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四渡赤水(第1/2页)旅行体验师
离开桃花飞舞的高原,情侣们回去上班,单身狗与可能会打死他的另一个姑娘相约去伊犁杏花沟。
顾淼觉得自己的眼神可能分不清楚桃花与杏花的区别,都是一大堆一大堆的粉红、粉白,碧草青天的看多了也审美疲劳。
重点是,他一个人凑到那两个人中间是几个意思?万一姑娘看上他了呢?那不成了拆散人家美好姻缘的坏人。
还有一个更重点的问题是,他们居然是打算走新藏线。
哎嘛,新藏线五道梁。
真是人间悲剧般的回忆,那是他因为高原反应加晕车,吐得昏天黑地,而同车的人都没事的世界。
“不了不了,你们去吧,我要去一个有出息的地走走。”
“哪?”
“遵义。”
那是一个好地,遵义会议奠定了的领导地位,解除了一个德国人、一个把名字改为俄国上帝的中国人的职务。
在那里开个会,不定就可以解除沙蓓蓓的统治,奠定顾淼的领导地位吧?
这个理由不算很重要,还有一个原因是,曾经有朋友向他大力推荐过那里的豆花面,特别好吃。
以及,遵义仁怀有个茅台镇,再怎么,也是国酒。
更重要是他发现自家的亲戚里有一个在酒厂里混管理层。
家里在那一代,都算得上有头有脸,每每听人起寨子里村子里的各种故事,就跟各种乡土、志怪里的一样。
比如某位不知一表了多少层的亲戚,是兽医,母牛产子大出血,主人家赶了几里地找到他,他对着天空嗖嗖的比划了几下,然后跟主人家:不着急,咱们慢慢走。到了那里,守着的人在他们赶过来之前挺久的时候,血就已经止住了。
再比如某位亲戚,是治人的医生,开得药,县城里的药房都不敢抓,大毒、剂量还巨大,就这样,还没把人给治死,成了名医。
再比如,他这姓氏的族人,在某村只有三户人家,备受欺负,到族长那里哭诉,然后族长一呼百应,带了几百个同姓同宗的男丁,浩浩荡荡,到那个村子里开联谊会。果然之后,这三户人家的日子就好过很多了。
对于久居大城市的顾淼来,怎么听都像是巫术与部落械斗的即视感。
连带着遵义这整个城市,在他的印象时,都是竹楼草屋泥巴地,人人都穿着民族服装,手上提着鸟铳,每年有三个杀人名额之类的。
然后,他发现遵义通飞机。
得,一个有机场的城市,再怎么落后,也后不到哪里去,再破也不能是坐在孔明灯上原地起飞的那种。
落地之后,眼前所见,都是标准的二三线城市。
不是那么大,也不够时髦,不过也是水泥地、柏油路、现代化的正正居民楼。
它是江苏省的某个市也不是不行。
先搜索了一下当地最有名的豆花面。
除了店名里有一个字不认识被当地人嘲笑之外,很快就找到了。
“刘成孤在哪?”
“啷个留成孤?”
“吃豆花面的。”
“哦,刘成户哦,左转就是了。啷个叫孤嗦。”
店名大大的“刘成祜”三个字出现在面前时,顾淼脑中这才闪过一句“纽祜禄和珅”,哎,这么有名的纽呼噜,怎么就读错了,果然字要组成词才能认识是一种无法逃避的诅咒。谁家也不能给孩子起名叫“成孤”啊,多不吉利。
进门的时候,人还不多,坐下点单,价格也很便宜,便宜到让他觉得这碗面不定就是一份阳春面,除了面,啥也没有的那种。
不多时,面端上来了,一起来的有两碗。
面碗,清清白白一碗面,面里无油也无酱,水映天光闪闪亮,一坨豆花卧上。
另一份则蘸料,有诗云:青红分明半碗汤,葱花芫叶拌辣香,碎肉臊子榨菜丁,油酥花生拌面香。
那么,问题来了,这玩意儿怎么吃?
面是汤面,面里浸着大半碗清亮亮的白水,要是把蘸料倒进去,势必会稀释调料。
像吃火锅那样夹着面和豆花,放进蘸水里?
可行!
等等,先暗中观察一下。
好在是饭点,又是有名的店,食客不少。
由于已经被嘲笑了一回,“因此步步留心,时时在意,不肯轻易多一句话,多行一步路,惟恐被人耻笑了他去。”
林妹妹附体的顾淼,在初入面馆,观察了几个人之后,确定火锅式吃法果然是正确的操作,遂满意的夹起了面条夹碎了往蘸料里丢,看了半天,觉得豆花这西,如果不能与面在一起共呼吸同命运,这碗还叫什么豆花面。
于是又夹了半块豆花扔进去。
在顾淼的概念里,豆花等于豆腐脑,等于豆浆在点卤之后,没有认真压干净水的产物。
理应又细又嫩,只能用勺子舀。
甜咸豆花之争的主角就应该是这种样的。
但是在贵与川这两个地,豆花都是结实的像北豆腐一样的存在,能用筷子夹起来还不碎的。
质上,就像是虽然已经压掉了豆腐里的水份,但是没有好好的整成四四豆腐的形状,另一种形状的老豆腐而已。
香是很香的,口感很结实劲道,也没有盐卤豆腐或是石膏豆腐所拥有的特别的怪味。
据这是他家的特色,酸汤点的豆腐,所以味道与常见市售的不太一样。
酸汤,还真是贵州特色。
开始顾淼还装模作样的夹了少少的一点,转念一想,这么复杂干嘛!
他又拿来一个碗,把面条里的汤水弃了,直接把蘸料倒进去,变成干拌面,再适量往里回倒一些汤。
嗯,很完美,做人干嘛这么死心眼。
一份从严格意义上来不算素面的素面吃完,顾淼觉得人生还不够幸福,还得继续来点什么。
于是,走进了一间丝娃娃店,开启了另一场丢脸之旅,林妹妹还是赶紧走吧,这个男人不适合你附身。
丝娃娃,跟春卷差不多意思,跟北京烤鸭的吃法有点像。就是薄薄的春卷皮卷所有。
再次暗中观察后,发现有生模样的人正在吃,左手托着饼皮,右手夹菜,卷一卷,包一包,最后加上一勺蘸水。
看这子嚼得还挺香,顾淼搓着手,准备开始了。
萝卜丝、粉丝、海带丝、黄瓜丝、腌萝卜、炸花生、芹菜各种丝状物堆一堆,认真包好贪多包不住,顾淼又默默往下夹。
好不容易卷成一卷了,往下浇蘸水,它漏了,顾淼像受惊的猫,带人带板凳向后蹦了一下。
“哈哈哈哈哈”生向传来笑声,如同王者见青铜。
顾淼痛定思痛,分析事故原因,重新整理上路,这个没漏,但是包的菜过少,有奸商之嫌。
第三个终于像点样子,做为一个生手,顾淼很想要一个碗,把菜都夹上,把蘸水倒进去,把饼皮也扯碎了扔进去,直接变成凉拌菜,质上也不会有太大的区别。
林妹妹的偶像包袱让他还是没这么做,在不断的包裹与折叠之中,顾淼的人生得到了升华。
他想起,为什么别人家的春卷大多数是韭黄猪肉馅,而他们家一直吃的是桂花年糕馅,因为只要切成标准大,包进春卷皮就可以了,,儿子像妈妈,顾淼找到了自己问题的根源,心安理得的接受了这个设定。
丝娃娃的配菜里,有一个白色的、长条状的、看起来还一节一节像鞭子的物体。
他好奇的夹了一根尝尝,难以理解的味道从舌尖滚到舌根,又一路掉进胃里,不复回头。
“这是什么?”
生高兴的用言回答:“贼二根。”
那是什么玩意儿?
生又补充道:“就是雨行草。”
那又是什么鬼?
通过领悟,顾淼想到了这玩意儿是鱼腥草的根,名叫折耳根。
据!凉拌好吃。
但是这味道实在是很怪异,大多数第一次吃的人接受度不高。比榴莲的适用人群还要低一些。
而且,完没有吃出鱼腥味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叫鱼腥草。可能是某种特定的鱼的腥气。
还是没吃饱,出来之后,顾淼去寻找摊,发现了一条名为捞沙巷的美食街。
看来,每个城市,都有这么一个专门拢游客的地,起先顾淼没对它抱太大希望,后来发现除了中国都有的烧烤、油炸,还有一些比较有特色的西。
在铁架子上烤的豆腐,名为“恋爱豆腐果”,看起来软软嫩嫩,卖的人用筷子把它夹起来,手中铁片灵巧的划开一道口,往里塞辣椒面和折耳根。
豆腐身有一股焦香的气味,再加上夹的料,比豆花面还要好吃。
还有一道菜名为米鲊,主料就是米,加上糖和猪油后蒸熟。
就算是在油水充足的现代,顾淼也觉得这个可以是相当好吃。
吃猪油一时爽,滑肠火葬场。
满世界找厕所,最后冲进了遵义会址。
身心愉悦的出来之后,顾淼想起关于要开个会的问题。
此时人不多,他鬼鬼祟祟的蹲在地砖上,拿出一个硬币,代替沙蓓蓓。
“我们现在开会,关于表决,你不能对我凶的问题。如果你赞同以后都听我的,就露出菊花。”
硬币在天空中翻转、落地,一个大大的“1”,气势霸天,顶天立地。
“一次不算,三次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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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淼搓搓手:“我可能没有清楚规则,如果你赞同以后都听我的,就露出菊花,如果你赞同以后所有的事都由我了算,就露出1”
硬币继续在天空翻转,落地,卡在花坛与台阶之间的缝隙里。
它立在那里,坚强而桀骜,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诡异的光芒。
“得!要是你自己能走出来,我以后都听你的。”
一阵狂风吹过,将硬币从缝隙里吹出来,咕噜噜滚出很远,最后静静的倒在地上。
不得了沙蓓蓓成了。
顾淼收起硬币,手机弹出消息提示:
老婆大人:你在干嘛呢?
“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什么都没有干!”心虚的顾淼飞快的发回去一句话。
前往茅台镇,要买票。
顾淼在综合查询站上认真的搜怀仁市,飞机票提示:怀仁没机场,最近的在大同。
啥大同那不是山西了吗?
查火车票,也没通,只能买汽车票了。
汽车票居然没直达?
这不科,怎么可能遵义市到它自个儿下属的地会没直达。
然后,他才发现,茅台镇,它所在的那地吧叫仁怀。
怀仁呢,真是人家煤醋大户的地盘。
仁怀,贵州省直辖县级市,由遵义市托管。
怀仁,山西省直辖县级市,由朔州市托管。
幸好没有直达票,要是一激动,付款到了山西,那还不得拎两瓶醋再回来,进酒厂。
酒厂的人看了多半会认为砸场子的来了,毕竟骂人酒酿的不好,就是跟醋似的。
从遵义坐车去仁怀,再从仁怀坐公交车到茅台镇。
镇子上,就弥漫着淡淡的酒香。
在茅台镇,顾淼见到了他这辈子都没见过的亲戚,被迎进厂里,这位表爷爷带着他到处参观,车间里不让拍照,可以看。
厂区里的味道,更加的馥郁芬芳,那一股浓浓的香气,让一向只能喝出白酒辣、红酒酸、啤酒苦的顾淼都能感受到什么叫酒香四溢。
“香吧?茅台的香气,跟别的酒都不一样。”表爷爷特别自豪。
香,是香但是像顾淼这个水平,他完闻不出什么酱香型、窖香型、尖香型、清香型,
奈何顾淼没化,一个香字走天下。
进了发酵车间,就相当的不美好了!
湿!热!还有一股难以言喻的酸冲气味!大概就是传中酒糟的气味。
太可怕了。
传中的神仙水就是酒糟做的,所以有人神仙水有一股诡异的气味。
顾淼没用过,估计沙蓓蓓也没用过,不然这种味道,实在是太令人记忆深刻了。
包装车间平平无奇,流水线上转悠着经典的白瓷瓶,每瓶都代表着“贵”。
相比而言,忘记叫什么车间,也可能真的叫勾兑车间的地更有意思一些。
比如酒坛子空的就要一百多斤重,酒库的女工们,徒手搬运毫无压力。
让顾淼相信妇好手舞两把四五十斤的大斧子砍人脑袋是特别科的事。
茅台酒,不是同一桶两次下料、九次蒸煮、八次摊晾加曲,然后就完事了。
还有七次取酒这么一个法。
为什么只有茅台镇才能出茅台酒,因为原料不一样。
只有仁怀的糯高梁才是一夜七次郎,普通高梁在五次取酒之后,就身体被掏空,榨干扔出宫。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很难求证的法,茅台镇的空气、赤水河流行这段的水里,有特别适合酿酒的细菌,别处没有。
很多卖酒的为表示自家酒好,强调自家的酒不是勾兑酒,而是原浆酒。
茅台则大大的自家就是勾兑酒,七次取酒,每次酒的香气和味道都不一样,掺合在一起,这不就是勾兑吗?
勾兑酒的名声是给工业酒给弄坏的,不愧是甲醇假纯,把好好的良家好酒的名声都给带坏了。
顾淼在勾兑的地,尝了分七次取出的酒,第一次取出的,就是所谓原浆。
原浆也不是那么好喝,刚发酵出来的,不怎么样。
第二次的最好喝。
再往后的味道就淡了。
表爷爷介绍那几个忙着勾兑的人,这些人的舌头鼻子都特别灵,酒好不好,就看他们。
“听起来工资特别高。”这是顾淼唯一能想到的问题。
“是嗦塞。”
最后,表爷爷用塑料白桶给顾淼打了一斤好酒,又塞给他了一瓶8年的53度飞天茅台,以及一瓶标签又黄又脆又脏,仿佛出土物一般的赖茅酒:“带给你爸。”
“这个赖茅跟茅台是什么关系?”
“原来没有茅台酒厂,53年的时候,赖茅跟王茅、华茅三家折股并进来,变成了茅台。好喝的!”
哦,茅台的祖宗。
表爷爷后面还有个不知道要开到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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