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惊惧(第1/1页)妖妃魅惑:勾人魂魄
紫瑾的眼中浮现出一丝迫不及待的光芒,而那个低着头的宫女此时心中却隐隐有些窃喜。
她才刚来这如意阁中没有多久便见到了若贵嫔,如今更是被其亲自托付了事情,这是一种殊荣,更是许多宫女求也求不来的,她更是有可能因此平步青云,飞黄腾达也未可知。
思及于此,宫女眼中的喜色更甚了几分,丝毫未曾注意到紫瑾眼底时而划过的冷意。
待到一个稍微偏僻些的地方时,紫瑾猛然回头,一双美目中光芒乍现,竟是直接慑住了宫女的心神。
在其呆愣之下,紫瑾缓缓吸食着人气,之前紫瑾周身妖力始终不足,此时忽然得到补充身心自然极为舒畅,由此紫瑾也是发出了一声满意的喟叹。
而正因如此,紫瑾放松了心神,这才未曾及时察觉到周围还隐藏了另一双带着惊异的眼睛。
方才的那一幕不偏不倚全部落在了贤妃的眼中,此时她隐于假山后死死地捂住了嘴,瞪大的眼中充斥着不可置信,若非她还存有一丝理智,许是早就惊叫出来了。
那时她到达如意阁时本来是让管蕊去通报一声,而她在亭中等待之时偶然一瞥,正巧见到了紫瑾带着那个宫女行迹诡异地往这边走来,她在好奇之下也偷偷尾随而至。
本以为紫瑾与其会在暗中商量什么阴谋诡计,却不想映入她眼中的竟是如此骇人一幕!
随着一股肉眼可见的气息缓缓从宫女的体内渡到紫瑾口中,双方的脸色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宫女的神情极为呆滞,脸色逐渐变得苍白,而紫瑾的脸上则愈发红润。
终是,在不足片刻后,紫瑾神色满意地停了下来,而宫女则睁着双眼倒在了地上。
而贤妃在亲眼目睹了全部过程后心中极为惊恐,靠着假山的身体瘫软,险些跌坐下来。
好在贤妃反应及时,以手撑住了软绵的身,因此并未弄出任何可疑的动静让紫瑾发现。
看着紫瑾缓缓而去的背影,贤妃仍旧不放心地在假山后待了好一会才敢出去,甚至连走路时双腿都在隐隐颤抖着,如果她猜得不错,这极有可能是一个惊天的大秘密。
若是很久之前的她也许不会相信此等耸人听闻之事,但之前她曾经历过梦魇,因此对于这些妖魔鬼怪已然是信了几分,如今见到紫瑾此番模样,十有**便是在吸食人气。
据那些鬼怪们补充自己妖力最快的法就是以活人之气相补,被吸食的一方会因缺少阳气而逐渐萎靡,轻则身体不适似是大病一场,重则立即当场毙命,再也了无生息。
思及于此,贤妃的呼吸愈发急促了几分,方才她只见到宫女倒在地上,也不知究竟是死了还是其他,但唯一能够肯定的一点,便是紫瑾绝非普通人,其身上必然隐藏着秘密。
如果紫瑾乃是妖魔,那其腹中的胎儿岂不是也非凡类?
一想到日日夜夜陪伴在皇上身边的是这么一个东西,贤妃的心中除了惊惧外便有些作呕,假使今日她所猜想的一切都为真,那么往后就有无数人可能会遭其所害。
贤妃抚着胸口,眼中忽而划过一抹厉色,她决不能让皇上遭了紫瑾的毒手。虽然她也想立即向众人揭发紫瑾的真实面目,但细细一想后,却又只能不甘地放弃。
方才唯有她一人目睹了一切,所以即便是她了出去,也未必有人会相信。到时不准紫瑾倒打一耙,指正她不择手段故意污蔑也未可知。
皇上对紫瑾的宠爱谁都看在眼中,而此时又因为郁宇达之事她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更是不复从前,如果真闹到了那个地步,皇上究竟会帮衬着谁,自然是一目了然。
为今之计,她只有把这个秘密深埋心底,静静蛰伏等待时机,待到紫瑾再次露出马脚之时再当着众人的面给予其狠痛一击,如此一来即使紫瑾巧舌如簧也难以继续辩解。
一想到紫瑾被皇上发现真面目,从而被弃之如履时的场景,贤妃心中就愈发有些激动。
既然紫瑾是踩着她爬上来的,那么她自然也能令其再跌落回深渊,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贤妃的眼中忽而浮现出些许的冷意,冷哼了两声后便定了定心神,从假山后走了出去。
待到她重新走回亭中时,管蕊满脸焦急之色地迎了上来,“娘娘,您去哪儿了?方才我不过是去通报一声您就忽然不见了,可着实让
管蕊好一番紧张,生怕会出什么纰漏。”
贤妃眼底光华一暗,随即道:“我刚才只是等得有些无聊,所以随意逛了逛罢了,毕竟这如意阁中的布置与玉堂殿出入甚大,这人嘛,总有好奇的时候,你也不必太过担心。”
管蕊听闻此言虽心下仍有些许疑虑,但还是没有立即问出口,点了点头后便立于一旁。
“这宫中所有的摆设皆是出自名匠所造,一山一水,甚至连花花草草的位置都大有玄机,令人移不开眼自然也情有可原。只是紫瑾认为,贤妃姐姐的玉堂殿大气磅礴精巧无双,若是与如意阁相比,倒显得我这如意阁有些上不得台面了。”
紫瑾清灵的声音响起,贤妃脸上的笑意忽而一滞。方才紫瑾行如鬼魅的样令她记忆犹新,而她原本以为紫瑾会不愿来见她,却不想偏偏竟是在此时出现,着实有些令人心悸。
但所幸那时她隐藏得极好,没有被紫瑾发现,否则当时会不会被灭口也是未可知的事。
同时也正因如此,她才更加不能露出丝毫的端倪,不然引起紫瑾怀疑只会令她身陷险境。
思及于此,贤妃当即回过了神来,脸上的笑意也换做了平常那般不咸不淡,“贵嫔妹妹真是笑了,依我看,这如意阁布置精美,比起我的玉堂殿丝毫不逊色半分。妹妹如今怀有嗣,更是甚得皇上的欢心,如此雅致之处倒也与妹妹你相得益彰,令人艳羡不已。”
听闻贤妃这番话里隐隐暗藏着的酸意与怨愤,紫瑾这才稍稍放宽了心。
那时她刻意支开明玉补充妖力,虽然在一个隐蔽之处,但许是会发生什么意料之外的事也未可知。而就在此时,恰巧贤妃前来,在如此谨慎心的时刻难免会令她心生警惕。
但依照方才她试探的话语来看,至少在表面上贤妃并未表现出任何的不妥之处,毕竟若是她真的看到了她吸食人气的那一幕,决然不会表现得如此平静。
可对于刚才贤妃所言,仅仅是随意在如意阁中走走的这番话,她自然也是不信的。
她与贤妃之间的关系,她们彼此皆是心知肚明,贤妃之所以来她这如意阁中,若不是为了引起皇帝的注意那便是想以此嘲讽一番,她就不信贤妃还有心情在这里闲逛。
但既然如今贤妃表现得如平日一般无二,那么她也不好探听其具体的目的。
不过若是贤妃想要在背地里打些危害她与腹中胎儿的主意,那就莫要怪她心狠手辣了。
思及于此,紫瑾的眼中蓦然划过一丝冷光,而面上依旧带着不动声色的笑意。
“紫瑾在皇上心中的地位自是比不上蓝妃姐姐与贤妃姐姐的。更何况如今庞太尉在北疆讨伐鞑靼,如果进展顺利必然又是一番封赏,而姐姐久居妃位,许是因此更上一层也未可知。”
紫瑾的这番话本是为了搪塞贤妃而,庞太尉大败之事还未流传开来,因此紫瑾并非有意以此嘲讽。可此言在贤妃耳中便失了原本的意义,她今日原本无心与紫瑾对付,却不想紫瑾竟是仗着自己有些资本便直接骑在了她的头上,如此行径如何令她心中不气?
“哼,不想妹妹的消息如此灵通,方才皇上在玉堂殿中之事如此迅速便传到了如意阁中,看来还是我低估妹妹的手段了。不过某些人也别因此得意,毕竟往后之事谁也不准。”
贤妃罢,带着恨意的目光扫过紫瑾,随即一甩衣袖离开,徒留站在原地有些不解的紫瑾。
见到贤妃怒意冲冲的背影,一旁的明玉忽而开口,“娘娘,方才我去膳堂取糕点之时,听到几个宫女在悄悄议论庞太尉之事。
据庞太尉在北疆作战大败,不仅没能讨伐鞑靼收复失城,更是在最后关头抛下几万将士临阵脱逃,皇上听闻这个消息勃然大怒,更是直言要罢免庞太尉的职务。
这也难怪贤妃忽然生气了,皇上在玉堂殿大发脾气,摔碎了很多东西,想来贤妃的心情必然不会太好,遭此牵连之下,恐怕皇上近些日是不会再去那玉堂殿了罢。”
听到明玉这番话,一旁的紫瑾眼中划过一抹晦暗不明的光华,她总算是知道贤妃方才所言的意义了,原来竟是发生了这种事,看来贤妃来如意阁中的念头的确不纯。
不过细细想来也是可笑,贤妃曾费尽心机地讨好皇帝,甚至不惜与她假装极为要好的样。千里之提溃于蚁穴,如今庞太尉此举可谓是令其这段日的心机全都化为了乌有。
人算不如天算,庞太尉此番铸下大错绝非是三言两句就能揭过,依照皇帝的性必然会当众罢免其职位,如此也算是对贤妃的一个重大打击,看来这段时日她也能安宁不少了。
思及于此,紫瑾的脸上忽而绽开了淡淡的笑意,明玉见此再次开口道:“娘娘,话回来,您现在眼见着不足一月就要生产,在这个要紧关头更要心为上。我去膳堂拿一盘糕点的功夫您就偷偷溜了出来,这要是发生了什么事的话,明玉怕是免不了要被乱棍打死了。”
明玉的声音中带了些许的委屈之意,看向紫瑾的目光中更是掺杂了一丝无奈。
紫瑾见到明玉这个模样,忽而直接笑了开来,衬着透露着嫣红的脸颊更是美得不可方物。
“怀胎之时难免有些心浮气躁,总是坐在屋内觉得气闷,因此就出来走走。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下次我若是想出来逛逛必定叫上你,这回你总归是安心了吧。”
听闻此言,明玉的脸上终是带了一抹笑意,其实仔细想想,贵嫔得也没错。
若是让她几个月待在屋内不出去,恐怕她早就不堪忍受了,更何况是若贵嫔呢?而且她发现,若贵嫔在逛逛之后气色似是好了很多,原本的苍白也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嫣红。
不论怎样,她心中的愿望就是希望若贵嫔顺利生产,只要贵嫔好,那么一切就都好。
“娘娘快来尝尝这糕点,您多吃些也对腹中的皇好,到时定是一个白白胖胖的孩。”
看着明玉眼中的喜色,紫瑾的眼中也愈发柔和,手也轻轻抚摸上自己的腹。
只是今日补充的妖力也不知能够撑多久,待到下次再次乏力之时还要更加心谨慎才是。
思及于此,紫瑾低垂着的眼睫中浮现出暗暗的光华,心底也忽而产生了些许的叹息。
与此同时,贤妃在离开如意阁后愈想愈气愤不已,那时她原本是想先一步嘲讽一番消消紫瑾的气焰,却不想低估了紫瑾的眼线,被其反咬了一口正中要害。
这宫中形势错综复杂,妃嫔们都恨不得死死地把其他人踩在脚下,而等着看她笑话的人也绝不止紫瑾一个,待到消息彻底传开,保不准她会因此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贤妃的眼中似是要喷出怒火一般,急匆匆地走在路上时,却忽然听闻附近有谈论的声音。
“哎,你们听了吗,听闻皇上今日发了一场大脾气呢,不仅怒意横生地离开了贤妃娘娘那里,御书房中的摆设更是被砸了个遍,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才令皇上如此。”
“嘘,你是不知,听那些侍卫,庞太尉讨伐鞑靼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十万大军几乎全都葬在了北疆,最重要的是鞑靼还放出话来,是皇上识人不清,昏庸无能。”
文慧看着跪在一旁的太医,忽而重新跌坐回了椅上。
太医得没错,此等大事无论是谁也不敢欺瞒,方才其言之凿凿的神色更是对此坚信不疑,纵然她不愿相信,可却也毫无办法。
思及于此,文慧的眼中当即划过一抹喟然与嘲讽,原本她以为是自己日夜期盼,上天眷顾才令她有了身孕,却不想只是给了她一场空欢喜罢了。
“就算我把太医院中所有太医都叫来延禧宫又有何用呢,该没有的,还是一样没有。可是我不甘心,为什么其他妃嫔都能之事,我却不能?”
文慧着,两行清泪竟是从脸颊滑落,眼底除了一片失落就是森然的怨愤之意。
而当时他故意用言语讥讽,那个看似领头的鞑靼把刀架在他的脖上,最后竟然又放了下来,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江承的眼中划过一抹暗芒,随即似是蓦然想到了些什么,双眼逐渐瞪大,神色间满是惊恐。
与此同时,贺塔站在大帐内,把手中的东西呈给了满脸晦暗莫测的阿里库奇。
阿里库奇看着手心的三个烟花筒,摩挲了几番后忽而冷哼了两声,嘴角也浮现出一抹冷笑。
“你做得不错,既然郁宇达想要里应外合夹击我们,那我们不如来一个瓮中捉鳖。这次我倒要看看,郁宇达那个老东西还能耍什么花招。辛苦你了,你也快去参加宴席吧,我随后就到。”
贺塔闻言应了一声,随即缓缓退出了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