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战神(第2/5页)快乐强盗


    “太慢了!”

    向展天一声冷笑,趁银河掠退之际,抓他不着,只好捏断中指指甲少许,当暗器shè向银河手掌。

    银河眼看无法避闪,只好抽出短刀,准备指甲shè中何处、砍何处。

    情急之中,他可不愿平白丢了一只右手或手指,勉强避过要害,硬是让血红指甲钉向手掌边缘。

    指甲嵌肉,嗤的一声,已冒红烟,银河老实不客气将肉给切下两三分。看似很少,不过拿手掌来比,恐怕有五分之一吧,痛得他眉头紧锁。

    那片肉尚未落在地上,早已化成红烟。

    银河顾不得襄伤,掠身侧飞,躲开红烟,再一个反蹿,快逾电光石火倒劈向展天,冷森道:“好毒的家伙,留你不得!”

    一掌劈出,直把正在得意的向展天劈出丈余远,撞在墙头,鲜血狂喷,看来伤得不轻。

    银河并未罢手,箭步一跨,又想劈死他。

    黑面如来怎能让少堂主命丧于此,奋不顾身已扑拦过去:“休要伤我少堂主。”

    银河见他撞来,掌劲一推,轻而易举将他逼退,去势未停,仍旧欺往向展天。

    向展天吓得面无血sè,后退无门,就算有门可走,他也无力可逃,第一次他感觉到死亡的恐惧,竟然是如此可怕。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厅内传来声音:“要鹰神命,就快住手。”

    此语一出,果然震住银河,他再如何疾恶如仇,也不敢把大哥xìng命拿来开玩笑。

    他止住了手,转眼往厅门瞧去。

    那人坐在轮椅上,长像和向展天差不多,只是比较清瘦,也比较斯文,尤其眼睛闪烁晶亮,似乎充满了智慧,他乃霸英堂堂主向封侯的残废儿子,向展天的弟弟向展文。

    银河见他身坐轮椅,心神一凛,对于身心残缺者,他总是多一分关爱,然而此时敌我对立,他不得不冷眼相向。

    “你是谁?”银河问。

    向展文冷静道:“他是我哥哥。”指向向展天。

    银河点头:“原来是霸英堂少堂主。”凝目瞧了过去:“照你所说,鹰神真的在你们手中了?”

    向展文冷道:“在不在,在下一来不会武功,二来又未涉足帮中事,自是不能知晓。我却知道你若杀了我哥哥,很有可能我爹也会杀了鹰神,我是说如果鹰神在本帮手中的话。”

    银河早已明白过来,冷道:“我本不想杀他,可惜他练了百年前毒害武林的魔女索命红娘的鬼指,若这武功再留在世上,会有多少人遭殃?”

    向展文摇头:“我不懂武功,我也不能看着你杀害我哥哥,你若有智慧,你就暂时先放我哥哥一马,有什么事,到我爹那里说好吗?”

    银河心想,找人家小孩而不找大人,传出江湖也未免挂不住面子,纵使向展天练了毒功,也得等他老子来了再说。

    他道:“见你爹可以,不过你哥哥得留在我身边当人质。”

    向展天闻言怒道:“放屁!本少爷岂能任由你摆布……”话未说完,又牵动伤势,鲜血涌向咽喉,他硬把鲜血给逼了回去。

    银河并未理他,冷道:“你爹在何方,我立刻去见他!”

    对着向展文讲话,左手弹出指劲,已点倒向展天,省得他废话乱说。

    向展文yù言又止,随即说道:“我哥哥伤势颇重,恐怕无法让你扣着奔波。倒不如你等在这里,我派人去把我爹找来,如何?”

    银河冷道:“随你,最好也把鹰神一起带来,否则后果未必是好的结局。”

    向展文点头:“我会把你的话传到。”

    随即转向黑面如来:“洪堂主就麻烦你走一趟吧。我行动不便。”

    黑面如来急道:“不行,要是属下离去,留下少赏主……”

    向展文截口道:“放心,要是他想出手,你我现在还有命在?你快去快叫,别误了我哥哥伤势才好。”

    黑面如来想想也只好遵照向展文的意思:“属下这就赶去。”

    转向银河:“冤有头,债有主,希望你别找小孩出气才好!”

    银河冷道:“我如此,也希望你们如此!”

    黑面如来见及银河英气凛然,实非凶神恶煞之流,也不知为何会跟他为敌?否则必能交谈一番,何等快哉?他暗自一叹,不自觉地对银河拱拱手,已掠身而去。

    银河心头亦是一叹,毕竟世间有许多无奈之事无法避免。

    目光送走黑面如来,也不瞧在场所有人一眼,抓着向展天走往厅院左侧走廊,将向展天靠向墙角,自己也坐了下来,检视一下右手伤口,还好血已结疤,不再渗流,再动动手指,甚满意这刀削得恰到好处,未伤及筋骨,若再战个三天三夜也该无大碍才对。尽管如此,他还是拿出金创药涂向伤口,一阵清凉传来,痛楚也减轻了许多。

    想及方才中毒那幕,心有余悸,不知向展天从哪学来这门功夫,凝眼瞧向他手掌,虽有点青,却未像方才那般青,倒是有点像淤血,至于指甲早已褪了血红,转为淡淡紫白,哪还像方才要命的血红?然而他中指那段少了一截的指甲可假不了,更加让银河相信他练了这门毒功。

    银河搜寻着记忆,想勾出百年前有关索命红娘的事迹,却也一直无法想起她如何将此毒功流落武林,又被向展天所获得。

    想着,想着,忽然他觉得有人逼近,转眼瞧去。

    向展文手拿一瓶药物,推着轮椅一步步转滑而来,他恳求道:“容我替哥哥治伤可好?”

    银河瞧瞧他,该是同情心使然,已点头:“你治吧!”

    横出身子,让向展文过去,自己找块空地已打坐起来。这些天奔波也够他劳累,趁此时休息一下也未尝不是好事。

    向展文不懂武功,说是治伤,也只不过将瓶中药丸喂人向展天口中而已。喂服完毕,目光已转向闭目打坐的银河,眼中流露出几许兴奋和好奇,随即一闪而逝。

    他默默地瞧着银河,见他满脸腮胡,几乎将脸庞给掩去,但那深而浓的眉头,高挺耸拔的鼻尖,隐隐泛出英气,那股气息,就如一头蛰伏的猛兽,随时会爆发出一种让人无法抵挡的魔力。

    他瞧了又瞧,银河老早已知道他在瞧自己,只是他瞧的实在太久,心头jǐng惕油然而生,也张眼瞄往向展文,目光谈不上犀利,他实在不愿对一个残缺之人施予眼sè。

    尽管如此,也把向展文瞧得脸红。他急忙道:“对不起,您英气过人,在下不禁流连……”

    银河见无异样,又把眼皮阖上,反正眼睛长在他脸上,他爱瞧谁就瞧谁,谁也管不着。

    向展文见他没反应,心神定了不少,沉静半晌,又问:“大侠你跟鹰神是何关系?……”

    银河睁眼瞧他,随后又闭上,似已懒得回答。

    “我记得双鹰盟除了鹰神一家人,并无其他人……”

    “大侠你方才所用的那招……我是说你用以震断我哥哥手中扇刀的那功夫可叫做‘蟠龙一气’?否则又是何种功夫?……”

    “大侠……您是属于何门何派?……”

    向展文有意无意地隔一段时间即问一些问题,可惜银河好像老僧入定,一句话也未回答,问得他甚是没趣。

    从正午直到深夜,银河一动未动,倒是问累的向展文给哥哥加上毯子之后已回房休息。

    此时银河才睁开眼睛,心想这位弟弟倒是有心人,从白天打探到晚上,也不嫌累?

    他瞧向周遭守卫,自嘲似的露了露笑意,从口袋抓出了硬的杠子头,一口口啃食它,慢慢磨咬着,倒有一股面香传来,在大漠十数年,他早已习惯以此果腹。

    直到第二天午时,霸英堂当家向封侯和老二焦三绝、老三童震山才跟着黑面如来风尘仆仆赶来。

    向封侯年约六旬,身材魁梧而有点发胖,头发灰白而稀疏,本是国字脸,此时也因发胖而变成较圆脸形,不见腮胡,只是两条灰白眉毛要比常人长约四五分,神情仍算祥和。

    焦三绝年龄和向封侯差不多,身材则矮了七寸,也瘦了许多,不过他仍是一头黑发,留有短髭,倒有点文人风范,一手三绝剑更是天下少有敌手。

    童震山较为年轻,五十上下,身材更壮,有若一头蛮牛,和黑面如来一样是个光头,一身横练金钟罩铁布衫,刀枪不入,看似有点憨相,却粗中有细,只是脾气较为暴躁。

    方进入分堂,童震山声如洪雷已大吼:“何人胆敢动霸英堂,看老夫如何踩扁你!”

    声音未落,他已发现走廊正立身而起的银河,哈哈狂笑,人也扑将过去。

    “三堂主……”

    向封侯、焦三绝异口同声想阻止,却已过慢,只好快步掠前以拦人。

    岂知银河似也不愿弱了威风,见及来人如小山般撞来,立即迎掌推去。他见来人用的全是硬功,自己也不必多耍花招,一掌已推向童震山。

    轰然一响,童震山没想到银河功力如此之高,已被震飞,倒飞而退。

    这一接触,不但童震山吃惊,连向封侯和焦三绝也愣在当场。

    普天之下想一招震退童震山的人,恐怕不会超过十个,而眼前就有这么一个人存在。两人心头一凛,若处理不好,恐怕霸英堂将有劫难了。

    焦三绝之所谓三绝,除了三绝剑和医术之外,另一项则为绝智,霸英堂之所以屹立江湖数十年不倒,要属他运筹帷幄的功劳最大。当机立断,他立即出手迎敌,想试出来者身份,以便有所对策。

    刺出短剑,三归一,一连三,剑连剑,绵延不断尽将银河裹入剑影中。

    银河但觉剑锋逼人,不甚好惹,躲闪数招后,猝然抽出短刀,凌空蹿起,引带焦三绝剑势上飞,随即又刺出七七四十九刀,刀刀点向三把剑尖,就在最后一刀刺出之际,银河短刀已出手,直如流光泻电,撞得短剑偏飞,空门已露。

    银河又将短刀吸回,捣向两把短剑,只见得火光乍闪,叮叮锵锵,两人身形先是被剑光火光包围,随后炸开。

    只闻得焦三绝一阵惊叫:“流光幻影剑法?!”

    焦三绝飘落地面,惊讶地瞧着还在空中飘浮,慢慢落下的银河,心情起伏久久不能平息。

    他立即又追问:“流光剑仙是你什么人?!”

    银河飘落地面,呼吸有点加速,和焦三绝这种武林高手过招,不劳点心力那是骗人的。他淡淡道:“流光剑仙和我相差近三百年,他会是我的什么人?”

    焦三绝一愣,传言三百年前有位剑仙,能使剑化成流光,杀人于百丈开外,而他只杀了当时几名魔头,就如流光般消失。有人说他已退隐山林,有人说他已得道成仙,就如流光般消逝无踪,是以好事者才取个流光剑仙外号来加强绘声绘影效果。

    虽是传说,但当时几名魔头的死却是千真万确,而且全是一剑穿过眉心,连血痕都不留,那只有在极快的的剑法——像光电一样快速,一闪之下通过脑袋,才能让血液来不及渗出就已死亡。

    不错,这是三百年前似有似无的传言,和银河可能搭不上关系,但是方才银河所用招式,简直和流光一无两样,那又作何解释?

    “我是说你可得到流光剑仙遗留凡间的秘笈或是……其他有关东西……”

    银河冷道:“武功始之人们所创,流光剑法不也是流光剑仙所创,你的三绝剑不也是溶合了武当两仪剑法,峨嵋太清剑法,和慕容七剑,天台绝命刀所创出来的?”

    焦三绝没想到这个隐藏内心数十年的秘密,却被银河一口道破,心头更是惊骇,此人是谁?竟然知道自己武功来历?

    愈是惊心,他外表愈是冷静:“你是谁?既然非流光剑仙的剑招,方才你用的又可是‘流光幻影’?”

    银河冷道:“我的招式一向没名没姓,只知道用来迎敌,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焦三绝心知问不出名堂,以自己武功,恐怕很难取胜,又想不出当今武林何时有了这么一位年轻高手。心头一乱,不禁瞧往向封侯及刚从地面滚爬起来,满脸怒容的童震山。

    向封侯也以询问眼光投往焦三绝,他知道焦三绝一向比他足智多谋,有了他的意见,自己处理事情自是容易多了,然而这次他却难得瞧见焦三绝露出如此迷惘眼神。

    两人思绪未定,童震山再次往前扑,大吼:“你想打俺?那是梦想,俺就是不怕打!”

    根本不闪不避,大摇大摆撞了过去。

    银河也不含糊,左手推往童震山撞来的脑袋,旋即又倒推出去。

    童震山是掉往地面,他却哈哈大笑:“你上当了。”借着反弹力道,又如皮球般弹了回来,不知多少高手栽在他这招上头。

    银河倒也中了计,没想到这人还练了一身棉花体,可反弹力道,而且力道推得愈大,反弹更快速,自己方才用劲不小。被他这么一弹,又在惊诧中,腰际被抱个正着,眼看童震山双手业已扣起,真力如千山百岳涌来,逼得他脸腮泛红,不得已,他猛吸真气,又用上了蟠龙一气,肚皮一鼓,硬是将童震山双手给震落。

    童震山但觉手臂疼痛,唉叫两声,赶忙跳开。

    银河额头冒汗,足踝也陷入地面三寸,显然用去不少真力。

    这绝活焦三绝可瞧得很清楚,惊诧道:“蟠龙一气?蟠龙真人是你什么人?”

    银河冷道:“这并不重要,你们该知道我的来意!”

    他实在不愿意把时间耗在口舌上。

    此时厅门已现出向展文,他瞧往焦三绝,说道:“二叔,他是为双鹰盟鹰神银海而来,他两餐都吃杠子头,衣衫装扮也不像中原武林的人。”

    说这些,无非是想帮助焦三绝猜出银河来历。

    焦三绝被他提醒,果然特别注意银河打扮,暗自说道:“杠子头……非中原装扮……难道会是关外大汉……这跟鹰神银海有何干系?……双鹰盟……双鹰,一只鹰神,那另外一只呢?……”

    想至此,复又瞧往银河,脸sè不由大变:“你就是战神银河?!”

    此语一出,不只是焦三绝脸sè大变,连向封候、向展文、童震山也都怔愣地瞧着这位关外人人闻风丧胆的绝顶高手。

    尤其是向展文更是喃喃不能自制:“怎么会?怎么会,双鹰盟怎么会多了这只鹰?……”

    银河淡然道:“不错,我叫银河!你们不该惹我双鹰盟,我双鹰盟与你们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向当家你也忍了数十年,为何在此老年才发了失心疯,拦人财路,断人后根,这对你并没多大好处。”

    向封侯脸sè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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