng的江雨,此时也觉得恨错人了。她在想哥哥会为她如此做吗?又有谁会为地如此做?银河会吗?她眼眶不禁热了起来。

    地煞急忙说道:“小兄弟义气过人,今rì事一笔勾销,何来兵戎相见?”

    急忙数指解去银河穴道。

    银河感恩道:“蟠龙真人却是在下恩师,不过恩师乃传书授业,在下只在十余年前见过一面,现在亦不知恐师是否仍在世间。”

    天罡地煞哈哈大笑,天罡道:“老道人有此徒儿,死亦何憾?”

    地煞道:“可惜俺老人家晚了一步,收不到好徒弟,也罢!向老道人讨去,不麻烦你啦!”

    畅笑声中天罡地煞已飘身离去。

    银河、文叔必恭必敬送走两人。

    银河才转向江东,拱手声:“银河冒犯之处,在此领罚。”

    他不再追查文叔为何现身于此,也不再怀疑三江门是否涉嫌,只为了地煞救兄之情。

    想及银河如此义薄云天,江东更是惺惺相惜,急忙回礼:“小兄弟见外了,能解误会,自是江某荣幸,他rì还想和你把臂言欢,何来领罚?尔后三江门随时欢迎你来,就是拆窗折粱,也当它柴火煮情酒。”

    银河但觉江东亦是xìng情中人,心头更加感恩,却也更困窘,再次毕敬拱手:“恩情容后负荆清罪。”

    他想告辞,却又怕走得太快,毁人屋、拆人墙,拍拍屁股走人,实在有点难为情。

    江东自知银河牵系他大哥安危不能久留,立即说道:“小兄弟你先走吧,令兄安危要紧,但愿老夫手下能为您探些消息。”

    言下之意,已决心派遣手下相助。

    银河感恩道谢,不再停留,协同文叔步往大门,逢及江南、江西和江雨,皆拱手致歉。

    江氏三兄妹不自禁地也拱手回礼,尤其江西和江雨,竟然还红了脸颊,含带着几分娇羞。

    银河背影终于消失大门,众人却茫然若有所失,站立许久,江东才吩咐儿子派人暗中帮助找寻银海下落,随后离去。

    江南照指示办事,也问及九剑手伤势,皆无大碍,始放心,要九人照料伤势以后,调来匠工以修复屋墙,发落妥当,他也走了,心中总是对银河武功及义举深深烙痕,挥之不去。

    剩下江西、江雨姊妹,倚向大门,远远想寻及银河踪迹,却已被漫天烟雾所掩。

    江雨有些失望:“他走了。”

    “嗯。”江西淡淡点头。

    停了半晌,江雨才又说道:“不知哥哥会不会像他一样,为我牺牲?”

    江西瞄向地,嫣然一笑:“你说呢?”柳叶眉轻轻掀动,凭添几许妩媚。

    江雨摊摊手,感伤道:“我看难罗!”立时又欣喜追问:“银河呢?他会不会为我……”但觉不对,立时又把话咽了回去,脸颊已泛红。

    可惜江西早已听见,捉挟道:“你喜欢上他了?”

    “才不呢!”江雨娇嗔瞪眼,斥道:“人家是说他会不会为他女朋友牺牲一切?你哪来那种想法?真是,你没看过刚才我还跟他打了一架?”

    江西笑得暧昧:“很多爱情都是从打架中产生的。何况你跟他,误会已解,很有可能喔!”

    江雨红透了耳根,恼羞成怒:“大姊你最坏,看我如何收拾你!”

    举起粉拳开始追打江西,两人追打一阵,时有捉笑声传来,最后又转回原地。

    江西望着遥远山径,有感而发:“如果他喜欢一个女的,恐怕也会为她付出一切吧……”

    江雨一阵激情:“好美,好凄凉的爱情故事,我多么希望将来另一半也能像他一样,为我牺牲一切。”说得十分陶醉,早已将美梦编得天花乱坠。

    江西瞄向她,憋笑道:“你该不会真的迷上他了吧?”

    江雨瞪眼:“爱说笑,他年纪一大把,也不帅,我怎么会喜欢他?我看你才喜欢他呢。看你跟他过招就知道。”转为调皮:“刚才他拉你鞭子,你是不是很想撞入他怀中?”

    江西嫩脸泛红,斥道:“才不像你,刚刚认识?就将胸脯往人家送去,你不怕当真被……”

    话未说完,江雨整张脸已飞红,猛跺脚:“大姊你太过分了!”十指张爪,飞扑地抓向江西。

    江西急忙跳开,又是一阵追逐。

    “你敢说没有?这足我亲眼所见!”

    “那是对敌之策,不这样,他怎会被我抽了一鞭。”

    “女人有谁敢如此对敌?我看你是别有用心。”

    “大姊你太可恶了,看我如何杀了你!”

    江雨追得更猛,追逐中不停传出笑声,那表情总带点怀chūn少女的喜悦。

    从前院追向后院,两人兴致不减,淡淡传来一句:“小妹,要是你真的被摸到呢?你怎么办?”

    “我……我也不知道……”声音转为娇羞而甜美:“大不了嫁他嘛……”

    弦月高悬,流星点点。

    江西、江雨倚窗望月,久久不能成眠,直到深夜,更深……

    银河离开三江门,与文叔相偕找了一家乡间小饭馆,吃过午膳。

    文叔问道:“小银河你是如何找到三江门的?”

    银河大略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文叔叹道:“可惜老朽无法辨清被囚地方,否则或而能找到你大哥……”问道:“我真的是在三江门找到的?”言下之意,似乎不该放弃三江门这条线索。

    银河道:“文叔虽是在三江门找到的,但是我感觉得出,这是项yīn谋,别说地老有恩于文叔及大哥,江掌门亦是侠义中人,我相信他不会做出此事。何况对方若是做了,也不可能将您囚在三江堡,还在节骨眼里让你脱逃,而且您又神智不清。”

    文叔但觉有理:“这么说,是有人故意把我放出来的?”

    “不错,他不放大哥而放你,自是因为他认为放了你也无关紧要。”

    文叔点头:“这人又会是谁?阿河,有谁知道你要到三江门?”

    银河道:“严格说起来只有一人,即是霸英堂的向展天,不过另外一名曾经相助的蒙面人也可能知道。”

    随后将如何遇上白衣女子,以及被蒙面人搭救之事说了一遍。

    文叔急道:“那女子会不会是你嫂子?”

    银河怔诧:“大哥结了婚?”

    文叔摇头:“没有,不过前两年他认识了美娘以后,两人一直亲密交往,美娘也住进多宝湾,大家都把她当成嫂子,只有星儿一直不愿接受。”

    银河嘘口气:“好险,我看那女子必是嫂子无疑,我只说出yù寻大哥而来,她立即想杀了我。还好事情已过,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暗自庆幸未伤及那女子,否则要是变成嫂子,又如何向大哥交代?难怪当时平常不多嘴的鹰儿也叫个不停,原是见着了熟人。

    文叔喃喃道:“美娘若是未遭毒手,不知阿海他是否也未遭殃?”

    “希望是如此……”银河沉吟半晌,说道:“看来只有向展天涉嫌最大,照理来说,他与我有对掌之仇,没有必要如此勤快地替我找人……”眼睛一亮:“对了,他说是跟妹妹一伙找寻,找她问清楚不就得了。”

    文叔道:“你是说要到霸英堂?”

    银河点头:“半月之约也将届临,而且顺路可以前往鬼谷洞,说不定文叔可以认出些蛛丝马迹。”

    文叔道:“我老了,功力又不济,跟着去恐怕不方便吧……”

    银河倒是没想到此,被他一说,自也该为他也人家着想。这番前去可说处处危机,若有失闪,自是不妥,遂道:“如此看来,文叔只好留在……文叔可有安全地方可去?”

    文叔淡笑:“混了大半辈子,好友说不上,酒伴倒是有两三个,去避个两三天该没什么问题。他们也非武林中人,该不会出差错才对。”

    银河点头:“那我就放心了,不如将鹰儿留给你,也好有个照应。”

    文叔摇手:“小毛蛋找人最是厉害,留给我反而无用武之地,你还是带走吧!”

    银河也不坚持,随后付帐,护送文叔到其酒友家,离多宝湾也不远,交代妥善后,与鹰儿复往五行山鬼谷洞。

    赶至满山枫叶林,已是第二天下午。

    想及前次碰上向音茹在此赏枫吟唱,不禁也回味式莞尔轻笑。

    笑声未落,忽见林中青影飘动,一闪身,一袭淡青罗裙,美若天仙的向音茹又已现身。她仍自落落大方瞧着银河,似要等他前来,灵目露出喜sè,或该为等着银河而高兴。

    银河亦是欣喜:“向姑娘,你仍在此?”

    向音茹淡然轻笑:“这是我的家,我当然在这里。”

    “你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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