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 不过是玩物(第3/5页)诱狐

变出原身展翅离去,他要到青凉观去再确定一下,明乙不会突然出关坏他的事……

    云虚到达墨潭报讯之时,墨魇与白氏夫妇商量迎亲的事宜,他不想踏入青凉观的范围,白氏夫妇知道他的心结,于是打算回头与明乙真人商量,由云疏等人出门送亲,他们在外边接人,正得高兴,忽然听到白白竟然在青凉观内无故失踪,白氏夫妇当场就变了脸色。

    墨魇想着自己在白白身上施下的秘术,虽然着急,却并不太惊慌,安慰白氏夫妇道:“没事,待我去把她找回来。”

    白氏夫妇见识过他的无边法力,也知道他对白白的在意,闻言当场放下心来。

    墨魇闭目驱动法咒,再睁开眼睛之时已经到了法咒显示的白白所在的地方了。这里是天庭上某个角落的一座树林,放眼四顾却没有见到那个熟悉的雪白身影,只是面前巨石上放了一个的木盒子。

    墨魇心知不妥,一手打开那个盒子,只见自己在白白体内所下的银黑色符咒正缠绕在盒子里一撮雪白的狐狸毛上!

    白白身上的法咒被人解了,这个人抓走了白白!

    三界之内知道这种秘术的人极少,而这个人竟然能够在他全无意识的情况下解除这种秘术!

    墨魇震惊之余,只觉得手脚冰凉,一种从没有的恐慌漫上心头,他的白白不见了!他再也感觉不到她,再也找不回她了!

    盒子底下有一张的信,墨魇双手抖地拿起那张薄纸,上面只写了几个字:

    今日之内杀了天帝,否则白白将会魂飞魄散,永不生!

    杀了天帝!

    墨魇慢慢握紧拳头,将那张薄纸揉作一团……天帝死了就可以换回他的白白,那就让他去死吧!反正他早就该死了!

    墨魇身形一闪,如一道黑色的利箭向着天庭方向而去。

    青凉观内,云虚带着白白的父母一道返回,白元松夫妇听过事件的原委,对天帝更又痛恨几分,虽然也知道事情有蹊跷,不见得真的是天帝所指使,但终是他惹来的祸端,让们不敢也不愿意相信白白已经遭遇不测,只是希望她真的是被人劫走了,墨魇能尽快把她找回来。

    明乙闭关的石洞外不远处,一只蓝色的鹦鹉站立在一株大的树枝上,藏身于浓密的枝叶之间,注视着石洞周围的动静。

    现在守在洞前的是云景与云阑,他们刚刚接了云疏与云虚的班,看来明乙的几个弟子是打算每天三拨的轮番守护师父了。

    他们分不开身,自然就没人能够去阻止墨魇杀天帝了。

    只要天帝一死,天庭就会大乱,那些仙们早已经去了地府阴司,天庭就是塌了也与他们不想干,没了天庭众仙的压迫凌辱,他们日后应该会更好过。

    蓝玉虽然不屑于仙们的软弱可欺,但终究对他们还有几分香火之情。

    蓝玉心念电转,转而飞向童子玄书的住处,他必须再做什么,以确保青凉观的人绝对无法再坏他的事!如果可以,他不介意顺便报了明乙当年破坏他计划的仇。

    蓝玉飞去不久,树荫下一个黑影无声无息跟了上去。

    玄书正在丹药房里炼制药丹,青黑色的丹炉被三昧真火烧成了通体赤红,丹炉里的丹药关系到明乙真人能否顺利度过大劫安然出关,半疏忽不得,所以虽然丹药房里闷热之际,他依然一刻不离的守在里面。

    丹药房里尚有两名打下手的童子正轮流用法器保持着适当的火候,同样几乎被热掉了两层皮,好不容易等到玄书一声大喝:“好了!开炉!”两名童子法器一收,往后跳开,另外上来两人舞动金丝钩起了炉上的盖子,三颗金丹缓缓子炉中升起。

    玄书举起手中的玉瓶,瓶嘴对着金丹方向扬了扬,三颗金丹有生命一样飞入瓶中。隔着瓶子还能感觉到刚刚出炉的金丹上透着热气。玄书满意地举起瓶子对四名童子道:“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明日还要辛劳各位。”

    四名童子连道不敢,互相搀扶着出门而去。从明乙真人闭关起,他们每天都要这样炼制金丹,每三日炼成一炉,炼丹期间不能离开丹房半步,烟熏火燎的环境下从事重体力活,就算他们是仙身,也很有些吃不消。

    玄书看着他们的背影叹了口气,如果不是丹药不能久放,他们也不必如此辛苦,只希望真人这道方子真的能助他度过死劫了,那他们在辛苦也有价值。

    窗外不远处,蓝玉不屑地注视着他们的炼丹过程,见此刻只剩玄书一人,心知机会就在眼前。它一张嘴正想喷出准备已久的药粉,忽然觉得背后一阵风声袭至,他吃惊之下一口气噎着,那一团药粉便没有喷出去,他的身体向前冲去想避开身后的袭击,但还是迟了一步。

    尖锐的痛楚自背上传来,他只见眼前的景象快划过,接着身下便传来了猛力撞击带了的剧痛,一个黑影牢牢笼罩在他的上空,是黑忽然从后方扑出,将他直接扑倒在树下的石子路上。

    蓝玉大怒,挣扎着想奋起施法反抗,不过一切已经太迟了,黑得意地“喵呜”一声跳开,一个银色的丝网兜头罩下,他刚刚施出的法力就被反射回来,蓝玉连受重击,终于支持不住惨叫一声倒在了网内。

    玄书刚刚已经退了开去,站在他的位置上变成了云起,云起一言不先连续施法,用好几种定身法定住了蓝玉,教他半分动弹不得,然后才上前来一手提起丝网,微笑道:“黑你还会再来,我还不信,没想到竟然真让它料中了。”

    黑得意洋洋地一跃跳到云起肩上,大声道:“别的不敢,捉鸟儿谁能比得过我们这些灵敏又矫捷的猫?”平常它是不敢随意往云疏、云起身上跳的,他们不似云景与云虚那么毫无架子,总是一副凛然清贵不可侵犯的模样。但今日不同,今日它立了大功,想必到云起肩头上去站一站他也不会介意。

    “快!你把白白藏到哪里去了?”黑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

    无奈蓝玉现在连嘴巴舌头都动不了,自然也无法回答。云起怕它有什么怪招,没做好防护措施前。不敢随意解开他身上的定身术,只得安慰黑道:“待会儿我叫上云疏与几位师弟在一起审它。”

    黑龇牙咧嘴威胁道:“最好白白没事,不然……哼哼!看我不一口一口把你生撕了!”

    蓝玉没想到自己今日竟然载到了一只还未修出人形的黑猫手上,但愿墨魇那一边一切顺利,如此他就算死了也值了!只可惜见不到天帝惨死的情状……

    玄:“我们还是先给真人送药吧,误了时辰可就不妙了。”

    云起头,提着装了蓝玉的银丝网,与他一道往明乙真人闭关的石洞而去,黑难得机会坐在云起肩头,顾盼生姿,好不威风。

    他们才走到石洞前,忽然听闻远处青凉观大门前人声鼎沸,似乎生了什么变故,云起与守在洞门前的云景云阑对视一眼,匆匆交代道:“你们在这里守着,切莫离开半步,我去看看前面出了什么事。”

    不待他去看,送信的人就来了,正是白元松夫妇,白元松一见他们便急急道:“天帝来了!”

    云景怪叫一声道:“他还有脸来?!”

    云起瞪了他一眼,怪他口没遮拦,有些是心里有数就好,何必宣之于口?

    转头对白元松道:“可知他所为何来?”

    云皓雪神情颇有几分古怪,似是意外又像是好笑道:“他连冠服都没穿戴好,又一队金甲武士护卫着,倒像是来逃命来避难的……”

    云皓雪笑眯眯道:“多半是了……”忽然神色一变,大惊道:“莫非,……莫非白白被天帝害了,所以……所以……”

    白元松脸色也难看至极,搂过妻子的肩头强笑着安慰道:“不会的,白白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黑听不下去了,大声道:“白白就是被这只该死的蓝鹦鹉抓走的,我们带它到天帝面前对质去!”

    白氏夫妇这才注意到,云起手上还提了“东西”。

    云起主动提议与他们前去找天帝问个明白,云景与云阑有任务在身不得擅离,只得拉长脖子看着他们远去。

    今天是天帝这上千年来过得最心惊胆战、大起大落的一天。

    本来他正在天宫里搂着仙妃南婷作着美梦,梦里明乙真人伤重不治身亡,卉弈抓住了白狐仙,墨魇被迫与地府叛军斗了个两败俱伤,然后他在已经奄奄一息的墨魇面前亲手处死了那只该死的白狐,看着墨魇悲愤吐血而亡。再然后卉弈研制出了与那秘术一般、可以控制仙人的灵丹,从此以后,天庭上上下下对他俯帖耳,唯命是从……

    这个梦实在太美了,天帝在睡梦之中也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忽然却被人用力推醒了,一睁眼正好看见南婷一脸恐慌地看着他,殿里涌进来好几个金甲卫士,为一个大声道:“天帝,不好了!墨魇直闯天宫……”

    还没从美梦里回过神来,笑意不减地顺口问道:“什么?”

    金甲卫士领吞了口口水道:“要取、取天帝您的头颅……”

    天帝愣了愣,慢慢反应过来,吃惊道:“你刚刚什么?谁来了?”

    这个金甲卫士是天帝的亲信,也曾亲历过一千多年前的“浩劫”,只想催促天帝快快逃命,也顾不上冒犯了,大声重复一遍道:“墨魇已经杀到天宫门外,要取天帝您的头颅!”

    天帝这时也听到远处攻门方向传来的阵阵喊杀声,美梦与现实的落差过于巨大,他呆在当地,只觉得这个世界太不真实了!他明明看到墨魇力竭伤心而亡,怎么一转眼他就杀到天宫来要取自己性命了?!

    卫视领急得几乎要吐血,不顾礼仪抢上两步急声道:“天帝请快定夺,兄弟们支撑不了多久了!”

    他的是事实,天宫这里已经精锐尽出,又大敲求援警钟,召唤天宫上的仙人前来护驾,无奈墨魇实力太过强大,就这一回儿功夫,喊杀声似乎又近了不少。

    “怎么办……怎么办……”天帝瞬时六神无主,他忽然想到,救命的明乙真人现在正在闭关,不好还可能被卉弈暗害了,现在谁能救他?!

    卫士领情急智生,建议道:“不如天帝移驾到青凉观。”他也知道近来天帝与青凉观的关系十分紧张,对方未必肯再来相救,但他们要是跑到青凉观去,想必明乙真人也不会眼看着墨魇在他的地盘上杀害天帝吧。

    天帝早被墨魇杀到的消息吓得没了主意,一听之下打觉可行,狠狠推开身边泫然欲泣惊恐不已的南婷,也顾不上衣冠不整,由金甲卫士们护卫着从天宫侧门逃了出去,狼狈地向青凉观方向逃命而去。

    到了青凉观前也顾不上什么通传礼仪,直接撞门而入。云疏、云止与云虚闻声赶来,正好看见一群残兵败将一涌而入,几个人不得不留在前殿安置他们,请白氏夫妇去找云起来商量该如何应对。

    云起赶到时,天帝正坐在椅子上,双手抖地捧着一杯清茶压惊,他此刻全然没了身为天帝的威仪,两眼不时打量着大门方向,坐立不安,几番欲言又止,他想问明乙真人的情况,又怕他已经遭害又或坚持闭关不出,他还想问问青凉观可有什么安全藏身之处,地洞密室都可以,只要让他躲过那恐怖的墨魇,就算狗洞他也愿意钻一钻。

    看到这样的天帝,是在很难让人对他升起什么崇敬之情,在场的青凉观诸人加上白氏夫妇,见过天帝的也就只有云疏与云起二人,云起走上前去淡淡施礼道:“不知天帝驾临,有失远迎。”

    天帝挤出一个比哭更难看的笑容道:“客气、客气,多日不见真人,朕甚是挂念,特来……”一句话没有完,就被一股强烈的杀意阻断了,殿上众人不约而同扭头看向大门方向,洞开的大门外不远处,一个黑衣人昂而立,不是墨魇是谁?!

    “张坚,出来受死!”墨魇对天帝厌恶至极,干脆直斥其名,连一声“天帝”都省了。如果不是他对青凉观甚感排斥,恐怕此刻已经走了进来拧下天帝的头颅了。

    天帝也顾不得恼恨被人当众直呼其名的羞辱,他一见墨魇就想起一千多年前,他直杀入天宫,差一要了他的命的可怕经历,那种绝望恐怖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他浑身一震,当场被吓得滑下椅子一屁股跌在地上。

    本来站在大殿一角的白氏夫妇见到了墨魇,云皓雪忍不住走上两步颤声问道:“白白呢?你要杀他,可是他、他害了白白?”她最怕的就是墨魇如此急于追杀天帝,是因为要替白白报仇。

    “杀了他,就能换回白白。”墨魇对于白白的母亲,终实格外多给几分面子与耐性。

    “张坚,你出来我便给你个痛快,否则,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墨魇只想尽快杀了天帝,好换回白白,他太想把白白抱入怀中好确定她平安,他不能容忍一失去白白的可能存在。

    云起听出端倪,马上猜到是有人捉了白白,逼墨魇来杀天帝,又想到蓝玉留在白白房间里那张天帝的手谕,似乎也是希望嫁祸天帝,好让墨魇去杀了他一般,这蓝玉与天帝之间究竟有何仇怨?

    天帝虽然该死,但是他此刻如果死了,天庭马上就要元气外泄,陷入大乱,云起心里一百个不愿,仍是不得不以大局为重。他转身走到云虚那里取了刚才交给他临时看管的蓝玉,走上两步对着门外的墨魇道:“白白是被他捉走的,我们正打算问它白白的下落。”

    着扬了扬手上的银丝网,网中的蓝玉圆睁着一双眼睛,似要喷出火来。

    天帝才反应过来了,他一见蓝玉马上就如见到了救星一般,挣扎着站起来走几步道:“卉弈,是你抓了白姐?这其中定有误会,你怎么自作主张?”

    他满心以为白白在卉弈手上,所以墨魇着急了才来与自己为难,一想到自己手上的“皇牌”他马上放松下来,声音也不抖了,脸上甚有笑意,白狐在卉弈手上,不就等于在他手上吗?早知如此,他还跑什么?

    只要祭出那白狐,墨魇断然不敢轻举妄动,不定今日还能反败为胜,将墨魇好生折腾一番!天帝越想越开心,脸上惧意尽去,现出几丝得意张狂来,一手拨开挡在身前的金甲卫士,与墨魇遥遥对峙。

    云起望着银丝网中的蓝鹦鹉道:“原来你叫卉奕?”

    墨魇听闻白白是被这蓝鹦鹉抓的,一伸手银丝网便自动飞到他手上,他随手解开卉奕身上的定身法,就听他大声道:“我叫蓝玉。”蓝玉是韵儿姐姐为他起的名字,卉奕不过是他用来骗天帝的假名——天帝没资格叫韵儿姐姐起的名字!

    天帝不知他为何改了名字,不过也不担心落到墨魇手上会被逼供,他身上有自己施下的秘术,绝对不会背叛自己!

    墨魇冷声道:“我不管你叫什么,白白在哪里?”

    卉奕也就是蓝玉冷笑道:“你杀了天帝,白白就会平安无事回到你身边!”

    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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