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化101】快活(第2/2页)重生四零:高门俏长媳

    “阿娘!我们搬出这瑞肃王府吧。这种寄人篱下的日子,女儿是一天都没办法过了。”

    邵莹莹从床上坐起身,咬着唇,红着眼睛道。

    “嘘!你声些。”

    白薇眸光严厉地道,“隔墙有耳。你这话要是传到你干爹、干娘的耳朵里,或者是世子、贝勒,世子妃他们任何一个人的耳里,你要他们作何感想?如何看待我们母女二人?”

    “我不管。我就是要搬出去。我就是要搬出去。”

    邵莹莹闹气了脾气。

    “凝翠,你先出去。记得替我将门给关上。你就在门外守着,若是有人来,就重重咳一声,让我们知晓。”

    “是,夫人。”

    凝翠担忧地看了眼还在哭的姐,依言听话地出去了。

    凝翠出去后,白薇脸上一贯温婉、柔弱的神情便不复存在,她整张脸都冷了下来。

    寄人篱下,邵莹莹自被母亲教导得更多的便是,一定要谨言慎行,切记祸从口出。无论王爷、王妃以及世子、贝勒还有哥哥待她们如何视为家人,也要谨记,他们之间并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她要摆正自己的位置,不能行差踏错。

    故而,邵莹莹自住进瑞肃王府的那日起,便是话都不敢大声,就连对待凝翠这样的丫鬟,也是客客气气,唯恐落人口实。

    也只有在阿娘白薇的面前,她才可以任性地发脾气。

    可每次当白薇脸色冷了下来时,邵莹莹便不敢再闹脾气了。

    她止住了眼泪,咬着唇,不敢再像才那样大声地嚷嚷,要搬出去之类的话。

    “闹够脾气了?”

    白薇的脸色仍然是冷冷的。

    邵莹莹眼里还噙着眼泪,没敢再出声。

    邵莹莹是不敢再提搬出去的事情了,白薇却没打算就这样轻易揭过去。

    她不能任由莹莹再这般口无遮拦,否则迟早闯出大祸来,她冷冷一笑,嘲讽地道,“搬出去?我且问你,你拿什么搬出去?我们现在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靠瑞肃王府供着?你可想过,一旦我们搬出去,我们将过的是什么日子?是,这些年,阿娘确是存了些银钱。是了,你手头上还有珠给你的那些玩意儿,加起来或许颇为可观。可这兵荒马乱的年月,你我母女二人皆是女流之辈,一旦钱财露了白,那些钱财、珠宝只会为我们带来灾祸。你可曾想过?没了瑞肃王府的庇佑,人人都可欺凌到我们的头上。还是,你想要过八岁之前,我们住进王府之前的那段人人可欺,每天都要担惊受怕的日子?”

    回想过去,她随着阿娘在酒楼卖场,眼睁睁看着阿娘受尽客人的凌辱跟调戏。有时,遇上过分的客人,还会点名叫她也去给他们唱一首曲儿,摸她的手,揽她的肩。

    返工回家,等着她跟阿娘的,永远是臭气熏天的屋子,以及倒在一对空酒瓶当中骂骂咧咧,时不时会对她哥阿娘拳打脚踢的酒鬼阿爹。

    如今,那酒鬼阿爹确是不在了,可只要一想到过去在酒楼卖唱的日子,邵莹莹胃里就忍不住翻涌上一股由衷的恶心。

    她狠狠地打了个寒噤,她的眼露惊恐,不住地摇头,喃喃地道,“不,不,我不要再过过去那种日子。”

    白薇动作轻柔地摸了摸女儿的头发,让邵莹莹靠在她的肩膀上,轻声地道,“对了。不想再过那种日子就对了。阿娘也不想再过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留在瑞肃王府,目前而言,是对我们母女两人最好的选择。放心吧,莹儿,我们不会永远只是客居在这瑞肃王府,阿娘跟你保证,终有一天,我们会成为这坐府邸的女主人。”

    邵莹莹从母亲的肩膀上抬起头,她的眼眶发红,眼里一片茫然,“阿娘,会有那一天吗?我瞧王爷对王妃惧怕得很,他……”

    白薇食指点在了女儿的唇上,朝她无声地摇了摇头。

    邵莹莹于是便咬了咬下唇,眼底到底是有些不甘。

    这种就连在自己的房间里都没有办法任性地使性子的日子,到底何时才是个尽头?

    给了个棒槌,也适时地该给个甜枣。

    白薇轻抚邵莹莹的头发,柔声道,“好孩子,现在可以跟阿娘,到底发生了何事么?”

    经过才那一通宣泄,邵莹莹这会儿的心情总算是稍稍平缓了下来。

    提及先前在栖鸾阁的遭遇,邵莹莹又再次红了眼眶,“阿娘,珠欺人太甚!她竟是要我把之前她送给我的那些西部都给要回去!您,这自古以来,送出去的西,哪有再要回去的道理?她这分明是把女儿当猴儿耍,诚心哄我开心呢!额娘,您这可怎么办?她送的那些西,好些女儿都转手送给别人,或者是拿去典当,添置其他吃穿用度去了!她要是让我部给她还回去,我去哪里给她变去?”

    到底,邵莹莹不仅仅是气格格的反复无常,先前那通苦恼,未必也没有心慌的成分在里头。

    格格对她出手确是大。

    也真是因了那些珠宝首饰,稀奇的西洋物件,使得她在这座璟天城的公子、姐圈子里头,如今也算是一号人物了。

    为了能够挤进这个圈子,她几乎是褪了一层皮,才去除她的生命前十年,那些土气、自卑,乃至乡音刻在她身上的印记。

    仅仅只是自身的蜕变是不够的,她还需要有资装点自己。

    她没有珠那般好命,就因为会投生,投胎到瑞肃王府做了格格,所以从她出生那天起,她便是含着金钥匙的。

    她呢?

    她只能捡一些她瞧不上的,后者是多余的。

    即便如此,如今人家竟是连那些施舍给她的西都要一并同她要回去了!

    白薇听了亦是吃了一惊。

    珠那孩子,她可以是自看着长大的。

    那孩子品性纯良,处事亦是落落大,绝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主。

    既是送给莹儿的西,如今再开口要回去,确实不像是珠往日的行事作风。

    意识到事情绝对非同可,白薇严肃了脸色,“怎么回事?你且得仔细些,珠是怎么跟你的?如何便忽然要求你将她昔日所赠部还回于她?你一五一十,从头到尾,中间也不许落一个字,把当时珠所的话,以及你去了栖鸾阁之后所发生的事,部都告诉阿娘。”

    白薇听了之后,眉心微拧,沉默半晌。

    从明面上听,珠的话的确没有问题。

    魁北距离璟天,何止千里之遥。

    格格想家,想亲人,所以想要把西要回去,日后嫁娶魁北好有个念想,也是合情合理。

    倘若事情当真如同格格所言,仅仅只是为了睹物思人便也罢了。

    就怕是,不知道是王妃又或者是世子妃什么时候,无意间知道了这些年,莹儿一直都有从珠那儿拿不断往回拿西的习惯,故而给格格出了这么一个主意。

    无论如何,既然珠这个要求是当着王爷的面提的,那么他们不得不照办。

    “慌什么?这些年她送你的西这般多,总不至于她还能每样都跟你要回去。你现在就去收拾收拾,把她这些年送你的西都收拾出来,放到一个箱子里,一并还回去。”

    白薇话音刚落,只听得门外传来重重地几声咳嗽声。

    白薇便连忙收了声。

    母女两人对视一眼,白薇道,“你且在床上坐着,阿娘去看看。”

    白薇前去开门。

    来的不是旁人,恰是碧鸢。

    “邵夫人。”

    碧鸢给白薇请了安。

    “是碧鸢呐。今儿来,可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格格这些年送了邵姑娘不少西。好些时间隔得也较久了,可能也不太好想起。因此,格格特意命我给邵姑娘整理了一份清单。邵姑娘只要照着清单找便成了,可简单省时地多。”

    房间里,听见对话声的邵莹莹险些又被气得哭出声来。

    收到阿娘白薇警告的眼神,只得死死地忍住。

    握拳的手,指尖将掌心掐得一片彤红。

    爱新觉罗珠,你何苦如此催逼?!

    ……

    “我还以为,归年哥哥今日到王府上来,是来提……嘶——”

    碧鸢被派去了映竹院。

    叶花燃身旁没了伺候的人。

    不愿叫一些不太相熟的丫鬟、默默进来伺候,叶花燃坐在床上,脱去脚上的拖鞋,露出白净的丫,弯腰,自个儿动手穿上鞋袜。

    心底难免有些懊恼,早知道归年哥哥来得这般早,她应该早早就将鞋给穿上的。

    穿右边那只脚上的鞋子尚且顺利,等到穿左脚的鞋子,伸手去够鞋时,不心牵扯到了左后肩锁骨,疼得叶花燃顿时倒抽一口凉气,手中的鞋子都掉在了地上。

    谢逾白弯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鞋子,握上她左脚的脚踝,替她将左脚的那只鞋子给穿上。

    穿好,松开了手。

    昳丽的脸庞逼近她,与她对视。

    他的眉峰微挑,语气平静地问道,“以为我今日到府上来,是来提什么?”

    他的动作那样自然,仿佛替她穿鞋这件事,他已做了不下千百次。

    对于这一点,谢逾白亦是不解。

    才,替格格穿鞋的那一举动,完是下意识地行为,甚至,动作没有半分生涩。

    谢逾白自认为,他从来不是什么温存体贴之人,然而格格的存在,却似乎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轻易便打破他以往的惯例。

    她的脚踝仿佛还残留着他刚才留下的温度。

    叶花燃的喉咙,不自觉地吞咽。

    在这一瞬间,叶花燃的舌头仿佛被猫给叼走了。

    就在才,对于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她其实都没有太多的真实感。

    总是疑心,昨晚发生的事情,自己不过是做了一个太过绮丽的梦。

    他跟阿玛一同进来,男人脸上过于平静的神情,也令她对昨晚发生过的一切不可避免地产生了质疑。

    庄生晓梦,梦晓庄周。

    什么是真实存在的,什么是黄粱一梦?

    直至现在。

    她的左脚,穿着他亲手替她穿上的绣鞋。

    昨晚,他亲手替她洗净双足的记忆,纷至沓来。

    过了好久,她才总算是回过神来。

    坐在床边的她,晃了晃那只由他亲手替她穿上的那只鞋子的脚,她的唇角上翘,眉眼弯弯,“自然是上王府来提亲呐。”

    谢逾白的视线,从格格那只总算是停止了晃动的左脚离开,“恐怕是要让格格失望了。”

    还是熟悉的讽刺的口吻,仿佛才弯腰,体贴地替她穿鞋的人不是他一般。

    叶花燃:“……”

    所以,她底是哪里来的自信,以为这男人经过昨天晚上之后,就会待她跟过去完不同?

    沉默。

    沉默有时是最无声的抗议。

    “我今日前来,是要带你去一个地。”

    叶花燃知道自己应该对男所的话充耳不闻。

    至少,在她气消前,都决定不要再理会这个男人。

    偏生,那人所的话对她而言太过有诱惑力——

    她是真的好奇,归年会带她去哪里。

    最为重要的是,这人何曾主动找过话题?

    他既然是主动开了口,便是……求和的意思?

    到底还是按捺住心里头的好奇,叶花燃开口问道,“什么地?”

    谢逾白缓缓地勾了勾唇,“一个能够叫人快活的地。”

    ------题外话------

    格格:一个能够叫人快活的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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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