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不入虎穴 焉得虎子(第2/2页)破灭之灾
雄雌。
狙击枪少年的枪口又徐徐提起。
见此状况，莫语将身子压低，慢慢地靠近几人，嘴里大声喊着：“好汉饶命！好汉饶命！你们有什么要求我都满足，求求你们别再打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狙击枪少年将枪口提到嘴边，吹了吹：“我倒想联邦千最年轻的空域科学家会是何等的英雄人物，不曾想，原来是这样的软脚虾！”
“软不软，试试不就知道了！”莫语趁几人松懈的功夫，从怀里掏出个高能炸弹丢了出去。
“砰”地一声巨响，爆裂的气流从炸弹中心向四周疯狂扩散，撞上仓库中的琳琅衣物，激起漫天破布碎帛。
“雕虫小技！”手持电磁盾牌的追击者将盾牌举了起来，挡在前方，巨大的冲击波丝毫没有伤害到几人分毫。
待碎布灰尘落尽，几人定睛一看，仓库中哪里还有莫语的身影。
“调虎离山之计？”
先前说话的盾牌男子有些不可置信的自问了一句。
“我靠，到嘴的天鹅就这么飞了？”冲锋枪男子似是有些懵神。
“不急，他跑不远！”狙击枪男子胸有成竹地道，他说完，从怀里拿出个球形光滑装置，抛在前方。
光球吸收了莫语留在地上的血迹后，扑棱棱地旋转起来，最后，形成个箭头地样子，朝西飞去。
“追！”方队给狙击枪男子了一个肯定的眼神之后，大喝一句，几人皆尾随箭头的步伐，赶了上去。
却看莫语，此时正飞快地在建筑中穿行着，忽而翻墙而过，忽而踏墙而行，忽而在行走的车流头顶借道，身姿灵活，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个身体孱弱的科学家，倒像是古书中记载的大侠般，飞檐走壁，无所不能。
“原来，这金色光线还有这种用途。”
莫语在心中自语道。
他知道自己的磁暴炸弹并不能伤害到那五个全副武装的追击者，漫天飞舞的碎布也阻止不了追击者多久，所以，在炸弹爆炸的那一刻，他便逃了出来。
借由金色光线，他的身体素质瞬间有了质的飞越。4分钟左右，已经跑出近十公里。
但这也是他的极限了。
随着金色光线变淡，到慢慢退去，这种超负荷运动的副作用显现出来了，此刻的他，全身肌肉好似都是由乳酸构成的般，不停地抽搐，不停地向外释放酸痛感。
“若现在被敌人追上，我便只能坐以待毙了。”莫语看着小腹内的光球，此时便只有一层淡淡地光雾包裹着中心的引力团。
“还好，他们并没有追来。”抬起头，看着堵成长龙的车流，以及车流前方空旷宽敞的街道，莫语知道，自己的目标便近在眼前了。
他捋了捋衣裳，强忍着肌肉中阵阵涌动的酸痛，强行调整自己的凌乱的呼吸，极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一个正常访问政府区的市民。
脚步慢慢靠近，那道千年前建成的星河大门虽稍显有些斑驳，却仍然巍峨挺立，锈迹斑驳的古城墙沿着门向两边延展，将整个政府区团团包裹。
政府区是璀璨星城唯一一个全封闭式的区域，好似从济阳联邦刚成立的时候便是这个样子了。
能进出政府区的，便只有东西南北四个初始年代筑造的大门。
有好事者，还专门给四个大门各取了个专属的名字。靠近东区这边的大门，是一条向上延展至穹顶覆膜的双向条状结构，形似灿烂星河，所以被取名为“星光大道”；西区的大门与济阳星本身的星体比较像，被叫做“乡土潮流”；南边的像座山脉，被叫做“群星归落”；北边的是群济阳伟人的塑像，所以又称作“群魔乱舞”。
这样的名字延续了一段时间，大家也觉得有些乏味，加之联邦多番阻止，便也没再继续乱叫，倒是不知谁人从古书里发现了“天门”这个概念，便简单地按方向称作东西南北天门。
叫着顺口，倒也延续至今。
话不扯远，联邦政府区是济阳星最核心的所在，出入审核极为严格，若没有政府公务员证件或“办事条”，向来难以出入。
莫语跟着人流派对，不一会，便轮到他。
他递出一张之前在公司申请的去人事局进行人事变动的办事条，在加上西区首席能源科学院士家的管家身份证明，轻松混了进去。
进到内城，光结如新的街道比人的脸还干净。
宽敞地6车道直来直去，路上偶尔会有些行人，却也都是面目和善，彬彬有礼。
道路上方，三层浮空轨道井然有序地运行着，莫语着细观察，发现所有在运行的车辆都没有排气管，也没有让人烦躁的机械轰鸣声。
不像外面的那些浮空汽车般，巨大的轰鸣中伴随着海量的航空柴油残渣。
整个环境看起来，便像是真的仙境般。
“难怪所有人，挤破脑袋，也想考上公务员，这环境，真的很不一样啊。”莫语深吸了一口气，在心头默想。
他在进入联邦政府区的瞬间，身体内的智能系统便自动连入了联邦政府网。
不一会，便有一大群联邦政府官员顺着莫语所在的方向赶来。
联邦中央办公大楼里，一个“地中海”脸色难看，十分愤怒地朝着下首的一众官员吼叫：
“你们不是说他只是个单纯的科学家吗，既然单纯的话，他为什么能逃过你们那么多次的追杀暗害，最后还跑道政府区来了，现在这种情况，你说怎么办？”
在坐的诸位官员皆是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沉寂良久。
“地中海”的脸色已经气得发白，边上的秘书在他的耳边轻语了些什么后，他表情顿了一下，才渐渐平静下来。
“我去沧阳星的这段时间，还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三口组’5天前被杀害！”
“宿务和逸尘两位科学家不知所踪。”
“《迁徙预案》没有通过，市民反响一边倒，只有约20%的人勉强同意……”
“《连任承诺》并不乐观，投票结果与预期不符，拟推迟换届选举大会。”
“连续三年没有下层人升任上层人，下层世界已有不满，近期共镇压了5次暴动……”
“下层极西之地7日前出现疫情，已成蔓延之势，经百草研究所研究发现，这是一种由i2型链球杆菌变体引起的全新病症，此前从未出现过此种菌种，短期内无法制作有效抗体。”
“还有什么，一并说出来！”地中海强行控制自己颤抖的肩膀，一字一顿地问道。
“东区关境所局长4日前滑进厕所，此刻还在住院，此事导致了数百名刚刚捕获的变种嫌疑人全部出逃；《偷渡管理条案》中重点关注的5人中，此时仅有一人还在监视中，但此人好似和舒莫邪院士有联系………………”
汇报者的声音越来越低，他见旁边坐着的胖子使了个眼色，便停了下来，再没说其他的事情。
“照你们这个意思，联邦5个首席科学家，倒有三个倒向其他势力，追杀一塌糊涂，下层暴动……”地中海愤怒地询问：“莫非，你们就拿不出一个好消息来？”
“下层世界的九个异人领导已被全部歼灭。”一个壮汉起身回话：“上层的那位也被一并解决了。”
说完，他又不卑不亢地坐到位子上。
“算没有让我彻底失望。”地中海道了一句，沉思良久，又道：“眼前这问题，怎么解决，大家都说说，若真拿不出什么方案，明天，也就不用继续过来了。
听到这话，下面的人都乱成了一团。
权利的更迭往往意味着尸山血海的斗争，诸人能走到今天的位置，谁的手上不是站满鲜血，若是失了势，不出半月，众人怕是连尸骨都找不到。
权利若能一直掌控在自己手中，那当然最好不过；但当失势时，权利也便成了丧命钟，而能掌控他们是掌权或失势的人，便是那个满脸愤怒的、眼神凶狠的地中海。
所以当他说出这句话时，台下的众人骤然急躁起来，便连之前的那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边缘者们，也参与到讨论中。
稍顷，胖胖的财务部长当先提出：“要不，咱，用钱把他收买了？”
“收买有什么用，不如下发强制征兵令，将他带到军队，反正他家就他一个人。”
“我觉得不妥，收买或强制调往部队不但难以实现，还有反叛的可能，不如找个由头，治他个死刑罪，一了百了。”
“若人死在了璀璨星城，中央星域来人时要怎么说？难道，我等还能承受星际青年委员会的怒火不成？”
“那你说怎么办？”
“天大地大，人情最大，我调查过他，是个重情感的人，咱不如把它拉上战车，古语有云‘合则两利，分则两弊’，况且他也不是个没什么用的绣花枕头，正好星球改造计划还有几个技术难关还未攻克。”
“有人，便要有位置，不知道，他的位置是什么，这个位置，又从哪里来？是工部？商业部？济科院？军部？还是人力资源部？”
“这……”
一个起决定性因素的人，不可能给他无关精要的位置，但若给高位，又有引狼入室的风险，首先给的位置便不好把控；即便位置定了，又要谁给？又要撕谁的肉喂这个外人？
一群人霎时犹豫了。
地中海在上方徘徊良久，见下方众人再无声息，想来也无法相处更好的办法，便悠然开口。
“人情事故，便是江湖，我觉得这个方向可以考虑。”他给事情定了性。
“不过，安排谁？安排什么职位，你等各自做出个方案来。”
“现在，咱先去见见这个人吧~”
“莫语~呵呵~没想到，有一天我会被个蝼蚁般的小人物搞得焦头烂额。”地中海说着，带着一群人朝着南天门走去。
却看莫语，进了南天门，感慨了一番美景后，便朝着朱雀街的一个迪厅走去。
打开迪厅大门，震耳欲聋的音乐浪潮一下子铺了过来。
五彩斑斓的灯光闪烁不休，长方形的小纸片中夹杂着真正的纸币，从半空倾斜而下。
场子里，年轻美好的**们极尽所能地扭动着身体，男人隐藏在喉咙里的嘶吼和女人们较弱却有力量地喘息声编织在音乐声中。
好一副盛世繁华下的买醉所。
莫语挤着钻进了舞厅内，跟着众人扭了几下，眼睛一直盯着大门位置，见没有追兵，他才朝着后门的位置，摸进卫生间。
打开隔间，在马桶的冲水按钮上连续按了十次，再颇有节奏地敲击水箱20次，马桶后的墙壁顺势错开，莫语钻了进去。
通过一阵悠长的甬道后，来到一个实验室，一位白发苍苍的‘少年’正全神贯注地凑在排试管组前悉心研究者。
试管中的深绿色液体正冒着粘稠的泡泡，少年点了点头，扶了扶眼镜，小心翼翼地将一管粉红色液体倒入试管中。
“碰！”一声剧烈爆炸，整个试管组霎时全部碎裂，飞溅的液体炸得‘少年’满脸都是，他却好似没有察觉般，呆呆地立在那里：
“怎么回事？到底是那里出错了？莫非是量加多了……”
“青博士~”莫语叫了一句。
“哦~”‘少年’似是才反应过来，他盯着莫语看了半天，才道：“你便是莫语？”
“过来，躺下！”他指了指桌子，接着说道。
“嗯！”看了刚刚的爆炸事件后，莫语心头有千万个不愿，却还是顺势躺下了。
青博士全名青丘，是联邦首席生物学家，他这次来便是听了师傅的建议，想通过青博士，暂时将联邦对他智能系统的监控暂时屏蔽了。
本来他信心满满，但见了刚刚的爆炸，心头却一下子不安起来，况且，他的智能系统好似还变异过。
“哎~听天由命吧~”莫语长叹了一句，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