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不入虎穴 焉得虎子(第1/2页)破灭之灾
吱呀一声，门开了。
一个人影才从门框探出头来，脑袋便中了一大棒。
“谁……”他话没说完，腰上也挨了一凳子。
“我可……”这人极不甘心地倒在地上。
“这人就是白天在门外探头探脑的那家伙！”寸涯将晕倒的人翻了过来：“话说，莫语，你是不是犯了什么事啊，还是得罪了什么人？”
“我说我不知道你信不？”莫语提着凳子从门外进来：“这凳子也太不结实了，才轻轻敲一下就断了。”
说着，把烂凳子丢在墙角，朝着寸涯走去，他也想看看这家伙，究竟是什么人。
来到寸涯面前，大抵可以分辨出躺在地上的家伙是一个留着寸头的三十岁左右的青年，猩红的血液将他的脸几乎覆盖了，寸涯好似又在他脸上揉了两下，彻底分辨不出面容来。
不过，见到此人，莫语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来，寸涯，搭把手，帮我把他搬到床上，我去外面接盆水。”
“你接水干嘛？”寸涯边回应着，边将地上的人搬到了床上。
“总得要知道是谁害我吧~”莫语说着，拐出门去。
不一会功夫，他便端了盆水回来，他拿了块毛巾，刷刷两下将青年脸上的血迹擦干净。
这次，莫语是真的惊呆了。
因为，被两人打晕的青年，正是明昊。
寸涯本还有些得意洋洋，听莫语说了少年的身份，也有些愣神。
“这，应该会死吧~”他尴尬地擦了擦额头。
作为一个异能者，他的身体素质本就比一般人强上数倍，即便此时的他本源尚未恢复，却也是下死手的一击，威力不可小觑。
“废话，在你脑袋上开个瓢，你觉得会不会死？”
莫语此时倒有些怪罪起寸涯来，他连忙从墙壁上的小包里取出了几块纱布，草草地将浩明脑袋上的伤口包扎起来。
“快点，来搭把手！”
说着，两人担着浩明开门出去。
“咱这是要去那？”出了门，寸涯问了一句。
初春的天气还有些寒冷，莫语急躁地心情稍稍有些缓和。
“关心则乱！”他在心头自语了一句。
此时的济阳联邦并非安全之地，若真把浩明送到医院，他的身份必然会暴露。
莫语想了想，返回房间，将留在屋子里的东西一股脑带上，装到明昊的那辆小破车里，载着两人去了东区的师傅家。
路上，靠在后座上的明浩一直在咳，每次都能咳出一大滩血。
寸涯将纸巾用完了，又用车上的毛巾、座位上的坐垫给他擦。
可血就像是泉水般不停冒出来，怎么也止不住。
“莫语，你快点，我看他好像快不行了！！！”
“我怎么快啊！！”莫语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带起一阵刺耳的喇叭声。
这喇叭就像是个引子般，整条街陆续响起刺耳的喇叭声和吵闹声。
“到底怎么回事啊，大过年的哪来那么多人！”
“草！我媳妇要生了，前面的，让一让啊！！”
“我怎么让，从前面的车头上飞过去啊！！”
“tmd！！”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刺耳的声音混乱交杂在整个空间内，闹得人心慌撩乱。
“那怎么办？”寸涯有些手足无措，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我能怎么办啊！”莫语又砸了下方向盘，似是要把心头的烦躁全部发泄出来。
隔了一会，他才又道：“他这是内出血，可等不得！你先把他腿抬高点，能稍微止一会，我再想想办法！”
就在这时，前面忽然传出些稀稀朗朗的声音：“我道是怎么回事，原来是交警查酒驾！”
“查酒驾查查驾驶员就行了，为什么要一个一个查啊！”
莫语听得这话，心头一凉，脑里也清醒了许多：“他在这里生活了近二十年，这条道从来就不受关注，怎么这次，突然就在这查起了酒驾？”
“况且，现在喝得起酒的人，谁没有个全自动低空轨道汽车，查的是哪门子酒驾？”
“这事有猫腻！”莫语道了一句，拉开车门，招呼寸涯一起下了车。
约摸十分钟左右，两人架着明浩，已经走出半个街区有余。
期间明浩一直吐血，滴落的血线从下车的位置一直延续到莫语等人所在的位置，可在慌乱时刻，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好在，途中莫语总算想到自己之前没想到的事，他给师傅打了电话，师傅已近派人在两个街区外的地方接应他们。
“师傅好似知道了这边的情况，即使我什么也没说。”
莫语在心头想着，却没说出来，而是闷着头，朝着定好的会面地点走去。
却看街道这边，之前的人好似压根没注意到莫语几人早已没在车上，此刻道路渐渐疏通，见前面的车一直没走，便疯狂地按着喇叭，嘴里伴随着一些不堪入耳的不雅之言。
交警似是也被这边的状况吸引了，几个带着黑色头盔，荷枪实弹的士兵戒备着走了过来。
他们见车上早已人去楼空，相互点了点头，其中一个士兵在车里左右翻了翻，找到个证件，又对比了上面的数据，脸上一下子露出欣喜不已的表情。
这次，车道是彻底堵住了。
将近十尺有余的巨大钢铁挡板从红绿灯处伸了起来，将整条路的两个端口全部封闭。
不到五分钟，数架螺旋桨疯狂嘶吼着的直升机便从高空降落到街旁的空地处。
封闭圈里的所有司机和乘客全被赶下汽车，抱着头蹲在一旁。
从直升机上下来了五个精壮汉子，当头者拿着个莫名的蓝色仪器在四周扫描了一圈，跟在值的警卫道了句“没在人群里”后，便朝着莫语几人留下的血线方向赶去。
目光转到当头男子拿着的仪器上，只见浅蓝色的光芒投射到血迹上，又返还到屏幕中，一点一点地，将莫语几人的每一个动作都投射到了屏幕上方。
“众里寻他千百度，没想到得来竟全不费功夫。”左边的头盔男子发出声轻笑：“抓了这几人，咱的功勋，差不多也攒够了。”
“关键时候别掉链子！”拿着仪器的男子道：“上面要求抓活口，咱们还是小心为上。”
说着，他放开手上的显示仪器，仪器便这样凭空悬浮，慢慢沿着血迹前进。
“拿出武器，开始战斗！”他道了一句，手在腰部的蓝光按钮上按了一下，顷刻间，便形成个包裹全身的机械战甲，战甲上的两把长枪反射着拟态金属特有的明亮光芒，枪管接近两米有余，外侧包裹着两条螺旋交叉的电磁加速轨道。
“我什么时候才能搞到一把方队这样的枪啊~”最左边个子最小的男子说着，也装备起全身装甲，并从后背上拿下两把单手持式近战冲锋枪。
全副武装的几人一边戒备着，一边快速突进。
却看莫语这边，明浩已经支持不下去了，口中咳出来的不再是血，而是一种暗黄色的、酸臭无比的莫名体液。
寸涯也快支撑不住了，他上次耗尽本源后，一直未曾恢复，为了进入璀璨星城，他更是不敢有半分异能在身，此时的他，身体也不过比一般人强上一些罢了，在莫语的连番催促之下，他也有些脱力。
三个人，便只有莫语还有一些余力，强拖着俩人闷头扎入一个小巷。
他心头有一种莫名的不详预感，好似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
巷道又深又长，路边偶尔还有些垃圾盒，有些小摊贩。
这应该是个夜市，熙熙攘攘地人群全挤在一起，时不时还有些卖唱的“残疾人”在街中喧嚣。
三人搂了搂衣角，身体全部裹在从后备箱里拿出来的大衣中，天气本就寒冷，这种装束，倒也没有引来太多关注。
忽然，莫语余光瞟到身后，好似发现了个不太协调的人。
他的衣服太干净了！
即便他刻意做旧过，可y65型聚酯纤维的那种独特反光却怎么也掩饰不掉。
“这种层次的人，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莫语在心中想着。
他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
寸涯还在机械地向前走着。
莫语扯了扯他的衣角，给了他一个眼神，也没理他有没有懂，便兀自慢了下来。
身后的人好似有些不耐烦，时不时就踢一下他脚下的易拉罐。
如此大约过了十余分钟，尾行者已经有些蠢蠢欲动的时候，莫语总算在街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齐肩的中长发，看起来有些慵懒的淡灰卫衣，嘴里含着根棒棒糖。
舒怡在他的印象中好似一直都是这个样子，散漫轻松，无忧无虑。
按照先前约定好的，舒怡先进了一家服装店，莫语几人也跟了进去。
尾随者在门外等了一会，见几人久未出来，猜到事情或许是生了变故，便也不再隐藏，而是从怀里拿出个信号枪，朝天空射了一发炮弹，便当头冲进店里。
可此时店里，哪还有莫语几人的身影。
尾随者此时已经气愤至极，他粗暴地将老板娘抵在墙上，用嘶哑地声音，一字一句地问到：“刚！刚！进！店！的！那！几！个！人！到！哪！去！了！”
“谁！谁！怎么回事？”
老板娘疑惑而痛苦地挣扎着，眼瞅着脖颈上的力道越来越重，她似是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劫持了。
狂乱中，他摸到架子边上的一根衣架，竭尽全力向眼前的恶人手上砸去。
可这又有什么用，精装强悍的精英士兵，岂是她这种弱女子能反抗的。
眼瞅着她的呼吸越来越弱了。
便在此时，老板从后门走了进来。
他见竟有人堂而皇之地在他的店里欺凌自己的老婆，哪里忍得住。
也不知他是从哪里拿出一把三寸有余的小刀，呼嚎着便向掐着自己老婆的暴徒冲了过去。
可他的刀还没靠近，自个儿倒一下子飞了出去。
此时，整个街道都乱成了一团，有人像热锅上的蚂蚁般四处乱窜，有人像逃难般扯着边上的人撤离这个是非之地，便只有少数人还有良心，临走前，还通过身份识别系统报了警。
或许他们根本猜不到，施暴者，正是他们想要求助的人。
可这一切都不重要了，暴徒的同伙们都到了。
当五个气焰滔天的、全副武装的、精装的、看起来便很厉害的人聚在一起向你施暴时，是个人都该知道，应该妥协。
所以老板妥协了，他一股脑把自己最近的事情都吐了出来，包括最近找了几个小三，上了几次风月场所……
以及，便在刚刚那一刻，有个气质非凡的可爱的女孩，给了他将近两百个星币，便只为了租一天的破旧仓库。
尾随者们得到了想要的信息，便放了老板夫妻俩，径直向后门追去。
后门通往的是一条冷冷清清的小巷，这次他们却不再掩饰了。
几人足下发力，狂暴的速度在墙边形成一个小小的龙卷旋涡。喷着蓝绿色火焰的机械鞋子便像是饥饿的巨兽般，发出阵阵嘶吼。
半晌，追到男子所说的仓库处，此处早已空无一物。
个子矮些的家伙有些不忿：“这孙子竟然敢骗我们！这要不是璀璨星城，真想把他给杀了！！”
“到嘴的鸭子竟然便这么飞了，真晦气！”另一个尾随者也啐了一口。
“诸位，别急，这么短的时间，他们逃不远，况且，你们有没有听过‘灯下黑’这个说法？”
“什么灯下黑灯下白的，人都跑了，还在这跟我拽文？”
“等会你便知道了！”
这人也没再争辩，反倒是抬起自己手中的狙击枪，对准仓库中央的一个包裹处便发出一枪。
枪子儿未到，包裹中便滚出四个人来。
“我就说这个方法行不通，看吧，暴露了吧！小语哥你真是越来越笨了呢！”少女擦了擦脸，有些嗔怒地道。
“小怡，你先带他们俩走！”莫语在赌追击者发现不了他们的藏身之处，但显然，他失败了。
此时，他便只想着让俩人先逃出去，他自己或许才有一线生机。
“小语哥~”少女本欲阻止，似又想到了什么，便没有说，而是带着两人，戒备着退了出去。
“方队，要不要追？”持双手冲锋枪的追击者问到。
“不用~咱们的目标，是这个！”方队说着，用枪指了指莫语：“只要有他在，一切无碍，况且，刚刚那小女孩，好似是什么大人物的嫡亲，追过去反而不好。”
“那他带着的那两个人怎么办？”
“无关紧要的小喽而已，放了就放了~”
说话间，舒怡已经带着寸涯两人离开了此地，现场，便只剩下莫语和五个全副武装的追击者。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置我于死地？”莫语试探着问了一句，他之前看过一本有关心理学的古书，上面说，当生物意识到自身处于稳操胜券的状态时，会莫名萌生一种倾诉的**。
他想着，或许，能在这个时候，套出些消息来。
“我们是谁，你心理应该早有猜测吧，济阳联邦最年轻的空域科学家！”手拿冲锋枪的追击者嘲笑般地道了一句。
“别跟他废话。”方队接过话头，先组织了冲锋枪男子继续开口，转而又对莫语道：
“不反抗，保你活命；反抗，死路一条！”
“哟哟哟哟！吓唬谁呢？吓唬谁呢？”
“若真是死活勿论的话，我此刻怕是早已经死了吧，你们干嘛还费那个劲把我围起来，跟我在这扯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我猜，你们不敢杀我！”
莫语说完，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用手指着眉心，有些趾高气扬地道：“有本事开枪啊！朝这打！朝这打！”
“砰！”狙击枪口还有丝丝乌烟冒起，方队后面的男子脸上飘起一抹嘲讽:“从没听过这么贱的要求，那就满足你好了！”
“我靠！你真的敢打啊！！”莫语看着左肩上的伤口，一副猜错了的表情，剧烈地疼痛感让他的表情都扭曲了几分。
他随便扯了块破布将伤口捂住，正欲与追击者们一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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