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思及于此(第1/1页)妖妃魅惑:勾人魂魄

    “也不知文慧最近是发了什么疯,竟然会找了这样一个可笑的理由来告了你一状,朕赐予的东西,相信雪儿定是不会弃之不顾的,朕对雪儿甚是放心。”

    紫瑾闻言抬头,在见到皇帝眼底暗藏的那一丝疑虑后心中当即冷笑,虽然嘴上信任于她,但实则不还是在暗暗怀疑她吗,看来若是不能让他亲眼见到,恐怕此事仍旧不算翻过。

    想到这,紫瑾心神一转,随即道:“紫瑾不知为何,忽然特别想吃屋内的梅,大概是孕期比较喜食酸甜之物吧,若是皇上应允,可否带紫瑾前去?”

    皇帝的眼中划过一抹光芒,然后立即扶起了紫瑾,口中的关怀之意丝毫不减,“雪儿既然想吃梅,那朕岂有拒绝之理?雪儿尽管吃,一会朕再差人送来一些。”

    “紫瑾谢过皇上。”紫瑾低垂着眼,遮住了眼底晦暗不明的神色,然后跟着皇帝来到了房里。

    房中的布置极为精致,但最为显眼的,还是那些琳琅满目的字画以及到处摆放着的玩意。

    皇帝曾经送的每一样东西,此时都完好无损地在这个房间内,足以证明主人的用心。

    见到如此,皇帝这才彻底消除了眼底的那抹犹豫,同时心中也浮现出一丝愧疚。

    他明明知晓紫瑾对他决然不会阳奉阴违,可不论遇到什么事,他还是难免要怀疑一番。

    既然如今眼见为实,那么他不仅要更好地待紫瑾,同时更是对文慧的作为而不屑。

    清者自清这句话果然没错,如今看来方才仅仅罚了文慧半月禁足,这个责罚倒是显得太轻。

    此时皇帝眼中的变化自然没有逃得过一旁紫瑾的眼睛,紫瑾敛着眼,抬手拿了颗梅放入嘴中,酸酸甜甜的味道化解了几分紫瑾心中的烦闷之感。

    而皇帝见状也似是稍稍懂得了紫瑾的心思,于是更加对紫瑾产生了怜惜,“雪儿对朕的心意朕自然知晓,如今亲眼见到更是心生欢喜。

    朕承认方才确实心存疑虑,但朕常年身处高位,周围的那些臣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忠心耿耿,这些都需要朕亲自分辨。

    所以久而久之,朕自然对周围任何事都容易产生一些顾虑,还望雪儿能够理解。”

    皇帝一边着一边执起了紫瑾的手,眼中的真诚之意看得紫瑾不由得心中一动,既然皇帝已经把话到这个份上,那么若是她不懂得收放有度的话,反倒容易引起皇帝的厌恶。

    思及于此,紫瑾连忙回握住了皇帝的手,四目相对下,紫瑾的脸颊已隐隐泛起一片红霞,“紫瑾从不是那种不知好歹之人,皇上政务繁忙还能经常来看紫瑾,这本就是其他妃嫔羡慕不到的事,如今紫瑾又有什么理由以此来置气?皇上莫要取笑紫瑾才是。”

    听闻此言,皇帝眼中的满意之色更甚,他就知道他的雪儿必然不会像某些人那般非但不知感激反而愈发变本加厉,从而使他愈发反感。

    “雪儿能够这样想,朕心甚慰,还是你最合朕的心意。”皇帝完似是蓦然想到了些什么,眼中划过一丝冷意,看得紫瑾心中又是一动。

    “若是蓝妃能有你半分的贤淑,朕也不至于会如此之累。回想起她当初的那般模样,与如今简直判若两人,你,一个人究竟要经历什么才能有如此大的变化?可最无奈的,便是即使朕不喜欢她,却还要在表面上装作极为宠爱她的样,着实令人苦闷。”

    听闻皇帝此言,紫瑾心中顿时不由得冷笑了几声,文慧的变化不因其他,只因爱上了一个人。

    而这个人,恰恰又是妃嫔无数的帝王,文慧作为其中的一人眼睁睁看着皇帝去宠幸其他人,心中怎能不怨恨,不嫉妒?

    可惜文慧的这些心思不仅没能得到帝王的理解,反而被视为是一种阻碍,从而令皇帝愈发心生不耐。如此想来,文慧倒也着实是一个可怜之人,不过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思及于此,紫瑾心中对文慧的那丝同情也当即消失得无影无踪,低垂着眼睫,声音里似是有种淡淡的惋惜之意,“这后宫之中每个人心中皆有一些无法言明的苦痛,蓝妃姐姐之所以会变成如今的这副模样,大概也是因为心中的郁结所致吧。

    皇上为紫瑾做了如此之多,甚至不惜让蓝妃姐姐替紫瑾挡走了一些刻意针对之人,紫瑾心中极为感激,也觉得无以为报。

    只是若是这样一想,蓝妃姐姐倒也是对紫瑾有恩,一想到这,紫瑾即使对方才之事心中无奈,但也万万不敢怪罪蓝妃姐姐,只求彼此相安无事便足矣。”

    皇帝闻言握着紫瑾的手一紧,眼中也浮现出一丝喟然,“朕知道雪儿是心善之人,即使蓝妃做了这么多害你之事,但你仍旧惦念着那丝感情。无论雪儿心中怎么想,朕都不愿去干预,如今朕唯一的念想,便是希望你顺利生产母平安,如此,也好让朕宽心。”

    在听到紫瑾的回应后,皇帝再次爱怜地摸了摸紫瑾的发丝,

    “如今见也见到你了,朕心中的思念终于得偿所愿,也不便继续打扰雪儿了。雪儿好好养胎,若是发生了任何事一定要差人通知朕一声,想来蓝妃被禁了足,半月之内也不会有什么动作。”

    紫瑾听到皇帝这番话,低低应声,随即目送着皇帝的身影逐渐远去,这才重新回到了房里。

    白洛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忽然钻了出来,抖了抖雪白的耳朵后跳上了桌,如今紫瑾的肚一天比一天大,它已经不能再像从前那般跳入紫瑾怀中了,所以只能选择就近的桌。

    “九尾大人,那个皇帝对你好像不错,难道你没有一丝心动吗?”

    紫瑾听闻白洛此言,伸出手摸了摸白洛身上的绒毛,眼中划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他之所以对我好,不过是因为我肚里有他的孩罢了,若是我孑然一身,他还会像如今这般对我吗?更何况梨山老母的命令不可不遵从,如今我只要认清自己的目的便好。”

    紫瑾完,又是一声淡淡的叹息,一旁的白洛眼神中浮现出似懂非懂的神色,它虽然不知道此时九尾大人为何会叹息,但它却能以身来安慰。

    想到这,白洛圆滚滚的身朝紫瑾靠去,雪白的耳朵在紫瑾的掌心蹭了蹭,让紫瑾不由得一阵娇笑,“你呀,总是能讨我欢心。”

    听到紫瑾这样,白洛的心中也愈发欢喜,于是在紫瑾的掌心中蹭得愈发起劲。

    紫瑾的手一下一下地梳理着白洛身上的绒毛,光滑的触感每每都令她有些爱不释手。

    蓦然,紫瑾忽然觉得周身极其乏力,就连气息也开始有些不稳定。

    “九尾大人!您怎么了?”白洛焦急的呼喊声回荡在周围,紫瑾本想出言回应,但奈何这种乏累感太过凶猛,令紫瑾虽有心却无力言语。

    紫瑾闭了闭眼,过了好一会才觉得那股乏力感渐渐退去,眼中也略过一抹深思之色。

    “无事,你不用担心,只是因为妖力不足而产生的眩晕罢了。”

    紫瑾此言虽得极为轻描淡写,但心中着实有些焦急了起来。最初她怀孕时还不觉得有什么,但随着月份越来越大,她愈发觉得她的妖气被腹中胎儿所吸食,从而导致她自身的妖力不足。

    而之前也曾有过这种乏力之感,但却远远不如如今频繁。

    如今她还有两月便要生产,皇帝是决然不会与她欢好的,所以她若想回复妖力,唯有第二种选择。

    思及于此,紫瑾的眼中划过一抹犹豫之色,若非到了迫不得已之时,她实在不想迫害那些无辜之人,既是因为心中有所愧疚,更是有可能被他人所发现。

    因为若是被她吸食了阳气,那么那人即使不死,也会面色苍白逐渐瘦弱,虽在这宫里,偶尔消失一两个宫女太监不足为奇,但在此紧要关头,她实在不想留下把柄。

    只是若是往后这种症状愈发频繁,待到她妖力全无的时候,她腹中的孩必定不能顺利生产,如果真到了那种情非得已的地步,为了这个胎儿,她甘愿以身犯险。

    无论如何,既然已经走到了今天这步,那么这个孩她必然不会放弃。

    想到这,紫瑾在心中暗暗坚定了自己所念,抚着腹的手也愈发轻缓了起来。

    而此时一旁的白洛本是极为焦急,甚至动了想要去寻人的念头,但在看到紫瑾的情况逐渐稳定下来之后,这才稍稍安下了心。

    “九尾大人,刚才真是吓到白洛了。方才九尾大人周身气息紊乱,妖力有些虚无缥缈,白洛方才一直在叫九尾大人,可是您却始终没有任何回应,差点让白洛以为您要睡过去了呢。”

    紫瑾看到白洛眼中丝毫不加掩饰的着急后,心中一软,再次抚摸着白洛毛茸茸的身体,随即眼中划过一抹沉思之色。

    而此时,浣衣局内,红袖满脸冷意地看着眼前的主事嬷嬷,声音中也是带了一丝淡淡的不耐,“嬷嬷,蓝妃娘娘请您去延禧宫一趟,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话,那我们就赶紧走吧。若是晚了些时辰,娘娘发火,不仅是你,就连我也会被牵连的。”

    主事嬷嬷闻言大惊失色,额头上的汗滴顺着脸侧缓缓淌下,若是没有什么大事的话,蓝妃娘娘必然不会特意差人找她。

    而唯一有可能的,便是那时的白玉枕之事。想来当时若贵嫔也曾过,此事十分重要,如今她帮了若贵嫔,那也便是得罪了蓝妃娘娘,看来十有**定是要被兴师问罪了。

    思及于此,主事嬷嬷的心中更是打起了退堂鼓,犹豫着怎么也不肯迈动脚步。

    一旁的红袖见状语气更是生硬了些许,“嬷嬷若是还有什么事的话,等到再回来时处理也不迟。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随我去见蓝妃娘娘,与之相比之下,无论任何事都无足轻重。还是嬷嬷心中有鬼不肯去见娘娘?”

    红袖的最后一句话刚好戳中了嬷嬷的痛处,红袖在见到嬷

    嬷眼中的害怕时心中冷意更甚。

    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了她们家蓝妃娘娘,之前原本蓝妃娘娘告诉她,让她过几日在来这浣衣局叫嬷嬷过去,却不想后来娘娘忽然改了心思,让她立刻动身。

    回想起当时蓝妃眼中那深沉的怨意,想来定是因为咽不下这口气,所以这才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到主事嬷嬷好好发泄一下心中怒火。

    而得罪宫中嫔妃的下场自然不会好到哪去,更不提她只是一个的嬷嬷了。

    想到这,红袖的眼底蓦然划过一抹讥讽之意,看得主事嬷嬷愈发心惊。

    “红袖姑娘稍等片刻,待我吩咐一下浣衣局中的事务,便立刻随姑娘动身面见蓝妃娘娘。”

    听闻嬷嬷此言,红袖心中不屑,但却并未继续催促,只是随意点了点头算是应允。

    反正估计她也不会在这宫中存在多久了,提前交代一下后事也是好的。

    而主事嬷嬷在红袖冷冷的目光中退下,踏出门后便急匆匆地找到了上次那个婢女。

    “快,你快去通知若贵嫔,就蓝妃娘娘找我去了延禧宫,求贵嫔救我一命。”

    大概是因为此时嬷嬷的情绪太过激烈,所以双手死死地掐住了婢女的肩膀摇晃着,眼中也隐隐透露出了一丝癫狂之意。

    因为肩膀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所以那个婢女想开口却不出话来,只能双眼含泪点了点头算是回应,如此,主事嬷嬷这才松开了手,然后神色恍然地不断朝后退去。

    “之前让你去通知贵嫔娘娘果然是对的,如今唯有若贵嫔才能救我一命,我相信只要若贵嫔肯念着之前的情面为我求情,那么即使是蓝妃娘娘,必然也不会直接要了我的命。你且快去通知贵嫔吧,一定要快些,我已经不能继续耽误了,迟则生变。”

    在主事嬷嬷郑重目光下,婢女狠狠地点了点头,随即快速地跑走了。

    嬷嬷的眼中划过一抹孤注一掷的神色,在定了定自己的心神后,这才回到了房内。

    此时她早已别无选择,唯有一赌才有存活的希望。若是她赌对了,若贵嫔肯对她施以援手,那么她就可保住性命,若是她赌错了,若贵嫔对她不闻不问,那么她便是凶多吉少。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如今只能看自己的造化如何了。

    嬷嬷心中喟叹,在红袖带着不屑的目光中,缓缓朝着延禧宫而去。

    这一路上,虽是短短片刻的路程,但在嬷嬷心中,却似是已经过了许久一般。心中的煎熬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发浓厚,而在见到“延禧宫”这三个大字时,嬷嬷的腿更是止不住地发颤。

    “娘娘,人已经带过来了。”蓝妃闻言挥了挥手示意周围的人退下,此时偌大的殿内只有嬷嬷与文慧二人,饶是嬷嬷见过不少场面,但心里仍是不由得地发怵。

    “若不是后来我被皇上狠狠一顿训斥,我还不知道这是你和紫瑾联手演的一出好戏呢。嬷嬷这装模作样的本事倒是连我都蒙骗了过去,如今我被皇上罚了足足半个月的禁足,而且还被下令,若是无事不得再去如意阁。如何,嬷嬷心中是否甚是得意啊?”

    蓝妃的眼中划过一抹讥讽,嘴角的冷笑更是表明此时心中的情绪,主事嬷嬷见状连忙跪了下来,声音也在不知不觉中带了一抹悲凄。

    “请娘娘明察!此事老奴是真的不知啊!那时蓝妃娘娘问老奴白玉枕是否是若贵嫔所赠,老奴虽未曾明言,但后来也算默认,此事千真万确,老奴就是有十个胆也不敢欺骗娘娘!我和若贵嫔之间并未有任何的串通,更不提演什么戏了!求娘娘开恩!”

    主事嬷嬷一边着一边朝蓝妃磕头,力度之大竟然令殿内都隐隐回荡起头撞在地上的声音,待到嬷嬷再次抬起头时,额头上鲜红的血迹着实有些刺眼。

    而座上的蓝妃对此不仅没有一丝同情,反倒愈发嫉恨了起来,“你不知道?真是笑话!事到如今你仍旧不知悔改,仍旧把我当做痴傻之人一般愚弄吗?若非你和紫瑾之间私下有应允之事,她怎会无缘无故就给你白玉枕?你倒是看?”

    听闻此言,跪在地上的嬷嬷当即苦不堪言,支支吾吾了好一会愣是没有出什么有用的话来。那白玉枕乃是若贵嫔私下给她的贿赂,让她好好惩治一番春儿。

    可那个春儿却也是蓝妃娘娘的人,若是她真的如实了,那可便是双重罪过。不仅帮着若贵嫔教训蓝妃宫里的人,如今更是间接让蓝妃在皇上面前丢尽了颜面。

    所以无论如何,白玉枕之事也不能如实言,可她却又在一时之间找不到什么好的辞来搪塞,因此如今只能跪在地上反复求饶。

    蓝妃见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随即眼中蓦然划过一抹狠厉之色。如今仅仅是一个嬷嬷都能够欺负到她的头上来,若是长此以往,保不准什么人都能效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