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9守寡的表小姐65(第1/1页)我见众生皆草木
小易回来后便五花八绑地带来一人,还是弗陵熟悉的面孔。
马车车夫。
还没从诧异中回过来神,孟汀便从身后将踢了一脚那人的腿,车夫跪在她面前。
磕得连弗陵都觉得自己两片膝盖骨疼。
这孟汀看来也是真将这件事当认真处置,唯独弗陵还准备将这件事,小打小闹过去。
她抵着唇,轻咳了一声。
“说说吧,为什么要这样?”
车夫不断地以头抢地:“小人,小人被钱迷了眼,还往王妃恕罪,饶命。”
其实这件事说大可大,说小也可小,毕竟于弗陵而言“枉费我们对他那么好,他却被背后拿王妃设赌局。”
弗陵看向长跪不起的那人,问:“赢了多少?”
“王妃,都给你,全部给您,只要”
“那我就不胜感激了。”
毫无防备,”
·2
石山,也就是说,他阴差阳错抓到的那人是石山。
说起石山,倒是让她想起赵渔。
她曾经给他们安排了一段巧遇,想起这件事,倒不由得叹一句自己当日是如何的腹黑。
她何曾有这么肮脏的手段坑过人,这是第一次。
她心思微沉。
只不过,时移世易,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这石山怎么就和邢商牵扯上了。
“这人我刚好认识。”弗陵忽然对他看过去,眨了眨眼。
弗陵简单地将自己怎么认识石山的事婉转那么一说。
“你不是也认识吗?当初我们一起坐过你的车。”
薛衡的确没忘记这桩事,却不知晓背后有这一桩。
“嗯。”
弗陵忽然一愣,见他淡淡的语气,清冷的神情,也不继续追问接下来的事情,不由得让她一肚子的话都噎在喉咙口里。
可理智到底占据上风。
“不过石山怎么就和刑商牵扯上了?”
她转头又问。
“你之前不是调查过考古队幕后投资人有一养女,石山便是通过此进到邢商面前,初衷只是想赚完一笔钱就脱身,可因为你,邢商好像从脱他进到这个局里就没想过让他活着离开。”
弗陵呵呵地笑了两声:“因为我?你可别把什么事都往我身上推?”
“石山曾意图对你不轨。”
“你说他此举还是为了给我出气?”
虽然薛衡不想承认,但确实如此。
在关于她的事情上,邢商所作所为,确实出乎意料。
薛衡眯着危险的眸子看向眼前这人,什么都不做还能招惹别人记在心上,这个世上也唯独只有她了。
弗陵忽然浑身不舒服。
弗陵手抱在胸前,故作镇定,“差点忘记他还有一个养女这茬。”
薛衡嗤笑一声,阴森森地看着她:“我看你根本就是忘记了,不是还信誓旦旦地说过,这个年纪的男人找一没有血缘关系的女人当养女,其心不轨吗?怎么,那些天在他身边不觉得恶心?”
知道两人不对付,互相说对方的不好已是常事,弗陵敷衍地摆摆手道:“是啊是啊,果然变态,丧心病狂。我现在想想,之前跟他一处说话就觉得恶心。”
可大概是薛家男人长得都挺好吧,有时候看着那么一张风姿卓绝的脸,倒也容易让人忘记他背后做的事。
美色误人。
薛衡靠在沙发上,缓声道:“倒也不必为了讨好我敷衍我,我听得出来你的声音有些敷衍。”
弗陵讪讪:“我骂人从来都在心底,说出口有些力竭而已。”
言罢,她忙问:“石山是不是就顺着赵渔这条线跟刑商攀上关系的?他能够将他掰倒吗?”
“等结果。”
人已经被送往警局,各种各样的证据也已经准备充足,接下来的事情只能等结果。
薛衡道:“我今天要见一个客人。”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打断她的思考。
听出这是要赶客的意思,弗陵心底虽然不情愿,却也没有理由陪他在此处宴客的道理。
“哦。”
她起身要走,目光若有若无地从他桌上的放的美食看过去,想吃,拉不下面子。
薛衡道:“你或许也认识。”
弗陵微微一愣:“我和你都认识的人?倒是稀奇,我和你能有什么共同的朋友圈。”
“赵渔。”
薛衡指了指她边上的沙发,意思不言而喻。
弗陵咬了下下唇瓣:“我可能不能见她。”
薛衡挑了一眼过来:“为什么?”
弗陵垂了垂眼帘,低声道:“她会在你面前说我坏话,到时候我在你心底的光辉形象怕是要大受打击。说起来这件事还和石山有点牵扯。”
薛衡掀开长睫,淡漠地撇了一眼过去:“略有耳闻。”
弗陵扁了扁嘴:“你这略有耳闻是什么意思?到底知不知道?”
薛衡嘴角抽了两下:“托你的福,我也是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知到女人狠起来能是什么样子。”
那看来知道的并不少。弗陵嘴角翘了翘,拱拱手一脸歉意:“那还真是抱歉了,在你心底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
薛衡好整以暇:“那你到底要不要见?”
弗陵揶揄道:“你约她,我在现场,不合适吧?”
薛衡一见她咧嘴笑,就知道在想些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冷声道:“是正事。”
弗陵瞧着他这一副欲盖弥彰的样子,也一本正经下来:“什么正事?”
薛衡说:“她是邢商的养女,接近他的机会很多。”
弗陵皱皱眉头,道:“按理说,邢商那么谨慎的一个人,不可能将自己的事捅出来让那么多人知道,你想发展眼线,怕是很难。”
要不然自己连日来接触对方,可是一点线索都没抓到。
反倒是听不不少沁人心脾的陈年往事。
薛衡道:“如果让她为我所用呢?”
他不想要她再站在自己的对立面,去面临即将发生的危险。
薛衡看着她,弗陵瞳孔中亦是倒影着他的剪影,四目相触,各自心照不宣。
弗陵若有所思地多嘴问了一句:“是我理解的那种美人计吗?”
薛衡不答,算是默认。
“我看等下的画面我也不适合心上。”弗陵摆手,转头就往厨房处走。
弗陵清楚她无法干涉薛衡的决定,但美人计的话,自己倒也乐见其成。
“可我好奇你怎么将她为你所用,我就勉为其难地避开一下好了。”
她这样说,随后也就真的躲到了厨房,心底还在纳闷,约在什么地方谈话不好,约在自个家里。
这怎么想都有几分暧昧的意思在里头,总不至于为了一个人还真将自己做诱饵。
然事实却比自己想象的更为刺激。
赵渔提出要求,是让薛衡事成之后要给到她一个薛太太的名分。
闻言,躲在厨房内的她忍不住扬唇窃喜。
谁让他要招惹这女人,现在骑虎难下了,看他怎么办。
薛衡口头上没有答应,气得自己躲在厨房里牙痒痒。
这种时候骗她一两句又不会死,又没有非逼着他在现在立字据按手印,到时候翻脸不认人,她还能找谁说理去。
可薛衡不干。
赵渔最后退而求其次,勉强同意薛衡提出来的第二层补偿方案。
拿钱出国。
至于她母亲如何安置,薛衡只能安慰,会帮着减刑。
毕竟她母亲和薛衡三叔,也就是苏乔如今的丈夫都参与其中。
她想脱身,法律都不允许。
形势所逼,三观到底还是畏惧律法的赵渔最终也只能忍痛答应成为薛衡的眼线。
弗陵心理思绪万千,等到人走后,缓缓踱步出来。
“看得出来,她对你是真心喜欢的。”
薛衡神色淡漠:“我从一而终惯了,没有那么多别的心思应付旁的女人。”
弗陵抬手抵在唇上,轻轻咳嗽一声。
“忙活了这快大半年了,连我母亲的线索都没有,心累了。”
薛衡薄唇微微抿着,看向她时,眼神闪过一丝忐忑:“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母亲也涉嫌其中,当然,我只是假设。”
弗陵哂笑道:“你都能大义灭亲,按我的思想觉悟为何就做不到这一步?到时候就算是需要我做诱饵我也会挺身而出的。”
是什么?
反正已经开了一次头了,她心底依旧好奇,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偏生那人许久许久沉默不语。
薛衡避开她灼灼的视线,道:“没什么。”
那些提及起来依旧让自己难以启齿的,那些年少孤勇,早已经被时间所覆盖。
本就不该重提,不会有人应该知道,也不需要再被任何人知道。
弗陵微微皱眉。
实在是很难理解,毕竟只是一个前女友所生的小孩,没有什么名分,怎么可能凌驾到薛家真正的正经经的大少爷身上去?
何况,真的会有人将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拱手相让?
可他的神情太过严肃认真,一本正经,让人相信。
可他是薛衡,这一切仿佛又有了解释。
或许他就真的不在意呢,他事业有成,就算真有家产要继承,那些于他不过也是锦上添花。
毕竟像原主一样,也是无心于继承那些所谓的家产,专心在自己喜欢的领域探究出一片天地的人也不在少数。
“你在想些什么?”
听他这般问,弗陵思忖许久,到底是将话说了。
“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她旋即将心底的话摊牌出来。
薛衡淡淡地瞟了自己一眼,“那你呢,怎么不选择留下继承家产,逃出去算什么本事?”
这又是想要笑话自己当年逃婚一事,就不能不提吗?
她不能总被拿捏着那桩往事不放,一次被威胁,将来次次都得让步。
弗陵提了提唇角,戏谑一笑:“我这不是想继承的时候家产已经被抄了。”
薛衡笑而不语,那双幽幽的眼眸盯着自己看时,莫名让人胆战心寒。
弗陵托腮往旁处一瞧,避开他的眼神,悠悠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男人好难懂,尤其是你们薛家的,一个个跟狐狸一样。”
她这话全不带半分夸赞,也夸赞不起来,毕竟再漂亮的狐狸也难逃一声的狐骚气。
薛衡却很头脑简单地只想到漂漂亮亮的白狐。
忽见她起身,嘴里叨叨了些什么,匆匆忙要往外赶,他忙不迭道:“你要去哪?”
弗陵一顿,收起手机,对他说:“线索又断了,自然是回去了,看看能不能再另辟蹊径。”
实则是邢商已经回了医院,见她不在,发了信息过来。
庆幸没有直接打电话过来,要不然也不好当着薛衡的面接听。
薛衡道:“别折腾这些有的没的了,经过这一件事,他对你的身份已经起疑,要不然也不会故意放出假消息,引你去找。”
弗陵怎么能不知道,就是因为想到这一层面,自己心底越是不甘,恨不得就这样杀回去,跟对方撕破脸面。
闷声道:“可我不甘心。”
薛衡道:“这有什么不甘心的?像输了一场游戏一样。”
不要为了所谓的输赢,反而将自己陷进去。
薛衡最怕的便是她深陷进去,被那个男人三言两语,巧言令色给骗去了。
弗陵叹气道:“我知道,我像个跳梁小丑一样,总是做一些自以为很了不起的事,但实际上对事情根本没有任何益处。”
薛衡指了指身边的位置,让她坐下来,不听,只能亲自动手,去拉她回来组坐下,分析利弊。
“这次的假消息就是故意放出来的。”
“为的就是断我的左膀右臂。”
“好在他未能得逞。”
及时终止进程,助理才能平安折返回来。
“但如今这情形他恐怕也无法接受。”言罢薛衡扬了扬唇角。
“虽说接头人的消息是假的,但顺着他给的假线索,一路上倒是理出了一些细枝末节,揪出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弗陵眨了眨眼睛看向他,眉眼闪过一丝迫切,听他这故意卖关子,气得摇了摇他的手催促。
“什么人?你倒是说,别卖关子啊。”
薛衡看着她掐在自己手臂上的手,眉梢轻轻地拧了一拧,说不疼是假。
他斜睨了一眼过去,她很快意会,松开了手,笑笑地抚了抚那处被掐的地方,掌心轻轻地抚平那些褶皱。
弗陵讪讪地笑了笑,跟他的衣服道歉。
薛衡无奈一笑,将手臂往她脸上蹭过去,状似责骂的语气。
“我好好的衣服都被你弄皱了。”
“别计较,我帮你抚平。”
弗陵一边揉一边说:“我好奇极了,您就给我说个一清二楚好吗?”
看在她这般殷勤的份上,薛衡只好道:“邢商给的虽是假线索,但这一路上却意外引出了一个人,那人背叛过邢商,却也知道他的秘密,被追杀,不幸的倒霉遇上了我,如今,助理正在将他带去警局盘问细节去了。”
“他知道多少秘密?你跟我说说。”弗陵挨着他,往他跟前蹭了又蹭。
薛衡看着那近在迟尺的娇容,不动声色地挪开视线,轻咳了一声,道:“面子里子,我帮你赢回来不就好了,你就乖乖地,别再折腾。”
弗陵摆摆手,极为严肃地道:“你赢是你的事,我输了我面子挂不住,我的面子里子是在他那里丢下的,我要自己赚回来。”
薛衡淡声道:“总之不能去,这回尚且能走着回来,我不知道,倘若下一回,用不用救护车去拉你出来。”
弗陵掀了一记白眼看向他:“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的?”
薛衡但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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