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1章 手里有剑,光芒万丈(第1/1页)暖婚似火:顾少,轻轻宠

    她,他爸爸一定不是偷。

    尘封在心底的往事就是他心尖的一根刺,只要稍稍碰一碰,痛不欲生,陆岩褐色的眼眶里染上了一些红血丝,粗糙的大掌伸过去箍住了她柔软的腰身,直接将她扯怀里。

    “让我抱一会儿。”他将脑袋埋在她香软的发丝里。

    安安安静的给他抱,在他怀里,她抬起手去摸他利落扎人的短发,轻轻的揉了揉,“我的岩辛苦啦,乖,以后我会疼你的。”

    她像哄狗一样哄着他,陆岩薄冷的唇角勾出了一道柔软的弧度,“兔崽子,胆子来肥。”

    安安笑,抱紧了他。

    昏暗的楼梯上,他们紧紧的相拥着,陆岩那张俊脸隐在昏暗里,看不清,良久,他道,“我爸不是偷,他带了钱去的。”

    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开口提爸爸。

    所有人都他爸爸是偷,没有人相信的。

    安安抱紧了他健硕的腰身,“恩,我相信爸爸,你不是一个人。”

    她在,她一直都在。

    她会陪着他。

    陆岩英俊的五官染着寒霜,十分冷硬,他心里的伤口再次撕裂开,变得血淋淋,两条健臂倏然收力,他发狠的抱着她纤柔的身体,将她揉自己的怀里,“我保护不了他们,爸爸是,妈妈也是”

    他到这声“妈妈”时,那低沉的嗓音都哑了,透着令人窒息压抑的痛苦。

    安安觉得疼,他身体如铁铸,发狠的时候那力道就差将她揉碎了,她感觉自己都快散架了。

    但是她一声不吭,身体的疼痛如何抵得上心里的疼,她好心疼好心疼他。

    陆岩此生顶天立地,心里却藏着永恒的伤。

    他救了很多人,他走在救来多人的路上,这么多年,从未将脚步停下来。

    但是他救不了自己的爸妈。

    救不了死在牢狱里的爸爸,救不了跳河的妈妈,年幼的他只能看着他们被欺凌,被玷污。

    他恨。

    恨自己。

    恨自己的无能无力。

    这么多年他给自己上了一副沉重的枷锁,他不愿意放过自己。

    安安感觉到他身体的每寸肌肉都紧绷了起来,他在呼吸,他在发颤。

    她迅速伸出手拍他厚挺的背,声线细软道,“妈妈一定很爱岩的对不对,爸爸走了,她手无缚鸡之力,她有的只是自己,她用自己来保护岩。”

    陆岩将脸深深的埋在她的粉颈里,血淋淋的伤口不停的被翻搅的,疼的他不能忍受,他所有的记忆都回到了多年前那一天,他推开家门的那一瞬间。

    “妈妈被压在床上,那个畜生在她身上动,我推开门,妈妈把脸转过来,那一幕,妈妈脸上都是泪”

    是泪,屈辱,痛苦,绝望的。

    如果不是因为他,妈妈宁愿死了也不会受这样的羞辱。

    往事一幕幕的翻开,陆岩紧紧的抱着怀里的人,他每一下呼吸都是疼的,疼的他眼眶发热,疼的就连那滚烫的泪珠都不再受他控制。

    他咬着唇,埋在她的粉颈里痛哭。

    多年前他接回了爸爸的骨灰,他看到了从河里打捞上来的妈妈的躯体,他一滴泪都没有掉。

    他从夜晚坐在凌晨,然后一个人背着背包,翻身岭去了帝都城。

    他从来没哭过。

    但是这么一刻,怀里抱着他心爱的女孩,他无声痛哭。

    这一场迟到了二十多年的眼泪。

    安安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她只能像他一样用力的抱着他,大颗大颗的泪珠砸落了下来,她为他泣不成声。

    他受苦的时候,她还没有出生。

    从来没有这么一刻的希望她可以早出生十年,二十年,哪怕是最落魄的重逢,他是大山里出来的穷孩子,她是豪门被丢弃的私生女,都没有关系,她会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她会给他最长久的陪伴。

    也许,他会为了她就守一个人,也许他脖子里的钻戒已经戴进了她的手,也许她肚子大了,身边已儿女成群。

    那么多遗憾。

    真的太遗憾。

    四十多的陆岩此刻哭的像一个孩子。

    但是心存大爱者,所有的苦难风霜都会化作他手里最利的剑,最坚韧的毅力,最纯粹的信仰,他会走的比任何人都远。

    这样的人,会让人仰望。

    所以帝都城的岩爷迷倒了多少豪门少女少妇,她们也不出他哪里好,单是这英俊的皮囊,健壮的身躯,放眼红尘比比皆是,不至于让人痴迷。

    为什么迷陆岩,那是因为他身上有一道光,走在继往开来的路上,顶着太阳,披着风霜,光芒万丈。

    安安拍着他厚挺的后背,一下接一下,温存而怜惜,“哭吧,哭出来就好了,那些都不是岩的错,爸爸妈妈爱岩,岩也爱爸爸妈妈。”

    陆岩重重的敛了一下褐眸,再睁开眼时他的眸里已经恢复了平静,波澜不惊。

    他缓缓松开了安安。

    安安用两只手捧住了他的俊脸,踮起脚尖去吻他脸上的泪珠,去吻他的眼睛。

    陆岩心里的伤口像是被一只柔软的手给抚平了,他扣着她的蛮腰,吻上了她的红唇。

    唇舌相抵,两个人都用尽了身的力气。

    安安主动的回吻他,抱着他的脖子勾他舌尖,直到气喘吁吁时,两个人才松开。

    “后来,那个畜生怎么样了?”安安问。

    陆岩没有松开她,高挺的鼻翼抵在她娇软的脸上蹭着,提到那个村长,他勾了一下薄唇,笑容薄凉而森然,“早死了,我让人把他身上的肉一块块的割了下来,喂狗吃了。”

    活该。

    这就是代价。

    “陆岩,你做的真棒,总算给爸爸妈妈报了仇。”安安勾起红唇。

    陆岩笑,低哑的嗓音溢出宠溺,“谁是你爸爸妈妈,女孩家一点都不害臊。”

    那是他爸爸妈妈,现在都成她爸爸妈妈了。

    安安也觉得不好意思,她吐了吐粉舌,然后拿那双湿漉漉的妙眸看着他。

    女孩眼眶红红,鼻翼红红的,为他哭了很久,现在她拿眼睛看他,她那双眼睛好像会话,一闪一闪亮晶晶,勾的他移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