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五章 浙江承宣布政使(第1/1页)大明王冠
黄昏站在一个小山包上。
看不见宗祠。
甚至连庄敬和庄连的人也看不见,距离于家埭,还有十余里地,身边只剩下卡西丽和乌尔莎拱卫,其余西域女子已经撒过去了。
等消息。
如果赛哈智一到于家埭于族宗祠就打了起来,那么自己就要去神机营,用非常手段将中军拉过来,如果没打起来,就要先去布置其他后手。
半个时辰后,穆罕穆拉和其他五个女子归来。
有淡淡血腥味。
穆罕穆拉道:“没有打起来,庄敬和庄连依然包围着宗祠,赛镇抚使率人进入宗祠之后,也没有动作,应该是在等大官人的后手了。”
黄昏蹙眉,“遇到北镇抚司的人了?”
穆罕穆拉点头,“有几个缇骑向外围扩散,应该是担任斥候职责,按照大官人的吩咐,已经将之尽数斩杀。”
黄昏笑了笑,“甚好。”
如此一来,就会给庄敬和庄连造成自己这边还有援兵的错觉,无形之中能为宗祠里的那群兄弟们争取个一日半日的时间。
转身,下山,“回杭州。”
先不动用神机营中军,这步棋会有点冒险,容易让朱棣生出忌惮之心。
杭州府,是浙江承宣布政使司治所。
是经济重镇。
也是军事重镇,主要是防御海上的倭奴盗贼。
抵达杭州府时已是日暮时分,进城之后,黄昏没有去往承宣布政使司的衙门,而是找人打听了一番,直奔布政司使的府邸。
一行人很是显眼。
毕竟一位年轻大官人身边跟着七个英姿飒爽的西域女子,很难不吸引眼球。
刚到那座孙府时,还没自报姓名,门子就急忙下了台阶,问道:“请问这位大官人,可是从京畿来的黄指挥?”
黄昏笑道:“正是。”
门子急忙侧身弯腰,“黄指挥请,我家老爷恭候多时。”
黄昏于是带着众人从偏门入府。
并不觉得被这位布政使怠慢。
一省之布政使,从二品大员,而且是封疆,就算到了京畿,六部尚书乃至于五军都督府的左右都督,也是要给他们面子的。
尤其江浙这边的布政使,就是陛下,也会多给面子。
没办法,钱袋子。
江浙布政使这些封疆大吏,虽然不像云南沐家,但他们除了没兵权,在地方上就是正儿八经的土皇帝,权柄极大。
进入偏门后,立即有人去通知。
门子则带着黄昏去往会客堂。
走入院子,便见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身着便服,负手站在台阶上,看见黄昏,又缓缓踱步下台阶相迎,给足了面子。
黄昏确实有点受宠若惊,急忙行礼,“下官黄昏,见过孙布政使。”
浙江承宣布政使,孙隽。
孙隽笑着上下打量了一下黄昏,笑道:“果然是一代江山一代浪,江山代有人才出,黄指挥才刚及冠,便已是五品朝臣,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黄骨也笑道:“孙布政使谬赞了。”
孙隽转身作了个请的手势,“已备好薄酒,请。”
黄昏只觉浑身毛孔都是舒服的,被人尊重的感觉确实甚爽,要知道站在自己眼前的这位,可是浙江省的省高官。
双方入内就座。
娑秋娜等人因为是女眷,且身份地位不够,当然不能就座,在偏厅有人招待。
大厅内,孙隽给黄昏斟满酒,道:“去过于家埭了?”
黄昏颔首,“去过了,局势不容乐观,之前只有杭州府这边的锦衣卫缇骑,如今连周边州府的锦衣卫缇骑也已经汇聚过去。”
孙隽沉默了一阵,“我接到太子的密信了。”
在孙隽看来,黄昏就是太子党。
最早在钱塘布局的事情,孙隽作为浙江承宣布政使,岂会不知,所以他一直认为,黄昏就是坚定的太子党,实际上不止是他,整个天下的臣子都是如此认为。
所以孙隽才会直接进入正题,而没有试探。
要不然你以为孙隽这种封疆大吏,会如此尊重一个区区五品指挥?
做梦。
须知五品和从二品,有着巨大的鸿沟。
黄昏笑了,“太子如何说?”
孙隽沉默了一阵,“地方卫所不在我辖权之内,我能做的,大概就是州府的兵丁可以调动,不过黄指挥应该清楚,州府兵丁的战斗力,在锦衣卫提前和地方卫所的士卒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黄昏摇头,“州府兵丁,其实只是个牌面而已,真正发挥作用的,还是孙布政使您这个浙江承宣布政使的官职。”
从二品,这个官职非常够分量。
孙隽何尝不知,不过这一次不一样,叹道:“问题在于,锦衣卫是可以越过我们承宣布政使司,有先斩后奏的权力,我这个布政使恐怕压不住。”
知道了孙隽的态度,黄昏放心了许多,“无妨,北镇抚司的缇骑,有南镇抚司来接招,孙布政使您的作用,还是威慑江浙这边的地方卫所。”
孙隽意味深长,“如果对方真不管不顾怎么办?”
布政使没有军政大权。
如果地方卫所铁了心要动手,他真压不住,最多就是掺和其中,把这件事闹得越来越大,最后不可收场而已。
而这就是他的作用:用这个不可收场来压慑地方卫所。
黄昏端起酒杯,“不管怎么说,孙布政使有心出手,我替陛下在此敬您一杯。”
孙隽接了这礼。
他当然知道这里面的曲折,太子来信中提到过一句:狗儿公公亲临东宫,说了一些事,太子于是不得不为之。
这话什么意思?
意思是太子其实也是在顺着陛下的意思入场。
简单一点。
孙隽看似是在为太子办事,其实是在给陛下办事,所以他才毫无顾忌的选择了站在太子一边,提前等待黄昏的到来。
也没提前多久,太子密信是飞鸽传书,昨夜抵达。
只比黄昏早了十二个时辰。
黄昏作为晚辈,下属,在孙隽一饮而尽后,又为他斟满酒,再给自己也满上,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因为此事涉及到陛下的宏图大业,又牵扯明教,当下的局面,要破局其实有很多种办法,不过我有个想法,我想把事情闹得更大一些。”
孙隽不解,“如何更大?”
黄昏意味深长的问了一句,“孙布政使可否能联系上浙江这边的明教高层,不比唐青山地位差的那种?”
孙隽震惊得口瞪目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