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四章 伤桃花(第3/5页)世城
行字就和那女的分手?脑子清醒儿好不好?”
芸不话。
我实在无奈了,最后对她讲:
“今晚别回家了。”
从网吧走出来,我在明亮的月光底下徘徊。
面对着身边发生的一切,我和芸的感情我已经读不白。
冬天的路上到处都是积雪,我已记不清什么时候又下的了。
这是一个糊里而糊涂的黑夜。
走了没多远,我找到一个昏暗的角落,蹲了下来,打开手机和“被伤过的心”聊天。
“翔,你和芸到底怎么回事?”
“你也会好好话?
其实我们那时候都要订婚了,但因为我和另一个女孩儿好,她离开我了。”
“你活该!”
我骂道。
“不是呀,那也不完全怨我。她以前都跟别人订婚了,结果又搞外恋,还怀孕啦!人家找到她家里去退婚。”
“那关你屁事?”
“怎么不关我事?她要是没有那样的过去,我肯定不找别的女人。”
“你这样想不配和她在一起!”
王八翔不吱声。
“她回沽园了你打算怎样?”
我问。
“还能怎样?和她订婚呗!我特别喜欢她。”
我都分不清这王八的话是真是假了。
“你家里不反对?”
“我们两家门当户对,不在乎别的。”
“芸有多爱我,你知道的!”
王八翔又补充。
“滚!你妈的脚踏两只船,好不了!”
发完那句我就下了。
把手机丢进兜里,我站起来想了很多。
不管芸有什么样的过去,既然我俩开始了,我不希望这感情随便结束。
我抬头看一眼那月亮,分外地明,明得干冷。
估摸着时间不早了,我挪动身子,都快冻僵啦。
这会儿,我才记起了芸,我才发觉自己更冷,冷得无情!
于是,我撒腿在雪地里跑,一边不住地四处张望,寻找她的身影。
我恨她,却放不下。
一路上我见人就问,见像芸的样子就喊,她手机关了。
来到南菜市场门口,我看到了平日里在那儿卖炸鸡排的师傅,我们已经很熟。
“你见我对象了没有?”
“没啊!你们不是整天一块儿出来吗?”
“哦,没事了。”
我匆急地离开。
接着,我直奔王庄的住处。
可是,停在门口,我猛然记起房子钥匙在自己手中。
我的眼睛失去了方向。在屋前的一条道上来回迈着步,我忽地感觉没有了芸自己是多么孤独。
我想用尽全力把她挽住,我可以承受外来的一切痛苦,我让她陪我到最后。
大约十半的时候,我手机来信息了。
我赶紧翻开,是芸发来的,只有几个字:
“大田,来接我,好冷。”
我迅速拨电话给她,通了之后连声问:
“你在哪里?快话,在哪儿?”
“奥特富力城对面的马路边上。”
挂掉电话,我飞了过去。
冰天雪地里,芸一个人蹲在路灯旁,头很低。
我来到她身前,弯下腰,想把她扶起。
芸撒娇似的哭着,扑在我怀里,:
“腿已经冻得立不起来了,你背我回去!”
我细看,她早哭很久了,脸蛋儿变得红肿。
我心疼坏了,背起她往家走。
芸一路哭闹着,不停地报复我,逮哪儿打哪儿。
我咯咯地笑。
等进了屋,我把芸扔床上,给她倒热水洗脚,揉腿。
她才满意了。
“你知道吗大田,刚才在马路边的时候,有辆车停下来招呼我上去,我没上。车里的人硬把我往上拉,我大声哭他们才放开了我……”
芸着,一边擦泪。
我惭愧死了。我的女人差儿被人欺负!
等芸躺好后,我给她盖了两层被子,被角儿掩得紧紧。
这一天,我休班了,想好好陪伴她。
我们吃过早饭去公园溜达。
冬天的这里也变得凄清。我拉着芸的手坐在木椅上晒太阳,我陶醉于所剩不多的温柔。
临近中午的时候,帮我搬家的那哥们儿又打来了电话。
别人习惯称呼他“阿猛”!
“田哥,忙什么呢?”
“不忙,在公园里闲逛。”
“呵呵,浪漫啊,田哥!
兄弟想问一下莹莹她妈的电话你还存着没有,给我发过来行吗?”
“你还没死心呢?我晕,猛哥!”
“我就给她妈打个电话,坦白一下,我真挺喜欢莹莹。”
天哪,这世上有情的男人太多啦!
我没让阿猛失望,把手机号给了他,任他自己摆平吧。
我和芸中午在公园附近吃了碗板面,之后刚要去黄台湖,阿猛又打来电话。
“田哥,以后别跟莹莹她妈联系了,也别提我和莹莹的事了,我不追啦。”
听着阿猛受挫的语调,我很同情地把电话挂了。
不用,阿猛被莹莹她妈摆平了。
下午,回到家里,我和芸闲不住了,因为第二天她就要走。
虽然我表现得很忙碌,但浑身早没了力气,收拾两下我便坐在床边不动了,两眼盯着芸一个人细心地整理衣服。
慢慢地,她裹起了我所有的希望,包里塞满我一切的快乐,她将全部带走,给我留下她没来过我的世界之前完好如初的寂寞和孤独。
我勇敢地承受着,却还是哭了。
我没有胆量抬起手来把泪擦下,怕惊扰了她。
芸很认真,好像我不存在一样。
最后,她打开了自己的钱包,数数对我:
“大田,我这里有三百块了,除去坐车的二百元还差儿,你再给添些帮我妹妹买身衣服回去。我答应她的,可以吗?”
我头。
可是芸没听到我的声音,仰起脸来奇怪时才发现我的泪珠儿。
她放下手中的东西走了过来,用力把我抱住。
“大田,你怎么了?跟个孩子似的。
我又不是不回来了,明年咱们还在一起!
快别哭了。”
接着,她把我松开,轻轻地为我擦泪。
我能看出她心里不好受。
“走吧,芸,咱们去商场!”
我攥着她的手出了屋。
来到商场,我们上了二楼。
芸看来望去,最后选定一件灰色上衣,自己穿好照镜子。
“挺漂亮的,你穿着合适,因为身材棒。”
我用欣赏的眼光打量着她。
“嗯,真不错啊!我妹妹也不胖,应该能穿。”
“再拿一条好看的裙子,帮忙找找。”
我对售货员讲。
等芸两件都试好后,不忍脱下来了,一脸开心的表情。
买完衣服,我们把东西存起来,我又拉着她去了地下的超市,专挑她平日里爱吃的零食装了满满一购物车。
那一刻,我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爱都给了。
回家的路上,我们走走停停。芸一个劲儿地抱怨东西买得太多。
那晚,我一会儿都没睡。
早上六的时候,我把芸叫醒,自己也起了床。
外面的夜空里隐约还闪烁着亮乎乎的星星。
我们在路旁等着公交车,身边大大的包堆成了一垛。
等来到了迁林汽车站,浑身冻得发疼,我们就近买了两块煎饼。
而刚咬一口,长途汽车就出站了,我们赶紧钻上去。
坐在车里也不暖和,芸靠进我怀中。
车转眼开动。
吃完了煎饼,芸身子蜷缩着,又睡了。
渐渐地,窗外的天色放明。
路旁干秃的杨柳树上灰黑色的鸟窝还是一个,两个,三个……如来时的那样。
我抱着芸,像在哄孩子,怕吵醒了她,又舍不得她一直睡下。
汽车经过丰北的时候,芸的眼睛打开了,问我:
“到哪儿了?”
“马上进唐木市区。”
她坐了起来。
下了长途汽车,我们直奔售票厅。
“咱们买九的车票吧?有八半的,但车很快要开了。
我想和你待会儿。”
芸的话让我温暖了很多。
我们把行李放在一个角落。
她坐在我腿上!我身下的凳子冰凉。
想想就要各去东西了,我不知道怎样才能留住她的心。
八四十的时候,我为她唱起了那首《离别的秋天》,我非常喜欢的歌:
“轻轻柔柔的风,吹过我的胸口,你我却站在这离别的路口。
没有一句挽留,没有一句借口,只有影子在随着那时间游走。
……”
她听着,什么都没。
又过几分钟,芸站了起来,从包里翻出一大把蛋黄派,一个个剥开,往我嘴里送。
等吃完后,她又拿出橘子,掰开,一瓣瓣喂我。
我静静地望着她,嚼着。
“多吃儿!”
她紧盯着我。
最后,她把我搂住,深情地吻了我的唇。
我愣住了。
“大田,我要走啦,时间到了。”
我匆忙醒来,她已经提起行李。
我陪她走到检票口,工作人员把我拒之门外。
我瞅着芸,她向我挥挥手。
之后,她转身就走。
在即将消失的那一刻,她突然回头!我能感觉到她在回头,可是头转了一半又扭回去了,扭回去了。
她给我留下一个一生都忘不掉的,最终没有完成的回头。
她心里对我有依恋,我明白了。
也应该只是依恋。
停在售票厅里,我回味了很久,才去买票往家走。
一路上,我的内心充满了空旷,什么都没有。
等开门迈进自己王庄的住处,我望着屋里的一切,哭了,号啕大哭了。
我清晰地明白,我送走的不是芸,我送走了一段爱情!
又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重新想起前居木下那个孤独的屋,如今的这里变得当时一样凄楚。
坐在床头,我捧起芸给我留下的两只狗狗,笑了。
其实没什么,等待明年她再来吧!我等着……
从兜里把手机拿出来的时候,我看到了芸发给我的信息:
“大田,回家了吗?你要开心啊。”
我触动按键,和她聊了起来:
“媳妇,到哪里了?”
“我也不清楚现在是什么地方,到张峪口早呢。
我中间还要倒车,在沽园。”
“嗯,路上记着吃东西,别饿肚子。”
“会的,你什么时候放年假?”
“不知道,应该挺晚,估计腊月二十七八!过年去你家玩吧?”
“不了,我是担心你一个人在那里住着冷。放假回家了就好些。”
“呵呵,没事啊,一个冬天都要过了。”
“你家不是沽园县里的?”
“离沽园二十多里,我们村叫七树庄!”
“哦,你爸爸还总关机吗?”
“是的,一直打不通。”
“那回去了多安慰妈妈,帮着做儿家务。”
“嗯!”
“在家里别出去乱跑,我等你回来呢!”
我把最关心的话了出来。
“知道了,我手机电不多,得省着用,一会儿再聊吧!”
谈到上面的问题,芸这样回复了我。
“好吧,路上注意安全。我困,睡觉了。”
她没有回我。
下午,我照常去上班。
吃过饭后,瞅瞅表快六了,我发信息给芸:
“到张峪口了吗?”
过两分钟,她:
“已经在沽园了。”
“那你怎么没回家?”
我有种不安的感觉。
“沽园下大雪了,可厚啦!
山路不好走,没有回我们那里的车了,今晚我只能去旅馆。”
猛然想起那次和王八翔通话时的内容,我若有所悟:
“……下午她还给我打电话要回沽园了,想再来我身边!
不信你问她。”
我失望了。
“芸,你不能做对不起我的事情!
既然那里下雪了你就快找个旅馆住下来,好好睡一晚,坐一天车肯定累了。”
我这条信息发出的时间是下午六二十,但等到七五十依然没收到她的回复。
八零五分,我拨她的号码打过去,已经无法取得联系。
芸的手机关了。
我预料到了不该发生的。
那夜,我最痛苦。
第二天,我躺在家里的床上没力气了,因为到上午九的时候她还没开机。
也许是我真的爱她吧,我纯得近于绝望至死。
大概十左右,芸的手机打通了。
“喂!”
我听见了她熟悉而沉重的那个字。
“你怎么回事?”
我压抑不住了。
“我手机昨天掉地上摔坏了,开不了机啦。
今天上午刚修好。”
她明白我想问什么。
但是我很怀疑,因为她现在用的手机是我给新买的,当时阿猛陪着,况且沽园的雪下那么厚,不应那么巧在那个时间里落在地上还坏了。
“你现在在哪儿呀?”
“车上啊,往家走呢。”
电话里传来寒风呼呼的擦过声。
“再有多久能到家?”
我不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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