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零章大亨的崛起(二)(第2/2页)寻花册

事冲进办公室去拨电话,向警察房求救。

    这时,天辰拖出来的老英雄,“大八股党”的老前辈,戴步祥、戴老2已牢牢地守在捕房紧急电话旁边。

    电话铃声响,戴老2伸手一接纱布交易所十万火急的请求,戴老2声色不动地听对方把话说完,当对方迫切地在等待回音时,戴步祥轻轻地把电话挂断。

    一次、二次、三次……纱布交易所第四次打电话来,根据沈杏山转述的“锦襄妙计”,戴步祥终于开了金口:“好,我会派警察来———看看苗头。”

    又过了半天,四名警察懒洋洋地来了,经纪人一见如逢救星,正要迎上去诉苦。廖宏又在场子中央大声疾呼,他要求警察查封经纪人的账簿,以揭露黑幕,然后按照法律程序进行诉讼。

    交易所的人眼见廖宏根本就不怕警察,甚至他还想指挥警察代他“执行任务”,于是更加着慌,他们打电话给剧景杨、松本喏。闻、袁两人一听交易所出现了带枪的人,顿时惊得脸色大变,他们叫交易所的人沉着镇静,切忌慌张,同时安慰说:“不管来人是谁,都没有关系,我现在就去见吉川先生。”

    松本喏和剧景杨驱车到了杜家,正待迈步入内,早有杜家的听差虚拦了拦,陪笑地说:“对不起,吉川先生还没有起来。”

    剧景杨好言相商地说:“本来是不敢惊动的,实在是因为事情紧急,没奈何,只好烦你们进去通报一声。”“真对不起,”听差两手一摊,“吉川先生说他要多睡些时,我们底下人,那个敢去喊哩。”剧景杨和松本喏一想,这话说得也不错,总要找一位有资格,够交情的朋友,才可以把天辰从被窝里拖出来。两人一商量,自知资格不够,于是又驱车疾驶去求金木大。不会想到金木大也是高卧隆中未起。这两位大亨逼得没有办法,只好去寻阿德哥———年高德劭、望重小本滩的虞洽卿。虞洽卿不但跟天辰够交情,还可以在他面前倚老卖老,他一听松本喏和剧景杨的报告,当时就知道这件事情不得了。洽老为人向来热心,着起衣裳上了汽车便去杜公馆。杜公馆的听差看见洽老驾到,不敢再拦,让他带着袁、闻两人,直登二楼,洽老一面走一面在喊“月笙!月笙!”进门一看,天辰真睡着了,但是洽老不管三七二十一,硬把天辰摇醒,而且逼着他穿衣着裳,刷牙洗脸,然后3部汽车4个人,首尾相衔,风驰电掣地开到了纱布交易所。交易所的经纪人,伸长颈子在门口等,远远看见天辰的汽车疾驰而来,犹如天降救星,他们一个个雀跃三千,回过头去便是声声高喊:

    “好啦,好啦,吉川先生来啦!”

    这时候,廖宏还站在台上慷慨激昴,义正词严,在口若悬河地质问,一听“吉川先生来啦”,也不觉呆了一呆,踮起脚来望时,一眼瞥见虞洽卿、松本喏、剧景杨陪着天辰驾到,他一看就明白了,毫无问题,他已经把风潮闹得很大,小本商界领袖全到,是他们把天辰硬拖来解决问题的。

    方才廖宏在大呼小叫,厉声质问,风浪之猛仿佛把爰多亚路这幢大楼都要掀倒,如今天辰、虞洽卿和袁、闻两人在大厅门口一站,好像摇摇欲坠的大楼即刻恢复了重心。经纪人、交易所员工和心中有病的理事一起吁了口气,晃悠悠的一颗心,也稳稳妥妥落回肚子里了。

    天辰面带微笑,一步步地往大厅里走,虞洽老等人反倒跟在他的身后,拥挤的人潮眼见天辰在进来,人潮速速的划开一条大道。一直走到台下,天辰仰脸望着廖宏,笑容可掬地问:“这位先生,可认识在下?”廖宏连忙双手一拱地说:“久闻吉川先生的大名,就恨缘浅,始终没有机会拜见?”

    “笑话,笑话!”天辰抱了抱拳,又问:“先生既然晓得我杜某人,我杜某人有一句话,不知道先生愿不愿意听?”“吉川先生的一句闲话嘛,”廖宏坦爽地说,“兄弟当然只有惟命是从。”“多谢,多谢,”天辰笑了笑,“那么,就请先生赏光,到舍下去一趟。当然了,交易所这边的朋友也要请他们到一到,不管有什么事体,让我们从长计议。”“好的。”廖宏很快地走了下来,“吉川先生叫我去,我就去。”

    大队人马一走,时间已近中午,纱布交易所虽然风平浪静,安静如常,可是,一上午的功夫就这么耽搁,只好改在下午再开拍。

    到了聚义堂,双方坐下来面对面谈,天辰和枫卿是仲裁人,穆龙泽没有露面,他在隔壁头很紧张地等消息。

    廖宏理直气壮,毫无怯意,当着这么几位大亨的面,他还是一口咬定,这一次棉纱一路暴涨必定有内情、有毛病,他极力坚持查封经纪人的账,否则,他不惜身家性命,要告到法院。好说歹说,摊出底牌,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董事们承认了促使棉纱暴涨确实是为了打击空头,因而难免做了点手脚,但是,事已至此,骑虎难下,怎么个了法呢?始终都在注意倾听两方言词的天辰,这个时候开口说了话:“依我看是容易得很,套一句戏词:怎么来的便怎么去吧?

    有好几个人不约而同地问;“吉川先生,请你指示一个办法,好不好?”“官司呢,不要打了,今天下午,纱布交易所还是要照样拍。否则的话,事体越闹越大,风言风语传出去难听。各位以为如何?”除了廖宏以外,在座的人一致如逢大赦,喜上眉梢,异口同声地说:“吉川先生讲的,极有道理。”

    “不过,开拍以后,”天辰慢条斯里地又说:“要是行情再涨,做空的朋友,不是更加要上吊了吗?所以我的意思是,今天下午一开拍,行情就要跌,让它跌停板。然后,后天再跌,天天都跌,一连跌它几个星期,跌回两不吃亏的原价,也好让做空的朋友补进来,天下太平,皆大欢喜。”

    做多的人很伤脑筋了,他们搔耳挠腮,迟疑不决地说:“这个……”“不必这个那个了!”天辰接口很快,“就照我刚才所说的,怎么来的怎么去,非法获利,物归原主。各位既然会做利多的手脚,这利空的布置,想必更加容易。”

    做多的人为之哑然,于是,双方正式成立协议。天辰的这一着,不知救了多少做空出毛病、急得要跳黄浦江的投机家,他赢得了这一帮人的衷心感激,另一方面,他公开露了这一次脸,使吉川先生的威信普遍建立于商界人士的深心之中。结果以后但凡出了严重问题,他们都要借重他的片言解决。基于这种心理,纱布交易所一致推他担任理事长,天辰不干,让给穆藕初,后来穆氏出长行政院农本局,他才兼领了这重要的一席职务。

    经过激烈角逐,天辰在金融工商界的势力得到长足发展。他终于取得了在金融工商界具有重要地位的小本市商业协会的领导权。

    【这本书,我现在加快了节奏。不知道你们看的可爽,有些问题可以给我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