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第1/1页)妖妃魅惑:勾人魂魄
小锦等皇上走了才自地上起来,揉了揉有些发麻的膝盖,走到陆婉身边将陆婉扶起。
听了小锦的话,陆婉却摇了摇头,自地上站起身子,站在原地许久才平静的对小锦道:“走罢,回清辉殿。” 陆婉能主动提出回宫,小锦求之不得,因此立马扶着陆婉朝着清辉殿走去。
而皇上揽着紫瑾回了承乾殿后,立马便招了一大批太医进了承乾殿。
“你们给朕听好了,朕以后不想在雪昭仪脸上看到任何疤痕!”说罢,便甩袖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太医在殿里忙碌。
太医们闻言,面面相觑,却也不敢说别的,只是道:“微臣领旨,定会尽力治好雪昭仪脸上的伤,不过得让臣先瞧一下才能确定。”
说到最后,太医感觉自己整个后背都是冷汗连连,生怕一个不小心便惹得皇上不快。
“嗯。”皇上闷哼一声,便不再说什么。而太医们则冷汗连连的前去查看伤势,许久才松了一口气,战战兢兢的道:“回皇上,雪昭仪脸上的伤口只是看着吓人,其实并不严重,臣开上一个方子,再调养几日便无大碍了,并不会留下疤痕,皇上不必担心。”
皇上闻言,并没有应声,而是探寻的看向其他太医,其他太医见此急忙点头表示的确是这样。皇上见此才终于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也渐渐放下来。
“行了,下去吧,将药煎好之后立马送过来。”挥了挥手,皇上几步上前将紫瑾揽在怀里靠着软榻坐下。
太医们见此,都识趣的退了出去,还贴心的关上了房门。此刻,紫瑾脸上的伤口已经得到了处理,看起来并不那么吓人。见着太医们离开,紫瑾忽然笑出声。
“你笑什么?”皇上轻抚紫瑾如墨的发丝,听见紫瑾的笑意,一时间不知所以然。
紫瑾将自己的手抚上皇上的胸膛,软软道:“看着皇上为臣妾这般大动干戈,臣妾觉得很是感动。”
说罢,又似想到什么一般,自皇上怀里抬起头认真的看向皇上道:“皇上,臣妾脸上的伤若是好了之后留了疤痕,皇上是不是就不爱臣妾了?”
皇上一愣,而后开怀大笑。
“怎么会?且不说朕绝不会让你的脸上留疤,就算是留了疤痕朕也不会嫌弃你,毕竟是朕没有保护好你,才会让你脸上受伤。”等皇上止住了笑意,才认真的看向紫瑾。
“臣妾……臣妾好感动,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紫瑾闻言,眸光微闪,而后眼眶里瞬间便盈满了泪意,说话都有些不顺。
皇上见此,温柔的拍了拍紫瑾的后背,将她揽在怀里。
而接下来几日,因惦记着紫瑾脸上的伤,皇上一连好几日都是在承乾殿过夜。 一大清早,寒意甚重,几个梳着双丫髻的宫女正在后花园中清扫满地落花落叶。一阵风吹过,几人都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战。几人一边百无聊赖地扫去满地落叶,时不时地抬头瞧瞧天边稀疏的云彩,今天天气不错。
有个宫女无聊地瘪了瘪嘴,随后看了看周围,眼中闪动出一抹光彩道:“你们可有听闻?上次的后宫宴会中,雪昭仪大出风头,令陛下十分爱怜。”
旁边的宫女围拢过来道:“自然听闻,我有姐妹当日在宴会上当值,据她说雪昭仪和婉妃娘娘差点吵起来了。”
“你可别胡说,什么吵起来了?雪昭仪不过是个昭仪,怎么敢跟婉妃娘娘吵起来呢!”另一个宫女也加入了碎嘴聊天的行列中来,一脸严肃。
“我听说是婉贵妃娘娘说一个宫女将酒泼到了她的衣裳上,正争执着呢,婉妃娘娘还说要处死那宫女,于是婉妃娘娘把衣裳露出了,大家发现根本就没有酒渍呢。”
那说是有姐妹当时在场的宫女说得绘声绘色,旁边人都揪着心听她叙述,她因知道第一手消息而面有得色。
“后来那宫女怎么样了?当真被婉妃娘娘处死了吗,还有这和雪昭仪有什么关系?”其中一个宫女揪着自己的衣裳,显然十分紧张,又好奇地想要知道后来的内容。
“哼哼,要说这雪昭仪当真是胆子大,听闻婉贵妃手段毒辣,没想到她小小一个昭仪竟敢当面呛声,道婉妃是存心找茬,欺辱宫女弱小,最终那宫女自然是安然无虞了。”知道消息的宫女一脸得色,其中也夹杂着几声叹息。
“没想到雪昭仪这般良善,竟然愿意护着宫人的性命,那宫女当真是好命,不然可要命丧黄泉了。不过我看她既然敢跟婉妃呛声,自然是有所依凭,近来大家都在说雪昭仪可能要晋升妃位了,如果是真的,这可真是如雨后春笋一般啊。”
小宫女兴奋地插话,脸上一脸神往艳羡,似乎将紫瑾的经历当作了传奇一般,随后又叹了一声,可惜,她只是一个小宫女而已。
“确实如此,据说雪昭仪因为肖似已故的葳皇贵妃所以才圣意隆眷,如今婉妃娘娘三番两次惹了陛下怒意,小陆将军又被流放,如此似乎已是日薄西山了,看来雪昭仪当真是要晋升妃位了,不然她也不会如此大胆。”
那宫女一脸严肃地分析道,看来对后宫之中里里外外的局势十分了解。
掌声由远及近地响起来,几个宫女转头看去,竟然是陆婉,一时都惊呆原地。其中一个宫女机灵了点,赶紧跪地求饶,其他几个反应过来也纷纷效仿。
“当真是绘声绘色,精彩绝伦啊,让你在这后宫之中做这洒扫的活儿当真是屈才了,你应该去闹市之中做一个说书人才是。
不过也是,女子如何抛头露面地做说书人呢,不过卖唱似乎也不错,哎呀,可惜你没机会了,我干脆送你去地府给阎王老爷说书解闷吧,也算是大功一件呢。来人啊,把这三个不认真做值,聚在一起嚼碎嘴子,非议后宫嫔妃的小贱婢拖出去仗毙!”
陆婉语声冷冷,但是眼中燃烧着的怒意透露了她内心的真实想法,她也十分焦虑,那穆澜依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如今她已被降为妃位,陆寻风也被流放出去,若是穆澜依被擢升为妃,岂不是与她平起平坐了?
三个只因一时无聊而多聊几句的宫女,倒霉地碰到了陆婉,于是便断送了年轻的性命,再也看不到明日的朝阳,而不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令宫中所有宫人更卖力地干活。
“哼,便杀鸡儆猴看看,看谁还敢在宫中散播流言。”陆婉冷哼一声,听着惨叫声已然停止,拖着步子闲闲地离开,自始至终身上未沾染一丝烟尘。
此后又过了几日,陆婉辣手处理几个传播流言的宫女的消息已经传扬开去,可是陆婉竟然发现穆澜依要晋升为妃的流言却愈演愈烈,渐成漫天之势。
……
“陛下,您怎么来了,批改折子可辛苦了,您还是好好休息便是,怎么又来看望臣妾了。”紫瑾看着前来看望的皇帝,一脸喜悦,嘴上却说着劝谏之言,行过礼之后便缓缓起身,眉眼流转间自带几分风情。
皇帝看着这样的紫瑾,当真是十分可爱,犹若一只白软的小兔子,便在她红润的脸颊上捏了捏道:“朕刚刚批阅奏折便想到了你,这承乾殿也是休憩的好去处呢。”
紫瑾被皇帝捏过的脸颊更加红了起来,一下子便又蹿到皇帝身边揽住他的手臂,将他拉到上首坐下。
皇帝看着她如此娇俏又乖巧的模样,心中一股爱怜泛滥开来,有一种想要将天下最好的珍宝都搜罗给她的**,转眼便想到最近后宫之中流传开的说法,可又想到后宫女人的那些鬼蜮伎俩,便试探着问道:
“雪昭仪自从入宫之后,便一直小心地伺候着朕,如今还有了身子,早该晋了妃位了,只是在你之前进宫的几位嫔妃都还没有晋升,不过朕心中最是中意于你,你意下如何?”
紫瑾听了这话似乎是吃了一惊,纤细的手不敢置信般的捂住小口,一双含水的双眸睁大,心中却飞速思量起来。
“陛下,既然姐姐们都还未晋升,澜依既是后到的,又怎么敢如此张扬逾越呢,只盼着能好好伺候陛下才是正途,这些事情还是照着规矩来便好。”
皇帝看着紫瑾一脸惊诧,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心中大是喜欢,这后宫妃嫔最是看重品位,纵是谁人听了这话都得一脸喜色,却没想到她能够受宠却不邀功,不骄矜,很是难得,当日在宴席之上也愿意为了小小宫女与陆婉呛声,当真是心地良善。
“雪昭仪这般懂事,倒让朕不知如何是好了。”
“陛下这是说的哪里话,臣妾只要陛下的一片情意,纵是万金也换不来的。”明玉一脸悲愤却也无可奈何,紫瑾只是在旁冷冷看着,不一会儿的功夫,陆婉已经着人清点好了东西,抬着箱子准备离开,嘴边还带着一抹得意的笑意。紫瑾拿下发间的钗放在鼻尖嗅了嗅,清香沁人,暗道最喜欢的东西还在这里。
陆婉正准备离开,恰在此时洛白羽来了。看着眼前的场面莫名其妙,但是看着紫瑾脸上的寒意与陆婉脸上的贪婪也能猜到一二。
“妹妹给姐姐请安,不知姐姐这是作甚呢。”洛白羽给正待离开的陆婉请了个安,却只称“姐姐”不称“娘娘”,随后又与紫瑾相互请安。
陆婉听到洛白羽的称呼,想到自己已被降旨到普通妃位的事实,心中感到一阵酸涩与愤怒,忍不住开口讥嘲道:“洛贵人当真是好厉害,有好东西的时候就来了,可惜了,雪昭仪大方,尽数给了我。”
随后翻了个白眼正待离开,洛白羽看着陆婉竟然这般嚣张跋扈,只觉得不可思议,这样的人为何还能坐到那般高的位置,连皇帝给的赏赐都敢公然抢夺。洛白羽在心中掂量一下,想着这
事就算是闹出去自己这般也是占着理的,于是便待开口呛上几句。
没想到洛白羽还未开口,衣裳袖子就被紫瑾轻轻拉住了,转头去瞧,竟见她缓缓摇了摇头,洛白羽只得作罢。
陆婉狠瞪了俩人一眼,便着人抬着箱子走了。
刚走出几步,却听见紫瑾的声音在背后又有飘来,宛若鬼魅一般:“你这番作为,当真与之前的文慧殊无二致!”
陆婉闻言心头大震,瞬间呆在了原地,拿在手中把玩着的一柄玉如意瞬间掉落于地,摔成了三块,翠翠的声音在几人的心间来回冲撞。
陆婉怔在原地,抬箱子的宫人不知所措,只得随着陆婉停留原地。
随着紫瑾所言,陆婉心头顿时浮现出那个名叫文慧的前皇后,那个嚣张跋扈手段狠辣,甚至敢于谋杀信使,嫁祸陆寻风谋反的疯妇,随后她也得到了应得的代价。
然而除了文慧,陆婉心头继而浮现了另一个人影,葳皇贵妃,紫瑾。一个将皇帝迷得团团转的猫妖,一个已经逝去于宫中的传奇,随后眼前这个雪昭仪的脸,叠印在了紫瑾之上。
她是怎么知道文慧之事的?难道她当真就是曾经的紫瑾?她们实在是太像了,不仅是容貌上的,连性情也是一般无二,陆婉抬了抬手示意宫人把东西放下,然后便头也不回,跌跌撞撞地离开了。
回到自己宫中之后,陆婉竟然见到坐在上首的陆堇年,一时惊住。她的心中再次浮现出陆寻风的身影,她能猜到陆堇年是来询问陆寻风之事的,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陆婉心头一阵烦躁。
“父亲……”陆婉正准备给父亲请安,却听“啪”的一声,陆堇年迎面而来几个巴掌,将陆婉瞬间掀翻在地。
陆婉一时不察,不知道陆堇年好不容易进后宫一次,竟然一上来就是这般心狠,捂着自己逐渐红肿的脸无所适从,但是刚才经过了在紫瑾处的事,陆婉竟然心头勇气大增,眼中一股怒意缓缓浮现。
“父亲这是为何?好不容易进宫没有与女儿叙旧,问问女儿过得如何也便罢了,如今竟然用这般方式与女儿打招呼?”陆婉捂着脸缓缓站了起来,将所有的宫人屏退。
“状况紧急,我不能在这里久留。哼,你还想与我叙旧?你我之间有什么旧好叙的?我来这里只有一件事想问你,你若是还有点脑子,想必清楚我想问的是什么。”陆堇年丝毫没有察觉自己女儿倔强的眼神,显然也不想好言相待,眉头紧锁,满脸黑雾。
陆婉最常见的就是父亲这般模样,心头再次愤恨大起,如今她已经是后妃了,该是他主子了,为什么还要怕他,为什么还要这般受气?!
陆婉冷哼一声,询问道:“是我兄长的事?”
陆堇年也毫不示弱,继续冷哼一声道:“你清楚就好,寻风的事你也搀和其中,听来不过是个你身边的小丫头死了,为了这么点芝麻绿豆的小事,将手握兵权的将军流放出去?
想必是如今边疆安稳,陛下忌惮他于是便寻了这个由头把他放出去,也不知道你这个妹妹是怎么当的,你兄长在外风里来雨里去,为我们陆家争下如今的大好局面,你在内就要多多辅助,没想到这点事都不能把他保下来。”
“父亲心里倒是跟明镜似的,既然知道陛下为什么要把哥哥流放出去,为什么这样的事也要怪在我的头上?难不成我是那九尾的猫妖不成,能够将陛下迷惑得神志不清?”陆婉直接坐在了陆堇年的旁边,出言不逊。
陆堇年看向来乖巧的陆婉竟然这般,一时间心中大震,想来对方以为是因为脱离了陆家,嫁入了皇家就以为自己不再是陆家人,所以才敢在他面前如此大胆吧,陆堇年心中暗恨,知道要敲醒自己的女儿。
“陆婉,你要明白一件事,你不要以为你嫁入皇家就当真与我们陆家毫无干系了,后宫皇妃与母家的兴衰沉浮可是休戚与共的,你以为我们陆家塌了,你在宫里能好过吗?寻风被贬走之后,你不是也被降了位!你连这点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吗?”
陆堇年将手中的茶碗盖子重重拍上,激起几滴茶水洒在桌子上,当真可以用吹胡子瞪眼来形容了,陆婉眼中的陆堇年向来是深沉的,少见这般模样。
陆婉心中虽然有几分惊异害怕,但就是一股无名邪火压不下来,不想再在陆堇年这里受气,当即大吼一声道:“陆堇年,你向来只知儿子死活,不理女儿凄苦!”
说着说着眼泪不由滑落,陆婉粗暴地拿衣袖朝着还微微红肿的脸上使劲擦去,随后又狠狠地向陆堇年瞪去,眼中的怒意与悲愤丝毫不加掩饰,看得陆堇年竟莫名觉得有些心悸。 皇帝坐于案前,今日诸多无关紧要的奏折竟也递了上来,然他又不得不批,半响之后终是不耐,用力将毛笔扔与案上,眉宇间满是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