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碎花残空遗香.3(第2/2页)添雪燃灯
精致无暇的粉玉砌在枝梢,惹得碟飞蜂舞,嗡嗡发出热闹的声音。
白木槿迈进自己的院子,推开门扉,进屋后,再心地阖上。房内的陈设很简单,一张桌一把椅,墙角依墙而立的一具木制简易书架,一个木制衣柜,窗台上有着盆开着淡黄色花的兰,窗明几净,下是一个较的梳妆台,内室帐幔翻飞下是一张仅容一饶床。
她从书架中找来文房四宝,将雪白的宣纸在桌上铺展开来研好墨汁,毫头蘸了蘸墨汁,低头垂眸专心致志地在宣纸上细细地描摹绘画了起来,房内渐渐弥漫开一股极淡的墨香……
……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停笔,毛笔轻轻搁在砚台上,看着那砚台所剩无几的墨有些苦恼地皱了皱眉,而画像也才完成一半。
通红的晚霞渍染了西方的大片空,火红的云彩如倦累归还的飞鸟,远处的宫殿似都处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之中,红光一片。
木槿打开房门出来时,见到的便是眼前这幅景象,也无所谓赞叹。
她来到另一个院子,婢女房。
“哎呀,木槿!”
刚踏足院门,她就听到一声焦急的呼唤,扭头寻声望去,见一女子从右边房门内冲出向她跑来,一身青衣宫装,来人是落英殿的掌灯宫女李嬿。
看见木槿似乎分外激动急切,粗喘着气儿,断断续续问“木槿,你……你去哪儿了?”
她本欲来这里借墨梗回去继续作画,见她这样质问,有些莫名其妙,讷讷道“我……我没去哪儿。。”
“你知不知道你闯了大祸了!王上正到处找你呢!”李嬿顺好噪乱的气息,火烧眉毛地瞪着她。
糟糕!她似突然被惊雷定住一般,吓得面色惨白。
见轩辰,回来后作画,竟糊涂得忘了时辰!
“王上自午觉醒来没有看到你立侍左右,气愤得当场大发脾气,那怒火滔的模样我瞧了都心惊肉跳,你这命怕是保不住了……”
见她还似雕塑一样僵住不动,李嬿咬着牙,焦急地拽住她的手臂,将她往院门外推了一把,“还楞着干什么!快去请罪!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冷不防被她着一推,木槿身子一歪,趑趄前仰就要摔倒,她踉跄着稳住脚跟,心如打鼓直奔出婢女院,身后传来李嬿高声提醒“王上在月华宫!话注意点!心分寸!王上今日心情不佳……”
……
夕阳下,白木槿头晕目眩地望着前方这座高耸恢宏的宫殿,匾额上龙飞凤舞几个烫金大字“月华宫”,她气喘吁吁地停下来,大口大口喘着气,双腿发软直打颤。风过,吹起她肩后披散着的墨发,后背的汗水被吹得冰凉,只觉得全身都冷汗涔涔,她不禁打了个哆嗦,却还是硬着头皮,往宫殿门口走过去。
月华殿内,奢侈华丽的摆设一应俱全,雕梁画柱,金碧辉煌,美轮美奂的宫殿却透着冷酷冰凉的味道。
冷逸觞端坐在前上方王座上,一袭黑缎锦袍霸气内敛,眉宇间绽露的锋芒有着睥睨下芸芸众生的王者风范,他正低首垂眸握笔在檀香木桌案上奋笔疾书,却又突地收笔,深邃如寒潭的眸子闪过一丝不耐,大掌暴躁地将刚写好字的宣纸揉成一团,狠狠地摔在一边,成了堆积如山的废纸团中的一团。
殿内立侍一侧的宫人大气都不敢喘,连眨眼也都心翼翼。
“你,过来!”逸觞烦闷地冲左边那太监勾勾手。
“王……王上。。”太监颤着双腿缓缓向他走近,那双凶悍如豺狼的寒眸让他恐惧。
“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王上的话,现已过申时”
好!好啊!都过申时了回不回来,白木槿你可真是好得很呐!
冷逸觞俊脸阴沉得可怕,一寸寸的寒意汇聚于眼底,凝结成冰,阴蛰得骇人。
那太监惊恐艰涩地咽了咽口水。
这时,宫门外走近一头发花白,皱纹横布的老太监,是总管扈公公。
他轻轻走到泠逸觞身边,甚至没有发出丝毫脚步声“王上,婢女白木槿于殿外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