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章 冷宫的滋味(第1/2页)红妆祸妃
宫中有冤灵,死在殷鹂手里的人不少,她心中害怕夜不能寐,便养着猫来吓那些冤灵,但猫儿必竟是畜生,只需一条鱼儿就能让它叛变。
让畜生们听话,原主殷云舒就很在行,她在来到凤翔宫之前,就已做好了准备。
一袋子草乌,一支落在应嬷嬷屋里的秦琳的珠钗,应嬷嬷矢口否认自己投毒却又被匆匆处死,只这三点,无需太多的证人证词,就会让殷鹂哑口无言,惊得魂飞魄散。
不死,也会要她半死活着!
“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薄太皇太妃再次厉声询问,“草乌这等毒草,只有太医院才能储放,平时用了多少,都有严格的记录,你这里为何藏着这许多?”
殷鹂眼神乱闪,一言不发。她不是不敢答,是根不知怎么回答!殷鹂悄悄去看秦琳,秦琳也是一头的雾水,正茫然看向她。
骆子煦眼珠儿转了转,瞅一瞅垂着头诚惶诚恐的殷云舒,瞅一眼紧张得额头冒冷汗的殷鹂,又望一眼威严的薄太皇太妃,啪,他抖开折扇摇摇,笑道,“看来在下来的不是时候,改日再来向皇后娘娘问安。哦,对了,家母,她不日会来京城,会亲自向皇后娘娘问安的,在下先告辞了,告辞。”
热闹瞧得差不多的骆子煦,施施然走了,走到门口时,他回头望了眼殷云舒,眸光闪了闪,不知想着什么,袖子一拂,翩然离去。
他来就是个不速之客,没人愿意搭理他。他走他的,凤翔宫中,依旧气氛紧张着。
薄太皇太妃沉着脸,“来人,速去通知皇上!”
一个太监应了一声,转身跑出宫去了。
余下的人,大气不敢出,殿中静得几乎听得到呼吸声了。
……
宇恒正在忙政务,有人跟他汇报,应嬷嬷被殷鹂处死了。他心中震撼了下,写字的笔都惊掉了。
虽然他不大喜欢事事管着他的应嬷嬷,但应嬷嬷好歹是他母亲的陪嫁,看到应嬷嬷,他便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儿子厌恶老母亲,也只能自己厌恶,自己骂,旁人骂上一个不字,那是绝对不允许的,更何况,应嬷嬷虽然专横,但从来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情,可她却被殷鹂二话不的处死了!
他原以为,殷鹂只是警告应嬷嬷一番,吓唬一番而已,哪想到她竟敢处死应嬷嬷!
“她胆子不!”宇恒冷冷一拂袖,站起身来,一脸阴沉往御书房外走。
卫公公赶紧跟上。
这时,薄太皇太妃身边的刘公公,急急慌慌地跑来了,“皇上,皇上……”人还没有到近前,远远地就喊着宇恒。
宇恒眉尖皱了皱。
卫公公问着刘公公,“出什么事了?你怎么跑得这么急?”
刘公公心,能不急么,太皇太妃都发火了。他抹了把额头的汗水,将凤翔宫的事情一五一十地了。
“什么?”卫公公惊得声音都拔高了几分,又战战兢兢看着宇恒,“皇上,这这……”皇后的胆子,居然这么大?
宇恒的脸色,更加的阴沉了,他袖子一拂,冷冷哼了一声,“摆驾凤翔宫。”
……
就在殷鹂心里七上八下,想着怎么回复宇恒的问话时,殿外守门的人高呼,“皇上驾到!”
殷鹂心中吓得更是一阵颤抖,秦琳慌忙扶着她。一屋子的人,除了薄太皇太妃稳坐不动,其他人都跪下问安。
宇恒先朝薄太皇太妃问了一声安,然后大步走向上首,一撩袍子下摆,坐下了,“都起来。”
“谢皇上。”一个个各怀心思,纷纷起身。
殷云舒淡淡朝他望去一眼,又飞快垂下眼帘。
宇恒的目光,冷冷扫向殷鹂,“朕听刘公公,凤翔宫中藏有大量的草乌?皇后,这是怎么回事?”
殷鹂心里头咯噔了一下,他心情好的时候,宠着她的时候,便喊她“鹂儿”,生起气来,只喊皇后。倒底是分开了几年的人,他们之间,生分了。
“臣妾……臣妾也不清楚……”殷鹂试图装可怜博宇恒心软,“那种西对臣妾的身子有害,臣妾怎可能藏于宫中?那不是害自己么?臣妾病着了,便是碰多了草乌,怎可能还藏着呢?皇上,一定是有人陷害臣妾,藏于凤翔宫的。”
“那枚珠钗,又是怎么回事?珠钗呢?”宇恒的目光,望了眼所有人,问道。
“皇上,在这儿……”珠钗已经转到了薄太皇太妃身旁一个嬷嬷的手里,她忙走向宇恒,递了过去。
宇恒捏在手里,看了看,冷笑道,“这不是秦琳的么?还是当年,朕去阴山县时,看你护主有功赏与你的。你平时宝贝得跟自己臂膀似的,怎会掉到了外头?”
秦琳心中也疑惑不解,宇恒问,她只得答道,“奴婢也不清楚……”
“朕看你不是不清楚,你是不想!”他冷声喝道,“这珠钗好巧不巧地,掉到哪里不好,偏掉到了应嬷嬷的住处!皇后昨天病着,查出应嬷嬷熬的药膏中,含有大量的草乌,她重罚了应嬷嬷,可这会儿,又在凤翔宫中发现大量的草乌!你们还想狡辩不清楚不知道?”
“皇上,臣妾真的不知道啊。”殷鹂大声求饶。
“奴婢也不清楚,许是……许是掉在外头……被人捡了去……”秦琳也开始惶恐。
殷云舒低着头,装成阿红的声音,怯怯道,“奴婢不是在外头捡的,是在应嬷嬷熬药的炉子旁捡的。”
“分明是你偷的!”秦琳怒道。
“不是……”殷云舒低着头,“是我捡的。”
“她若真的偷了,就该藏起来才是,怎会送来凤翔宫?”宇恒冷冷道,“分明是你掉的,被她捡了!”
“……不是。”秦琳不停地狡辩。
殷鹂也不住地哭着委屈,不知情一定有人在陷害她。可她又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但宇恒想到应嬷嬷的死,加上出了草乌和秦琳珠钗的双重事件,哪里理会她二人的狡辩?
“朕似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秦琳,你好大的胆子!敢陷害应嬷嬷!”宇恒大怒,“来人——”
当下,宇恒便命人将秦琳拉下去,送往了慎刑司。
得力助手心腹侍女被罚,殷鹂一下子软在椅内,整个人焉了半截,虽然宇恒没有罚她,但想必也不会放过她。
究竟是哪里出了错?为什么几件事情窜在了一起?
。
殷云舒离开凤翔宫,回到应嬷嬷住处后不久,有个常来跟阿红话的太监跑来窜门。
这太监是凤翔宫的,在大殿门口当着跑腿递话的活儿,属于话多的那种人。
“阿红啊,刚才你走得早,有劲爆消息没听到,可惜了。”太监伸手烤着火,一脸的神秘。
殷云舒正要离开,他一来,她一时走不了,便坐下来听他话,她心中道,她哪里不想看宇恒处罚殷鹂的结果,也更想看殷鹂被宇恒嫌弃的落魄表情,但薄太皇太妃在意皇家名声,将不相干的侍从,都赶了出来。
其实不用看,不用听,她也猜得到殷鹂的下场。
死罪逃过,活罪,可就有得她受的了。
因为那些“证据”明,殷鹂为了处死应嬷嬷,故意在应嬷嬷熬制的药膏里放有大量的草乌,她以一个苦肉计,除了应嬷嬷,也间接的加害着宇恒。因为药膏,可是敷在宇恒的身上!
没有哪个皇帝,喜欢皇后太过于算计!
原配夫妻又怎样?夫妻十年,便到了“痒”的时候,当初再恩爱,只要有一件的变故,就会产生间隙,再见面,不过是左手握着右手,毫无感觉。再者,宇恒,他缺女人吗?
“哦,是什么大消息?”殷云舒装着不知情的样子,眨眨眼睛,好奇问着太监。
太监眯了下眼,神秘道,“知道吗?皇上命人打了皇后娘娘身边的大姑姑秦姑姑,秦姑姑可是皇后娘娘娘家带来的人,将她打了,这简直跟打了皇后娘娘的脸一样。”
“是吗?打了多少板子?”殷云舒装着好奇地问道,宫中打了,指的是杖责,便是打板子的意思。
“五十板子,啧啧,听啊,整个后身都是血淋淋的,都快没气了。”太监啧啧两声。
殷云舒心中冷笑,秦琳会武,五十板子,不会要她的命,最多让她几天下不了床而已。
难为秦琳装弱女人承受板子之痛,这算是,那日骗她进玉华宫偏殿,将她打了一掌的还击!
太监又道,“她不仅挨了打,还被皇上罚了俸禄,如今关在慎刑司里,不晓得会不会被放出去。”
“皇后宫的事,还是少议为好,安子,你今天话多了。”殷云舒看他一眼,淡淡道。
一是提醒这个单纯的太监免得话多引来祸事,二是,她想离开了,这太监缠着她话,她还怎么走?再耽误下去天就黑了,宫门一关,出去就更难了。
“啊,是是是,阿红姐提醒得是。”太监讪讪一笑,拍拍袍子走了。
太监走后,殷云舒利用阿红的身份,悄悄离开这里,往宫外走去。
只不过,她没走多远,就又遇上了那个骆子煦。
“咦,你不是那个,送还珠钗的宫女吗?你这是上哪儿去?”骆子煦扇子摇得欢快,笑嘻嘻问着殷云舒。
殷云舒淡淡看他一眼,脚步匆匆,冷冷了两个字,“办差。”
“阿红姑娘,你知不知道,因为你送的那只珠钗,凤翔宫今天出了大事?”
殷云舒皱了下眉头,她不认识这厮,这厮追着她做什么?忍着厌恶,她淡淡道,“我只是个宫女,主子们的事,不清楚。”
骆子煦笑眯眯道,“你倒是个有事的人啦,用一支珠钗,竟让皇后和她的大宫女受到了处罚。”
殷云舒看他一眼,淡淡道,“公子高看我了,我只管做份内的事,哪里想得到后面的事情?”
“可公子怎么觉得,一切皆在你的掌握之中?”
殷云舒赫然看向他,眼神微微缩了下,骆子煦,是怎么看出来的?他这么问她,究竟想干什么?
“瞧你一脸惊讶的神情,公子猜对了是吧?”
正惊疑间,宇熠的声音忽然传来,“骆公子?王正找你呢,原来你在这儿?”
殷云舒抬头,只见宇熠正站在前的宫巷口,静静看向她这里,一侧的善良,一脸杀气瞪向骆子煦。
她心下松了口气,头一次觉得宇熠主仆不讨厌。
骆子煦的心情却不好了,他挑了下眉尖,冷冷道,“熠王找在下何事?”
“比剑!”宇熠冷冷吐了两个字。
骆子煦:“……”他袖子一拂,冷笑道,“比剑?不比!”
宇熠冷笑,“骆公子不敢同王比?是不是怕输了,丢大了脸?放心,王会让骆公子三招的。”
让三招,一般是高手对弱者法。
师徒这么,是师父关爱徒弟的法,普通人这么,却有鄙视的意思了。
骆子煦也是骄傲的人,当下就怒了,“比就比!熠王,挑地儿吧?”
“不必挑,就这里,就现在!”宇熠解开外裳,扔给善良,丢了把剑给骆子煦,他手握一柄短剑,走向了骆子煦。
“好,在下就同熠王殿下比试比试!”骆子煦也扔了外裳,拔出剑鞘,冷眸盯着宇熠。
殷云舒看了二人一眼,悄悄走上了另一条路。
她不知骆子煦的事如何,但她十分清楚宇熠的功夫,三岁开始习武的宇熠,不管是战场上,还是江湖上,一直鲜少遇到对手。能从他手里逃脱的人,屈指可数。骆子煦遇上他,是不可能还有机会缠着她的。
离开这处宫巷,殷云舒绕道往西北角的锦华门走去,这时,一个老太监从叉道上走来,在前路口停步,朝她点了点头,“阿红姑娘?”
殷云舒眯了下眼,这人……,她不认识。
老太监待她走近,从袖中摸出一块腰牌给她看。
殷云舒眸光一闪,熠王府的令牌?
老太监哈腰道,“姑娘,王爷叫咱家务必将姑娘平安送出宫去。”
殷云舒心中,一时五味繁杂。今天为了她,宇熠居然跟骆子煦比剑,还让人送她出宫!可谓煞费苦心了。
“有劳公公了。”她微微点了下头。
有着宇熠的人带着,殷云舒平平安安的出了宫。
……
到殷云舒回到殷府的时候,天已擦黑了。
秋霜和秋露两人,见到她都很高兴,又是端水给她洗手,又是端饭菜。
“姑娘你今天不在府上,错过了不少好画面呢。”秋霜递来热呼呼的手巾把子,笑得幸灾乐祸,“大房里出大事了。”
殷云舒出门,对两个丫头的是去拜会一个朋友,朋友不喜人多,并没有对她们是进宫去了,她接过布巾擦着手,眨眨眼,装着不知情地问道,“大房怎么啦?”
秋露生怕轮不到她话,忙抢过话题道,“皇后娘娘被打进冷宫了,是不是大事?大老爷大夫人都急坏了,大老爷这会儿已经出门进宫去了。”
虽都是姓殷,都是一个老太爷所生,但因为大房总是欺负没了父母的殷云舒,两个丫头看不惯,自觉地将大房划为了邻居陌生人之列,并没有当成一家人。
大房出事,她们十分乐意看到笑话。
“冷宫?不会吧?大姐不是很受宠吗?”殷云舒“惊讶”问道。
“错不了,奴婢听大夫人身边的珠儿的。”秋霜道,“珠儿,大夫人都哭上了,一个劲地哭着怎么办怎么办。”
“大房出了事,就不会总是盯着姑娘了,姑娘出个门,穿个衣,大夫人和三姐都要过问干涉。再不就是算计姑娘的钱。大房又不缺钱,却总是盯着姑娘的钱,几十两几百两也要拿,真真叫人瞧不起。”秋露翻了个白眼。
“冷宫呀,那确实不是个好地,大伯母当然担心了。”殷云舒放下手巾把子,微微皱了下眉头,“大姐当皇后,还不到半年呢,却进了冷宫,大夫人当然受不了。受不了打击,能不哭吗?”
殷鹂,配坐皇后之位吗?
没有顾家和司家的倾族付出,宇恒根当不了皇帝,宇恒不是皇帝,殷鹂怎有机会进京?
踩着他人的肩膀上位,算不得英雄!
那是奸贼!
……
就在殷云舒安心入睡的时候,殷大夫人已经哭了不知多少回了。陈婶坐在一旁,陪着她静候宫中的消息。
主子心情不好,屋外的丫头婆子们,没有一个敢吱声,正个上房里,笼罩着沉闷紧张的气氛。
秦琳被关进慎刑司后,殷鹂马上派人送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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