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准备去荆州(第1/1页)重生替嫁小绣娘

    浩委屈地低头,像是终于找到了个发泄口,他张嘴大哭,“我怎么就不能跟你一样厉害了?我还,长大了肯定能跟你一样,比你还厉害。”

    这一声哭喊惊动了外面的人,蒋氏冲了进来。

    “咋啦?咋啦?”没了爹娘,蒋氏对两个孩子比往日心疼爱,“三郎,你跟浩啥了?”

    “娘,这里无事,他很快便好了。”铮并没解释。

    浩哭的太惨,蒋氏还是不放心,“三郎,浩还,你多哄哄他。”

    “无需哄。”铮蹙眉,“娘以后也无需这般心对待他,以前如何,以后还如何。”

    有些时候,是被心对待,孩子是容易敏感,时间久了,对孩子并无好处。

    “可——”蒋氏还想话。

    一直跟在蒋氏身后,没有做声的冯轻开口:“娘,你信相公。”

    蒋氏叹口气,没再话。

    龚婶把蒋氏拉了出去,她声:“三郎最懂,咱就别掺和了,总归他都是为孩子好。”

    众人进来这一出,让浩都忘了哭。

    等屋里重新恢复安静时,铮看着他,问:“还哭吗?”

    被这么一打岔,浩的伤心都消散大半,他摇头,“不哭了。”

    “那便起身,带着雅去吃饭。”

    语毕,铮转身离开,丝毫没有要继续安慰的意思。

    浩嘴瘪了瘪,还是起身,又扶着雅下了床,而后牵着妹妹出门去了。

    蒋氏正食不知味地看着眼前的饭,就听到开门声,她急忙转头,见到三儿子,张口想问,却又怕错话,只眼巴巴地看着铮身后。

    好在两个孩子也跟着出来了。

    “饿了吧?快来吃饭,今天有你喜欢吃的肉片土豆,还有雅喜欢的蛋花汤。”

    许是吃西真的能让人开心些,两个孩子吃完了饭,再有敬家两个孩子跟砚在,浩跟雅暂时忘了白日的事,几个孩子玩成一片。

    几个大人这才松口气。

    铮带着冯轻去看大夫之时,周花被秦淑芬打了一顿,村长强硬地将人捆上了马车,送回了周家。

    村长还让那两个年轻人跟周家大哥大嫂带了话,看好周花,若是她再跑到家去寻死,到时死了也是活该。

    过了年第三天,铮就将浩送去了塾。

    铮刚将孩子送去阵子上,大郎回来了一次,他才得知蒋氏替自己休了周花,愣在原地半晌,最后干干地问孩子如何了。

    蒋氏气的让他赶紧滚,两个孩子不用他操心了。

    等浩被送走,第二天,一家人收拾好,往县城去。

    以往每回离家,蒋氏都会舍不得,可这回她巴不得早点走,她不光担心两个孩子,她自己都不愿留在这。

    县城的年味仍旧浓郁,离了家,蒋氏就少想起大郎跟周花,连日来阴沉的心总算放晴了些。

    这一趟人多,西也多,一共雇了两辆牛车。

    等一家人收拾妥当了,已经过了午时。

    二郎跟铮忙时,蒋氏专门去了趟市场,买了猪大骨,熬汤给冯轻喝。

    按蒋氏的法,吃啥补啥,多喝骨头汤,冯轻的伤能好的快些。

    尽管蒋氏手艺真的很好,可连续喝了五六日的骨头汤,冯轻只能苦笑,暗暗让铮替她喝了不少。

    吃过了午饭,二郎就直接出门了,他打算先找个短工做,等摸透了这清丰县,到时再做其他打算。

    二郎长得周正,人也激灵,还会话,不过半下午的时间,他就已经找到一个饭馆跑堂的事了。

    工钱还不少,一个月一两银子,中午还管一顿饭。

    有个进项,人也有底气,秦淑芬嗓门都大了许多,晚饭还专门给二郎做了一个炒腊肉。

    铮翌日就要去县了,二郎出门转悠的时候,铮带着冯轻去了一趟司大夫的医馆。

    大过年的,司大夫竟没休息,仍旧每日的过来医馆,不过时辰要比平日里短一个时辰。

    司大夫诧异地看着冯轻掉着的胳膊。

    “你们夫妇二人可真是——”司大夫替冯轻把了脉,又看了她的胳膊,“长得不错,不过也莫要大意,至于刺绣,暂且就别碰针线了。”

    “我伤的是左手。”冯轻没怎么担心,大不了一只手绣也成。

    “那也不能动,你能保证绣的时候左手完不会碰到?”司大夫斜了一眼冯轻吊着的胳膊,下笔比往日用力了些,“若是动了,难保以后不会留下遗憾。”

    冯轻有些为难。

    且不她还有两件嫁衣,便是普通绣品,若是她长时间不动手,也会生疏。

    就如台上唱戏的各种角,三天不练,自己知道,五天不练,观众知道,哪怕她天赋异禀,若是长久不碰针线,技艺会倒退的很快。

    “有没有药可以让伤处好得快些?”冯轻问。

    “无。”

    司大夫斜着眼睛扫了一眼铮,“公子没过?”

    随即又哼笑一声,“我倒是不知道公子是如何照顾夫人的,夫人这身子总算好了些,如今又来这么一遭,便是痊愈,也得比往常心,我如今也不能保证这胳膊是否会影响夫人以后的绣技。”

    “这不关相公的事。”冯轻是真的后悔了,无法绣嫁衣是一面,更多却是看着铮每日替她穿衣收拾,蒋氏则日日操心她的吃食,就连秦淑芬都时时看着砚,生怕孩子不心碰到她的伤处。

    司大夫又轻笑一声。

    冯轻若是仔细看了,便会发觉这笑容带着一股自嘲。

    铮一直不做声,“若是去京都,我娘子的伤可否彻底痊愈?”

    “你在笑?”司大夫指着自己,“我可能没告诉你,在跌打损伤面,便是放眼京都,我也是有一席之地的。”

    铮后退一步,躬身作揖,“那劳烦司大夫帮我娘子。”

    “便是看在跟夫人相识一场的份上,我也会尽心,公子大可放心。”司大夫并没看他。

    “多谢。”

    “过个三日来换药。”

    冯轻跟在铮身后离开。

    “娘子?”回去的路上,冯轻虽看着前的路,神情却有些恍惚,铮唤了两声,她才回神。

    “怎么了?”冯轻笑了笑。

    铮低头,认真看着冯轻,“娘子在想什么?”

    “没什么。”

    “娘子过任何事都不会瞒着为夫的。”铮没有动作,视线仍旧紧紧锁住冯轻,眼底翻滚着冯轻看不明白的情绪。

    “好吧。”冯轻抬头,笑道:“我只是发现自己来喜欢相公了。”

    司大夫的异样她知道铮看得出来,有些事情无需开,冯轻只想让铮知晓,无论旁人如何,她心里唯有铮。

    原追根究底的铮勾起嘴角,眼底蔓延出笑意,他心情豁然开朗,笑道:“为夫亦然。”

    两人回到了家,蒋氏跟秦淑芬又是一番询问。

    冯轻耐心地一一回了。

    铮则再三叮嘱了蒋氏,要蒋氏看着冯轻,莫要让她碰针线。

    铮知晓冯轻对刺绣的痴迷,他不亲眼看着总不放心。

    蒋氏也心疼冯轻,儿子的叮嘱她也更上心,在第二日铮去县后,她跟秦淑芬几乎是不错眼地盯着她,生怕冯轻趁着她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碰了针线。

    时间就在你来我往中渐渐流逝。

    有司大夫隔三差五的换药,再有铮时不时的针灸,冯轻的胳膊比预料的日子痊愈的早些,还不到三月,便能拆了布条。

    长时间没有动作,这只胳膊行动迟缓许多。

    按照司大夫的叮嘱,冯轻每日定时的活动,铮回来后又替她按摩揉捏,又过了两月,冯轻的左边胳膊已经与受伤前相差无几。

    冯轻重新拿起针线时,差点感动的热泪盈眶。

    因着受伤,其中一件嫁衣便绣不成了,祁掌柜亲自上门赔礼道歉。

    那位姐也是个知礼的,虽有遗憾,不过绣娘伤了胳膊也是无奈,加之祁掌柜送了她一床鸳鸯背面及一双枕巾。

    都是冯轻绣的,祁掌柜一直不舍得卖,还打算留着给他儿子成婚时用。

    那姐便接了祁掌柜的礼。

    这一切冯轻并不知晓。

    等手好了之后,她一日也不过绣两个时辰,起初手确是生疏了不少,不过毕竟几十年的经验,半个月不到,她也就恢复了原的速度跟技艺。

    又用了半个月时间,冯轻绣了十多个帕子,及十多个香囊,她把这些绣品都送给了祁掌柜,算是给祁掌柜的谢礼,也是圆了这么久相处的情分。

    还有两个月时间就是乡试。

    铮打算提前带着冯轻去荆州。

    过去几月时间,村里也发生了不少事,据闻周花回到娘家后,被周大嫂整日阴阳怪气的嘲讽,还时不时断她的吃食,渐渐疯了,再认不得人,大郎有几回去看她,周花竟捡起石头就砸。

    大郎被砸的头破血流,之后也就不去了。

    周大嫂还试图服大郎将周花接回去,可这夫妻间的情分早在一次次争吵动手中消耗光了,大郎自然不愿接一个疯傻的人回去。

    再有,龚强已经在五个月前去了京都,依照铮的计划,开了一家酒馆,龚强做事利索,却不适合做掌柜的,他特意聘了一个曾经在酒楼做掌柜的中年男子。

    几个月下来,虽没有多少盈余,不过也算是回了。

    龚强与铮一月会通信一回,这些也都没瞒着冯轻。

    得知龚强已经在京都勉强站稳了脚跟,冯轻再次眼睛放光地看着铮。

    她家相公若是以后不发达,那真是天理难容了。

    龚家跟家还有另一件喜事,那便是龚美丽跟秦淑芬都有了身孕,冯轻得知消息时,龚美丽已经有孕三个月了,秦淑芬才一个月。

    冯轻看着秦淑芬平坦的腹,一时还真有些羡慕。

    不过铮乡试在即,孩子啥的她就暂且不想了。

    得知冯轻要提前跟铮去荆州,秦淑芬眼泪汪汪地抓着冯轻的胳膊,“三弟妹,我舍不得你走,你走了,二嫂整天跟谁话?”

    跟冯轻相处久,秦淑芬是喜欢这个三弟妹,温柔善良,还大懂事,莫男子了,就是她这个嫂子都恨不得对她掏心掏肺。

    舍不得冯轻的除了蒋氏跟秦淑芬外,还有砚。

    砚已经一岁半,话顺畅许多,他虽还不明白自己最喜欢的婶就要离开了,不过这几日却能地更黏着冯轻,除了吃饭睡觉,基上都跟在冯轻身后。

    这样的砚让冯轻心软不舍,她连着好几天都领着砚跟雅上街去,给两个孩子买了衣裳跟吃食。

    这么久的相处,又有砚这个机灵鬼,雅也活泼开朗许多,她似乎已经忘记了周花,不过却更愿意靠着蒋氏。

    冯轻要走,最舍不得的自然是蒋氏,正如冯轻不停地给砚准备衣裳吃食,蒋氏这几日都是大鱼大肉的给冯轻做,还自己上街,也买了许多点心,部都塞在冯轻收拾好的包袱里。

    “这些肉干,山芋干是你喜欢吃的,都带上。”肉干跟山芋干是蒋氏自己做的,肉干不柴不硬,也没有肉腥味,吃着倒是更像是豆干,至于这山芋干,则是村里最常见的零食,冯轻吃过一次后觉得味道好,蒋氏没种山芋,特意去街上买了,回来蒸熟,切成条,再晒干。

    若是不受潮,这肉干跟山芋干能吃许久。

    “还有这些药,我去司大夫的医馆给你跟三郎拿的,有个头疼脑热啥的让三郎煎着喝。”儿女出门在外,娘操心再多都觉得不够。

    “娘,外头有医馆。”冯轻眼眶泛热,她笑道。

    “我听司大夫了,这外头的西贵,还有假的,这药可不是事,你们出门在外,又不识得那地的人,可不得自己都准备好?”像蒋氏这般上了年纪的妇人总觉得外头太过可怕,若不是身子不允许,她非要亲眼看着孩子安然无恙才放心。

    冯轻不过蒋氏,把蒋氏准备的所有西都装好。

    “哎呦,差点忘了。”蒋氏一拍脑门,掉头就往外跑,没多久又回来,手里提着一个篮子,“这是你谢大婶给的,这是你赵叔给的,这个是你齐奶奶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