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白首不相离(第4/7页)驭灵女盗

响起了声惊雷般的怒吼!

    “尔敢!”

    什么?

    凤宜被吼得个踉跄,差点五脏都给震出血来。她诧异回头,发现颛平老祖阴郁的脸颊上居然还浮现着抹畏惧。

    “那子明明是唬人的!这等投机取巧的家伙我见得多了,他是嚣张,便证明心里没有底。这哪里是什么不死之君的血脉?分明就是个无赖恶棍,想必我们只要再施加些压力,他立即就会跪地求饶的!”

    凤宜结结巴巴地为自己辩解,同时无法理解今日老祖的作法。

    “你以为自己比我高明?”颛平老祖的声音有些尖锐。

    “不敢!”凤宜额头冒汗,扑通声跪倒在颛平老祖的面前,诚惶诚恐。

    “我岂看不出那子有虚张声势的成分?”颛平老祖长叹声。“今日唯做错的事,便是老夫亲自前来,让那狼崽立即看出了自己父亲身上‘不死之君四字在霁华寰宇强者心中的份量。”

    “从那刻起,便只有他鱼肉我,我却再也奈何不了他……”

    “凤宜,回去准备大礼吧,要在那狼崽儿大婚前送过去,溪花海里那位,养得足够久了,让它老人家努力吐枚龙珠出来应急。”

    “让龙祖吐珠?”凤宜惊得眉毛都要飞出发际线了:“老……老祖……龙珠吐,龙祖可又是要沉睡十万年啊!就算是卖那子个面子,也用不着真的如此奢侈啊,毕竟不死之君封邪,并不定还活着?”

    “你还不懂吗?”颛平老祖恨铁不成钢地剜了凤宜眼。“要维持嚣张的表象,必须依附坚挺的后盾,那子虽然言语张狂,却气息不紊,心跳不乱。老夫直疑惑,他步未出洪荒,为何有如此强大的信心?直到注意到他手中的白色宝塔。”

    “那塔是什么?”凤宜也曾注意过那致的西,却因为眼界问题,根分辨不出它的来历。

    “通天塔,塔通天啊!”颛平老祖阵唏嘘:“那塔才是不世至宝!霁华支秘脉,名为驭灵,传此脉修士,拥有号令天地苍生的力量,而白色无顶之塔,便是其宗主标志,此物不可强夺,只能由旧主向新主手中传承。那红裙女子在冥河焚灭后数千年才出生于洪荒,你给我,若封邪道殒,她的道统是从哪来的?”

    凤宜被颛平老祖提醒,目光霍然涣散,屁股跌坐在地上!

    “虽然这些征兆,还不能百分之百证明不死之君依旧存世,不过他的生存概率已大大提高。再加上……”到此刻,颛平老头儿有些微微鼻酸,又是嫉妒又是感慨:“再加上驭灵脉号令天地的传,就算封邪的时代已经过去,这双年轻人,千年势必也是要成长为搅动风云的人物呀!”

    “还是不要尝试挑衅这王运,这次要帮忙,要大大地帮忙!不但让祖龙吐珠,你回去还要催凤落羽,编织霓袍,将那五峰的兽祖通通唤醒吧,命他们去拉次婚车。殿里传功楼内大道九万,把最核心的十种,复刻五项,当随礼送去,还有兵器房内红宝,不用挑拣,也拿出半来……”

    听着老祖项项地陈述,凤宜感觉自己都已经麻木。

    几乎大半万兽殿的底蕴,都挥霍在了个混蛋的取亲大典上,这真的好么?

    可是事到如今,凤宜已不敢质疑,因为她知道老祖用部的家当都赌在了今日的这个选择上。她的目光只是落在身下那片混沌之风里。

    它日霁华之主么?扯蛋吧!

    洪荒两界的修士……甚至普通黎民,近来都过得有些恍惚。

    那日世界根基突然将要崩毁的恐惧还没有褪去,这些日子,他们又见许多身着兽纹长袍,模样陌生的修士,急冲冲地穿梭于星海各处。

    这些人打哪里来的?

    他们挥动着手里模样古怪的法宝……又是在做什么?

    虽然下界生灵,对于什么“道主”、“神王”之类的名词还极为陌生,但八卦消息,还是以种不可思议的迅速,迅速席卷了整个洪荒。

    就连八岁孩童,此刻都能流利地复述邪恶神王欲灭界而制超级法宝的故事,虽然真相远比世井流传的演绎要艰深苦困得多,但那些经过润色的故事,还是令所有民众都听得心惊肉跳,感恩戴德。

    他们知道,若是没有那些临危舍弃自己性命的强者们,自己所生活的天与海,便将在片战息之中爆成血雾。

    这延续了冗长岁月的灭世阴谋,终于被彻底掐灭,英雄以自己淋漓的鲜血与无畏的勇气向世人证明,破壁无需灭世,因为比法宝强大的是信仰与执着!只有那种心念之力,才居然打破切桎梏,冲出界外的威能。

    失踪多年的的洪界定界之碑再次以恢弘之姿屹立于真仙中央!

    巨大而青葱的远古建木将碑石驮起,枝间有金色的凤尾蝴蝶萦绕,树下又迎来了高大又忠诚的夸父图腾战士!

    好像远古的繁荣之风,终于在经历了黑暗年代后重新复苏,摒除邪魔,正道昌隆!

    而分散于诸天的荒宇碎片,也在那些虎纹袍修士的帮助之下,渐渐聚合并重新缝补。所以訢妖族第次看到了黑乎乎的甲兽大军,而成年后俊美非凡的甲兽也看到了丑得无法形容的訢妖……除这二族之外,随着失落空间的寻回,荒宇甚至又迎来了三支拥有灵智的修仙种族,再加上极北冰原的发现,辽阔冻土下冰封的大量远古荒族,还有可被复活的征兆,这些个接着个的好消息意味着荒宇的复兴也指日可待。

    同时经历多年的演化,为同根的洪荒二界,已经开始呈现出明显的交融之势,而最先实现洪荒二力并存的星土却不是云墟,而是仙下界!

    此地有两界修士合力打通的互利通道,随着两界能量的相互渗透,在极区域,已可实现异族共居的理想。

    不过比起这些来自各域的好消息,最牵扯人心的,还是另件喜事。

    那双保护了苍生并被天道认可的洪荒之主,将在洪碑的见证下举行盛大的婚礼。

    为迎接此盛事,真仙向下界的所有通道都被打通,就算修为不足以登仙,在这特殊的日子里,也能前往洪碑下观礼……当然,前提是有足够的能力挤入可怕的人潮里,并拥有即使很快会被人踩死依旧大无畏向前冲的勇气。

    王二喜是位来自仙的有志之士,自打听了洪荒之主与自己是老乡,便立即拜别爹娘,背着两斤大饼,踏着他那把摇摇欲坠的破剑在十天前上了路。

    他只是个凝气五层的修士,御空速度比蜗牛还慢,而且每颠簸个十里八里的,就要停下来休息半个时辰恢复元气。

    而五好少年王二喜,不愧是来自洪荒之主故土的年轻才俊!

    居然依靠其非凡的才智,从上万张洪宇各陆星图中,硬生硬地是琢磨出了条曲线救国之路!

    为了欢庆洪荒二主联姻的大喜,各陆主城皆无偿开放了自家的传送通道,迎接四海修士过路,不过拥有传送通道的修仙城池在洪宇里星罗密布,所通往的地域也有极大的差别。想要在这里面寻找到条最省时最省力的路径,无异于海底寻针。

    然而有志之士王二喜却做到了!

    他最大程度地压缩了在路途上浪费的时间,日夜不停,疯狂奔波,待踏出最后圈传送光晕的刹那,他身上的两斤大饼已经吃尽,最体面的件衣服也早被“挤车”时狂暴的人群撕得褴褛,但他的确赶在大婚开始之前,踏上了真仙之路!

    王二喜瞪着双赤红的眼睛,喜极而泣!

    可惜他嗓子眼里的欢呼还没来得及冲出舌尖,头顶便掠过了两位仙君急匆匆赶路的身影。那可怕的仙威,犹如盖顶之山样当头压下,立即将王二喜压倒在地,让他幸福的鼻血立即淌成了河。

    “太混乱了……”六剑真君艰难地从人群里挤出个脑袋。

    从来不知道什么盛会能吸引如此之多的嘉宾。从下界疯狂涌来的热情看客竟占了观礼总人数的百分之八十以上!

    换了别的场景,这绝对是令种形势的浩劫!

    莫主动械斗的,就是那些因为实力级位相差巨大,过路将人碾死的,尸体都能堆成群山!

    有过这次的经历,想必洪宇诸强对划界而治会有更深层的体会,若把凝气修士与金仙们混放在片星野,巨大的位差随时随地都会造成不可挽回的恶果。

    然而就算眼前的混乱空前绝后,难以用语言形容,但最坏的情况,居然次都没有出现过!

    “两位尊主,到底是从哪里请来的帮手啊?简直出神入化!”紧跟在六剑身后的,是月君与蚀星等人。

    打傲青和苏瞳大婚宴请四海的信息传出的那日他们就发现了,若不结伴而行,在这可怕的路途上,落单的人绝对会被踏成肉饼。

    发出感慨的自然是月君,他已知道傲青与卞之问置换了身份,所以便不再称其为少主,而是换了个更加恭敬的称谓。

    月君所的“帮手”,自然是这些天来无处不在又无所不能的兽纹袍修士们了。

    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数量。

    那粗犷而斑斓的斜襟袍子,便是这群人鲜明的标志。

    也从来没有人与他们中的任何位成功对上话,但他们神出神没,简直无所不能!

    就在刚刚,来自仙下界的凝气弟子王二喜差点被不加收敛的仙君之威压得肉身成灰的刹那,道明黄的光焰便轻轻落在了他的脊梁上,令他拥有了层类似不灭之火的护甲,可以从容抵挡来自四面八不期而止的可怕威压。同时……那两个匆匆赶路的仙君也被阵气浪,无情地按在了土里狠狠摩擦!

    这就是乱世下的规矩。

    有了兽纹袍修士们的铁血威慑,再如何熙熙攘攘的人群,也再没出现过以大欺,以强凌弱的事件。无序之中,众人又心翼翼地约束着自己的力量。

    抬起头来,月君在苍穹远处,只隐约瞧见了位执法者的身影在云后矗立。

    他难以想象,就凭人,便可完掌控他所在的这天域。

    这种细致入微,分毫不错的洞察力与出手速度,已经不是王境强者可以轻易达到的了。

    “难道……难道那些人是神界道主?”这话的时候,月君都有种满口牙要倒了的感觉。

    “很有可能,毕竟已经超出我们的认知范围了。”六剑真君沉默片刻后用力地点点头,引得蚀星与青梅阵阵怪叫,感慨傲青与苏瞳那两个家伙排场够大。

    “靠……”位兽纹袍修士愤愤朝着自己的同伴吐槽:“下面有几个不长眼的,我是什么狗屁道主,那种连灵境都不算的境界,足以形容我的威武不凡么?”

    “得了吧你!”满脸抱怨的家伙立即被同伴们喝止:“有什么好委屈的?我们不就是出个宗门任务吗!到苦逼,你能有五峰兽祖苦逼?他们都是堂堂古境强尊,听今日都被颛平老祖逼得来拉花车了呢!”

    “拉……拉车?”刚才还心怀不满的家伙,完被自己听到的话震惊得心裂肝抖。

    “就是呀,拉车。”缕缕的传音声不断涌入他的耳窝,狠狠地叩击着他已经变得脆弱无比的心脉。

    “有个兄弟是从断木山来的,听他昨日梼杌兽祖不服,还跟颛平宗主干了架,今天顶了个大肿眼泡儿,黑着脸儿现身了呢!”

    “今天大婚的,特么是颛平老祖在下界的私生子吧!”脑子里塞满了大量信息的兽纹袍修士,惊得脱口而出。

    “私生子都没有这么大排场,这供的分明是祖宗!”

    七嘴八舌的议论充斥在每个万兽殿弟子的耳窝里。

    “吉时已到,请新娘上桥!”

    凤宜被颛平老祖踩了脚,这才捏着鼻子高叫起来。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有日竟沦落到了这样的地步,虽然老祖客气,没有在她耳上戴朵大花,但路跑跟着吆喝,简直是把脸丢到姥姥家了。

    除了凤宜与颛平老祖,还有五位高矮不同,容貌差距极大的兽尊,气鼓鼓地站仙与玄谷的交界处。人人都只知大婚在真仙举行,却不知道,新娘子是从荒宇出阁的!

    颛平老祖之所以亲来,是怕自己座下五位兽尊心里酝酿着怎么把新娘子撕成肉渣。这次张罗不死之君嫡子大婚,可算是把整个万兽殿整得怨声载道,自己也差点众叛亲离。经此婚,自己只怕苍老百年不止。

    可是事到如今,再如何憋屈,也只能堆起满脸笑意了。

    在这点上,颛平老祖的确是位端得起放得下的枭雄。既然认定了,便不再回头。

    凤宜喊着“上桥”,其实他们七人并没有带着桥车而来。

    虽然已舍了血,也不差顶华丽车辇,但新娘自己发了话,车架自备,于是万兽殿犬因、梼杌、白泽、肥遗、囚牛五尊,只各带了条长鞭,杀气腾腾地站在迎亲的高台上。

    “把你们的杀气收着点。特别是你梼杌!还嫌眼不够肿么?”颛平老祖头痛不已,不要事没办好,再把封家的魔王给得罪了那可事与愿违。

    “我们可没有你那么孬种!不死之君虽值得敬畏,可是他老人家十有**早死翘翘了,让我们堂堂五位古境强者,给个下界的弱鸡拉婚车,我看你是疯了!”

    “若是我,不死之君没有死,今儿你们迎的便是他老人家的儿媳加唯位亲传弟子,此女还已得驭灵脉君主传承呢?”颛平老祖斜眼看着这些鼠目寸光的家伙,所谓机缘,并非时候到了就能遇着,而是要靠赌的,拼上自己所有,抛下对未来的迷茫,承受随时可能降临的灾难,义无反顾豪赌场!

    “你就吹,可劲地吹……”

    内心到底比嘴巴诚实点,颛平老祖的敲打比任何劝诫与道理都更直白有力,轰得五尊气恼的表情都立即有所收敛。

    “罢了罢了,不管真假,反正都来这里了,就当是为辈助个兴,也没什么好丢脸的。”五尊之中,只有白泽性子最为谦和。

    “辈……那是,虫子辈。”梼杌依旧不满地嘟嚷,然而声调已经落了下来,颛平老祖也懒得再与他计较。

    很快荒宇那头有了响动,只见位俊美异常的墨发男子,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在最前,他眸如深井,剑眉张扬,每个角度都无懈可击,只可惜那得瑟到不行的迈步,硬生生将他绝世风度大打折扣。

    墨皇今日兴奋得不行,在万兽殿强者的帮助之下,他身外也包裹了层明黄色的结界,有此保护,他终能自由地踏入所谓“仙人”居住的广袤世界,这乃是整个甲兽族,不不不,整个荒宇跨时代的步!

    在狂喜的冲击之下,他居然忘记了自己送亲大使的身份,在冲出荒宇的刹那,完无视颛平老祖勉强挤出的客套微笑,如飙风样从他老人家身旁跃而过,发出阵阵“灭哈哈”的狂笑!

    “这就是仙境吗?”

    “哇!好绿的修真星!那就树?仙人子民吃这玩意儿长大?”

    “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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