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章 冤家路窄(第1/2页)红妆祸妃

    秋露吓得不敢吱声了。

    秋霜年纪大些,壮着胆子走到殷大夫人的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大夫人,奴婢们并没有喧哗呀,何来惊扰一?”

    “这是什么地?”殷大夫人一指周围,怒道,“是你们能来的地吗?”

    这是殷府的后花园,是专供主子们闲玩的地,当然了,府里的仆人们也是可以走动的。

    秋露眨巴着眼睛,怯怯道,“大夫人,这后花园,奴婢们为什么不能来?”

    “啪——”殷大夫人扬手,秋露又挨了一记耳光,冷笑道,“花园是供主子们游玩的地,你们不过是低等的贱婢,哪有资格来这里?陈婶,把她们给我轰走!”

    力气之大,直接将刚刚站起来的秋露又扇翻在地。

    “是,夫人。”陈婶招招手,附近几个洒扫的婆子一起围了过来,合力将秋霜秋露往外赶。

    力气蛮横,豪不手软。

    秋露吓得哭了起来,秋霜大胆地辩解着,“夫人,老夫人派人叫奴婢们去她那儿拿点心给四姑娘吃,奴婢们觉得走这儿近,才来这里的,并不是在这里玩。夫人冤枉奴婢们了。再了,不是还有其他仆人也在后花园吗?为什么单单罚奴婢们两个?”

    殷大夫人一怔,的确,这丫头的很在理。

    但她是夫人,哪能容一个丫头教训她的?再者了,又听到秋霜老夫人送了西给殷云舒,而她的女儿和孙女儿却没有,心中就不受用了,嫉妒心一起前仇加旧恨让她发火气大起来。

    “好哇,一个贱婢而已,居然敢顶撞夫人?陈婶,将她关到柴房去,饿她一天不准吃饭!”

    “是,夫人。”陈婶也早已看不惯秋霜的牙尖嘴利,上前一拽,将细胳膊细腿的秋霜一把拎起,像拎鸡一样拎在手里,往柴房拖去。

    秋露吓得不停地哭着求饶,可她年纪,没有秋霜敢会,只会哭,谁人理她?被陈婶喊来的几个婆子,连推带赶地轰出了后花园。

    殷大夫人恨恨回了自己的正房,陈婶忙着端茶递水,“夫人,消消气,别跟两个丫头呕气,气坏自己得不偿失。”

    殷大夫人顺了顺气息,冷笑道,“老夫人这是公开偏心了?我上她那儿好话了一箩筐,求她到京城其他几家走动走动,替鹂儿求求情,她却什么,眼下皇上在气头上,求了也是无用的。没去怎知没用?可却对二房的丫头贴心的好,得几块点心,也巴巴地送那丫头吃!真正叫人气不过。”

    正着话,外头丫头喊着三姐来了。

    殷大夫人露了点笑容,往门口看去,三女儿殷莺提着个暖手的铜炉走进来了,翠柳色锦裙外,罩一件灰狐狸毛披风,华贵中不失俏丽娇美。

    她挥了下手,让跟着的丫头退了出去。

    “娘,女儿还在外头的时候,就听见娘气哼哼的声音了,怎么啦?又是谁惹您生气了?女儿去教训他!”殷莺笑微微走过去,偎依在殷大夫人身旁,调皮一笑。

    倒底是亲生的女儿,前几天因为殷莺在宫里闯了祸,殷大夫人恨不得打死这个女儿,没两天,她又忘记那事儿了,殷莺又是她的心头宝。

    她搂了下殷莺,恨恨道,“还能是谁?殷云舒!”

    殷莺挑眉,“她怎么啦?”

    “怎么啦?”殷大夫人冷笑,“她几时好过了?成天给我气受!她自己猖狂倒也罢了,还教唆得底下的丫头跟着放肆!刚才在花后园,那个秋霜只差没有指着娘的鼻子骂!秋露则一个劲地干嚎着,像打死了她的老子娘一样哭天喊地。”

    “什么?她们敢顶撞娘,这是反了吗?”殷莺眯了下眼,咬牙冷笑,“娘就该往死里打她们一顿,叫她们知道知道,什么叫规矩。”

    陈婶在一旁道,“三姐,罚侍女得有个重大的罪名才好罚,她们只是大呼叫的顶撞,重罚还不够格,万一这样就打了她们,老夫人那里又得大夫人了,外则,府外也会非议咱们府上。”

    “重大的罪名,那还不简单?”殷莺得意地扬了扬眉,神神秘秘一笑,“我有办法。”

    想到女儿在殷云舒手里头吃过的亏,殷大夫人沉着脸提醒她,“你少招惹殷云舒,她现在被老夫人宠着呢,老夫人行事又总是向着她,她欺负你,你还得被挨骂。”

    “她这会儿不是不在府上吗?”殷莺得意道,“我找她的侍女,不找她!”殷云舒那妮子也不知在干什么,成天往外跑。

    殷大夫人看向三女儿,眨着眼,“莺儿……”

    “娘放心好了。”殷莺站起身来往外走,笑着道,“女儿不会叫娘失望的。”

    殷大夫人不放心殷莺,担心殷莺吃亏,忙催促着陈婶,“你跟去看看。”

    “是,夫人。”

    殷莺自从在殷云舒的手里头吃过亏,就一直对殷云舒怀恨在心,总想找个由头出出心里头的恶气,听关了一个殷云舒的侍女,她心中马上生出一计来。

    陈婶走来对她道,“三姐,夫人,三姐有什么要老奴跑腿的,尽管。”

    “不需要,事情很简单。”殷莺得意地笑道。

    “那,三姐打算怎么做?”陈婶又问道。

    “你跟在旁边瞧着就好了。”殷莺眯着眼,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想到一件事,她又道,“陈婶,柴房门口有人看着吗?”

    陈婶点头,“有人看着。”

    “把那人支开,别看着了。”

    陈婶惊讶问道,“没人看着,秋霜跑了呢?秋露还没有关呀。”

    殷莺冷笑,“她跑了不是更好?明她畏罪逃跑,正好找个由头重罚她。她要是不跑……,那就用另一个法子。”

    陈婶想了想,三姐的似乎有道理,“老奴明白了,这就叫人不用看着秋霜了。”

    ……

    秋霜被关后,秋露被吓住了。

    她想跟秋霜话,看看秋霜有没有被挨打,但那柴房的门口一直坐着个恶狠狠的婆子,她不敢走上前,只敢远远地瞧着那柴房。过了半个多时辰,有人来喊那婆子拿什么西,婆子应了一声走了。

    秋露心中才松口气,这才敢走到柴房门口,隔着窗子喊着秋霜,哭道,“秋霜姐,秋霜姐?”

    秋霜搓了搓冻僵的手指头,从柴草堆上爬起来,透着胳膊粗细的门缝,问道,“秋露,你怎么来了?”柴房屋四处都是缝隙,外头的北风吹得跟狼嚎一样,快冻死她了,她早饭吃得早,中午饭又耽误时间了,好饿。

    “我来看你呀,你还好吗?她们有没有打你?”秋露上下打量着她。

    秋霜摇摇头,笑道,“我好着呢,她们没打我,你别哭啊。”

    “我担心你呀,大夫人把你关起来,也不知要关多久,姐又出门去了。”秋露一紧张,又开始哭起来。

    秋霜伸手摸摸她的脸,“傻丫头,都了我没事呢,你别哭了。”她看看左右,“现在没人看着我,你快去找些吃的给我,我饿了。”

    秋露点了点头,“我差点忘记了这件事,大夫人要饿着你一天,她可真歹毒,我这就去给你找吃的,你等着。”她抹了把脸上的泪水,转身就跑走了。

    秋霜叹了口气,大夫人忽然发火,是不是又针对她们姑娘了?

    ……

    殷府各院,并没有设厨房,各主子吃的饭,是大厨房里一起做,然后由各院的仆人端回自己的院中吃。

    秋霜要吃的,秋露回院翻了翻,只找到两块昨天没有吃完的米糕,已经变硬了。

    那只是点心,吃了不耐饱。

    秋露想了想,决定还是去大厨房里端些吃的。

    到了大厨房,她看了眼盆盆碗碗,问道,“四姑娘院中的午饭呢?”

    两个年纪大的厨娘坐在暖炉旁吃酒聊天,没人理她。

    一个坐在灶台旁的大丫头,将下巴抬了抬,一指桌上的几个碗,“那不是,自己端去。”

    大丫头是冬梅,原是殷大夫人的丫头,后来派往殷云舒身边当差,吃里爬外算计殷云舒,被殷云舒设计赶到厨房里来洗碗。所以,她看到秋露来端吃的,没好脸色地撇了下唇角。

    秋露为人老实胆,旁人骂她她都不敢还嘴的,冬梅甩脸色翻白眼,她直接忽视,将那三个碗仔细放在提蓝里盖好,又拿大碗装了些米饭,转身走出厨房去了。

    “哼,神气什么呀?”冬梅吐了块瓜子皮,冷哼一声。

    厨房门一侧的四季海棠花枝后,有个杏衣丫头朝秋露的背影看去一眼,勾了勾唇角,转身往另一个向离开了。

    她一路跑来到府里的一处暖阁里,“三姐,秋露将饭菜端走了。”

    殷莺眯了下眼,扬眉冷笑,“很好,咱们坐着瞧热闹吧。”

    暖阁的地上搁着生得暖哄哄的火炉,陈婶在一旁煮着茶水,笑道,“三姐这一招,高呀,定叫四姑娘哭都哭不出来。”

    殷莺冷笑一声,“谁叫她们太猖狂的?不给点教训,她们不会老实!”

    殷云舒,先是教唆秋露在殷府的门口败坏她的名声,又将她在宫中杀人的事,嚷得满京城都知道,害得她现在都不敢出门了。不不不,不是她不敢出门,是出了门也没人理她。

    殷云舒!

    她教训不了她,先除了她的两个丫头,给她点颜色看看,还是有办法的!

    ……

    秋露将饭菜先提回了院。这三碗菜,一大碗饭,是她们主仆三人的份量。她不知殷云舒中午要不要回来吃饭,便只盛了一碗饭,夹了些菜放进提篮里,将多的饭菜盖好,放在炉上的铜盆里隔水温着,提着提篮往柴房飞快跑去。

    心中默念着,柴房那儿千万不要有人啊,千万不要有人守着。

    到了柴房,果真如她所想,没有人守着,大约,那人回去吃饭去了?

    秋露心中大喜着,提着提篮跑到了柴房门边,“秋霜,秋霜?”

    秋霜将头伸过来,笑着道,“可把你等到了,我快饿坏了。”

    “今天的菜不错呢,有你喜欢的油煎火腿片,我夹了两块给你。”秋露打开提篮,将碗从门缝里递了进去。

    “哇,金黄金黄的,看着都香呢,秋露,你也吃一块吧?”秋霜接过碗,拿筷子夹了片火腿递与秋露。

    两人从一起长大,不是姐妹,胜似姐妹。

    秋露摇摇头,“院里还有呢,你吃你的,不必管我。”又道,“快吃快吃,别多话,当心人来了,你就吃不成了。我在外头,什么吃的吃不到?”

    秋霜笑嘻嘻点了点头,“好好,好妹妹提醒得是。”

    一是真饿了,二是担心有人来了,不让吃不,两人还得一起受罚,秋霜风卷残云般吃完了。

    秋露接过空碗装进了提篮里,左右看看,朝秋霜摆摆手,“我先回去等姑娘,秋霜你别怕。”

    “我不怕,你快回吧。”秋霜道。

    秋露看她一眼,点了点头,提着提篮转身便走。可她没走几步,就被人拦住了,陈婶恶狠狠道,“站住!好哇,大夫人罚秋霜不准吃饭,你居然敢悄悄送饭来?谁给你的胆子?”

    秋露吓得白了脸,“我我我……”吱吱唔唔不出话来。

    陈婶一把揪住她,冷笑道,“你什么你?,为什么送饭来?犯了错就罚受挨,你敢不听夫人安排?你想一起挨罚么?”

    “陈婶,秋霜实在太饿了,我……我只送了一碗饭,菜也没夹多少,一碗而已,不多的,我晚上保证不送了,你放过我吧。”秋露哭了起来。

    两人正拉扯间,柴房里忽然传来一声“咚”的巨响。

    两人一起回头去看。

    只见秋霜脸色苍白滚在地上,正捂着肚子低声痛呼着,“肚子好疼,来人啊,救命啊——”呼叫的声音根不大,比平时的话声还要,可见疼得厉害。

    “秋霜?你怎么啦秋霜?”秋露吓了一大跳,拔腿就往柴房门口跑去,扒在门口哭道,“秋霜,你怎么啦?”

    “肚子疼,好疼呀——”秋霜在地上不停地打着滚,额头上更有豆大的汗珠往下落,脸色也来苍白,声音来弱,口角渐渐地吐出白沫,鼻间有血丝溢出。

    秋露吓傻了,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陈婶上前推开她,一拍大腿,“还不快叫大夫,傻坐着干什么?滚开!”

    ……

    秋霜被抬回院时,已经人事不醒了。

    大夫叫来了,一诊断,砒霜中毒。

    府里的大丫头中了毒,人事不醒,这可是大事,殷老夫人和殷大夫人还有殷昌盛,都来到了殷云舒的院。

    只不过,殷云舒不在府里,大家便围着秋露问原因。秋露如何知道?只知道哭。

    殷大夫人沉着脸道,“砒霜中毒,显然是吃了什么,她今天吃了什么?秋露?”

    秋露被殷莺的丫头推了一把,回过神来道,“早上吃了白米粥和两个绿豆饼,中午……就是不久前,吃了一碗米饭和银芽菜还有两片火腿,再没有了。”

    殷大夫人道,“若是早上吃的西有毒,该早上毒发才对,显然,是中午这顿饭有问题,她才中的毒,王大夫,我的可有道理?”

    王大夫点头,“没错,是这个意思。”

    “她中午吃的饭,可有剩下的?”殷大夫人问着秋露。

    秋露点头,“有。在这儿呢。”她将屋中烤火炉上的铜盆端下来,取下竹篾盖子,指着那几个碗道,“便是这些,奴婢盛了一点给秋霜,这是留给姑娘吃的。”

    殷大夫人眯了下眼,朝那大夫看一眼,“王大夫,你给看看,可有毒?”

    毒?

    秋露眨巴着眼看着殷大夫人,“这是从大厨房里端来的,应该没毒吧?”

    “大夫在查呢,你闭嘴!”陈婶朝她低喝一声。

    殷老夫人朝陈婶和殷大夫人看去一眼,抿了抿唇,不话。

    那大夫端起碗来闻了闻,又挑了点吃了口,眉尖顿时皱起,“味道不对,捉只鸟儿来试试吃的。”

    “捉只鸟儿来!”陈婶朝外间喊道。

    有人答应一声捉鸟儿去了。

    很快,一只花斑鸠被一个婆子捧了进来,“活蹦乱跳的鸟儿呢。”

    大夫捏起一片火腿,递到斑鸠的面前,呆愣愣的斑鸠马上一啄一啄吃起来。可没一会儿,那斑鸠就开始胡乱跳腾,跳了几跳后,倒地不起来了,婆子抬脚踢了踢,仍是不动。

    火腿有毒——

    所有人都惊呼一声。

    “秋露?怎么回事?”殷大夫人冷喝,“为什么有毒?”

    秋露吓了一跳,“奴……奴婢不知道呀……”

    “你不知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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