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古仙朝与梦境的真相,绝望与希望,返回黑暗之人(第1/2页)古仙复苏,一万狐狸拜我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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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漆漆的雨夜里,一辆模样古怪的车,顶着狂风暴雨,撞开别墅大门,冲进庭院里。
巨大的轮子,碾过积水,碾过地面一张张泡烂的符箓,停在别墅门口。
这车看起来过于方正了,就是一个巨大的铜盒子,安装四个巨大轱辘,没有车头没有车屁股,没有考虑空气动力学。
车门打开,飞毛腿、星星肚和黑手套,三只狐狸穿着隐身斗篷,跳下来,大摇大摆进入别墅。
它们是奉师父之命,来接人的!
……
几千米外,拔地而起的高楼,顶着漫天的风雨。
楼顶天台,更是被雷光照亮,吹着高空的狂风,承接“劈里啪啦”的密集雨幕。
便在这天台上,便在这狂风暴雨里,又高又胖的男人,即便穿着最大号雨衣,也穿得紧紧绷绷。
“戏散场了?该我去接人了?”
这大胖子,正是黑暗之王!
即便推不出梦境本源的张奇人,他的黑暗世界,也想要!
他的一颗眼球暴突出来,充血、鼓胀,滴溜溜,像望远镜般,视线穿透了夜色,穿透狂风暴雨,穿透几千米距离,向着张奇人的别墅,居高临下,看了过去!
“唉?
“那台车怎么回事?”
他看到张奇人别墅庭院里的青铜车。
“这车长得好奇葩。
“也是来接人的?
“谁他妈这么大胆子,在西州市大摇大摆,整这么一辆车?”
他踩上天台的护栏,便要跳下去,便要去别墅区抢人……但!
他猛然打了个哆嗦,额头冒出冷汗。
“该不会是那家伙?
“今晚的戏,他就掺和一手!
“是他来接人?
“这?”
黑暗之王擦擦额头的汗。
上次中招带来的痛苦,他的肌肉还没完全忘记,此时甚至隐隐作痛!
他打个哆嗦,退后一步。
“这……先……先不争……从长计议!”
……
“九点五十了。”
烤鸭店里。
陈文泉又看了一遍手表。
空气里,飘腾起烤鸭特有的香味,鸭子脂肪被烤化的独特香味!
张教授和陈书会长,坐在小桌旁边,都露出笑容。
“这个味道就对了!
“这才叫烤鸭啊!
“看来我们仙术委员会的厨艺,也挺不错嘛,哈哈哈。
“等会儿张奇人来了,请他一起品品。”
陈文泉的脸上,笑容略带尴尬。
这个味道……香则香矣,但不是他和师弟记忆中的烤鸭。
“他还不来么?”
……
宽敞的马路,被路灯照亮,被风雨淹没,通向远处的夜色。
马路上,一辆辆私家车,组成钢铁洪流。
其中,青铜车贴地飞行!
嗖……
如同一道青铜闪电,穿梭在雨幕里,超过路上一辆又一辆车。
巨大车身,甚至撞碎雨滴,碾碎积水,在车身后面拖出巨大的白雾……
驾驶舱里,飞毛腿握着方向盘,踩着油门,狐狸眼睛放出光,满脸都是兴奋!
“嗷嗷嗷!”
这也太爽了,比狐狸山的路爽多了!
星星肚和黑手套,在旁边,也纷纷瞪大眼睛,看看前方,看看侧窗,满是兴奋!
……
后方,封闭车厢里,铁塔、孙大宝、六耳等等,还在昏睡中,被扔成一堆。
张奇人盘坐在地板,心中感慨……这车虽然不考虑空气动力学,风噪大的一批,但避震相当顶级!以如此快的速度,行驶在路上,不论好路烂路,都感受不到丝毫颠簸。
他掏出手机,打开地图软件,看看车行驶的方向,顿时露出笑容。
“去那家烤鸭店么?
“您要送我最后一程?”
他微微抬头,似乎想看见自己头顶的黑色草丝。
“这车厢里,说话是安全的吧?
“接下来我说的话,只有我和您,两个人,能听到。
“希望您能屏蔽掉其他人,屏蔽掉古仙。屏蔽掉我背后的,和您背后的古仙。
“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
……
青铜大殿里,白墨看着悬浮半空的白雾,没有拦着张奇人说话。各种阻断梦境感知的药物,他早就给张奇人安排上。
此时便听张奇人娓娓道来。
“……我在推演之中,发现了梦蝶帝君留下的信息。
“我现在说给您听。
“曾经的古仙朝,毁于一场灾劫。
“这灾劫的源头,只能猜,不可听,不可说……”
白墨扯扯嘴角。
妈的什么谜语人?
“……灾劫来临时,天空和太阳被黑色云海蒙住,天地间下起黑色的雨。
“灾劫来临时,九国天宫坠落,黄钟毁弃,瓦釜雷鸣,铜锁绷断。
“灾劫来临时,堕仙聚集如云如浪潮,从地平线外汹涌而来。
“灾劫来临时,无数坚贞的仙人临阵倒戈,清冷变为奴颜婢膝,仙人沦为堕仙。
“灾劫来临时,人类千万年历史,将被断流,史书再难续。亭台楼阁尽皆蒙尘,万年文明被污染,被锁住,止于一瞬。
“九国终不能抵挡灾劫,天宫落,圣地碎,种族将绝,文明污染,毁灭便在朝夕之间。
“帝君跪拜于天宫残墟,燃烧己身,身死道消,于无边黑暗、无尽黑夜中洗去被污染的文明……”
张奇人说着说着,整个人如痴如醉,如在梦呓,仿佛是有穿越千万年的声音,借他之口,又在这雨夜,在这马路上,在这疾驰的车厢里,说出来!
青铜大殿上,白墨皱着眉头,认真记下每一句。
“……九国帝君于无边黑暗、无尽黑夜中,洗去被污染的文明。
“时有血如海啸,淹没大地,洗尽污浊生灵。
“时有丹如流星,天外坠落,击碎亭台楼阁。
“时有山海成符,杀意弥天,枯萎无尽草木。
“时有苍龙腾空,嘶声长啸,声转日月星斗。
“时有梦蝶飞舞,盘绕史书,截取历史入梦。”
白墨认真听着,大致听懂了……
昔年的九国帝君,在战争最后时刻,在即将失败之时,点燃自身,用大招洗地,屠尽生灵,洗去被污染的文明,且将那段历史封入梦境中,让那段历史由实化虚。
车厢里,张奇人继续道。
“灾劫并未消失!
“这梦境,并不能永远困住灾劫。
“九国帝君,并未真正消弭灾劫……他们只是,为人族争取到一次重启的机会,为人族争取了万年的时间。
“梦幻泡影,终将破灭。
“具体的破灭时间,便在百年内,说不太准,或许在下一刻,或许在十年后。
“到那时,失落的历史将回归。堕仙将再次行走于世间,灾劫亦将重临。”
青铜大殿里,白墨心神刹那恍惚。
“曾经的九国帝君,洗去大地上被污染的文明,将灾劫由实化虚,带入梦境。
“他们所希望的,是人类发展出新的文明?
“是新的人类文明,能够在千万年后,应对重回的堕仙和灾劫?
“无尽黑夜中,破败废墟中,他们燃烧自身,选择把希望寄托给后来人?
“可是,我们这个文明的科技树,好像在这方面,没那么擅长啊……”
事实上,大家都清楚,现有文明,在应对灾劫应对堕仙时,还比不过古仙朝文明。帝君们争取来的万年时光,争取到的文明重启,到头来,只换回更深的黑暗,更大的绝望。
便听张奇人又道。
“九位帝君,各自留下了火种。
“其中阵道途径的火种,便是那梦境草,便是藏在其中的梦境本源和金色碑文!
“那是高序列的文字,我还看不懂。
“但……总算有那么一点希望。”
张奇人露出苦笑。
火种?
白墨微微愣神。
每一条途径都有火种么?
丹道途径的火种,又在哪里?
却见车厢中的张奇人,低下头,看了眼手机。
九点五十五分。
又看了眼地图。
此地距离烤鸭店,距离那个他无比熟悉的巷子小店,还有不到十公里。
“快到了么?”
他突然开口道。
“我不去烤鸭店了。
“去了烤鸭店,加入仙术委员会,我便违背了古仙师父的意志。
“古仙大概率不会杀了我,但也不会再传授我阵道知识,不会再帮我晋升。我的阵道途径,便宣告中止。
“我想听师父的话,去黑暗世界。想继续学习阵道知识,想继续晋升。
“或许有一日,当我晋升到足够高处时,可以看懂那金色碑文,可以接过昔年帝君留下的火!”
青铜大殿里,白墨愣了片刻,但很快便明白张奇人的意思。
便听张奇人继续自言自语。
“再过三四分钟,这车便可去到烤鸭店了吧?
“店里有师兄,有他给我准备的烤鸭和啤酒。
“有他帮我谈好的待遇和生活。
“吃了这顿烤鸭,以后我便是仙术委员会的专家,可以领一份不低的薪水,娶一个漂亮的老婆,再生一个小孩。闲暇可以和师兄一起喝啤酒,业余可以和师兄一起研究数学。或许,我们还能在数学上,再有所突破?
“但我不想去烤鸭店了。
“我知道,此去加入黑暗世界,指不定要经历多少危险,指不定要做多少脏事、烂事。
“而且就算听了古仙的话,我也未必能走好晋升之路。也许我资质不足,会永远在序列七卡住,也许在途径中某一步,我就变成了瘆人的怪物。
“前方的路光明温暖,后方的路黑暗泥泞。
“但我还是想转身回去。
“因为在黑暗和泥泞的深处,也许能找到火。”
青铜大殿里,白墨没有说话。
只是倚靠在沙发背,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便见张奇人,果然已经深思熟虑。
“我这次去黑暗世界的真实动机,不能被任何人知道。
“最好全世界所有人,都以为我是个自甘堕落的匪徒。
“最好全世界所有古仙,都以为我是个害怕古仙的懦弱之徒。
“就连我师兄,也不能让他知道真相。”
说到这里,张奇人抬手,抹掉自己的泪水。
“我又一次让他失望了。
“我对不起他。”
张奇人指指自己的脑袋。
“我去黑暗世界的真实动机,就连我自己,也必须忘掉!
“古仙可以灌给我知识,我怀疑……他亦可读取我的记忆!
“您能不能抽掉我这部分记忆?关于梦境本源的所有记忆?还有……关于师兄的记忆?
“就让我自己也忘了我自己。
“让我把自己,当成一个自甘堕落的匪徒。
“让我把自己,当成一个害怕古仙的懦弱之徒。
“让我回去,接受古仙的知识灌注,让我能沿着途径走下去。
“若某一天,我真的能走到途径高深处,有了足够高的序列,您再把这部分记忆,还给我!
“若我堕落了,畸变了,却无法再继续晋升……那便请您,直接杀了我!”
青铜大殿上。
白墨皱眉,动容。
这家伙……他想返回漫长的黑暗和泥泞中,去赌那一点微渺的希望和火光。
他明明是英雄,却要被千夫所指,却被所有人当成卑鄙怯懦之人。
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勇敢,他的师兄不知道,他自己也不知道。
白墨思量许久,一声叹息。
他的声音,穿过梦境与现世的边界,传到张奇人耳朵里。
“把注意力,集中到你要寄存的那部分记忆。”
张奇人便坐在这车厢地板,闭上眼,重重点头。
他头顶的黑色发丝,支楞起来,散发淡淡光华。
当他脑海浮现自己和师兄吃烤鸭的画面,这画面便瞬间暗淡,却是被草丝吸走。
当他脑海浮现当年师兄来探监的画面,这画面同样瞬间暗淡,被草丝吸走。
当他脑海浮现昨晚自己和师兄互发消息,又删除消息,这画面同样瞬间暗淡,被草丝吸走。
便如此,许多年来,一桩桩,一件件,一幕幕画面,还有他用数学推演梦境本源的记忆,他在梦境本源中看到的东西,都被草丝吸走。
他的记忆越来越少,但泪水和莫名的悲伤,却越来越多。
“好了。”
他话音落下,擦擦泪眼,便见黑色的草丝,从他头顶脱落,在这车厢里飞舞,飘入一片模糊梦境与现世的白雾,消失不见。
脑海中残留的丝丝残念,在催促他,快些画阵!
他便咬破手指,在车厢地板,开始画下阵图。
刷……
恰在此时,车停下了。
车门打开,他看见门外雨已经停了,湿湿冷冷的夜风灌进来。
他看见,车门正对的,是一家脏兮兮、油腻腻的烤鸭店。
看见里面坐了几个人,其中一个,好像是他本科时候的师兄?陈文泉?
太多年没见过了,他也不好辨认。
看见这些人守着几只烤鸭,守着些冰镇啤酒。
“烤的还挺香。”
……
烤鸭店里,陈书会长表情古怪,又提起一件事。
“陈老师,你可能不知道,其实你师弟给你打过钱?
“哈哈哈,还不少呢!这几年,给你打了四次,总共八百万!但都被我们的非法金融监管系统给截留了。我们干脆就没让你知道。
“等他回来了,我们看能不能想办法,从这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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