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篇 罪孽深重(第1/1页)弃凤从武:公子不高冷
第一百八十篇
黛青走步如梭,无晴护法。
世界顿时陷入风卷云涌的境界,他们大概又回到了一片榴花殇溪水场,共分为朱雀阵、青龙阵、麒麟阵、白虎阵、玄武阵等五个罗盘阵。
墨颜不惜花重金请这些人来保护家园,就是为了自己的下半生着想。
都被这些身手矫健的小厮们“处决”或驱赶了。
山上,除了猞猁,便没有体积庞大的野兽了。
原来……一直以来,他都在密谋筹划了,只等着有一天能够有天山猞猁这种奇异物种进山。
墨颜只是叫他们守护着这座山,不让任何人或者任何野兽侵犯这座家园。
以前,山上是还没有猞猁,亦没有猞猁的牢笼的。
小厮们顿默无声,这是这五年来,墨颜公子头一次招呼他们。
大家伙儿们围坐在一起吃食酌酒。
月缺,上弦月。
可墨颜倒是没这个兴致,将往事吐露之后,他本以为会减轻一些负担,可是心情却愈加烦闷,沉重了。
“我看,是你自个儿嘴馋了吧?”莫小言做了一个鬼脸道。
今日,未必是月圆之夜,被下了蛊的野兽自然是不敢放肆的。
“不了……”墨颜道,“去替大家伙斟酒吧!”
“好,我去帮你看着猞猁。”莫小言这就撒腿道。
性命无忧,不应该放在他身上。
也许……他就是用来赎罪的吧!
这一切前因后果,墨颜都向这个至亲的伙伴娓娓道来,只是他还未提及乌无晴这个罪魁祸首的名字。
墨颜心里这才冷冷的,悄然如风戏谑一般,总算有一个人一直以来是关心他的安危的。
“你看看你身上所受的这些伤害……”莫小言不由得激动。
“难道——你是不放心我在身边照顾你吗?”
“墨颜,你终于说出实情了,为何你从一开始就要隐瞒,而且隐瞒至今,足足五个年头。”
“俗话说的好,猫有九条命,这你该知道我为何将其作为放置蛊虫的对象。”墨颜一向不向其他人解释,但是莫小言并不是事不关己的人,考虑到未来某一天自身可能会突发丧命惨案,他不得不将有些事情全盘拖出,交代给这个从小陪伴他到大的伙伴与好朋友。
冥体,是墨颜的生存之道。
每一天,都是如此,没有断歇的时候。
时光在一点一滴流逝,每一日,墨颜都会找准月圆之时,与这些冥体来一次亲密无间的亲近,实则则是——汲取冥体身上的精元。
而这些冥体就是墨颜能够继续生存下去的源头,一旦斩断了这些源头,他将不复存在。
用以解救他自己的性命。
墨颜是要在这千百中寻到一丝希望,一剂解药。
没有一只猫能够避免墨颜的“毒手”,墨颜以最善良最温柔的面目接近它,实质却是罪恶的,每个猫体都被嵌入了蛊虫,然而这种蛊虫悄然无影无形之中,就汲取了冥体的精元。
当万物萧索,日暮追阴之时,所有夙城山下的猫身体都熠熠发亮,只因——他种了蛊。
然而他并没有,不得不说是一种来自内心深处的掩盖。
这是他应该洗清罪恶的地方——只因他双手沾满了野兽的鲜血,沾染了罪恶。
他是阁主,却从未在神仙洞府这个地方念佛诵经。
没人看见过墨颜在神仙洞府有紧锁眉头的一幕,他只是静听风声,沙沙作响。感受周遭的风停与雨落,日暮西沉与曙光再现。
没人能够窥得他的心思与本意,只觉得他冷漠而冷血,对待生灵残忍而麻木。
压抑以及压迫,就像此时压倒下的簌簌作响的树荫,还有倾一地方圆的衣袍。
可他的心却在挣扎,很多时候看着一条又一条生命相继消亡,离他而去,他就觉得自己是承担诸多罪恶感的。
它们对于他来说,有用就可以了,不必施舍诸多的怜爱与不舍。
在他看来,这些动物就是他用来解除咒语的一种手段。
他优哉游哉,若无其事,的确是下凡世的菩提子。
除了给这些猞猁下蛊,墨颜还有其他的办法,不得不说无所不用其极。
好几个小厮看到树荫后面堆满的类似蝉的一种物种的躯壳,惊骇不已。
猞猁被取了蛊虫之后,蛊虫无用,而猞猁自然也是无用,时日不多,它就将归西去,就算是阎王罗也救不了了。
待蛊虫在猞猁体内蕴藏足足三百六十五天之后,便是墨颜汲取全身冥灵之时,除了伤害这些无辜的生灵,他别无他法。
只有墨颜第一人信它。
这属于玄界法门的一种命名,流传依旧。
凡是猫科动物,身上都具有冥灵这种物质,说白了,无论是猫,或是那珍贵的稀有物种天山猞猁,都属于冥体。
惯常的,墨颜将这些话当做耳旁风,听见了也当做没听见,径直走过去,去摸摸那猞猁的头,实际上,则是暗自给它下蛊,好汲取灵气。
“小心这话……被墨颜公子给听见了,不然,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有钱人呗,就爱瞎搞。”
“哎……不知道这墨颜公子在搞什么玩意儿。”
猞猁对墨颜有了一定的免疫力,每当墨颜靠近时,便会及时地做出应激反应,阻止他靠近。
墨颜为此心生好几次的担惊受怕,无一例外,都是小厮们历练久了,驯养猞猁有了一定娴熟的技巧与手法——只需将母猞猁锁在笼子里,照顾好母猞猁的情绪,那么它们便不会胡乱造次,以此才将墨颜从火海里解救出来的。
畴昔,神仙洞府,天山猞猁还被关养在牢笼里,铁锁盗寒,毛孔舒张,血液里逐渐被冷风吹得僵硬,血管仍旧是猞猁的原本面目,具有十足的暴烈性。
并未有其口中所说的幻物,乃是幻影。
墨颜眼到之处,目光所及,一抹夕阳,一叠火红。
“鲲鹏——”墨颜漫叹一声,一丝抑制,吸引了莫小言及阁中到处七零八散、落如圆珠的小厮。
大雁早去,雁化为鱼,另有怪物绝步于彩云。
故里何处,曰:无果。
翩翩叶落归根,沉归故里,贴敷佛阁古刹千里石梯,不知所云。
“莫非不是口渴了?”阁主小厮莫小言侧影蹁跹,与即将未到来的九月未央应景,自说自话道。
“墨小言,替我再倒一杯茶。”墨颜摊手道,一脸无奈。
墨颜无声,已然无风无雨当中叫停。
“平复一下人心……”
“身为四足鼎力之势力,您是否要主持一下大局。”
“阁主好,听说山下出了天洞之奇观,据夙城史载,,五百年未有此景象。”
宽大的浓重的黑丝木槿衣一既往的沉重,以及吸附来网者的眼球。
墨颜于佛阁偏安一隅之处饮茶,而不问世事纷扰。
只是现今才眼观真实。
之前,他曾耳闻有一男伶与倾府二公子长得出奇的一致。
“男伶黛青?”乌无晴才反应过来。
从黑丝木槿衣袍衣袖内紧掐着的冥石戒指,最终收了回去。
幽蓝冥火,一点一滴消失殆尽。
天洞大概持续了三个时辰,才最终复原。
黛青终归松了手,回鞘而落。
手握琼玉,龙剑觊觎。
乌无晴无声,眼目寒霜,如芒在背。
年纪已过一百的弯腰弓背或仍然意气风发之期颐,手或脚捋着胡须,倾地而坐或歪斜着,由光芒万丈笼罩着,格外醒目。
一旦开启玄界法门,世人皆可以通行。
“云泥鬼界,孟婆湖岸,遁形无处。”
“玄而又玄,众妙之门,乃玄界法门。”
起先只是一个人说出开头那个字,最后“玄界法门”这四个字皆由世人说出口。
“玄界法门。”
“玄……”
号称玄界法门的东西终于于未来这一天来临了。
风幻化无形,皆成为幽邃。
所有的人遁形无处,站了出来,于山头,于宽阔或幽闭位置,观看天象奇观。
药铺关了门,画店打了烊。
王行和童瑶瑶坐落在青灰驴上,顺着羊肠小道而行,行去客栈,待到那一丝光痕被遮掩了最后一抹光亮,咯哒咯哒的蹄声戛然而止,由清脆变得喑哑。
身在屋甍上的吕空笙跳跃而下,怕被乌云给压迫了最后一口呼吸。
夙城地界,所有的人、所有的动物都探出头来。
氤氲之息,喷吐而出,是那黑压压的乌雀风声。
顿时间,天地万物陷入一片氤氲的阴影当中。
日月星辰,浩渺烟波,眼前之人使人忧。
眼前人手速如此之快,一切力量皆动员于他运腕当中。
刀枪走火,从薄薄一层的刀面上翻出万般色彩,霎是令人惊异。
他却并不知道此人是黛青,只因为黛青与倾水然长得一模一样,他已然分辨不出了。
开启此门的人一定另有其人。
站在乌无晴对面的就是男伶黛青,不可能……绝不可能。
天地出现一块空缺,那是“天洞”,号称只有玄界法门的人才能够开启。
他们之间对立,升入天空,闭目塞听。
风袍如铁枪一般穿痕,发出可怖声响,差点儿磨破了一层皮。
与世隔绝,喧嚣不破。
他不想任何事都还没来得及做,就已经入土为安了。
他还有一直以来的梦想要实现,尽管那有可能即将成为泡影,可他还是要倾力以赴。
尽管那是刀山,亦或是火海,他还是要试一试, 遍体鳞伤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