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尘埃落定(第1/1页)妖妃魅惑:勾人魂魄

    “贵嫔妹妹可认得此物?听闻前些日皇上特意把宫中的那些白玉枕都赐予了妹妹,按照道理来讲,这件东西本是不应该在别处出现的。

    可是我在无意中发现,此物竟然在浣衣局主事嬷嬷的手中,她一个的嬷嬷怎会有如此贵重之物?若是用金银买的,这白玉枕千金难求,谁会愿意卖出?

    若是偷盗得来的,可这如意阁中重重把守,怎会让人轻易得了手?思来想去,我也想不出究竟是为何,所以今日才特意跑来问问妹妹。”

    文慧这番话完,眼神有意无意地扫向一旁的皇帝,在见到皇帝眼中的一抹深思之色后,文慧心中愈发快意了几分。

    哼,既然胆敢把皇上赐予的东西私自转手赠给别人,这本身就已是大罪,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身份卑微的嬷嬷,这谎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圆。

    思及于此,文慧的心中愈发得意,看向紫瑾的目光中也隐隐带了一丝挑衅的意味。

    紫瑾在见到文慧眼中的怨恨以及报复的快意时便垂下了眼睫,原本她以为文慧即使要向皇上揭发她,也会做好充足的准备,却不想如今竟是如此草草行事,着实令她有些失望。

    对于文慧在背地里耍的这些手段,紫瑾一直觉得有些搬不上台面,上次的玉佩之事使她悻悻而归,文慧非但没有得到教训,如今更是仗着自己的妃位想要压她一头。

    若是在皇帝心中把她和文慧相比,紫瑾有十足的把握相信她比文慧更为重要,她相信文慧对此不会没有一点察觉。只是她既然仍旧选择如此行事,那结果如何便也怪不得她了。

    思及于此,紫瑾的眼中蓦然划过一抹冷厉,只是因为垂眼的缘故,别人都未曾注意到。

    而文慧见到紫瑾这副不敢言语的模样,便以为是紫瑾因为被她中而感到心虚,所以当下话语中更是如同带了厉刺一般,“原本以为这是一场误会,可不想如今竟是被妹妹默认了下来,我与妹妹相处时日也算不短,但却从未发现妹妹竟然是这样的为人。

    寻常妃嫔若是得到了皇上亲手的赏赐,哪个不是欢天喜地,然后把东西妥善保管着?上次皇上送我的玉佩就被我装进了上好的盒里,悉心收藏了起来。

    虽如今妹妹怀有身孕,并且这如意阁中白玉枕也绝非只有一只,但若是妹妹因此就无视了皇上待你的那一片真心的话,如此倒也着实有些恃宠而骄了吧。

    同为皇上的枕边人,更应时时刻刻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免得到时被人所诟病。虽然被我发现的唯有这一只白玉枕,但凡事有一便有二,也不知下次妹妹还会做出何等违背人心之事,此举我这个旁观者都深感心寒,更何况是皇上呢?妹妹且好自为之罢。”

    文慧这番话得字字诛心,话里话外的意思始终都只有一个,那便是紫瑾罪不可赦理当重罚才好以儆效尤,而此时一旁的皇帝站在原地看着垂着眼的紫瑾,心中复杂。

    前些日他的确是刻意为紫瑾找来了几只白玉枕,虽然他不知紫瑾究竟有没有用,但当时紫瑾眼中的欢喜不会作假,他相信紫瑾定然不会做出这等令他寒心之事。

    只是蓝妃那里的白玉枕也是无法避过的事实,若事情真如蓝妃所讲的那般,那他该如何是好?不罚,则不能平定人心,罚,则极有可能危害到紫瑾腹中的胎儿。

    如此想来,倒是让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之中,无法抉择。

    就在皇帝心生犹豫之时,紫瑾蓦然缓缓开口,眼中也隐隐泛起了泪意,“我与蓝妃姐姐本是极为要好,紫瑾心中一直把蓝妃姐姐当做自己仰慕之人,可不想如今姐姐竟然不惜扭曲事实来陷害紫瑾,若心寒,恐怕姐姐的心寒远不及紫瑾的十之一二。”

    紫瑾的一双眼睛如同明镜般盯着文慧,两行清泪已是顺着脸庞缓缓流下,“皇上亲手赠与之物,紫瑾每一件都甚是珍爱,更何况那极为珍稀的白玉枕?

    皇上曾给予的东西全都在紫瑾的房内,若是姐姐不信,大可以去看一看。紫瑾自知身份卑微比不上蓝妃姐姐,但对皇上的心意却丝毫不曾有半点变动。

    紫瑾在这宫中每一步都如履薄冰,每日力求谨言慎行不被人抓了把柄,皇上的宠爱紫瑾无以为报,只能尽心尽力侍奉皇上以此弥补一些。

    若是因此让姐姐心生不快的话,那紫瑾在此恳求蓝妃姐姐原谅,即使再不济也求姐姐不要牵连到我腹中的嗣,这也是皇上的骨血啊!”

    紫瑾此番话得颇有些撕心裂肺的感觉,其中蕴藏的心痛不由得令一旁的皇帝心中愤慨。

    原本他还在思虑此事究竟如何解决,可如今听到紫瑾这些话,再回想起方才蓝妃话中的意思,难道竟是要对紫瑾腹中的胎儿下毒手?若真是如此,他还不如早些除了这个隐患。

    思及于此,皇帝蓦然扫向一旁的文慧,文慧被皇帝眼中的冷意吓得心惊,同时也为紫

    瑾演的一出好戏而愤然,连她都险些被骗过,更何况是皇上?

    如今不仅不能以此扳倒紫瑾,反而令她自己被算计了一番。若是往后紫瑾腹中的胎儿不慎出现任何意外,那么皇上第一个怀疑的人,必然是她。

    如此,她不仅不能继续针对紫瑾,反而要好好保证她的安全,以求不被皇上所怨恨。

    可现在事已至此,她来都来了,那些刻意嘲讽的话也了,此事究竟该如何收场才好?

    文慧越想越焦急,几番张口却并未吐露只言片语,而一旁的皇帝见到文慧如此模样,心下更是肯定了几分之前自己心中的猜测。

    “方才爱妃如此肯定的模样,朕倒也不好完全不信。既然若贵嫔已经了可以让我们亲自看看,那不如我们一起去贵嫔房里罢,如此倒也好分辨事实。”

    文慧闻言猛然抬头,眼中的那一抹慌张并未逃得过紫瑾以及皇帝的眼睛,文慧悄悄扫了眼一旁的紫瑾,在见到紫瑾灼灼的目光后,心下更是对自己的判断起了疑心。

    难道这个白玉枕并非是紫瑾交给主事嬷嬷的?可那时嬷嬷明明并未出言否认,但此时紫瑾的淡定模样也不像是能够装出来的,莫非是嬷嬷与紫瑾两人故意为她设下的圈套?

    思及于此,文慧愈发觉得这个理由有几分可信,于是当下心中愈发愤怒,就连呼吸也不由得加重了几分。

    “今日之事确实是臣妾唐突了。贵嫔妹妹如此言辞恳切,必然不会是那种恃宠而骄之人,臣妾未曾查明事实便出言怪罪,着实有些丢了颜面。既然话已至此,那自然不必去妹妹房中查看了,此事确是臣妾之失,还望皇上责罚。”

    文慧低下头,掩饰住了眼中的一片怨恨之色,袖中双手紧握,指甲紧紧地扎在手心,但手上的疼却丝毫不及文慧心中的疼痛半分。

    皇帝听闻文慧此言,眼中更是略过一抹嘲讽,“既然你知晓了自己的过错,那么朕也不好给你太重的责罚,便罚你闭门思过半月吧。另外往后你若是无事,就不要再来这如意阁了,今日之事我不希望再发生第二次,还望你好自为之。退下吧。”

    文慧低声告退,临走之前扫了眼正被皇帝搂在怀里安抚的紫瑾,心中恨意更甚。

    她本想借此机会好好整治一番紫瑾,却不想竟是反被其算计了一番,不仅让紫瑾获得了皇上的疼惜与怜爱,更是让皇上把怀疑的目光放到了她的身上。

    皇上本就嗣稀少,而紫瑾肚里的孩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在暗中虎视眈眈,甚至恨不得紫瑾自己一个不心导致流产,即使是十面埋伏也毫不为过。

    随着紫瑾的肚一天比一天大,那些人的心中只会愈发焦急,而就在这个紧要关头,皇上却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她这里。

    假设紫瑾真发生了什么意外失去了孩,那么皇上第一个要彻查的就是她的延禧宫,即使查明非她所做,她会因此受到牵连也未可知。

    不得不紫瑾真是走了步好棋,如今不仅令她在皇上面前失去了信任,更是还要让她在暗中留意紫瑾的胎儿,除非让紫瑾顺利生产,否则她这日必然会如履薄冰。

    文慧越想越佩服起了紫瑾的计策,再联想到浣衣局中那个看似战战兢兢的嬷嬷,恐怕从一开始她们便设下了圈套等着她跳,而她却蠢笨到以为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之前的那些日里,每次她去如意阁中用言语刺激紫瑾时,紫瑾都装作一副柔弱的模样,后来玉佩之事虽然令她稍微认清了一些紫瑾的本来面目,但她也不过以为紫瑾只是有点聪明罢了。直到今时今日,她才彻底看清了紫瑾,不过是她一直眼拙罢了。

    思及于此,文慧心中的郁结愈发深厚,那咬牙切齿的模样令一旁的红袖都有些胆战心惊。

    文慧在回到延禧宫时,手中紧紧地握着一个茶杯,红袖本以为文慧会像上次一样,狠狠地摔碎以作发泄,却不想迟迟没有听到什么动静,于是微微抬了抬头。

    “红袖,你觉得我是不是太过痴傻?明明知道自己斗不过紫瑾,却偏偏还要尝试,结果落得了现在的下场。我也知道如今皇上一门心思地喜欢紫瑾,暗地里什么都给她最好的。

    但是我不甘心,明明都是一同入宫,她最初只是一个的奴婢,可为何现在却爬到了我的头上?我对皇上一片真心,可皇上眼里只有紫瑾,究竟把我置于何地?”

    文慧完,眼中划过一抹颓然,然后蓦然松手,手中的茶杯直直掉落在地成了碎片。

    “皇上的喜爱就如同手中这茶杯一般,最初时完好无损,但只要一个不慎,便会不复从前。你曾经,皇上喜爱若贵嫔只是一时之欢,可如今皇上明显厌恶于我,即使往后若贵嫔失宠,那么这宫里有无数的人取而代之,哪里还轮得到我呢。”

    文慧完,嘴角忽然勾起了一抹冷冷的笑意,冷意在

    殿内逐渐蔓延,肯回应的却只有寂寥的风声。

    一旁的红袖闻言,连忙朝着文慧跪了下来,“娘娘,请恕奴婢斗胆。依照奴婢来看,皇上心中必然是对娘娘心存眷恋的,否则今日之事也断不可能仅仅闭门思过便能了事。

    若贵嫔也许的确受宠,但这前提却是她怀有了皇上的嗣。在这后宫之中能够怀有身孕的嫔妃本就稀少,更何况想要顺利诞下龙更是要经历千难万险。

    如今若贵嫔身孕已是接近八个月,还有不足两月便可生产,不可谓希望不大。所以皇上特意关照一些也是无可厚非之事,娘娘您又何必妄自菲薄?”

    红袖的这番话似是点醒了文慧,文慧的眼中划过一缕精光,确实,她怎么会把此事忘了。

    无论是哪位妃嫔怀孕之时,皇上都必然会关怀万分,只是待到生产之后,那便不准了。紫瑾如今受宠恐怕大半是借了腹中胎儿的便利,所以如今,倒也算得上胜负未可知。

    更何况她也不信她的肚中会始终没有任何动静,紫瑾都能的事,她如何不能?

    思及于此,文慧顿时觉得心中已然是轻松了几分,看向红袖的目光中也隐隐带着赞赏。

    “看来当初挑你到我身边果然是正确的抉择,有你在,倒也少了很多的烦心之事。”

    红袖闻言心中暗自惊喜与得意,但面上却丝毫不动声色,“红袖能够在这延禧宫中侍奉娘娘已是修来的福分,如今若是能为娘娘分忧,红袖不胜惶恐。”

    在文慧满意的目光中,延禧宫里刚才的一片冷然此时正在缓缓消散。红袖见状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跟随在蓝妃娘娘身旁果然还是要时时刻刻谨言慎行才好。

    “对了,你手中那白玉枕,随意处置了吧,免得我看见了心烦。还有,过几日你差人去把浣衣局的主事嬷嬷叫过来,既然和紫瑾演了这么一出好戏让我出丑,那我也要准备份大礼回敬才是,若不是皇上罚我半月不许出去,我定会亲自去浣衣局一趟。”

    文慧的声音里带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红袖低头应声,而此时浣衣局中的主事嬷嬷似是有所感应一般,浑身猛然一颤,心下也浮现出了些许不好的预感来。

    “那件事情你确实一字不差地传达给若贵嫔了?”不知为何她忽然有些心惊,看向那个婢女的眼神中也不自觉地带了一抹严厉。

    “回嬷嬷的话,奴婢确实传达到了,奴婢到的时候如意阁中唯有若贵嫔以及一些宫女。若贵嫔她自有应对的法,而且还此事于她至关重要,嬷嬷肯差人传达便已足够,绝不会追究嬷嬷的罪责,还请嬷嬷安心便是。”

    听闻此言,主事嬷嬷这才稍稍放下心来,而心中的那抹不安也被强行压了下去。她知道,她这样做就是等同于得罪了蓝妃娘娘,如今只是希望若贵嫔能够助她逃过一劫罢。

    而此时此刻,如意阁中,皇帝轻搂着紫瑾,手也搭在了紫瑾明显隆起的腹上,眼中似是掺杂了一抹心疼,“方才蓝妃的那番话不仅咄咄逼人,而且还隐隐有暗指你肚中孩的意思,原本以为她平日里那些胡闹就已是足够,却不想她竟然还怀了这样的心思。”

    一想到蓝妃可能会危害到紫瑾与他的嗣,皇帝的心中便愈发浮现出一抹愤怒来。

    “许是蓝妃姐姐只是在无意中提起也未可知,紫瑾还是相信蓝妃姐姐不会做出那种事的,不过无论如何,这个孩我也会尽全力保护。这是紫瑾作为皇上嫔妃的分内之事,更是作为一个母亲的责任,一想到还有不足两月便可见到它,紫瑾心中就十分欢喜。”

    紫瑾着,眼中闪过一抹柔和的光华,看得一旁的皇帝心里又是软了几分,“今日之事是蓝妃无理取闹,着实让雪儿受委屈了。不过朕已下令,若是蓝妃无事不得再来你这如意阁中,如此,倒也是让朕安心了不少,免得她总是在背地里做手脚。”

    听闻此言,紫瑾面上虽一副有些悲伤之意,但心中则是松了口气。

    文慧时常来她这如意阁中,她倒也不算受了文慧什么欺负,只不过是单纯的厌倦了而已。

    有些针对即使只是一两次,但若是发挥在了合适的时机,那便是重创,而文慧的针对太过明显也太过儿科,每每翻来覆去只有那几句话,着实令她烦不胜烦。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她才会从一开始的装柔弱不予理会,直到如今的言语反击。

    她最希望看到的,就是文慧与她皆是相安无事,如今皇帝的这道旨意确实是再好不过。

    紫瑾思及于此,在心神放松之下,嘴角也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她与文慧虽曾情同姐妹,但事情发展到今天,恐怕在文慧心里早已没了她的位置。

    如今只要各走各的路互不干扰,无论文慧想要对付谁都与她无关,如此便已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