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乌孙古道的最后两天(第1/1页)旅行体验师

    骑马,在正常情况下,是比人类走路要快的。

    但是,如果只有两个骑手,然后还要赶六七匹驮着行李的马,结果就不同了。

    沙蓓蓓亲自跟了一趟马帮,感觉他们真挺不容易的。

    白色的马,第一次走乌孙古道,根就不认识路,偏偏有拿第一名的心,上山下河,根就不听指挥。

    黄色的马,脑子不太好使,走一路,努力低头吃一路的草,再一抬头,它就把自己死死的卡在灌木丛里了。

    队伍中唯一的骡子,脾气极大,动不动就往地上一躺:“不走了,你们爱咋咋滴吧!”

    然后被两个马夫又拉又踹的扯起来,才不甘不愿的走几步。

    马夫很哀怨:“这骡子真是烦死了。”

    沙蓓蓓想起传中骡子的力气大,比马大,于是问马夫是不是这么回事。马夫哼了一声:“这话的人都是没见过好马的。”

    接着,他向沙蓓蓓科普了各种马的区别:

    内蒙古的马,个头大,但是体力不如新疆马,因为内蒙古是平地,一爬山,内蒙马就。

    昭苏的马,号称天马,个高腿长看着好,也是体力不行,他曾经花了六千块买了一匹昭苏马,跑了两趟,马就跑废了。

    四川马和云南马“那么矮的马,能用?”

    不仅鄙视外省马,这位北疆的哈萨克马夫还鄙视南疆的马。

    “南疆的草少,南疆的马力气,个头,还蠢,你们上达坂的时候,看见的摔死的那三匹马,都是南疆马,脑子不好!”

    走着走着,路上出现了一些比山顶洞人住的房子还要简朴的石头推成的圆屋,以及一些如同挂在晾衣绳上的床单的白色物体,还有在山洞前拉开的羊皮,像屏风那样,挡在洞口。

    马夫这是维族牧人的临时居所,语言里还是各种鄙视:“哎,房子搭成这样,随随便便,太能凑和,像我们北疆就不一样了,用圆木搭得整整齐齐,收拾的干干净净。”

    沙蓓蓓听着觉得挺好笑。

    南疆的维人看不起北疆的哈萨克族人。

    其实北疆的,也看不起南疆的。

    除了江苏这个大内斗省之外,原来别家也有这爱好。

    马夫一路指点着悬壁上的雪莲花,还有高高封土堆上的人工土堆,有人这是过去的城堡,也有人这是一座大型墓葬。

    在下面的三座型墓葬则没有什么争议,只不过连科考队都没有考查出来这几个墓到底始于什么时期,埋着的又是什么人。

    慢慢的,前的风景已经与北疆有了巨大的不同,光秃秃的石山,稀疏的草地。

    马夫又是各种嫌弃:“只有石头和水,羊都没有我们北疆的肥。”

    在沙蓓蓓骑马的时候,顾淼则开始了他们的过河。

    隔壁队的人先过,此前因为照相而结下恩怨的人甩下一句:“你们这个垃圾队,慢慢跟在我们后面走吧。”

    当时其他人都不乐意了,老钱示意他们不要多事,跟这种智障斗气没意思。

    “大姐大又不在,你们能得赢她吗?”

    老钱此话一出,众人开始怀念沙蓓蓓怼死人不偿命的嘴。

    康哥沉思:“她们会比我们早到吗?”

    月月抓头:“应该可以吧?”

    斌哥慢悠悠的冒出一句:“不一定,万一大姐大半路把马给怼死了,她得自己扛着驮包走过来。”

    前冰河滔滔,所有的男人都站在河中间,保护女队员过河。

    姐姐在过河时,不心绊了一下,内心巨大的恐惧让她一把抓住顾淼的胳膊不肯松手。

    人的体重加上水的巨大冲力,让顾淼瞬间感到了千斤坠在身上。

    连他都无法站稳,半跪在河床里。

    无论领队怎么叫s姐姐放手,她也不肯松开,实在没办法,三个领队与吨位喜人的斌哥把姐姐和顾淼一起从水里提出来,放在岸上。

    顾淼上衣裤子部都湿透,只得加快脚步,企图让风和火辣辣的太阳把身上的衣服晒干。

    走在后面的隔壁队队员,看着顾淼一路向前狂奔,目瞪口呆。

    在山里长线徒步,只见过走得快的,没见过把徒步搞成野跑的。

    跑出没多远,已经出了一身汗,湿衣服粘在身上的不适感稍有减轻。

    前又是一条宽阔湍急的冰河,冰河上横着一根独木桥,圆滚滚、滑溜溜,可以走过去,但非常考验平衡能力。

    顾淼没多想,是一路狂奔过去的。

    几个男人们都过去之后,才发现女士们迈着碎步,一点点的挪。

    顾淼站在旁边,帮忙拉一把。

    月月心里很慌,拼尽最大的勇气走过圆木之后,忍不住心中的激动,想要拥抱一下顾淼,顾淼下意识的向后一缩。月月尴尬的收回手,悻悻向旁边走。

    虽然顾淼感觉有些对不起月月,但是万一神出鬼没的沙蓓蓓出现在身后什么的,那惊悚度直接五颗星。

    在营地等了许久,马队还没有来。

    老钱告诉顾淼:“早上马夫听要带三个姑娘的时候,露出了哎嘿嘿嘿的表情:这三个姑娘,你们不要了?都送给我了?”

    接着,他又恐吓了顾淼一番,告诉他,在几年前,真的有牧民做好心状,带着走不动的姑娘骑马,然后,她同队的人,就再也没有见过她,最后姑娘的尸体被发现,先煎后杀。

    听得一旁的吓了一跳:“怎么会这样,牧民不是都很淳朴的吗?”

    顾淼接话:“原始人看见喜欢的妹子直接就拖回家,这才是淳朴。淳朴不是善良,而是混沌。人心里都有邪恶,只不过看胆有多肥。”

    话是这么,不过顾淼倒不是很担心,沙蓓蓓跟着的马夫是领队合作多年的人,在足够的金钱面前,性可以往后放一放。

    过了一个多时,马队才姗姗来迟。

    沙蓓蓓从马背上滑下来,转悠了一会儿,大熊悄悄招手把沙蓓蓓叫过去,问这一路发生了什么不可抗力事件,导致马队来得这么迟。

    “我们是中午十二点出发的,然后马夫用了一个时上山去看牛”沙蓓蓓对一路上发生的事情记忆十分确,包括大概的时间点,路上听见对讲机里的声音时,她们所处的位置,部都的一清二楚。

    就好像一个行车记录仪。

    与她一路骑马来的两个妹子一脸的懵逼:“啊,还有这个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我就记得一直在石头上走。”

    大熊一边忙着做菜,一边道:“所以,你们看,我压根就没想着要问你们,反正问了也白问,我就直接问大姐大,她跟你们不一样,肯定能记得住。”

    沙蓓蓓顺便把马夫不习惯身后坐人,误甩了一鞭子在她的脑壳上的事也当个笑话了。

    由于此前沙蓓蓓一直在嘲笑大熊被富婆看中的事,楠姐哈哈大笑,:“大熊,马夫替你报仇了。”

    大熊哼了一声:“我的人只能我打。”

    “哎呀妈呀,霸总啊!”沙蓓蓓激动的拍着大腿,然后又拍了顾淼一巴掌,“快,快为了争夺我,跟他打一架。这可是决定你是男主还是男二的生死之战。”

    顾淼埋头替沙蓓蓓看脚上的伤口:“不打,要打,去舞蹈室打。”

    可惜这个梗太冷,只有沙蓓蓓会心笑出声。

    顾淼更觉寂寞如雪。

    夜,顾淼自告奋勇去取水。

    忽然发现,山下有一个妹子已经在灌木丛后,做出了意图蹲下的姿势。

    “卧槽。”顾淼吓了一跳,他不敢动了,想等妹子完事了,他再出去。

    妹子慢悠悠的在左边口袋掏了掏,又在右边口袋掏了掏,摸了半天,顾淼实在受不了,向前走了一步,不心碰动了脚下的一块石头,眼看着石头就要滚下去,要是石头一下去,妹子发出一声尖叫,整个营地二十多号人都能听见,到时候就不清了。

    顾淼赶紧踩住那块石头,保持着僵硬的动作,时间过得很慢,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就是等不着妹子蹲下去。

    他决定还是趁黑赶紧从另一个坡下去得了,不料,妹子并没有打算给他这样的机会,她蹲下去了。

    又是一个世纪般的漫长。

    顾淼的心很累,想着沙蓓蓓,上厕所速度快的像个男人似的。

    终于手提水袋跑回大帐,沙蓓蓓正与一群人坐着继续涉黄。

    转头看见顾淼,她疑惑的问道:“你干嘛去了?怎么这么久?”

    “打水,天黑看不清,走得慢了点。”

    “看不清?你不是有头灯吗?对了,刚才我没觉得山道上有头灯,你为什么不开?”

    顾淼没敢强行解释自己开了,只是她没看见,到时候沙蓓蓓肯定会产生更大的怀疑。

    又不能自己在等妹子上完厕所。

    只得:“我刚刚迷路了。”

    虽然迷路会被嘲,但是,总比被当成变态大色魔要强吧。

    顾淼自我安慰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