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狭路(第1/3页)重生四零:高门俏长媳

    问珠是否愿意?

    几个意思?

    还想登堂入室,住进这栖鸾阁来?!

    他谢逾白是不是当真认为皇室衰微,便人人可欺?!

    临容一手揪住谢逾白的衣领,“谢归年,我看你是找——”

    “肆风!你做什么?”

    瑞肃王对儿子的忍耐达到了极限,他训斥道,“你给王出去!”

    “阿玛!”

    “出去!”

    临容愤愤地瞪了眼谢逾白,大声地摔门而去。

    “贤侄才的意思是,是想要住在这栖鸾阁么?”

    谢逾白尚未回答,只听王妃面色冷肃地道,“谢公子同珠到底尚未正式拜堂成亲。所谓瓜田李下,人言可畏。谢公子的要求,请恕王妃难以应允。”

    王妃的话,何异于当场掌掴崇昀这个当王爷的脸面。

    他当即变却了脸色,“王妃,你——”

    王妃只注视着谢逾白,冷冷地道,“今日已晚,王府不便留客。管家,送客。”

    “这……”

    管家面露难色,他知道王爷想要将谢公子留住,一时间,实是不知到底要不要听从王妃的。

    “管家,送客!”

    王妃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管家觑了眼王爷的脸色,崇昀面色不佳,可到底没有在谢逾白的面前驳了王妃的面子,只抿着唇,眉头紧皱。

    管家便对谢逾白做了个请的姿势,“谢公子,请吧。”

    “额娘——”

    “你给我住口!”

    王妃眼尾严厉地扫了女儿一眼。

    自女儿逃婚,瑞肃王府没有一日不陷于难堪的流言当中。

    几日的不满、煎熬,终于在这一刻集中地爆发,“你以为今日之事,是因谁而起?当日,是你任性逃婚在先。今日同谢逾白不明不白的人依然是你!这些年,我跟你阿玛不惜花重金聘请大儒,西洋师父入府对你悉心教导,我们这般费尽心思,莫非就是为了教会了你一肚子的男娼女盗么?!听着,我不管你在姜阳同谢公子发生了什么,只要你们一日没有正式拜堂成亲,你们便只是未婚夫妻。珠,额娘希望你谨记你身为格格的身份,谨言慎行,莫再教让外头的人戳我们瑞肃王府的脊梁骨。否则,早知今日,我宁可当日你便死在那场深林大——”

    骨节分明的手,掐住了王妃的脖颈,墨色的眸子阴鸷而又冷厉,“闭嘴!”

    剩下的近乎诅咒的话语也就戛然而止。

    王妃的这一番训斥,不可谓不重。

    事实上,她不仅仅是给女儿听的,更是在告诫谢逾白,不要以为他同珠二人在姜阳发生过什么,便可以因此轻漫珠,轻慢他们瑞肃王府。

    纵然皇室衰微,他们依然是大晏正经儿八百的正黄旗贵族。

    身为她赫舍里云岚的儿女,必须有正黄旗的傲骨。

    纵然风刀霜箭严相逼,也宁可站着身受,绝不能双膝跪地,以求他人的施舍与恩宠!

    “谢归年,休对额娘无礼!放手!”

    军机处出身的临渊拔出腰间的手枪,对着谢逾白的额头。

    现场气氛剑拔弩张。

    就在这时,只听素来沉稳的二贝勒用前所未有地慌张语气惊呼道,“珠,你怎么了?珠,你不要吓唬二哥,珠,珠……”

    ——

    “都是你!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招来卢世诚的觊觎在先,埋下祸患,又怎会给卢雄日后对瑞肃王府发难以借口?如果不是你与谢端从无媒苟合,得罪了魁北谢家,在瑞肃王府蒙难之时,璟天的守城兵马又岂会担心得罪魁北谢家,乃至拒绝我瑞肃王府的求救,令我瑞肃王府陷于孤立无援之境地?你大哥又怎会在那次动乱当中深受重伤,成为一个废人,我们家又岂会家破人亡!为什么,为什么出事的那个人不是你!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不是你!”

    前世,母亲一声声泣血的控诉进入叶花燃的耳里。

    血色从叶花燃的脸上悉数褪去,她揪住自己的领口,呼吸来急促。

    “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不是你!”

    额娘歇斯底里的低吼,响彻在她的耳畔。

    “对不起,额娘,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若是她的性命能够换回兄长健康的双腿,若是她的性命能够令瑞肃王府数十口无辜惨死的性命重新活过来,若是她的性命能够令时间回溯,她宁可,死的那个人,是她!

    时光回溯……

    时光确乎是回溯了。

    她曾在佛前发愿,只要能够令时光回溯,她愿意用余生的寿命去换。

    所以,是不是只有她的死,才能避免一切灾难的发生?

    只要她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卢世诚就不会知道她的存在,卢雄就不会因为卢世诚的关系觊觎上瑞肃王府,瑞肃王府日后的灾祸便可避免;只要她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归年会娶一个贤良淑德的妻子,谢家的主事长老们再不会因为对他私生活的不满,转而对他个人能力产生怀疑,投奔谢钦而去,他们会竭力拥护他当上谢家家主;只要她不在了,在这个世界上,归年就再没有任何得软肋,任何都将再伤不到他。

    莫非,所有人一切不幸的根源,竟是她吗?

    叶花燃唇色泛白,豆大的冷汗从她的额头渗出,她的眼神空洞,牙关紧咬,竟有血从她的嘴角渗出。

    咬舌自尽!

    这种手段在谢逾白走南闯北的行商经历中,已然见过太过多。

    谢逾白陡然松开了掐在王妃赫舍里云岚的手,他疾步走至床边,大力地推开了坐在床畔,扶住叶花燃肩膀的临允,抬手用力地捏住格格的脸颊,强行掰开叶花燃的嘴。

    果然,里头是血。

    只怕是舌头早就被咬破,再迟一步,后果怕是不堪设想。

    谢逾白捏住叶花燃脸颊的指尖不自觉地用力,“爱新觉罗珠,你好样的!”

    叶花燃空洞又茫然地望着他,唇角的血红地刺目。

    瑞肃王府的众人至此,才彻底反应过来。

    珠才,竟是要咬舌自尽么?

    仅仅只是因为母亲的那一句责难?!

    “现在,你满意了?!”

    瑞肃王狠狠地剜了王妃一眼。

    王妃大受打击,她的身子往后退了几步,用力地搅动手中的帕。

    她实是未曾料到,未曾料到珠这孩子如何便,如何便会因为她这几句冷语便自寻短见!

    “谢公子——”

    谢逾白抬眸。

    近看,男人墨色的眸子在灯光下,透着一股若有似无的幽蓝,宛若一双兽眸,妖异非常。

    世子妃心下大骇。

    对上这样一双眼睛,没有人会不感到害怕。

    这个男人的眼神,未免太过恐怖。

    世子妃稳了稳心神,她尽可能让自己心里的想法清晰地表达出来,“我知道这些日子,谢公子受了不少委屈,到底,是我们瑞肃王府有愧于谢公子。按,今日不管谢公子提出什么要求,我们瑞肃王府应当竭尽力地满足。只是,今日这种情况,想必谢公子也看见了。珠受伤在先,现在又……王府现在着实不便招呼谢公子留下。倘若谢公子当真对珠有意。不妨他日正式纳帖拜访,将您同珠的这桩婚事确定下来,也好堵住外头的悠悠众口。珠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好好疗伤,谢公子也可以考虑清楚,是否当真要继续您跟珠的这桩婚约。倘若,数日后,您深思熟虑,依然认可您跟珠的婚约。珠亦是相同的想法,我瑞肃王府必定不会加以阻拦,竭力组成您跟珠的婚事。谢公子以为如何?”

    男人迟迟没有回应。

    就在世子妃以为自己的要求会被拒绝时,但见谢逾白动了动。

    他用拇指揩去叶花燃唇角的血渍,将叶花燃放在床上,盖好被子,站起身,对着房内瑞肃王府的一干众人道,深色的眸子沉如暗夜,掷地有声地道,“照顾她。明日,我谢某定当亲自纳帖拜访。”

    世子妃一怔。

    明日?

    “归年……归年,归年!”

    不知是心有灵犀,又或者是纯属巧合,从才便陷入魔怔当中的叶花燃陡然清醒了过来。

    叶花燃环顾房间,并没有看见那抹熟悉的身影,急了,“兄长,二哥,归年呢?归年呢?”

    叶花燃开口,这才发现,自己的舌头疼得厉害。

    听见“归年”两个字,临渊、临容面色俱是一沉,兄弟二人沉默着,神情不虞。

    “谢公子已经走了。”

    世子妃不忍瞧见姑子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代为答道。

    叶花燃一只手费力地撑在床上,勉强坐起身,“走了?走了多久了?归年才刚走,是不是?我有感应,他应该才刚走,是不是?不行,我得去找他。”

    叶花燃着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临允哪里肯就这么任由她糟践自己的身子,他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不许去!明珠,你告诉二哥,你跟谢逾白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在姜阳,你们二人发生了何事?为何回来后你便对他的态度有了这般重大的改变?!”

    “二哥,你的这些疑惑,日后有机会,我一定部都告诉你,现在,你先松开我,让我去找归年,好不好?二哥,求求你,求求你了——”

    临允眼睛泛红。

    三兄弟当中,唯有他跟明珠志趣最为相投,性情也最为相近,故而明珠也同他最为亲厚。

    从到大,即便是明珠因何事有求于他这位二哥,哪次不是撒娇卖俏,几句温言软语的话好叫他这和个当哥哥的心软,何曾用这般低微的语气求够他?!

    如今,仅仅只是为了一个谢逾白,仅仅只是为了一个谢逾白,明珠便开口求他?!

    在姜阳,珠跟谢逾白究竟发生了何事?!

    “二哥哥,我求求你了……”

    临允放在妹妹肩膀上的双手不自觉地收拢,握成拳,咬牙道,“珠,你告诉我,谢归年于你,便这般重要吗?”

    “是。”

    没有任何的迟疑。

    临允眼眶赤红。

    “让她去。”

    从才起就一言未发的临渊在出声道。

    “大哥?”

    临允怔忪的功夫,一个不提防,被叶花燃甩脱了手。

    叶花燃挣脱了二哥的束缚,飞快地下了床,赤着脚,奔了出去。

    “珠,你倒是把鞋给穿上啊!珠!”

    世子妃捡起地上的鞋子,追将上去。

    “不知所谓!简直不知所谓!”

    王妃狠狠地搅动手中的帕子,头发上的朱钗因为震怒而发出簌簌的声响。

    当日,恬不知耻地同野男人私奔,悔婚的人是她爱新觉罗珠。今日,不要脸面地追在谢逾白的后头,还是她!

    她究竟是做了什么孽,生出这么个不知羞耻的孽障来!

    “你少一句!难道你非要逼死女儿才肯罢休吗?!”

    瑞肃王崇昀震怒到。

    手中的帕子绞成了一团,王妃反唇相讥,“我逼死她?是我逼她同那谢端从私奔,是我逼她如今像个娼妇一样被谢逾白抱在怀中,是我逼她不知羞耻,有辱门楣,逼她陷瑞肃王府于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当中么?”

    “额娘,够了!”

    临允听不得自己的额娘一口一句娼妇来称呼明珠。

    被自己的丈夫跟儿子同时怒目相对,王妃搅动帕子的指尖泛白。

    她唇角勾起一抹极为讽刺的笑意,连连点了点头,“好。好得很。你们都是心疼她的好阿玛,好兄长,只有我这个额娘是坏额娘,是一心想要逼死她的人!崇昀,你以为我当真不知你心中作何盘算吗?珠与人私逃在先,即便她同谢端从之间清清白白,又有谁肯信。是你肯信,是世人肯信,还是他谢逾白肯信?你扪心自问,若换成是你,你的未婚妻大婚之日同人逃婚,你会当真心无芥蒂的接受她,甚至是真心实意地爱上她么?不,绝无这种可能。我不知谢逾白为何一反常态,或许,是谢家要求他忍气吞声,为的就是以珠格格的身份嫁入谢家,抬高谢家的威望,顺而加大他谢逾白成为谢家家主的筹码。

    谢逾白不会爱她。珠若是当真嫁与谢家,谢家的人,包括谢逾白在内,绝不会真心接纳她。嫁给谢逾白,她绝不会幸福。

    生在皇家,我不信,这些后果你预想不到。你定然是早早就将这些可能料想到了。可你还是一心一意地想要拉拢他。原因不过是因为,女儿的终生幸福跟你的复国大业比起来,根无足轻——”

    “云岚,你疯够了吗?”

    崇昀冷冷地打断了王妃的话语。

    疯够了吗?

    企图牺牲女儿的幸福,换一个虚无缥缈的复国的大梦,究竟疯的人是谁?!

    不等王妃回答,便对王妃身侧的两名丫鬟道,“王妃因为受了刺激,导致神志有些不清,还不赶紧送王妃回去休息。”

    两名丫鬟面面紧张地相觎,终究是不敢违抗王爷的意思,福了福身子,低声地应道,“是。”

    “王妃……”

    “不必你们送妃回去!妃自己会走!”

    两名丫鬟当即噤声,未敢再多言。

    临走前,王妃看着临渊跟临允兄弟二人道,“你们兄弟二人,若是当真心疼你们的妹妹,便应当竭力阻止这桩婚事!”

    罢,头也不回地离去。

    “妇人只见。你们两个,切莫要听信你们额娘的片面之词。自阿玛是如何待明珠,你们兄弟二人亦是看在眼里。于阿玛而言,明珠便是阿玛的掌中宝,心头娇,阿玛又岂会做伤害她之事?珠同谢钦私奔,已是德行有亏。谢家乃至逾白能够不计前嫌,依然承认这桩婚事,难道不是最大的诚意了吗?事关你妹妹的终生幸福,王绝不允许你们兄弟二人从中破坏,你们两个,都给王听明白了吗?”

    门外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

    崇昀猜测,许是世子妃回来了,他及时地止住了话头,没有再多言。

    他严厉地警告地睨了眼两个儿子,拂袖而去。

    “我刚才在走廊上碰着阿玛了,只是他老人家好像心情不大好,便是连我唤他老人家,他都没有听见……怎么了,可是我才不在的时间,发生了什么事?”

    世子妃在走廊上碰见了瑞肃王,往日里无论对待佣人还是晚辈都和颜悦色的公公,这次脸色似是格外地不太好看,世子妃心中难免担忧。

    世子妃走入房内,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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