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2章 上告御状(第1/1页)官场先锋

    吴郁明和晟同时前往省城,引起各关注。

    成槿芳第一时间拨通郜更跃的手机,有些惊慌地:“你猜两个家伙要干啥?会不会跑到省领导面前咱们的坏话?”

    “能什么坏话?”郜更跃沉着地,“南泽厂吗?昨天刚刚征求报名单位意见,因为7家都表示不放弃,招商局准备这两天打包竞价其它哪有问题?”

    “总觉得心里慌慌的,看到姓吴的车子出了大门就直跳唤,满身不自在。”

    郜更跃叹了口气。

    这个女人的智商有时叫人捉急,能混到市委常委也真是托张泽松鼎力相助,否则凭她的能力顶多做街道办妇女主任。

    很多时候郜更跃真佩服自己,居然能跟这么愚蠢的女人生活这么久更佩服自己智商没被拉低到她的水平。

    “新任领导在地干段时间到省领导面前回报工作,带有述职的意思,很正常嘛。”

    成槿芳着急地:“省领导哪象我们大多数时间泡办公室?成天出席各种会议、培训和会谈就忙不过来,还有考察、调研任务等等,特别省委书记和省长更分身乏术,怎么可能党务、政务系统同时约见鄞峡干部?没有这种先例的,更跃!”

    郜更跃毕竟长期在国企,对党政机关运作模式和行事风格不熟悉,听她一倒有些狐疑起来,沉吟道:

    “最近常委会气氛怎样,有没有发生争执或他俩提议被否决的情况?”

    成槿芳手边就是常委会会议记录,哗哗连翻七八页,道:“还好,经过之前几次较量他俩有所收敛,事先不充分沟通、获得大多数赞同的提议不轻易上会。”

    “两人近期有什么大动作?”

    “吴郁明跟京都影视投资商签了个大单鄞坪县花神村设置路障阻拦景区施工,吴郁明和晟都跑过去才得以解决教育系统改革,几百名老教师下岗还有就是南泽厂”

    “等等!”郜更跃嗅出味道,“花神村村民设置路障,书记市长亲自出面解决,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成槿芳解释道:“吴郁明签的大单前提是鄞坪山可以开车直通裕果岭,而目前景区施工就是搞的那段路,这是其一其二市招商局局长蔡雨佳是晟从顺坝带过来的,景区开发成功与否关系到晟的脸面,两人能不着急吗?”

    “出这么大事儿,鄞坪县领导哪去了?他们是吃干饭的?”

    “也参与过调解。因为工程直接从市里下来的,地没沾着便宜,可能存在纵容村民多捞点油水的想法。”

    郜更跃道:“要我是吴郁明肯定拿掉几个县领导立威!”

    成槿芳冷笑道:“那可不是他俩了算,县处级领导任免要市常委会研究,现任两县两区县领导班子,哪个朝中没人?”

    郜更跃长长叹了口气:“我明白两人去省委的用意了,告御状!”

    “告告什么御状?”

    短短对话,足见两人智商差距!

    郜更跃凭几句叙述就敏感地分析到吴两人去省城的内因,身为局中人,成槿芳还茫然无数。

    “书记市长想换基层干部都没辙,岂不是被架空?要是在国腾油化我了不算,也要跑省国资委告状啊!”

    成槿芳又慌了:“省领导会不会听了两人告恶状,一怒之下把整个班子都撸掉?”

    郜更跃道:“如果两人一口咬定没法开展工作,省委当然要维护一二把手权威,这种情况下动一两个干部是可以的,动作不会太大,否则不就成了省委用人失察?省常委会有舅舅撑着,板子打不到你身上,尽管放心好了。”

    “即使动别人也对咱们不利啊。”

    “你要明白一点,舅舅只是常委而不是书记省长,保住你的位置顺便塞个常委进来已竭尽力了,别奢望得太多。”完郜更跃挂断电话。

    成槿芳冷静下来想想也对,只要自己这摊子不受损伤,鄞峡土派受点打击也无所谓,这几年窦康、慕达他们搞得蛮过火,胃口也来大,偶尔还有界伸手的现象,敲打敲打也好。

    这样想着她便从容起来,从抽屉里翻出张绵兰市区的美容卡。上次做按摩的伙子长得很帅,手劲也大,拍打捏压真叫舒服,恨不得让他成槿芳不禁微微眯起眼来,琢磨怎么对老板开口。

    唉,女人年纪大在那面需要旺盛,偏偏郜更跃几年前便不拿正眼看自己,不得不到处觅食。要百家饭也有乐趣,可以见识不同的

    琢磨来琢磨去,成槿芳浑然忘了常委会里的铁杆盟友马天晓!

    另一侧,慕达、韦升宏、蒲英江都聚在窦康办公室,四杆烟枪齐齐点燃,屋里烟雾缭绕,都看不清彼此面目。

    窦康缓缓放下电话,声音沙哑道:“核实过了,今天肖书记和何省长都在办公室。”

    “这么他俩果真去省里告状?”韦升宏不安地。

    窦康没吱声。

    蒲英江粗声粗气:“天成,咱俩这把年纪岁数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还会被俩毛头伙儿唬住?告状,每天到省领导面前告状的多了去了,还不是左耳朵听右耳朵出?依我看俩家伙是扯虎皮拉大旗,虚张声势罢了!”

    “不可轻敌!”慕达提醒道,“吴郁明有老子吴曦撑腰,俗话不看僧面看佛面,肖挺多少得给几分面子晟那边,听在三滩镇当镇长时偶然何世风,就得到其赏识,之后或明或暗给予不少帮助。市一二把手同时跑到省里反映情况,从省委层面上讲也会重视的!”

    “的确如此。”窦康只了四个字。

    韦升宏更加没底:“那怎么办,那怎么办?”

    蒲英江道:“我不信省领导只听他俩一面之辞。”

    “何况最近阶段咱没招他俩没惹他俩,凭什么泼咱的臭水?”慕达道。

    韦升宏道:“会不会还为南泽厂?郜更跃那子不知打什么鬼主意,死死咬住不放,还扬言要参加打包竞价。”

    “打包竞价谁胜谁负还没准呢,”蒲英江阴沉沉,“那个叫叶韵的娘们据在顺坝就跟晟有一腿,没被抓到把柄罢了。”

    “也许晟不想让那娘们花太大代价,所以恶人先告状?”韦升宏揣测道。

    慕达摇头道:“吴郁明可不是替人出头的主儿。”

    七嘴八舌猜了半天,总不得要领,几个人把目光聚到领头羊窦康身上。

    窦康经过长时间思忖并结合他们的意见,心里大抵有了主意,遂道:

    “我觉得可能与昨天花神村**有关!从村民设置路障、强行收费到吴郁明前晚召开座谈会,鄞坪县领导确实存在疏导不力、推诿扯皮、执行力不足等问题,以吴郁明的苛刻和晟的独断,现场生起气来就地免掉几个领导也不奇怪,可奇怪的是两人居然没生气,仅仅让蔡雨佳给鄞坪县领导班子开民主生活会,这就大有玩味了。”

    “免不掉的,必须经常委会讨论研究。”蒲英江道。

    窦康道:“问题就出在这里!他俩已来意识只要掌控不了常委会,就不能随心所欲,任由他俩乱来,所以跑到省里告状。”

    “所以呢?”韦升军脸色发白,“省委索性对鄞峡领导班子大换血?”

    慕达摆摆手:“别太悲观。十多年来鄞峡换几回血了,结果还不是一样?如果我是肖挺,才不会做这么冒险的动作他的志向是进正治局,绝非真正想把双江经济抓上去。一个于算计的政客,绝不会被下属的情绪所左右。”

    “得对,众所周知肖挺是典型的政客,大砍大杀绝非他的风格,权衡再三的结果可能是杀鸡给猴看,吓吓我们这些猴。”窦康幽默之中有几分酸楚的味道。

    蒲英江愤愤道:“干了一辈子革命工作,在人家眼里居然是随意摆布的棋子!”

    窦康幽幽道:“非但你我,象肖挺、何世风那些人又何尝不是?棋局分大棋子也有三六九等,看破就好。”

    “老窦的意思是吴郁明、晟兴师重众杀往省城,最终顶多象征性搞一两个?”韦升军问。

    “大概如此。”窦康道。

    韦升军又问:“目标是咱俩几个?”

    气氛顿时凝重起来。

    慕达闷闷道:“还用?咱几个经常在常委会跟他俩唱对台戏,早晚会有这一天。”

    “第一个可能性是挑年纪偏大的,那么我、英江首当其冲,一个副书记,一个统战部长都是无关紧要的岗位,即使变动也不会造成太大影响,却能达到敲山震虎的效果”窦康慢吞吞道。

    蒲英江怒道:“这会儿让我退二线也无所谓,成天跟那些鬼鬼神神的家伙打交道,我快得神经病了!”

    “接着。”韦升军迫不及待道。

    “第二个可能性就是挑重要岗位,那就轮到老慕和升军了,不管纪委书记还是宣传部长,换成他俩的人可就大不一样了。”

    慕达倒吸口凉气,口吻跟韦升军相同:“那怎么办?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咱没有成槿芳能通天的事,只能自求多福、从容面对了。”窦康无可奈何道。

    这批人大抵在冯卫军、蓝善信等手里提拔,如今退的退、病的病、贬的贬,省常委班子基打不到招呼,难免有听天由命的感觉。

    商量到最后,决定由蒲英江跑趟省城,他跟省统战部长庄则武当兵时隶属一个野战营。当时蒲英江是独立连通讯兵,庄则武是机要室参谋,因为工作关系比较熟悉。

    或许庄则武能透露些内幕消息。

    倘若能在常委会上狙击关于鄞峡人事调整决议,那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