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巴登来(第1/1页)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

    不管怎么,杨的爸爸还是同意让我们先试试,但他以后还是会带着妻子去德国看病的。至于花费,杨爸爸根本就没问,对这种人来,四五万就像四五百块钱似的,完全不值得去浪费时间而讨价还价。

    我不好意思总是住在杨家,就在附近的一家连锁酒店下榻。大概过了十来天,方刚总算给我打来电话,那位白衣阿赞终于在树林里遇到了产卵的母蛇。还杨运气好,要是放在春天或冬天,哪里有蛇能产卵。还都在冬眠呢。

    在得到杨爸爸的首肯之后,我通知方刚和阿赞巴登尽快乘飞机到杭州来,我们会去接机。

    杨很兴奋,以前都是看阿赞施法,现在则是给自己的妈妈施法,她既激动又担忧。那天晚上在她家吃饭,杨低声问我:“施法要是不成功,也不会对我妈妈有什么损害吧?”我当然不会。阿赞巴登手段高强,肯定没后遗症。

    两天后,杨的爸爸派人开车到机场,把方刚和阿赞巴登从杭州机场接到东阳。阿赞巴登仍然穿着白色的长袖衫和白裤子。看到方刚,杨高兴地拉着他的手叙旧。方刚把墨镜往下移了移:“看气色还不错,应该胖了吧?”杨立刻变脸,方刚真不会话。

    阿赞巴登和我了头,杨来到他面前。笑嘻嘻要和巴登拥抱。我和阿赞巴登认识也有一年多了,总共没听他过二十句话,也从没露过笑脸。我怕他看到杨这样会发怒,所以连忙过去阻拦。

    可杨已经抱上了,而且还很结实。我心想这可要坏,巴登会不会生气?方刚站在旁边,脸上似笑非笑,完全没有阻拦的意思。杨笑得特别甜,套着瓷:“巴登师父,咱们又见面啦,你还记得我吗?”

    实话,连我都忘了她上次和阿赞巴登见面是什么时候。阿赞巴登了头,用泰语:“记得,半年前在曼谷。”

    我给翻译过去,杨笑着轻轻打了巴登的胳膊一下:“就知道你肯定记得我!”阿赞巴登虽然听不懂,但从杨的神态表情也能猜出什么意思。他并没生气,只是表情复杂,他的老婆孩子都在菲律宾,长年独居修法,看来应该是不太习惯年轻女孩的这种打招呼方式。方刚又向阿赞巴登介绍了杨的父亲。

    寒喧过后。大家进了杨妈妈的卧室,阿赞巴登指着她,身上有股黑雾,在床上来回盘旋着。我翻译给杨三口人听。杨连忙问:“是不是那条蛇呢?”

    阿赞巴登取出一块封在亚克力外壳中的佛牌,递给我,这就是那块蛇胎路过,今晚就可以施法,他会用经咒把缠在杨妈妈身上的母蛇的怨气吸引出来,附在这块佛牌中。

    看着我们的谈论,杨爸爸无奈地笑了笑。方刚:“杨先生,施法的过程你可要全力配合。别把这当成玩笑,很多时候,施法都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没错,杨妈妈这个事绝对不是什么巧合。更不是迷信,最好你能认真对待。”我也跟着道。杨爸爸笑着连连头,没再什么,估计还是没抱什么希望。杨妈妈有些害怕,问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和疼痛。

    阿赞巴登:“在施法没结束之前,什么都有可能。”经方刚翻译,杨妈妈害了怕,连连摆手那不施法行吗。杨连忙去劝。已经都把法师从泰国请到东阳来,不施怎么能行,而且你这个问题国内的医院跑了那么多,要是有结果,不早就解决了吗。

    到了午夜时分,卧室里除杨的妈妈之外,就只留阿赞巴登,剩下的都在一楼的客厅等着。杨父女俩站在客厅中,担忧地走来走去。方刚倒是坐在沙发中,边喝啤酒边调着电视频道。我让他把声音关掉,方刚瞪了我一眼:“音量已经很,再关掉那不成默片了吗?”

    我低声人家在里面施法,家属在外面也很担忧,你这边跟没事人似的,是不是不好。方刚嘿嘿笑着:“这种事我每年都遇到几十次,不用担心。她又不是罪大恶极,只是得罪母蛇的阴灵而已,不会有事。”

    杨跑过来,声问能不能把门开个缝,她想悄悄看看。方刚摇头:“既然阿赞巴登不同意我们旁观,就明有他的用意,你不要捣乱!”杨撇着嘴坐在沙发上,烦躁地撕着纸巾。

    约十几分钟后,忽然从楼上杨父母的卧室内传出砰砰的声音,似乎有人在里面捶门。杨爸爸连忙跑上楼,方刚把他拦住:“你要去干什么?”

    “里面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听有人在敲门!”杨爸爸着急地。方刚把他从楼梯上拽下来,按在沙发上。

    杨爸爸满脸惊愕,方刚:“施法的过程不能有人打扰。你也不例外,就在这里老老实实等着。”杨爸爸还要什么,忽然从二楼的卧室中发出奇怪的声音,就像管道漏气,还有个女人的尖叫。

    我站起来,这分明是杨妈妈的叫声。杨立刻跑上楼:“妈妈,妈妈你怎么了?”方刚对我连使眼色,我迅速跑过去拉她,可杨已经来到卧室门前,抬手刚要敲门,被我冲过去拦在门前,杨的拳头砸在我脸上。

    “别添乱。快跟我下去!”我。杨什么也不肯,我的后背就靠着卧室门,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撞击,但又不像敲打,而是什么粗大的条状物重重甩打在门上似的,力量非常大,一下一下震得我心脏不舒服。

    就在杨还和我挣扎的时候,方刚赶到,把杨拦腰抱走,我这才算是解放出来。后背刚离开卧室门,还没到十公分,那扇门不知怎么的就被撞开。把我推倒在地上,摔个嘴啃泥。我回头看去,屋里的杨妈妈仍然躺在床上,仰面朝天。身体扭来扭去,嘴里还发出类似哭的声音。阿赞巴登则盘坐在门口,背对卧室门,双手直着伸出。握着那条蛇胎路过的佛牌,嘴里不停地念诵着经咒。

    这时杨的爸爸也上了二楼,站在门口看到这一幕,紧张地问:“怎么回事?她怎么了?”

    “别出声,先看看再。”我低声告诫他。

    阿赞巴登慢慢站起身,走到床边,把那条蛇胎路过悬空放置在杨妈妈头上。杨的妈妈忽然弹起上半身,把佛牌抓在手里,用头使劲地去,好像要把身体硬钻进佛牌中似的。阿赞巴登继续念诵,声调提高,杨和她爸爸都想往卧室里冲,我和方刚只好站在门槛上,死死抵住门,不让这两人越过去。

    杨妈妈的身体渐渐不动,歪倒在床上,头发散乱,也不知是睡觉还是昏迷。阿赞巴登拿起蛇胎路过,仍然在念诵经咒,只是声音越来越低,他盘膝而坐,双手把佛牌夹在掌中,用力地按着,以至于手掌和臂都在剧烈颤抖。

    忽然,从阿赞巴登紧压的手掌中往下滴着血,越滴越快,全都洒在地毯上。屋里弥漫着浓浓的腥气。杨惊呼:“怎么流血了?”

    我用手捂着她的嘴,眼睛却目不转睛地看着这场景。几分钟后,阿赞巴登打开手掌,奇怪的是他掌中却并没有血迹,而那块蛇胎路过的佛牌中似乎有红色液体,泡着里面的那具的蛇胎干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