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降服(第1/1页)毒清

    杨猛一句不惜工本说的很轻巧,可丁泰辰是干什么的?他就是控制工本的,宜良只出不进,除了粮食这宜良就是杨家的一个销财筒子。

    云南的新军,宜良这边出俸禄,出粮食、出衣物鞋帽。一个新军的士兵,一年的俸禄就是六十两,衣物吃食也是尽着好的来,总起来也差不多是六十两,这还不算军火,单单八千人的云南新军一年的耗费就在百万两上下。

    明湖书院也挂在宜良,那里一年的耗费也有个二三十万两,庄园那边,管着杨家大半管事的耗费,这个数目一年也在二十万两上下,宜良还驻着幕僚团,一个幕僚的年俸最少的也是千余两,加上幕僚团办事的耗费,一年也得十万上下。

    兴修水利、开掘河道、改良田地,说起来轻轻松松,可花费至少在百万两左右,三爷一个不惜工本说出来,翻一番、翻两番,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不算多余的花费,宜良一年的耗费就在三百万两左右。

    而宜良庄园的收入,与三百万的耗费一比就少的可怜了,即使这两年粮价打了几个滚,可庄园的收入依旧不过百万。

    马帮现在又划拨给了云南商号,丁泰辰这个宜良庄园的大管家,每天琢磨的就是怎么开源节流。可宜良是个农业大县,根本没有开源的路子,他所能做的就是尽量的节流了。

    “三爷,宜良每年的耗费太大,而收入太少,我也知道您的法子是一劳永逸的好法子,可咱们不能这么做啊!

    您说的那些,我刚刚粗略的算了一下,耗费起码在百万两银子以上,宜良开了头,滇西再照着样子做,宜良一个县百万两,滇西几十个州县,几千万两银子,抬抬手的功夫就没了,这么做不成啊!

    咱们家的收入,现在就靠着广州商路,去年那边解回来的现银,有三百多万两,大清各地的货物,还有商埠那里的洋货,总额也不过五六百万两,而货物全部给了云南商号。

    云南商号那边,统管着川滇藏三省的商路,大爷不止要购置田产、茶山,还要支付滇西武庄的耗费,商号去年结余的银子还不足三百万两。

    而那五六百万两的银子的货物,单单利润就不止二百万,大爷在滇西一年就花了五六百万啊!这几年咱们家的买卖越干越大,可除去耗费,盈余与之前差不多,您说的这些工程,都是不起眼的,咱们这不是瞎忙活吗?”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不止旁听的魏芷晴被吓到了,杨猛也被吓了一跳。

    自家的生意究竟能赚多少钱,杨猛并不清楚,但一年结余的银子,他还是有数的,没想到滇西的花费,竟然这么高。

    不过想想也是,滇西那边养着几万新军呢!比比韦驼子手下的那八千新军,滇西那边的花费还不算太高。

    “知道了!这不是还有盈余嘛!宜良的事情就照我刚刚说的做,多花些银子就多花吧!滇西那边再做这样的事情,一定要分出轻重缓急,十万火急的先做,那些能凑活的,就先凑活一下,但是做这样的基础建设,我还是那句话,要不惜工本。

    你这水渠现在看着投入是少,可二三十年的时间,起码要重建三四次,这个花费更大,以后再做这样的基础工程,计算成本是参考,使用年限同样也是个参考,这样重复的工程,尽量一次完工吧!”

    以前杨猛也接触过修路、盖楼这样的工程,可那时候盖的不过是三层楼,修的无非是水泥路,机器设备一上,一两个月完事,在这方面他还真没多少经验。

    “知道了!三爷,您要那些牛羊、布匹、盐巴,是要去农庄吧?”

    “是啊!怎么了?”

    “三十里外有个庄子,今天有家娶媳妇的,就到那边去吧!那边的长桌宴正在准备呢!您要是过去,我招呼他们一声。”

    杨猛一听有娶媳妇的,双眼立马就亮了,这可是好事儿,正好刺激一下魏家女。

    杨猛走到魏芷晴的耳边,轻声问道。

    “芷晴夫人,认不认输?”

    “这才走了几处地方?当然不认了!三爷,能不能别叫我芷晴夫人呢?”

    魏芷晴明显有些底气不足了,刚刚他与这些庄农佃户稍微谈了一会儿,就能看出他们对杨家、对杨猛的感恩之心,魏芷晴也是见过世面的,知道哪些表情和言语没什么作伪的地方,可一旦认输,就会把身家输个一干二净的。

    而从她的称呼上,也能听得出来,芷晴夫人,现在叫还有些早,等以后再说吧!

    “芷晴,前面有个庄子,办喜宴咱们过去瞧瞧?”

    “哦……好吧……我去可以吗?毕竟……”

    一听喜宴魏芷晴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拒绝,可想起她第一次被半路退婚的事,她有想去看一看。这些年魏家也算是颠沛流离,在一个地方住不了多少年的,总要不断的变换住址,在加上魏芷晴是个孀居的女人,在大部分人看来我,魏芷晴这样的女人是不吉利的,所以即使有这样的事情,她也不会被邀请。

    “你是三爷的芷晴夫人,在宜良哪个敢、哪个会拒绝芷晴夫人上门观礼呢?”

    这次魏芷晴没有拒绝这个称呼,默默的点了一下头,算是认可了杨猛的说法。

    “泰辰,咱们去参加婚宴,这礼金什么的,都准备好了吗?”

    “来的时候就备齐了,那咱们这就过去!”

    给工地上留了一些布匹、盐巴,杨猛一行人,继续往宜良方向赶去。

    到了地方,整个农庄的气氛很热烈,新郎、新娘,都等在庄子门外,这场面弄的有些大了,杨猛微微一想,就知道这是谁的主意了。

    “老爷子让你安排的?”

    “嘿嘿……没办法啊!老爷子那里的吩咐,泰辰不敢不做,老爷子说了,以后谁家嫁娶生子,都要泰辰安排三爷去看看。”

    这老爷子也是,竟然弄了这么一个歪招来对付自己,不就是子嗣吗?若不是莲儿太小,自己早有了。唐梅依虽说年岁到了,但她毕竟不是正室,自己所在的世道不同,而且自己的年岁也一样不大,杨猛这才有意的拖了一下,没想到老爷子那里却是等不起了。

    “别胡安排,没事儿的时候我来一下倒也无妨,有事儿的时候,别拿这些东西来烦我。”

    这个安排不错,自己要是清闲无事,来瞧瞧倒是个好事儿,起码在宜良百姓的心中,自己会更加的亲切一些。

    “泰辰省的。”

    一场酒宴从下午吃到了傍晚,杨猛和魏芷晴这个俊俏的小郎君,成了农庄里最受欢迎的对象,而欢迎他们的就是庄子里的大姑娘、小媳妇,三爷的威严太重,谁也不敢下手。

    而跟在三爷身边的俊俏小郎君,就成了她们下手的对象,一拥而上来敬酒,趁机在小郎君的身上掏几把,也算是沾了三爷身上的贵气了。

    杨猛酒到杯干,而魏芷晴三五碗下去就有些醺醺然了,加上被大姑娘、小媳妇不住的撩拨,红云也爬上了她的脸庞。

    “去庄子外面走走?”

    见魏家女不胜酒力,杨猛便提出了邀请。

    “好!”

    喝了酒的魏芷晴很洒脱,拉着杨猛的手,就往庄子外面走去。

    杨猛的护卫们刚刚要起身,就被丁泰辰的一个手势给拦住了,这大半天的时间,丁泰辰再看不出魏芷晴是女扮男装,就妄为独眼猎鹰丁保钧的儿子了,看来庄园里又要多一位夫人了。

    “怎么样?服不服输?”

    “你厉害!一开始你便与父母双亲在算计我吧!”

    魏芷晴可不是个傻子,她不仅不傻而且相当的jīng明,只是当初形势所迫,有些事不得不为罢了。

    “我是在算计你不错,但你的父母是为了你好,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在家里傻傻的枯守,这是何苦呢?

    芷晴,记着!不是你父亲害了你,而是这世道害了你,三爷本来是想顺应着世道好好活一世的,可这世道逼人啊!他不想让我好好活着,那三爷就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老子不能白活一回,既然这世道逼迫与我,我就要干翻这世道,你愿意跟着我一起看看最后到底是世道赢了,还是老子赢了吗?”

    一句话,强扭的瓜不甜,换做前世看着好的可以试试用强,可在这大清,随手一抓一大把,杨猛也开始改变想法了,身心俱收才是王道啊!

    “我有的选吗?从你踏进我家家门那一刻,你就赢了!无论有没有赌约,我都得乖乖的跟着你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即使是我不乐意,也得乖乖的听你吩咐,魏家的生死握在你的手里呢!

    你何苦做些多余的呢!芷晴的xìng子就是这样,你拿住了我的家人,而我舍弃不了他们,气势我父母双亲想多了,即使不用这些招数,任你如何打我、骂我、辱我,我都会乖乖的跟着你的。

    但是,只要让芷晴抓住了机会,芷晴就会让你生不如死的,可惜……”

    望着天边模糊的星光,温温热热的泪水从魏芷晴的脸庞划过,也不知是悲苦还是幸福?

    “可惜什么?”

    魏芷晴前面的话,说的还是可以听的,但后面这些就很吓人了,虽说杨猛在云南安置了影子,可人心难测啊!就怕魏芷晴这样把仇恨埋在心底的,这样的人不发作没有一丝的害处,一旦发作就是要命的招数。

    “可惜你做的全无首尾,我无从恨起。”

    “那你这算是心甘情愿、舍身事贼了?”

    “哼……”

    “靠过来有话跟你说,听了这个,你可能就会……”

    朦胧的夜sè之中,一个白影慢慢靠向了杨猛,可一会儿之后,这白影又‘倏’的一下跳开了。

    “好个贼子,竟然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对付姑nǎinǎi,我说最近怎么老是心烦气躁、难以静心呢!

    着打!”

    ‘啪’的一声,魏芷晴的拳头就敲在了杨猛的胸口。

    “这算是打情骂俏吗?”

    “贼子,还敢口无遮拦,再打!”

    瞧魏芷晴的样子,这一关算是过去了,可如何安置她也是个问题。这一年多的时间,莲儿在庄园的雌威rì重,魏芷晴又是个要强、不服输的,这两人凑在一起,只怕庄园那边就不得安生了。

    “芷晴,你以后想住在宜良庄园吗?”

    魏家女xìng子要强,有些话杨猛也不好直说,只能稍微试探一下。

    “不!我要跟着你,你不是说缺个书童吗?我以后就这个装束了,在家里我已经枯守了十几年,我再也不想一个人呆着了。”

    魏芷晴对杨猛没有什么情意,不过是借着宜良百姓口中的敬仰,把他变成了一个可以接近的人,无非要在一起,不如洒脱一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