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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院子里,孟有田轻轻叹气,连番的变故让他更觉得郁闷。又担心经过这一折腾,紫鹃的病情加重,治愈的希望渺茫。想想以后,直觉得身上压了重担,手脚都被束缚,想干什么也打不起精神。怨谁呢,怨紫鹃太脆弱,怨小金牙使坏吓人,怨娘封建迷信,唉,只怨自己命不好,摊上了这种纠心缠人的事情。
要是紫鹃始终这个样子,那该咋办呢?孟有田实在不愿这样设想,可偏偏遏制不住这个念头在脑海里打转。抛弃她?倒是一身轻松,可心里的歉疚,良心上的谴责,恐怕更令人备受折磨吧!花前月下,海誓山盟,亲热缠绵,虽然两人并没有突破最后的防线,但孟有田却狠不下那个心来。
无论富贵贫穷,无论健康疾病,都将永远爱她,呵护她,决不抛弃。自己没发过誓,但这并不是逃避和抛弃的借口。可要做到这些,特别是在不知道要等待多久的情况下,自己也未必能坚持到最后吧?
胡思乱想着,矛盾挣扎着,孟有田只觉得心乱如麻,头大如斗。良心这个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却能约束一个人的行动,正如佛祖、上帝并不存在,但信奉他们则能使人产生敬畏之心。托尔斯泰说过:一个不信仰神(宗教)的人,是什么样的坏事都能干出来的。而一个没有良心的人,在孟有田眼中看来。还称得上是一个人吗?
过了好半晌,门闩打开了,阿秀在门里叫了一声,“有田哥,药上好了,你进来吧!”
孟有田推门进屋,紫鹃半倚着被袱撂,还是眼泪汪汪。噘着个嘴在吸冷气。鞭伤多在她胡乱挡架的胳膊上,后背上也有两道,亏了孟有田回来的早,她才没落个遍体鳞伤的结果。
“娘不要俺了,让俺被人打。”象是自言自语,又象是哀怨伤感,紫鹃只抬头撩了孟有田一眼,还在嘟嘟囔囔低声说着。
“娘不在家。才让那坏蛋钻了空子。紫鹃好,紫鹃乖,娘咋能不要你哩?”阿秀捂着半边脸,柔声解释着。
“你对俺好,你也对俺好。”紫鹃抬头看看孟有田,又看了看阿秀,喃喃地说着。
“娘也对你好,等她回来了,给你做好吃的哇!”孟有田坐在炕沿上,手伸到一半。想摸摸紫鹃的手,看到上了药的鞭伤,又缩了回来。
紫鹃眼睛眨得很慢,象是困倦,又象是在想事情,嘴里的声音小了,孟有田也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有田哥。”阿秀走近两步,轻声对孟有田说道:“你家去看看吧,俺和紫鹃姐呆在一起,俺觉得。俺觉得你刚才太凶了……”
孟有田垂下了头,刚才热血冲头,胡喊乱叫,虽然是救人心切,可也把娘的脸面扫了进去。要让外人说道起来,自己就是个不孝的忤逆子。现在冷静下来,他倒也不十分怨娘。封建迷信。当时是很普遍的事情,从根本的出发点来看,娘也是希望尽快把紫鹃的病治好。况且紫鹃病了以后。有田娘也没嫌乎她,接到家里照顾得很好吗!
“俺这就回去。”孟有田苦笑了一下,站起身,发现阿秀有些不太正常,微皱起眉头问道:“你的脸咋啦?老捂着干啥?”
“没事儿,没事儿,你快家去吧!”阿秀赶紧侧转了身子,急着催促道。
阿秀越是这样,越是引起了孟有田的疑惑。他伸手按着姑娘的肩膀,硬把她的身子扭了过来,又拉下她捂脸的手。左颊靠近眼角的地方两道新鲜的划痕俨然,分明是手挠的痕迹。
“紫鹃挠你了?”孟有田诧异地问道。
阿秀轻轻扭转了头,抿了抿嘴角,不在意地笑了笑,说道:“上药的时候弄痛了她,手一划拉,不小心便碰到了。是俺不小心,她又不是特意挠的。”
孟有田转头看了看紫鹃,痴痴傻傻的样子,象是要睡着了。他不禁轻轻叹了口气,虽说是无心之失,可阿秀的宽宏和善良却让他感动,也让他油然而生歉疚之心。
“上点药,委屈你了。”孟有田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直觉得自己的话显得那么空洞,起不到什么补偿作用。
“什么委屈不委屈的。”阿秀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这点儿小事,你别放在心上,快家去吧!”
孟有田点了点头,转身出门,过多的言语现在没用,以后想办法好好报答阿秀吧!
…………
神婆走了,被同伴扶着,骂骂咧咧、污言秽语的走了,想必不会善罢干休;儿子也走了,抱着被打伤的紫鹃,气哼哼的走了,连句话都没跟自己说;看热闹的走了,七言八语,说啥的都有。
有田娘无力地坐在炕沿上,看着屋里的狼籍,伤心、茫然、失落、气恼……也不知道有多少种复杂的情绪轮流转换,也不知道有多少种难言的滋味涌上心头。
自己是对,还是错?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有田娘鼻子发酸,不禁伸手抹了抹眼角。
小嫚眨着黑眼睛,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多话的时候,一声不吭的收拾着屋子,不时偷偷瞅瞅有田娘。
“娘,我回来了。”孟有田刚到院门,便高声叫着,一来是告诉娘一声,二来也是让左邻右舍都听着,自己和娘并没有什么隔阂。
有田娘听到儿子的声音,几乎不加思索地站了起来,但身体僵在那里犹豫了一下,又坐了回去。
“嚯,小嫚在干活哩,可真勤快。”孟有田笑着走进屋来,没话找话。
小嫚悄悄吐了吐舌头,冲着有田娘挤了挤眼睛,这小丫头的意思就是你还是赶紧哄娘去吧!
孟有田点头一笑,来到娘的身边,故作轻松地说道:“娘,在想啥呢?”
有田娘狠狠白了儿子一眼,余气未息,低头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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