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3守寡的表小姐69(第1/1页)我见众生皆草木

    所有人都在守护一个秘密一个人,有人甚至是为了这个秘密死去。

    昭华公主神色淡然自若,仿佛不会因为她者颠三倒四的几句话就改变自己想要动手将她剥皮拆筋的想法。

    她淡若的表情,平静的语调,即便从她嘴里说出来什么,即便再听到如何错愕的话。

    她都波澜不惊,不为所动。

    因为她知道,所有的一切都还只是眼下这个胆大妄为的女人一时的猜测,没有任何证据的铺陈,就像建造一栋大楼的第一步动作就没有打好桩,接下来无论如何往上堆砌再精美绝伦的装饰,也只是做无用功。

    “你现在这种行为不过是在做困兽之斗,多么可笑。”

    她咬住牙关觉不松口,不让自己掉进去她设下的那个陷阱中去自投罗网。

    “公主真的是这样想的?还是在用自己云淡风轻的外表掩饰最初那一瞬的心慌意乱。”

    淳于楹听她这么信誓旦旦的口吻,一改之前的懦弱无能,胆小怕事且又怂包的形象代言人,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双拳敌不过四手,何况眼前这还

    “不会改变什么的。”

    “南姝,受死吧。”

    “怎么回事?”

    “我要是说我每当遇到危险,身上总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出现。”

    “譬如现在。”

    “怎么可能?”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这种异常由来已久,好像是自从我嫁进王府后就有的。”

    “冥冥之中,我有一种奇异的认知,说不定这就是王爷在暗中保护着我。”

    “不可能。”

    “我一开始也觉得不可能,可眼下这种情况你自己也是亲眼所见的,而且,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上一次,看灯会的那个夜晚,那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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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怎么了,一惊一乍的,大早上的,需要这么刺激?”

    弗陵垂着眼帘继续解九连环,心底开始纳闷,这三人还真不是冤家不聚头,之前不还一直见面就吵,现在就能走到一块了。

    不过却让人真的很羡慕。

    可很快地弗陵情绪便低落了下来,怎么走到一块,玩都不带上她的?

    是她太不合群了?

    肯定是这样,整天将自己单独关在一个地方,又怎么能够融入?

    若是自己去融入他们好像也不错,她反正也是很想知道,淳于楹下一次刺杀计划是在什么时候。

    昨晚自己虽然及时赶赴过去将人给制止了,但说到底还是没能够打消对方的计划。

    说不定自己打进他们的群体中还能得到某些有用信息。

    这个想法可行。

    为了保住自己现在的王妃之位,为了能够安享晚年,她可不能再想过去一样坐以待毙。

    小易进入书房后便摸了摸胳膊,不仅诧异道:“怎么会这般冷?”

    她看着自己这神色如常的小姐心生几分纳闷。

    “小姐,您就一点都没察觉吗?”

    弗陵茫然道:“冷吗?我倒没什么感觉,你是不是生病了才有这种错觉?”

    小易耸肩摇头:“没有啊。”

    可后脖子处细小的绒毛始终一阵一阵地轻颤着,凉意侵袭。

    她不得已锁着脖子环手抱胸,讷讷地说道:“对了,小姐,奴婢有一件重要,十分重要的事现在就要跟您说。”

    ······

    “哦。”

    “啊?

    小易干瞪眼,她那么迫不及待跟小姐讲今日从皇城里传出来的消息。

    东宫太子病重,即将与世长辞,而高良娣身怀六甲的消息,却让皇帝在哀伤中得到一抹庆幸。

    为了给病重的太子祈福,皇帝更甚至以未出世的皇长孙这个理由宣布在京城中施衣布粥。

    “您就这个表情?”小易原本以为小姐会担心,甚至会提出去东宫瞧瞧看看,她自己也希望出门走走,可小姐却是眼睑低垂,露出一丝嘲讽的神色。

    弗陵听她问,呵呵地笑了两下,“那我应该如何?诧异?惊讶?太子关我什么事,是病是死,关我们屁事。”

    小易点点头,配合道:“是啊,关我们屁事。”

    毕竟太子病重是假,当朝天子也没那么父子情深,竟然以未出世的皇长孙为由,给太子祈福,这不知情的百姓大抵会认为天家父子也跟寻常百姓家一样,和和睦睦,相亲相爱。

    可知情的,都不得不为天子这做法狠狠地恶心了一瞬。

    弗陵心思婉转,脸色怔怔然地想着:“可那个孩子竟会被拿去做文章,也不知她们招不招得住。”

    “那要不咱去看看?”

    听到小易从旁揣掇,她诧异:“你零嘴吃光了?”

    小易:“......”

    难怪迫不及待要出门了,原来是为了要买吃的,可她平时不也经常借着才买的名义出府。

    “有灯会。”小易讷讷地动了动唇,挨着弗陵的手臂轻碰,“小姐,你待在府里也无聊,咱去看看灯会好不好?”

    出门耍也好,反正一日一日地过,往后余生,自己得给自己找点趣味。

    因为灯会这一事,弗陵将那一瞬间对东宫的担虑暂时压在了心底。

    小易出门后,脸上眉飞色舞的,高兴极了,心底越发盼着着出门的日子。

    得给自家小姐找点事做,要不然这余生真活成寡妇,她还那么年轻,总能让其这样就香消玉殒了。

    然推门而出的那一瞬,一种奇异的温差感又来了。

    房间里寒浸浸的,房间外清风徐徐,骄阳高悬。

    虽是冬日,但今儿出了太阳,照在人身上暖烘烘的,但也不应该比烧着炭火的书房还要暖。

    书房里给人的感觉真怪。

    可当晚,伺候小姐入睡的时候却也怪。

    她渐渐地在脑海中形成一个特殊的感知,却也因为证据不足不敢严明。

    李恪敏锐地察觉到小丫鬟的怪异,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是好。

    是的,他心虚。

    因为他的存在,好像引起了一些怪异的自然变化。

    最为明显的,便是他所待过的地方都会温度骤降,特别是在深夜,所接触的事物在夜里被一层寒霜覆盖。

    可南姝半丝未觉,她是与自己接触最为密切的人。

    诚如小丫鬟诧异的,南姝身上就像是会发光的小太阳一般,无时无刻不在供给温暖,潺潺不断地流淌着,向他而来。

    他在那层温暖的裹挟里,渐渐地便压抑着自己的冰冷,渐渐地身体内暖意肆流。

    寒霜消逝,冰雪消融。

    他侧卧在床榻边沿,手和脚都规矩地安放在被褥外侧,静默着看她恬静清幽的睡颜。

    随着她夜里梦中的一声嘤咛,不适地翻身,侧转过身对上自己,他浓密的眉轻挑着,抿直的唇线忽然扬起了一丝好看的弧度。

    或许,她是不一样的。

    才会让他心甘情愿地留下来。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入睡后,会控制不住地朝着那暖意的源头缠去。

    隔日早上再来唤小姐起床时,被房间里冰封一样的森寒给怔住,小易再也受不住这种惊人恐怖的变化,一时间尖叫着跑走了。

    回去时将孟汀引至,指着那层门上的寒霜给他看。

    “你瞧.....”

    话音刚落,却见了个寂寞。

    房门上干干净净,连一丝一毫的破损都没有。

    他不解,在练武场上就看到这个疯丫头惊慌失措地跑过,以为出了什么事,哪知道被她叫过来王妃的寝具。

    她二话不说,更像是被什么给惊住了一时失了语。

    可孟汀急切,问:“大早上的让我来这里做什么。”

    小易咬了咬牙,不甘心只有自己知道这么一个惊天大秘密。

    “你进来。”

    “你干嘛?”

    手臂被拽着,拖着孟汀便往房间里头去。

    刚直的小孟将军彻底惊悚到了。

    这可是王妃的屋子,他一个外男,竟然......

    脑子里那根线骤然迸裂。

    小易并没有将屋子大门赤裸裸地敞开,而只是打开一条细缝。

    孟汀的手被她带进去感触房间内的温度。

    “你是不是也感觉到了?”

    “嗯。”

    “是什么?”

    孟汀皱着眉头说:“好像房间有些凉,你夜里伺候王妃也太不尽心了,王府里是缺少炭火吗,怎么连炭都不舍得给王妃用?”

    小易对他说的什么全然听不进去,只是知道这种怪异的感觉真的不是自己一人的误解,忙道:“是吧是吧,你也是这种感觉是吧。其实我早就怀疑了,从我家小姐嫁进来的那天,我就觉得这王府到处阴沉沉的。”

    孟汀:“你拐着弯的是不是想说王府闹鬼。”

    “不是。”小易气急地跺跺脚。

    孟汀冷着脸:“那你什么意思?”

    小易道:“但凡小姐在的地方就比较冷,可她一旦不在这个地方去往下一个点,这里又会恢复正常温度,这样特殊的情况已经出现好多天了,之前.....”

    她巴拉巴拉地说着之前几天早上是如何如何的。

    孟汀皱着眉头,好半晌才将她的话消化进去:“所以你这话的意思是,王妃才是问题的关键?”

    闻言,她只是轻轻一哂,傲慢又骄矜,仿佛还是昔日那一个高高在上的将门虎女,谁也不敢反驳她一句不是。

    “你打不过我的,趁早回去。”

    她起身要走,不能再继续跟她在这里浪费时间。

    狗皇帝还未动身回宫,等他发现要来给他讲佛经的了无禅师不在的话,怕是要起疑心。

    时间来不及,留给她的时间本来就不多。

    突然间,屋子外迸发出一阵急促焦灼的叫喊声,奔跑声。

    “着火了,着火了。”

    “哪里着火了?别胡说八道啊。”

    “谁有那个闲心骗你,藏经阁着火了。”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帮忙。”

    应该是寺院里小沙弥的声音,突然的火光冲天,让这群未曾经历过人间险恶的小沙弥吓得不行。

    偏偏还是藏经阁,哪里是什么地方,多少佛学经典古籍都藏在那处。

    平日里看守得极为严格,就怕有一丝丝的走火,夜里几乎是不敢在藏经阁里留灯火的。

    今夜怎么就突然地起了火?

    而这种时候,最该出面的主持方丈却连一个鬼影都没留给任何人。

    小沙弥失去了主心骨,慌里慌张地,不知所措,几个胆大心细镇定自若的才恍然想起来得去灭火。

    淳于楹几乎是将身子贴着门去听房外的动静,自然也清楚了外头发生了什么。

    火起得突兀,甚至妨碍到了她今晚的刺杀计划。

    淳于楹忽然有些恍惚,几个思忖之间,她几乎是拧着眉头转身过来看她。

    “你做了什么?”

    弗陵说:“来的时候让小易去放了一把火,现在外头估计乱糟糟的,皇帝定然要起驾还宫。”

    淳于楹脸色崩坏,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后,胸口堵着气,唇角颤颤地动着,仿佛是要说什么。

    可到底没来得及提,弗陵便开口笑,龇了龇一口大白牙:“你现在去了也没用。”

    “出了这档子事,皇帝跟前的守卫必然要比之前更警惕万分,说不定早就没了礼佛的心情,回宫去了。”

    淳于楹发着抖,身子肩膀一耸一耸地抖动。

    “你为什么处处妨碍我?”

    弗陵说过:“我说过,不能让你拖累到整个王府。”

    “嫌我是个累赘,那好......”她气势腾腾地转身过来,掌心拍桌,直接将桌沿上她的茶杯震飞。

    弗陵挑了她一白眼:“你要是敢说你今晚不回王府的话,我回去就把放在你房间的李恪牌位砸了。”

    淳于楹气息一敛,几乎是倒抽了两口凉气,直愣愣地盯着她看。

    “你敢?”

    她又有什么不敢的?

    自己其实清楚她对李恪根本没有多少感情。

    不,准确地来说,别人尚且对死人有一丝敬畏之心,可她没有。

    在她看来,死人根本没有比活着的人重要。

    当然,这并没有什么不对。

    只是对于淳于楹而言,这就是不对的,这个世间根本没有能够与李恪相提并论的人。

    除了李恪之外,她谁都不在意。

    “有什么不敢的,不过一块木头。”

    “我夫君给我留下不少的遗产,我用这些钱想要多少个牌位没有。”

    她笑得凉薄,无所谓的语气:“我好不容易从高家那个贼窝里出来,好不容易懒上个王妃的位置,可别让我还没安稳坐上几天,就让我从那个位置滚下来。”

    淳于楹扯了下嘴角,总算是清楚她嫁到王府的目的,道:“你这个女人,这么阴险毒辣,连个死人都不肯放过,要是王爷还活着,要是王爷知道你心肠如此狠毒,他......”

    淳于楹越是这样想着越是愤怒难受。

    狗皇帝这是给王爷定的是什么破婚约?

    这女人她配得上王爷吗?

    太子也真是的,为了利用王爷帮他登上那个位置,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话音未落却被她给打断。

    “他会爱死我。”

    “他会觉得我好独树一帜,天上人间找不出第二个。”

    “这个女人好特殊,她引起了本王的注意,很好,这个女人,我看上了。”

    “他会倾慕于我的美貌,欣赏我大无畏的勇气,再折服于我的才情,再日渐堕落于我的花言巧语,巧舌如簧之中,再溺毙在我的温柔乡中。”

    弗陵轻飘飘地说着,末了瞥了她一白眼,嘲讽一笑。

    “可这一切的前提是得他活着,可惜了啊!”

    淳于楹:“......”

    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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