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六章 桃花劫(一)(第1/1页)唐浮

    李剑凌嘴里说着,手上却已经开始行动,猛地一翻身,扑向了武觉灵。武觉灵吃了一惊,下意识的强言道:“你敢——啊——”

    武觉灵的反应很是迅捷,“啊”的一生惊呼,便立刻手脚联动,朝着李剑凌连蹬带拍,不过很是可惜,她却是连李剑凌的边都未沾,自己反而被李剑凌给按住了双手,压住了双脚。

    只是,李剑凌没有三头六臂,也只有一双手一双脚,双手压住武觉灵的双手,双膝抵住武觉灵的双腿···是以···这姿势实在是有些那啥了。

    四目相对,两人都是一呆。

    武觉灵表面大大咧咧,如一个假小子,但是身体和骨子里面,毕竟还是个女孩子,想叫又不敢叫,手脚又被按住了,不能反抗,却也唯有死死的闭着眼睛,再也不敢看李剑凌了。只是那剧烈起伏的胸脯和那越发沉重的呼吸,让人得知,她内心极为不平静。

    若说武觉灵是不平静的话,那李剑凌就是激动加骚动了!

    乍一看,武觉灵并不十分漂亮,甚至连狄慕华都略有不如。但是现在,如此近距离的看着,武觉灵又闭上了双眼,俏脸上红艳动人,却是显得她每一处都是那般的完美无瑕。

    李剑凌口干舌燥,干咽了一口,一双眼睛,却又不由自主的停在了武觉灵一起一伏的胸脯上面。

    雨后春笋一般的小隆起,并无多少惹火的吸引力,但是从锁骨下方,那一雪白光滑,略带沟壑的圣地,一直延伸到了抹胸内里,却是勾起了李剑凌无穷的遐想。

    越是这个时候,全身的敏感,连春风吹拂都放大了数倍,更别说两人腿股相触,呼吸相融,这种旖旎,更是如海浪一般,卷着两人飘飞了起来。

    春天花会开,鸟儿自由自在···大唐的裤子,任何季节都束缚不住鸟儿的,何况,此时的鸟儿渐生羽翼···。

    ···

    ···

    对武觉灵,李剑凌当真是毫无非分之想。若是自己真是那个身份,这武觉灵就是自己的表妹了。自己跟姚元崇宣传“优生优育”知识,若是明知故犯,那可是要遭雷劈的!

    但是有时候,偶然的事件,依然会令人不自禁的心生悸动,特别是在这“万物复苏”的春天里。

    武觉灵闭上眼睛,身体的感觉却是愈发的灵敏,胸脯上,像是被李剑凌的目光灼痛了一般,令他大为羞赧,生怕李剑凌做出什么事来。

    想起母亲一直派着暗卫跟着自己,若是被他们看见了,李剑凌只怕会有杀身之祸。

    一念及此,武觉灵再也顾不得躲避,睁开眼睛,娇喘道:“快放开我···让人看见了不好···”

    李剑凌也是醒悟过来,老脸一红,心中对王韵生出了一丝愧疚感来,或许是因为前几日,看到了一个和婧儿极为相似的背影,所以除了王韵,李剑凌竟然还对婧儿生出了愧疚之感,武觉灵雪嫩的胸脯儿晃啊晃的,然后慢慢的变成了韵儿和婧儿两人那幽怨的眼神。

    李剑凌唬了一跳,人在做,天在看,什么事情又能神不知鬼不觉?

    如此想着,李剑凌连忙翻身起来,伸手将武觉灵给拉了起来,道:“对不住了···我不是故意的···。”

    武觉灵也急需找回面子,板着小脸,气哼哼道:“你若是故意的,我···我···”,但是,武觉灵“我”了半天,却都没找出一个可以威胁到李剑凌的词汇来,眼眶一红,竟是气的落起泪来。

    李剑凌天不怕地不怕,脾气来了,还敢和薛讷打架,但是他最怕女人哭,从他妈到他姐,再到他那七岁的妹妹,只要一落泪,李剑凌立刻丢盔弃甲,举手告饶。

    武觉灵落泪,李剑凌顿时手足无措起来,最后没得办法了,只好使出对付九妹那招,许诺道:“你莫要哭了,大不了以后我凡事让着你便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怎么样?”

    也不知道是李剑凌的许诺起作用了,还是武觉灵本来就不想哭了,只见武觉灵用手帕在眼角边一拭,泪水便奇迹般的止住了。

    李剑凌有种上当了的感觉,但是话已经放出来了,也不好再更改,却是本性难移的轻声嘟囔着什么,显得很是不愿意。

    武觉灵瞪着李剑凌,忽然双手抱住了李剑凌的手,李剑凌还未反应过来,武觉灵便已经一口咬了下去···李剑凌感觉到,武觉灵有虎牙!

    ···

    ···

    每个季节的夜晚,都有其独特的味道。

    四月了,夜风暖暖,带着新叶的清香,和着洛水的微腥气息飘来,令人感觉心静且心安。

    打也打了,咬也咬了,两人终于安静了下来,肩挨着肩,躺在草地上面,这样的良辰美景,若是谈恋爱,定会是事半功倍,然而身边却不是王韵,所以李剑凌觉得有些浪费,却又不得不打破这份宁静,问道:“酒庄发生了什么事?”

    提起此事,武觉灵又有些气了,道:“被一个狗仗人势的家伙盯上了!”

    “是谁,竟然连你都没办法?”

    “你太高估我了,我一个女孩家,能有什么办法?”

    李剑凌也无语了,苦笑道:“究竟是谁,你说出来,咱们才好商量对策啊!”

    “那人官比你大,背景比你深,你能有什么办法?”

    武觉灵淡淡的说道:“你还是做好你的国子助教罢,实在无法,至多将我那三成股让给他便是了,反正我拿着也无甚大用!”

    李剑凌眉头一皱,脱口道:“那怎么能行,官比我大又如何,大不了咱们告到陛下面前去!”

    “你以为陛下是你想见便能见么?”

    武觉灵冷笑一声,道:“即便这事惹到陛下面前,也没你好果子吃!”

    武觉灵这声冷笑,令李剑凌好生奇怪,感觉不像是冷笑自己,反倒是在冷笑武则天,当然,这种猜测也不能说出口,却令李剑凌愈发的疑惑了。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武觉灵最终还是没有告诉李剑凌究竟是谁在打国酿的主意,眼见天黑了,武觉灵轻声说道:“这事你先莫要插手,安心做你的国子助教!”

    李剑凌没有作声,武觉灵贝齿咬住下唇,沉默了片刻,道:“我要回家了”。

    李剑凌点了点头,道:“我让家里的马车送你!”

    目送马车离去,李剑凌忽地牵住了王韵的手,轻声道:“去河边走走吧?”

    王韵小手一缩,却是没有挣脱开来,偷偷看了一眼周围,并无他人,加上又是晚上,王韵也稍稍放心了下来。

    只是这晚上,去河边走走,却又是让她心撞如小鹿,不知道李剑凌想要做什么,既担忧,又期待。

    面对李剑凌,王韵始终是心怀忐忑,李剑凌给她的感觉犹如浅水之中的蛟龙,而她,不过是浅滩之中的一条小鱼,两人虽然在同一个世界,但是蛟龙是要飞上九霄苍穹的,而鱼儿终究是鱼儿。

    王韵不想深陷其中,但是很多时候,却又情难自禁。

    女儿十六思良人,王韵十六岁了,在她心中,李剑凌无疑是良人,只是每当夜深之时,她却时常从梦中惊醒,然后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内心之中的矛盾,让她贤淑待李剑凌的同时,却也时常将李剑凌推离自己,推向她人。

    一路上,王韵一言不发,任李剑凌牵着她的手,一中令她满足的幸福感充斥心间,却又让她患得患失起来。走到洛水边,李剑凌忽然说道:“将国酿的事情跟我说一下!”

    王韵的思绪瞬间被拉回了现实,却是有些微微惊诧道:“武小姐未曾跟你说?”

    对于这个问题,李剑凌早已记在心中斟酌了许久,但是王韵问出来,李剑凌依然还是沉吟了一会,才说道:“没有,兴许她有她的打算,但是这国酿是我们的心血,我不能将全部寄托在武觉灵的身上。”

    听着李剑凌这般说,王韵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但是很快却又皱起了眉头,道:“前些日子,国酿的生意极好,时常有公人来买酒,我也吩咐了各酒庄的掌柜,好生招待着那些公人,到月底司户佐前来收税之时,竟是要收我们十倍赋税!”

    “北城国酿的掌柜,跟那司户佐交涉了几句,都未曾得到原因。自那以后,洛阳县衙各个部门都会要来酒庄,甚至还去过酒坊三次,虽然都是以正经明目而去,但实际上,只是针对我们国酿而已,后来,北城掌柜和一个相熟的县簿闲话之时,才知道,竟然是县令要整治我们国酿!”

    李剑凌安静的听着,半响后,王韵却没有再说话了,李剑凌微微一愣,道:“没有了?”

    王韵有些奇怪的看着李剑凌,诧然道:“对啊,就这些了。”

    “难道他们就为此给出什么具体的条件?”

    王韵摇了摇头,道:“暂时还未曾提!”

    这下可就让李剑凌摸不着头脑了,奇怪道:“那武觉灵为何那般说?”

    王韵也奇怪了,道:“武小姐说什么了,白日里,她还只是骂了洛阳县令而已,也并未说其他事情呀!”

    李剑凌心中一动,问道:“洛阳令是何人?”

    “洛阳令叫张昌仪,据说还刚过弱冠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