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书,望兄弟们支持(第1/6页)第二世界之王者归来

    第一章南唐后主

    秋凉如水,月上梢头。

    北宋都城,汴京。

    城北一隅,陇西郡公府。

    京城百姓称陇西郡公府为‘降王宅’,而对这所大宅子的主人也并不陌生,谁都知道,陇西郡公原就是南唐的最后君主——李煜。

    李煜,初名从嘉,字重光,号钟隐,南唐中主第六子,徐州人,宋建隆二年(961年)在金陵即位,在位十五年,他嗣位的时候,南唐已奉宋正朔,苟安于江南一隅。

    三年多前,也就是开宝七年(974年),时太祖在位,太祖屡次遣人诏其北上,李煜均辞不去,可同年十月,宋兵南下攻金陵,再第二年十一月城破,后主肉袒出降,被俘到汴京,封违命侯,又在半年前,太宗即位,进封其为陇西郡公。

    对这位陇西郡公,普通百姓难以得见他的面目,大家对他很是好奇,而心里却也清楚,这位南唐国主估计是要在此深宅里,了此残生了。

    李煜在民间非常有名,他精于书画,谙于音律,工于诗文,词尤为一时之冠,这是他引人注目的原因,特别是在士子之间,他词王的称号早已传遍大江南北。

    李煜的词,前期风格虽绮丽柔靡,还不脱“花间”习气,如[玉楼春]——‘晚妆初了明肌雪’、[喜迁莺]——‘晓月坠’、‘宿云微’、[一斛珠]——‘晚妆初过’、[菩萨蛮]——‘花明月暗飞轻雾’等。

    也有写离别相思的作品,如[清平乐]——‘别来春半’。

    到了后期,就是宋太祖开宝八年(975),他降宋后,住进陇西郡公府,从‘此中日夕只以眼泪洗面’中,可见他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但环境的影响,反而使他的词的成就大大超过了前期,这些词作,凄凉悲壮,意境深远,其语句的清丽,音韵的和谐,叫吟颂之人拍案叫绝。

    除了大家津津乐道他的词,还有颇富传奇的大、小周后(娥皇、女英),关于他们之间的故事,各种各样的故事在民间流传着,自古文人与美人,是结着不解之缘的。

    周后,名娥皇,传闻中,她比后主大一岁,是南唐开国老臣周宗的长女,这是个多情而贤慧的女人,南唐后宫虽没佳丽三千,但自古帝王很少能将全部灵魂寄托在一个后妃身上的,更很少不变迁其爱情,而周后得到了李煜的专宠,且使将爱情流露于诗词,当然她是一个资质佳惠,美艳多才的女子了。

    传闻中,娥皇凤眼星眸,朱唇皓齿,冰肌玉肤,骨清神秀,她精通书史,善音律,尤工琵琶。元宗(李煜父亲)赏其艺,赐以焦桐琵琶,李煜作念家山,后亦作邀醉舞,二人曾重订《霓裳羽衣曲》,此曲在唐之盛传,最为大曲,李煜独得其谱,乃与后变易讹谬,颇去洼,繁手新昔,两人婚后恩爱无比,如胶似膝的情感有增无减,更生了两个活泼可爱的儿子。

    但人生总没有不散之筵席,自古红颜多薄命,当李煜二十八岁那年,周后生病了,病魔将娥皇折磨得形体枯槁,神态木然,终日昏睡。忧心如焚的李煜,情绪随着娥皇的病情而日益恶化,从希望到失望,又从失望走向绝望,李煜朝夕视食,药非亲尝不进,衣不解带者累夕,如侍父母之痴,然而,周后终被秋风吹去了,其时,后主哀苦骨立,杖而后起,亦如其丧考妣,且将投井以殉,赖救之获免,又自制诔词数千言,皆极酸楚,后来李煜将她葬于懿陵,谥号昭惠。

    [珠碎眼前珍,花雕世外春,

    未销心里恨,又失掌中身。

    玉笥犹残药,香奁已染尘。

    前哀将后感,无泪可沾巾。

    艳质同芳树,浮危道略同。

    正悲春落实,又苦雨伤丛。

    秾丽今何在?飘零事已空。

    沉沉无问处,千载谢东风。]

    这首词诉说着李煜对周后深挚情意以及深哀巨痛的心情,可能失去爱妻,这种痛苦,这种刺激,已深种在他地心灵深处,令李煜从温柔沉醉的大国,转到悲哀凄惨的境域里来,于是他的词也从‘烂嚼红茸’而转变为‘为谁和泪倚栏杆’、‘秋风多……夜长人奈何’的凄惨调子。

    也就此时,有一位风姿绰约、娇艳欲滴的芳龄少女突然闯到李煜的身边,这位阴差阳错的少女,是李煜爱妻娥皇的胞妹,因娥皇死后李煜续弦将她立为国后,所以时人称她为小周后,以示与她的胞姐周后相区别。

    968年,也就是娥皇死后一年,李煜重新用皇家规格最高的仪仗迎娶小周后,接着又接连数日举行庆贺仪式,传闻中那时的李煜,不理国政,整日与小周后等女宠浪迹在一起,后李煜及小周后被宋军押解至开封。

    从金陵的安富尊荣的享乐生活,到开封的萧索凄凉,不知李煜和小周后现在是怎样的一番心情……

    如今南唐亡国已经两年多了,李煜也在汴京(河南开封)住了两年多。

    府内,朱楼夹道、画栋雕梁,一位看上去四十许人,脸色苍白得异乎寻常华服男子,正神情落寞地通过翠竹遍植两旁的小石径,进入后府书斋处的中园,他就是南唐国主李煜。

    后园是个以竹石为主景的园林,园中有四季假山,分别以笋石、鳞石、潮石、宣石叠成秋、冬二山,各自成景,为何没有布置春、夏二山,这也能看出李煜心中抹不去的阴郁。

    书斋在秋山与冬山之间,坐北朝南,宏伟厚重、三楹七架梁歇山的布局,横扁雕的是‘忘忧阁’三字。

    书斋北面是清池小亭,周遭耸立着几株百年老槐、婆娑柔篁。

    月色洒遍园林,园内没有点燃灯火,惟有两名宫女持着宫灯远远跟在后面。

    李煜走进阁内,扶着窗柃望着天上的半月,暗自神伤。

    一名宫女拎着一个食盒走到阁内的石桌旁,从内拿出两个果盘、一盅、一壶酒,轻轻摆放其上,将酒斟满一盅后,微微施礼后退去。

    李煜转身,饮尽盅内之酒,长叹一声,耷拉着脑袋坐在石桌旁,眼神涣散,有谁能读懂自己藏在心底的那份凄伤?!

    自己不是个好皇帝,李煜想着,可自己嗣位前又何尝想过要去当什么皇帝,天意弄人啊……

    从自己降生在古城金陵,在那风雨交加的夜晚,老天就赋予了自己天生的奇貌,丰额骈齿,一目重瞳,一如当年的舜帝和西楚霸王项羽,难道在一开始,天意就注定,自己将执掌一国之玺吗?

    而后,也正因为这天生奇貌,便为诸兄弟所嫉,为了皇权的手足相残,互相倾轧使自己终不忍卒睹,于是,只有逃避。

    那时自己隐居书房庙宇之间,终日与诗词书画为伴,寥寥十余年,宫中钩心斗角之事,早已看淡!

    “浪花有意千重雪,桃李无言一队春。”

    我要的只是做个“钟山隐士”,可结果呢?同室操戈的苦楚带给自己几多伤愁?这其中更与何人说?

    身旁有了娥皇后,世人都说自己沉迷后宫,不理朝政,可谁知道自己接掌的南唐是怎样的一个江山呢?自己又为其付出了多少???

    那时三十六州的疆土已划去了淮南江北14州60县,长江以北再无险阻,宋已为正主,南唐已是风雨飘摇,自己又何尝不是受命于危难之间?

    对外自己一心歌舞酒色,毫无大志,一再示弱!就是想使宋无意南下,自己是带着面具做人啊!

    期间,南唐士兵,一群散兵游勇,自己将其训练成精兵雄师,敢为国家肝脑涂地,并从未失去民心,这是自己最欣慰的,但要国家富强,我需要时间!时间啊!

    直至金陵破,自己肉担而出,金陵百万百姓得以保全!违命侯?哈哈哈哈……一个文人,一个皇帝,无视尊严!肉担而出,亡国之君的名号与耻辱,自己一并揽下。

    现在,他失去的,不仅是故国江山,连自由,也一并失去了,如今的自己,不过是太平盛世下一个锦衣玉食的囚徒而已,望望这个小小的宅院……从此,纷扰的人世,与己隔绝了。

    自己常常怀疑,自己是否还活在人间,屈辱的生活,亡国的深痛,往事的追忆……

    但自己最大的痛苦不是上面在这些,亡国又如何?现在南唐已划归大宋,百姓都丰衣足食,赵匡胤兄弟管理国家上,自己心下也承认,他们比自己做的好,天下百姓幸甚,可自己绝对不能忘记,赵匡胤兄弟他二人给自己的屈辱……

    [第一章完]

    第二章栏庭密语

    为了不使金陵成为涂炭战场,自己按照宋兵的要求,率领王公后妃、百官僚属,在江边码头集结,登上宋船北上,一路颠簸,数月后,来到开封,朝觐赵匡胤,得到了他钦封的‘违命侯’,这样一个带有极大侮辱性的封爵,自己还要违心叩头谢恩,高呼万岁。

    宋太祖赵匡胤对自己还算不薄,并未对自己多加为难,可至太祖死后,赵光义称帝,废除自己的爵位‘违命侯’,改封‘陇西郡公’,表面上看,自己的身份似乎提高了,对自己这个降臣也好似更加宽容,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

    赵光义召见自己几回,每次见面都用言语侮辱自己,虽然自己感到难堪,可面对他的羞辱还要强颜欢笑,哈哈哈……我更甚至无力保护自己身边的人。

    随自己归宋的后宫嫔妃十余人,里面包括自己最爱的嘉敏(小周后),到开封后,嘉敏(小周后)被封为郑国夫人,太祖赵匡胤没做什么,可赵光义这龉鹾小人,常常将她们都召进皇宫伺寝,以此羞辱自己。

    嘉敏(小周后)每次入宫归来,都要扑在自己的怀中,向自己哭诉宋太宗对她的无耻威逼和野蛮摧残,自己是心如刀割,与她抱头饮泣,强压着怒火。我心里清楚,以赵光义的心性,若不是嘉敏为了自己的安全忍屈求全,他也许早就杀了自己。

    望着嘉敏那充满屈辱和痛苦的泪眼,我唉声叹气、自惭自责地陪着她悄悄流泪,深为自己无力保护爱妻的身心而内疚,更对赵光义的残忍而愤恨,除此之外,我还能有什么办法?这个时候,南唐君臣的命运都操纵在他人手里,对身边人遭受的这种难以启齿的ling辱,也就只能默默和泪吞进肚子里。

    惆怅无言,遥望宫殿。

    嘉敏今天又应召人宫,不知又要几日方回,她现在是自己的精神支柱,有她在身边,自己心灵还略有慰藉,现在自己则是坐卧不宁。

    晓月坠,宿云微,无语枕频倚。

    梦回芳草思依依,天远雁声稀。

    莺啼散,余花乱,寂寞画堂深院。

    片红休扫尽从伊,留待舞人归。

    “哎……”

    一声叹息发自李煜的嘴中,他身后,站在亭外的两个掌着宫灯的丫鬟,微微低着头不发一言,她们早看惯这位郡公整天唉声叹气的模样。

    李煜自斟自饮,并没叫那两个丫鬟伺候,在他心里,他对这些府邸内的下人,都微微心存敌意,他们每一个人都是赵光义的眼线,是来监视自己的,这种状况,也使得自己身边连个说话人也没有。

    这时,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听声音应该是女子声音,难道是嘉敏回来了?想到这,李煜满脸期盼地望过去。

    ‘忘忧阁’外,百年老槐下,翠竹遍植两旁的小石径上,不一时转过一个年轻女子,李煜看清楚来人,心里一阵失落,并不是他的嘉敏,而是负责自己起居的丫鬟冬香。

    跟着李煜的两个丫鬟见是冬香,脸上露出诧异表情,她怎么到这来了?他只负责李煜的起居,她是没权利到中园来的,虽然她俩满腹疑惑,可也没问出来,她们还管不了这事。

    丫鬟冬香穿着素绿色衣裾,裾边叠折相交缀有飘带,在远处见到李煜时,没人注意到,她眼中竟有道精芒一闪而逝,她微微低着头,眼睛却不露痕迹地四处转动着,好似在打量周围的环境。

    “奴婢冬香,见过公爷。”略有些嘶哑、微轻的声音在李煜身后响起。

    李煜停了会才转过身,满脸仍是愁苦之色,眼睛望着桌子上的酒盏落寞地说道。

    “你到这里找本公有何事?”

    其实李煜现在虽然失魂落魄、坐卧不宁,可也有点奇怪,冬香这丫头怎么会到中园来找自己呢?即使有客人来访,来通知自己的,也不是她的职责啊。

    “公爷昨日吩咐奴婢,叫奴婢修复好那幅《母子春游图》,奴婢已照公爷的吩咐,将其修复好了,并且按照公爷吩咐,奴婢一修复好此画,就立刻亲自来请公爷去鉴赏。”

    冬香的语气低哑,和平时些有不同,李煜与那两个丫鬟虽都有所感,但并未注意,想来她必是昨夜受了些许风寒,只是李煜有些奇怪。

    “《母子春游图》?”他略带疑惑地问道。

    “正是前几日公爷所做的那幅画,上面提有公爷的一首词。”

    李煜现在疑惑更甚,这冬香所说怎么自己竟一无所知?昨天的事,自己绝对不会今天就忘记的啊?《母子春游图》?母子?游春?李煜突然象想到了什么,眼睛突睁,双手发颤,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低的头,微恭着身子的丫鬟冬香,嘴唇抖了抖,眼角瞥了瞥立在远处的两个丫鬟。

    “我想起来了,你这么快就做好了,你可记得上面的词?”说完这话,李煜满心期待地望向冬香。

    “奴婢记得其中三句。”冬香微点素首。

    “好,你说来听听。”

    “花明月暗笼轻雾,

    凤笙休向月明吹,

    蝉鬓凤钗慵不整。

    ……”

    这几句词落进李煜的耳中,无疑是道晴天霹雳,一时令他无所适从,眼睛虽然还望着冬香,思绪却飘到了南国某地,一个女子的靓丽身影浮现在自己面前,他嘴里低低嘀咕着。

    “花凤蝉……花妃……”这三句词的第一字,相连一起正是花凤蝉三字。

    渐渐,李煜的低吟声中竟带着一丝哭音。

    “公爷……”

    冬香的再次低唤,召回了李煜的魂魄,他张口欲言,正好看到冬香眼睛眨了眨,他才意识到,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

    “画作既已修好,我正要一看,前头带路。”

    李煜一扫颓废神态,话一说完已经迫不及待地走出‘忘忧阁’,冬香连忙紧赶几步走在前面,那两个原先伺立一旁的丫鬟也忙掌灯前行。

    掌灯的两个丫鬟不时用眼神偷偷瞥一眼李煜和冬香两人,觉得这两人今天表现的都有点奇怪,可又说不出来奇怪在哪,对李煜的一举一动,她俩的确负有监视之责,而府内不仅是她俩,所有伺候李煜的下人,每天都必须要向总管汇报李煜一天的所作所为,对此,李煜也都知道,所以对这些伺候自己的奴婢们没有好感。

    行到卧室门前,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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