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五章 放心(第1/1页)驸马他俯首称臣
盛娆回道:“这些我考虑过,也愿意给他时间,何况只要他不动手,我和薛崇没有动手的理由,因而他想要多少时间由他来定。”
“所以现在?”
“他想要我只对他好,若没有这些隔阂,我会哄他,耐心教他,现在我没这份心了,就只是觉得无奈。”
林婵笑了:“要是驸马这么求你,你也觉得烦?”
盛娆微怔,抬眸看了薛崇一眼,薛崇也正看着她,两个人的视线交汇,情意翻涌。
盛娆不由地展了笑颜,回神对林婵道:“不会。”
她家驸马怎么蹦跶她都惯着。
林婵摇了摇头:“从前这份殊荣可是盛齐的,落差太大了,要我我也受不了。”
“走错了路总要付出代价。”
“理是这么个理,但算上人情亲情就扯不清了。”饶是林婵都头大了,这就是个死结。
盛娆好笑地给了她揉了下额角:“想这么多做什么,选择权都在盛齐手中,即使是现在,他仍然可以回头。”
“怎么回?”
盛娆压低了声音:“和薛崇联手,灭了燕国。”
林婵一愣,思索了半晌才道:“这我倒是没想过,的确如此。”
“所以不是我逼他,他已不是小孩子了,再做错就不可原谅了。”盛娆冷情地道。
林婵光是听着都嫌复杂,头痛欲裂,还是风花雪月惹人欢喜。
她最后问了句:“要是盛齐错付了呢?和薛家联手灭燕,需要极大的信任。”
盛娆道:“有我。”
轻轻淡淡的两个字,林婵却从中感受到了赫赫的威势,她忍不住抱了抱盛娆,不敢想象这副娇躯之下撑起了多少重压。
“我们家蕣华呀,真是让我骄傲。”
盛娆含笑:“放心。”
“嗯。”林婵俏生生地松开了手,“行了,我和先生四处逛逛,再缠着你驸马要记仇了。”
别以为她感受不到某些人哀怨的视线呢!
盛娆应了声,弯着眼眸看向在那散发怨气的人,目视着他耷拉着耳朵和尾巴迎过来,可怜的小眼神还不忘瞪两眼已经走远的林婵。
薛崇一来就将人拥了满怀,语气放恣:“哎,是谁答应我不走神的?”
盛娆自知理亏,大大方方地问:“想要本宫怎么道歉?”
她话音刚落脚就离了地,薛崇把她往怀中揽了揽,吊儿郎当地朝众人挥了挥手,一脸欠揍。
他拉足了仇恨才低头注视着盛娆,笑容放荡不羁,语气恣肆无边:“你说怎么道?”
盛娆恬然地同他对视,嗓子发干,倏尔艳华婉转地夺上了那张薄唇。
她眉眼顾盼间,若冰天雪地里一株盛极的红牡丹,勾人心魄,惹人无尽沉沦……
***
除夕之后,天气回暖的速度出乎人意料,相比于回暖的天,燕、肃两国却人心惶惶,气氛低迷。
在出了正月,年味过去之后,燕国大军压境的消息很快就传遍天下,引起阵阵喧哗。
都知道这一仗不可避免,但没想到会这么快,猝不及防就来了。
而对于那些看透局势的老狐狸来说,在这个时间爆发战乱实属正常,再早再晚都不合适。
早了光肃国内部就三方角逐,再加上身在局中的燕国和虎视眈眈的庆国,势必大乱。
而要是晚了,要么薛家的手覆盖朝堂,皇帝再想扳倒薛家困难重重。
要么就是薛家错过朝局动荡的时机,待再过几年新帝坐稳皇位,想动心思就难了。
此外庆国新帝登基,国内局势不稳,想插手肃国和燕国的争端还要考虑一二。
等到庆国安稳,对肃国和燕国来说就从狼变成了虎,不得不防备庆国黄雀在后。
现在唯一的变数就是态度不明的长公主了,谁知道她是支持薛家还是支持皇上?
放在以往没人会把这个手握五万兵马的长公主放在眼里,五万而已,能翻出什么风浪?
但现在众人不得不深思,或许最后的结局和长公主脱不了干系。
而更让众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薛家,在薛崇和长公主大婚之时,就有薛家狼子野心,欲挟长公主而令诸侯的谣言。
但那婚是先帝执意要赐的,和薛家有什么关系?故谣言虽诛心,却无人相信。
而在此刻人人自危,谣言漫天之时,薛家想造反的谣言跟着甚嚣尘上起来,一夜之间若雪花纷飞,谁人不知?
所谓三人成虎,何况还有瑞安王府和右丞相府的例子在前,信誓旦旦的人多了,越来越多的人就跟着失去了判断。
连朝臣们都一阵狐疑,薛家到底是个什么态度?这仗到底怎么打?
薛崇当然知道外头的谣言,也派人去查过,一无所获,就仅仅是大乱之下从百姓中自发流传出来的。
在京城守军斩了一批妖言惑众的百姓之后,谣言的声势就弱了下去,一切都合情合理,自然而然。
但薛崇总觉得这里头有盛齐的影子,无凭无据,只是出于感觉。
他派人一查再查也没有找出线索,对此盛娆十分无奈,差人帮他查了查,结果亦是如此。
薛崇仍然不死心,也不知道他在坚持些什么,像是疯了魔一样,乃至自己亲自去了。
这一查就查到了四月初,除了证明盛齐清清白白,又揪出了不少妖言惑众者,什么都没有查出来。
这日薛崇最后挣扎了一次,夜里眉头紧锁地回来时,盛娆正坐在窗边赏月。
她穿着袭浅藕色的金丝莲纹罗衫,沐浴之后刚干的头发蓬松地披散在身后,在她凌然的气质之中添了点温情。
薛崇在见到她的一瞬间,眉头乍然舒展开来,他三两步走到窗边,手伸进窗里在盛娆发顶揉了下。
“在等我?”
盛娆托着腮斜他,声音中浸着清冷的月色:“嗯。”
薛崇痴笑,手撑着窗户翻身进了房间,心满意足地拥着人喟叹了声:“想你了。”
“哦。”盛娆调笑地应了声,“查出来了?”
薛崇正讨着浅浅的香,闻言含糊道:“没有。”
“还查?”
“不知道……”薛崇忙着做坏事,心不在焉地回了声,待到尽兴了才回道:“我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
他说不出来,就是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