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这也是无可奈何。”(第1/1页)因果之环
……不好。
之前在咖啡厅发生的一切在我脑中逐渐凑成了一副完整的拼图。
恶寒贯穿了全身。
“我……可能……做了不得了的事情。”
“你改变了他们两人之间的因果,对吧?”
“为什么?”
我疑惑地看向诗舞。
“不是说我已经和那边的因果断绝联系了吗?那我怎么可能对那边的世界有影响……”
即使想要掩饰自己的紧张,我仍然控制不了自己飞快的语速。
“你先冷静一下啦。”
她重新坐回椅子上。
……然后,我意识到了刚刚自己极端反常的失态。
“确实,你是脱离了那边的因果。”
她不慌不忙地解释着。
“但我加了一个前提的哦。
“如果你不动手脚的话。”
但我确实什么都没干啊。
简简单单地和杜子禄说了几句话就改变他的恋爱史?
这件事情甚至会影响他的一生……这种事情……我可……
“呐,祁舍。”
她打断了我的思路。
“你在害怕吗?”
……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又向她抛了一个问题。
“动手脚指的是我和他说话吗?”
“不知道。”她淡然地说,“到底如何改变的只有身为主人的你才知道。”
可恶。
彻彻底底闯祸了。
无法在这种地方再待下去了。
我动身打算前往他们俩所在的地方。
“你要干什么?”
诗舞拉住了我。
“我得将他们之间的因果改回来。”
“为什么?”
“这种东西还有为什么吗?当然……”
然而,自己也无法回答上。
“祁舍。”
一阵沉默后,她似乎是想劝慰我般喊着我的名字。
稍微思考了一会,我想出了回答。
“他们俩不适合在一起。
“因为我见到杜子禄的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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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明明就是自己无聊的偏执而已。
我听着他做出各种各样的理性解释,看着他为了自我欺骗而努力辩解的悲凉身姿。
但是这也不能怪他吧,毕竟要一个人面对那么多东西。
“哎,这样和你说也没用,我带你去看吧。”
向我伸出手。
熟悉的感觉。
我们到达了一个天台。
不一会儿,杜子禄和那位少女气喘吁吁打开了门。
自然,他们现在看不到我们,我们现在只是在“观看”一段事件。
少年神情激动地表达着自己心中的感情。
如同将自己的生命堵在了此刻。
他是真的喜欢那位少女啊。
看那双眼睛就明白了。
两人拥抱在一起。
我看向稍微在站前方的祁舍,想知道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样表情。
从他心中读到的,仅仅是纠结与烦闷。
为了自己无聊的偏执,他甚至会残忍拆散这一对吗?
不过,我也没权利说,因为毕竟他们能走到现在也是多亏了祁舍。
祁舍他想做的,最多也只是让自己不参与其中罢了。
不久后,周围的景象逐渐淡去。
他转了过来。
“这是现在我改变了之后的因果。
“走吧,我带你去看它本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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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两人的气息完全消失后,一位白发女人,推开了祁舍心灵之阁的大门。
充满韵味的身姿在门口稍稍停顿了一会,便向着客厅最中央的桌子走过去。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女人转换了方向,向着墙角的床迈着轻柔的步子。
将手上的袋子放在床边,优雅地坐了上去。
提起尚未折叠的薄被,用鼻子轻微接触。
嘀咕道。
“祁舍的味道很浓呢……”
得到了满意的结果,她将袋子里的东西一样样拿了出来。
头、手、大腿、胳膊、小腿、脚、胸腔。
安稳地放在祁舍床上。
“你好好享受吧……”
女人似乎有些疲惫,后面的声音细微到自己都听不见。
靠着墙壁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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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来到了刚刚的咖啡厅。
还是刚刚的两个人。
不过这次,少女是以站立的身姿正湿着眼对少年大声宣泄着。
然后,穿过我和祁舍,一个人伞也不拿地跑了出去。
“然而你说的不合适是在哪呢?”
都已经看到这里,我还是对他所说的“不合适”感到不解。
“你别急。”他拉着我,将我带到了一个公交站台下,“接下来才是重点。”
然后,闭上眼,靠在对他来说不会有任何影响的沾满雨水的站台上。
杜子禄追上了在站台下一个人坐着的少女。
浑身湿透的两个人,挤坐在狭小的站台下。
他将伞递了上去。
“好歹拿把伞吧。”
少女没有回应他。
他将伞放在了两人之间。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神之类的存在吗。”
少女因冷不丁抛出的问题消减了些怒气。
“信不信又怎么样,反正你又不想和我在一起。”
“我是认真的呀。你信那种东西吗?”
“半信半疑吧。”
少女不起情愿地回答。
“那种东西,大概真的存在吧。
“因为我亲眼见到过。并且亲身经历过。”
“诶?”
他稍微叹了口气。
“这是真正的理由,为什么……
“总之,你想听吗?”
“不听。你还是走吧。”
少女捂住了耳朵,嘟囔道。
“就当做为朋友分担点忧愁吧。”
杜子禄站起身,在旁边的自动售货机买了两杯热饮。
“至少暖暖身子吧。”
将热腾腾的饮料递向她手中。
“啪”地帮她打开,打破了雨水打击地面的单调旋律。
然后,也不顾她是否在听,径自说了起来。
“大概是四五年前吧。
“那个时候我们才初二,相互认识也就一年多吧。
“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当初我有段时间状态特别差。”
“啊,我印象很深……因为,那时看到同桌的你,我十分想问一下,但又觉得自己插不上话……”
“嗯,大概就是就是那个时期了。
“那个时候,我不断抵抗,最终,达到了能够和那种东西对话的地步。”
“什么抵抗?又……什么对话?”
杜子禄打开了手上的罐装饮料,稍微喝了一口后,以一种极度冷漠的语气说道。
“公共的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