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扬子江(第2/4页)神探鲍母

什麽?”

    “像条鱼!”

    “不错,因为用木头制成,漆成彩色的,故名“木鱼”!”

    又有人七嘴八舌地问起:“这块东西派什麽用场呢?”指着木鱼对面一块如意形状的薄板。

    “它叫如意,又名罄,是铁板制成的,用木鱼敲过去,会发出“当当”声响,犹如敲钟;既是通知僧寮里僧人的声源,又可以作为祈福的法器!”

    “和尚先生,可不可以让我敲敲啊!”

    “行!小僧给你念经,然後随喜吧!”

    “什麽叫随喜啊?”

    一旁的鲍母接茬:“就是木鱼敲如意形同祈福,是有偿的,随你添加香油钱就是!”

    “OK、OK!”说着她双手抓住木鱼往如意铁板上撞去。

    “当”的一声仅一下,钢板就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摇摇欲坠,鲍母立即喊声:“不好!”随手从藤篮抽出双节棍;那个菜鸟还浑然不知,再敲第二下时,吊着的铁链突然断裂,眼看要砸在那个女老外的头上。

    说时迟那时快,一截双节棍闪电似地伸在如意钢板的弯角中,又听大喝一声:“丫头接住!”

    只见保姆奋不顾身地蹿上,双手牢牢地抓住,就势往怀中一抱,急退了三步才拿桩站稳,化险为夷,不然掉落下来必定是一场血光之灾。一帮子租界里的侨民吓得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包括几个和尚。

    但是身後像多米诺骨牌似的,倒下了七、八个,全是同车的游客,大喊大叫,又嘻嘻哈哈地傻笑起来。

    再看如意铁板上的链条裂口,明显有锯断的纹路,用细绳缚住,稍有震动必断无疑。要不是鲍母事先防备,惨剧就在眼前。

    此事非同小可,僧人立刻禀报监寺,几个职事僧火速赶到,惊得眼若铜铃,好端端的铁如意怎会说断就断?不敢擅自做主,随即请示方丈。

    老禅师闻听此信,也是吃惊不小,寺里从来没有发生过如此大的凶险,更不要说人命关天!向着神探一稽首:“善哉善哉,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女檀越功德无量,贫僧当为施主念三卷“大光明经”以表谢意,阿弥陀佛!”

    “多谢大师美意,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倒是请方丈下令将此事调查个水落石出,以堵众人口实,不然会玷污宝刹的声誉,不可小觑!”鲍母合掌进言。

    “女护法说的是!本寺各地游方僧人前来挂单的甚多,鱼龙混杂,难免有不法之徒伺机作案也是极有可能,老僧也似乎发现少许端倪。尔後立即成立专案小组追查、捉拿真凶,亡羊补牢,维护本寺的安定、香客的安全!”

    “大师一身正气,雷厉风行,正是我辈的楷模。受教了,告辞!”

    “慢!闻听施主好身手,未请教高姓大名、何方人氏,作何营生?”

    “不敢,小女子hb沧州人氏,十八岁时嫁在sh鲍姓之家,中年守寡,开一家小小的侦探行替人家跑跑腿,混口饭吃而已!”

    “施主过谦了,神探鲍母的名声如雷贯耳,老衲知道你不是凡人。伸出手来,赐你一字,凶手就在它里边找。前途风险多多,惊涛骇浪,凡事小心些!”说罢在她手心里写了一字。

    “多谢赐教!丫头,我们走吧!”

    这一来,主仆二人无形中成了大队人马的领头羊,两个小导游也都以她马首是瞻。

    一行人在寺中拜佛祖、敬菩萨,虔诚之心可圈可点。

    栖霞寺号称天下四大丛林之一,占地面积40多亩。建筑群依山势层层上升,格局严整美观。有山门、弥勒佛殿、毗卢宝殿、法堂、念佛堂、藏经楼、舍利石塔。寺前有明徽君碑,寺後有千佛岩等众多名胜。

    一行人游遍後已经是黄昏5点来钟了,匆匆上车来到下一个景点,夫子庙、秦淮河。

    导游小妞宣布自由活动,就在这一块范围内转。自行吃喝,游览观灯,听曲看戏,乘游艇注意安全,逛街购物小心扒手,8点钟在指定地点集合。

    这些女老外在中国多年,多少都会汉语,有的人sh话还说得蛮好的。一个个欢天喜地,像没头苍蝇四处乱钻,早把白天遇险之事抛至脑後,眼一霎走得精光。

    鲍母和保姆自有主张,先找古迹贡院,那是古社会贡生的考场,没想到天晚了关门打烊,只好再去找吃的。

    时值华灯初上,大小饭馆、餐厅宾朋满座,好不容易在淮河畔的京华楼大堂里找了两个座位,正要点菜,冷不防边上包厢里有人呼叫,抬头一看,正是大副徐森和警察局的便衣。

    於是两处并作一块,七八颗脑袋凑在一起,边吃边悄声谈起今天上午的事。

    徐大副说:“老人家率大队人马走後,我们立刻打扫战场,希望能找到枪手的身份,但是什麽线索也没有,却发现了一件怪事。死者身上没带任何证件,仅有左臂上有个奇怪的纹身,图案不像图案,文字不像文字……”

    “让我猜猜看,是不是这个字啊?”说着用筷子沾了酒在桌上写了一个怪字。

    姓徐的和几个便衣警察惊得瞠目结舌,结结巴巴地问道:“您老难道是神仙?”

    “嘿嘿嘿嘿,瞧把你们惊的!今天在栖霞寺中也发生了一桩惊心动魄的事,差点又发生惨案,诸位先听我说!”

    听後徐森不住地摇头:“这回差事难办了,显然我们已经被什麽人盯上,不依不饶的,并且心狠手辣要人命,难道是什麽恐怖组织?”

    “完全有可能!方丈好像知道些什麽,故弄玄虚地在我手心里写了这个字,提醒凶手就在这个字里,还说前途风险不小,要我等好自为之!”

    保姆却不以为然:“依我看事情并没有那麽严重,请主母和各位再仔细参详,大家一起斟酌斟酌,或许能猜出彀中的奥妙!”

    水迹乾了,鲍母再写一遍,是个“吊”字。不过“巾”字不出头,右竖少一勾,是个倒写的“山”字,上边一个“口”字,没人认识,字典上也查不到。不过同四个歹徒身上的纹身倒是一模一样!

    大副以及5个便衣端详了好一会,百思不得其解,保姆也摇头。鲍母盯着那个字围了桌子转了好几个圈子,绕着绕着突然大笑起来:“原来如此,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诸位请站到桌子对面来,一看就明白了!”

    “啊!怎麽看?”众人还是不懂。

    “这不是一个字,也不是图案,而是上下叠在一起的两个字,倒着念就明白了。明明是东洋鬼子国内臭名昭彰的“山口”组织嘛!”

    经她一提醒,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是“山口”两个字!

    这件事实在弄不明白,怎麽会同“山口”组织产生龌龃的呢?八棍子搅不到一块呀!双方历来井水不犯河水,今日产生摩擦,虽说是逼不得已,但是杀了他们四名手下,结下了梁子,後头的麻烦一定不会小。怪不得老和尚吞吞吐吐,不肯明说,看来其中定有蹊跷!

    徐大副十分豪爽、干练,当机立断:“既然老禅师知晓根底,这是一条重要的线索,万万不可错过。人命关天,我立即赶去,觐见方丈,求他明示,也好作个准备。诸位慢用,在下先行一步!”说罢转身就走。

    鲍母望着他远去的身影,嗫嚅道:“此人倒是个血性汉子,但愿他马到成功!”。

    8点3刻,游客陆续登船,一个个兴高采烈,欢天喜地,看样子收获不小。大多数人提锣背鼓、大包小包,买了不少好东西,反正船上有地方放;有的手舞足蹈,大说乘游艇超爽,淮河上夜景怡人不算,小曲也是一绝。

    只有两个人眼泪汪汪的,问她们怎麽了?说是在茶楼上听评弹,唱的是“杜十娘怒沉百宝箱”,大骂李甲负心汉,又为杜十娘摇头婉惜不止。真是看戏流眼泪,替古人担忧!

    火舱间的司炉已经生火了,忙着烧洗澡水,气压急剧上升,等船长令下就开船。

    鲍母和船长在船楼望眼欲穿,客运主任跑来说,旅客催促起航呢!

    因为人手一份行程表,上头写得明明白白,21点开船,下一个停靠点是九江。南京到九江,水路460公里,最迟後天拂晓到达。既然旅客都上来了,怎麽还不开船?老外们有些等不及了。

    大副连夜再赴栖霞寺,事出有因,不得已而为之,但又不能对游客明说,除了鲍母与船长外谁也不知道,眼巴巴地望着他早点回船。但愿徐森一路顺风,马到成功!

    10点钟没上船,10点半还不见徐森的人影,再不开船不好说话,广播里三番五次致歉都没用。

    最後不得不请鲍母出面劝说,她干脆倚老卖老,大声呵斥:“吵什麽吵什麽呢!早上遭歹徒袭击都忘了?要不是徐大副率领武装警察及时赶到,还不知道怎麽收场!他晚饭都没顾上吃,急着去安排下一站安全方面的事,多等一会都不能啊?说你们什麽好呢?真是的!”

    一顿训话,游客都乖乖地回房间了。保姆大乐:“属蜡烛的,不点不亮!”

    直到午夜,码头上终於出现大副的身影,骑了一辆摩托车,风尘仆仆地赶到。船长立刻拉响汽笛:呜-!震耳欲聋的一个长声,船首、船尾解缆,主机起动,“咣嗵、咣嗵”地转动起来。徐森刚刚跃过跳板,翘首以待的水手立即抽去,关上船舷门,起航了!

    秘密会议还是在船长室召开,不过多了鲍母的助手保姆。今天发觉她能力超强,真所谓强将手下无弱兵,不是等闲之辈。

    会议正式开始之前,先由徐、鲍二位把白天遭遇的过程介绍一遍,船长和老轨倒抽一口凉气,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远比想象的厉害多了!接着徐大副就把夜闯栖霞寺,求见方丈的过程详细地叙述一遍。

    “夜深了,打搅僧人的清修实是不当,不过为了轮船和游客的安全,我也顾不得了!先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哪知站岗值夜的和尚死活不让我进去。只好亮出区党部委员的派司,夸大其词才把小沙弥镇住,通报监寺,然後才见到方丈。”

    保姆笑了:“这就叫阎王好见小鬼难当!”

    “可不是嘛!天这麽晚了,老和尚还在枯灯下打坐,见了我便说:“老衲知道你们会来,等候多时了!白天人多嘴杂,不便实言相告,现在尽管问吧,老僧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多谢大师,在下就开门见山!白天您赠鲍母的一个怪字,从何而来?”

    “你们解开了?”

    “解开了,就是“山口”两个字,倒着念!”

    “不错,看来尔等能耐不小!”

    “大师终日在寺中修行,又是怎麽知道其中奥妙的呢?”

    “问得好!三天前两个高丽国的游方僧人前来本寺挂单,但是他们不守寺规,当晚便翻墙外出,深夜才潜入僧寮,被值更巡夜的拿个正着,严问之下露出马脚,原来是东洋鬼子!僧人倒是僧人,不过是“山口组”的成员。那个怪字是该组织少壮派醒目的记号!”

    “哦!这两个和尚胆子不小,去年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小鬼子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尤其是在南京,一旦被老百姓知晓他们的根底,打死都有份!东洋僧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潜入栖霞寺,定有所图!”徐森义正严词。

    监寺接口:“徐施主所言极是,贫僧也是这麽想的,所以就把二凶僧扣押起来,秘密审讯,想问出小鬼子此行的目的和动机,後来其同伙到寺里询问他们的下落,均被我搪塞过去。为此方丈师叔责怪我犯了“菩萨戒”中最基本的戒律“戒妄语”,令我闭门思过!”

    徐森想不到监寺如此深明大义,连忙追问:“审出结果没有?”

    “鬼子宁死不开口,直到今天午後,寺中发生如意坠落事件,险些出了人命,师叔方才允许我以“酷刑”逼供!”

    “啊?酷刑逼供!”

    监寺急忙解释:“这是南少林的武功,叫做“六脉锁喉”,与江湖上盛传的“分筋搓骨手”有异曲同工之妙,再硬的汉子也扛不下去!”

    “啊!”这回是老太太发出惊叫的:“不错,这是南派武功,据说失传多年了,想不到在古都南京出现,看来古刹乃是藏龙卧虎之地,令人刮目相看,有没有拷问出来呢?”

    “那还用说?严刑逼供之下,小鬼子竹筒里倒豆子,一五一十全都说了!”

    众人立即兴奋起来:“太好了,太好了!他们是哪路鬼魅呀?”

    “是三口组新近成立的一个鹰派团体,头领叫做“大岛由三郎”,说是要为他妹妹报仇,三个月前惨死在租界,尸骨无存,喂了野狗,不知是真是假?”

    鲍母主仆相视了一眼点头说道:“此话不假,他妹妹大岛由星子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原是tj宪兵司令部的少佐,无缘无故杀死一个英国人、一个法国人,险些害死一个中国人,即你们董事局沈先生的太太杨莲萍,这件案子也是老妪我经办的!”於是便把前事的概梗大致地讲了一遍,三人豁然大悟,同时对她更加肃然起敬。

    徐森说:“老实讲,本人对租界里的外国人素无好感,还不是诸国列强的产物?有朝一日把这些洋人统统赶走,才是国人扬眉吐气的时候呢!”大副很有正义感。

    老轨说:“哪一天老百姓有田种,不饿肚子就好了!我家七口人,世代务农……”

    “好了、好了,又来了!何日家有七亩地是你祖祖辈辈的愿望,故而连名字都叫“七亩”是不是?眼下还是太太平平地开好船吧!多攒点钱,再买2亩就是7亩了吧?”船长像个老大哥似地关怀。

    又说:“不过,田老弟!你也不能低头行船,还要抬头看路。有人不让你攒钱买地呀!”

    “谁敢?老子跟他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我田七亩不是那麽好欺负的!”

    “日本鬼子!他们有备而来。我估摸这次航班不会太平,诸位要小心点,千万不能出乱子!”

    徐森吹胡子瞪眼地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战败国的龟孙子,还敢胡来!”

    一直未开口的保姆插言:“所以要凶对凶、狠对狠,硬碰硬!什麽人说过“枪杆子里面出政权”!”

    “啊?丫头,这话你听谁说的?好像,好像……”鲍母十分惊讶。

    “这话是**领袖**说的!虽说我是国民党党棍,但是毛先生的话我一直认为很有道理,雄才大略……啊,不说了,不说了!”他陡然觉得再说下去太离谱,与身份不符。

    会议结束,分头准备引敌。

    哪知翌日五更天就出事了!是餐厅後面的厨房里发出的惊叫,准备早餐的二厨和两个服务员正在厨房里忙碌着,开了餐厅的灯,魂都吓掉了。

    森人的惨叫,惊醒上层船尾宿舍里的水手,下来张望,看发生了什麽骇人听闻的事?只见餐厅里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