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陆景字帖,河中之事(第1/2页)当不成赘婿就只好命格成圣

    最新网址:    古辰嚣这些日子以来,从未出过横山府。

    横山府中三位七境修士,其中枭骨被陆景所斩,另一位照星境界的强者,也被陆景重伤,唯独还存有实力的就只剩下樊渊。

    其余七境以下修士对于如今的陆景而言,其实已经不算什么。

    他底蕴厚重,有诸多所持,能够在太玄京外斩落玄微太子,其实已经彻底无惧于横山府中的任何强者。

    哪怕是他未曾融合四先生神火之前,陆景也有神相境界的濯曜罗相助!

    古辰嚣平日里疯疯癫癫,杀人成性,心中养出的大魔加上他特殊的身份,将他养的飞扬跋扈,目中无人!

    可是……他依然会审时度势。

    陆景获得呼风唤雨两件宝物,获得执律之权之后,直截了当的闯入横山府,杀他府中修行者,就连他这位齐国太子都因为陆景而身受重伤。

    在这之后,古辰嚣确实如陆景所言,再也没有踏出过横山府一步,似乎是在默默疗伤。

    只是今日南风眠这一番话,却不免让陆景有了些许变化。

    “狗改不了自己的习性。”

    南风眠看着池中的游鱼:“就如同这些池中之鱼,如果没了水,它们活不长久,也许对于古辰嚣而言,他就需要看到他人痛苦,看到他人绝望,他才可以活下去。”

    这位刀客说话时,还握着腰间的醒骨真人,甚至踢出脚下一枚石子,石子穿空,打死了一只嗡嗡叫的苍蝇。

    “这古辰嚣如今不出横山府,无非是在等齐国强者抵达。”

    二人身后的南雪虎道:“朝野中,有人在记录古辰嚣犯下的过错,以后好以此为筹码。

    在古辰嚣看来,与他作对的无非是陆景先生一人,只要横山府的力量足够,总能报仇。”

    他说话时还皱眉咬牙,这样的人,还偏偏杀不得!

    “那也得齐国强者能入玄都。”南风眠冷笑一声。

    陆景颔首。

    南雪虎看向南风眠和陆景,眼中却多了些担忧,之前二人谈起此事时,南雪虎就在旁边,他听到陆景和南风眠想要做什么。

    只是齐国强者入太玄京,南风眠前去截杀,必然是大罪责。

    以南风眠的实力与天赋,再加上刺杀山阴大都护的功勋,虽不至于身死,但难免也要有诸多风波。

    而他这位六叔恰好是一位性情洒脱的豪客,最受不了的就是腌臜不断的玄都风波,也正因如此,南风眠曾说自己杀人之后,就会走一遭齐国。

    陆景……似乎也想助他这位风眠叔父一臂之力。

    这是南雪虎担心二人的原因。

    除去担忧,南雪虎眼里又有些惆怅。

    “叔父与陆景要行此大事,在谋划着如何杀两位七境,甚至其中一位强者乃是七境五重的强者……我的修为……”

    南风眠不由偷偷瞥了一眼陆景。

    他自然知晓陆景在太玄京外斩龙,送重安王之女出府的事,今日又提及齐国强者的事,南雪虎突然觉得自己的修为、天赋还是太差了些。

    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件壮举,如果他如今也是武道先天的强者,也许也能够持刀而去,杀几个助纣为虐的强者。

    南雪虎思绪纷乱:“希望叔父和先生无碍。”

    “七皇子开府,今晚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去祝贺,没有请你?”

    一旁的南风眠和陆景已经不再谈论古辰嚣,南风眠询问,陆景语气平稳,道:“褚野山也曾经手持七皇子亲笔写下的请帖,前来请过我,但是太冲海的玄微太子也曾一同前来。”

    “你是否要去?”南风眠眼中露出兴趣来。

    陆景摇头:“太吵太闹,还不如在这里与你们喝酒。”

    “我也嫌宴会吵闹,我南府有国公去了,我们倒也不必去,来,今日不醉不归。”

    南风眠精神奕奕。

    南雪虎看着陆景,犹豫了一阵道:“先生,既然送来了请帖,不去岂不是失礼?”

    陆景正朝远处的小亭而去,随意答道:“七皇子那请帖写的极为认真细致,来而不往确实不好,不过……我已托人带去贺礼。”

    南风眠:“伱送了什么?”

    陆景走入亭中:“七皇子请帖是他以我的草书写就,据说他十分喜欢字画,既如此,我就送他一幅字贴。”

    ——

    七皇子的府邸名为见素府。

    大伏规制之下,皇子开阁并不封王,只有等太子继位,太子皇兄皇弟才会被封为王爷,所以七皇子的府邸其实称不上王府。

    这府邸“见素”之名,并非是圣君亲赐,也不是当朝哪一位大儒所提,府邸落成之日,甚至没有什么风声,就挂上了这一牌匾。

    青云街上早已张灯结彩,见素府雕梁画栋、翘角飞檐,屋顶上是蓝色的琉璃瓦,在星辉的照耀下,折射出莹莹碎光。

    门口马车络绎不绝,一位位当朝显赫的权贵都来了这见素府中。

    院里异香扑鼻,苍翠松柏、修长玉竹、翠荇香菱,池水边甚至有蓼花苇叶摇摇落落。

    这确实是一处极雅致又豪奢的宅邸。

    见素府中有问客堂,长宽十余丈,坐西朝东,色调典雅,又有高耸的朱红色殿柱,南边一整檀木架上,俱都摆放着一本本典籍。

    其中不乏有天下孤本,甚至还可见满是岁月痕迹的竹简。

    檀木书架上下,还悬挂着许多名人字画。

    今夜,这问客堂中已经坐满了人,他们看着这些字画啧啧称奇,哪怕是李慎、季渊之这等名满天下的大儒,都在夸赞这些典籍字画。

    太子禹涿仙、七皇子禹玄楼并排坐在上首,太子地位尊贵,当座高位,七皇子是见素府主人,自然也坐上首。

    朝中文武三品以下大多到场,也可见三品以上的闲散官员踪影。

    唯独大柱国、太枢阁首辅、次辅、大司空、大司徒这等实权官早在今日日中,就已经在宫中为禹玄楼道贺,又因为避嫌的原因不曾再来。

    当这些权贵府上,却也派了极重要的人参加,没有落了七皇子的脸面。

    毕竟对于绝大多数皇子来说,一生最为重要的事,就是出阁开府。

    禹玄楼面色向来沉静,可今日脸上却露出几分红晕,眼中也出奇的有了喜色。

    尽管这些日子以来,太玄京中出了许多事,在暗潮涌动下,他与太子已然有了许多次交锋,或胜或负。

    再加上这太玄京中,还有一位陆景。

    禹玄楼从未想过,那从已经衰败的九湖陆家中走出的庶子,就能够令他蒙受这般多的损失。

    酒过三巡,众人连番恭贺。

    禹玄楼低头看去,却见这问客堂大厅中坐着许多人。

    有他的几位皇兄皇弟,有许多朝中权贵,唯独没有陆景。

    他心中不由暗想:“我请了,他不来倒是更好些。”

    继而他的目光又落在低头独酌独饮的太子身上。

    禹涿仙感知到禹玄楼的目光,转过头来,朝他笑了笑。

    眼神一如既往的威严,就好像是一位长兄在看着自己的弟弟。

    禹玄楼举杯相敬,二人一饮而尽。

    不远处其余皇子也连忙举起酒杯,一同饮酒。

    二人之间的大势之争,他们早已听过风声。

    而诸多朝中大臣将军之后,还有一座屏风。

    屏风之后却还当做了许多女眷。

    已然成婚的女眷,自然不会出现在问客堂中。

    但是太玄宫中却依然有未出嫁的公主,各大府邸中,这些公主往往还有好友,呼朋结伴前来,总需要一处所在来接待。

    大柱国府上的少爷苏照时,还频频看向屏风,只是那里一片雾气萦绕,单薄的屏风就遮住了之后所有的景象。

    在那屏风之后,有一位他日思夜想了七年的女子。

    盛姿、安庆郡主一左一右坐在陈鹿鸣左右。

    陈鹿鸣腿脚不方便,出行都靠着轮椅。

    她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是这几日因为她兄长陈玄都不在太玄京中,而是去了清竹河畔拜访一位大儒,本来打算昨日归返,却因为有些事耽搁了。

    所以陈鹿鸣作为太玄京中,唯一的河东陈家小姐,也就来了这七皇子宴会。

    在这宴会上,陈鹿鸣满目都是陌生人。

    唯独盛姿和安庆郡主,苏照时与她写信时时常提到,再加上安庆郡主本是开朗的性格,也就拉着盛姿坐在她的旁边。

    安晴郡主小声与陈鹿鸣说话,盛姿则为陈鹿鸣夹菜。

    李雾凰也在这些女子中。

    七皇子府上特意传讯,让她前来宴会,随着褚家主母一同招待宾客。

    褚家主母今日早些时候特意前来,迎接李雾凰,她也才没有过多避讳,前来此地。

    这也代表七皇子对于李雾凰的重视。

    在一众公主、夫人、小姐中。

    盛姿、安庆郡主、陈鹿鸣特意坐在极后面的位置上。

    可是李雾凰的目光却还不时落在盛姿身上,不知是否是因为盛姿与陆景交好的原因。

    李雾凰兴致不高。

    原因在于今日李观龙未曾亲自前来。

    原本李雾凰要嫁给七皇子,成为皇子正妃,玄都李家也就深深与这见素府绑在一起。

    褚国公亲自前来,李观龙虽然参加了今日宫中的宴会,晚宴也应当到场。

    可李雾凰却知道,自从李观龙前往太玄宫中请罪归来之后,就在那小池旁闭目打坐,似乎是在打坐疗伤。

    数日过去,也就仅仅在今日日中宴会时,才出了一次门。

    李雾凰也没有上前打扰。

    盛姿偶尔也会看向屏风,目光巡梭,想要看一看屏风倒映出来的人影中,有没有陆景。

    看了好几回,一旁安庆郡主不由对盛姿道:“陆景和七皇子大有争端,甚至杀了七皇子的幕僚,褚家死士也被他砍了一地,二人已经撕破了脸,又怎会前来祝贺七皇子?”

    盛姿想了想,也觉得确实是这个道理。

    七皇子身在高位,自然要写下请帖请一请陆景,让人看到他的大度。

    可陆景并无官身,七皇子麾下几次三番想要杀他,又何必前来祝贺?

    盛姿这边想着。

    却见前堂中,太子却忽然笑道:“七皇弟,却不曾想你收藏了这么多名家字画。

    这问客堂中,因有了这些字画倒是显得越发厚重了许多,笔墨之美还要美国琉璃玉石。”

    太子开口。

    问客堂中突然安静了下来。

    许多人左右看去,却见悬挂在问客堂中的字画,确实皆出于名家之手,珍贵不说确实也充斥着浓郁的美感。

    大儒李慎极好字画,举宴之时目光就都在这些字画上。

    “钱塘观潮画卷、听琴图轴、梨花白燕扇面、牧马图卷……”

    “大楷、隶书、齐书、瘦金、行书、草书……”

    “北川四家、松江画派、吴门八家、齐国高门,甚至还有真武山观阳子的画作,这些字画确实殊为不易。”

    众人纷纷开口,落目之处确实都是名家字画。

    李慎看着这些字画,良久之后,却忽然对一旁的季渊之道:“仔细看来,草书却是少了些。”

    季渊之正要回答。

    坐在上首的禹涿仙却转过头来,朝着李慎行礼,笑道:“李慎先生与我想到了一处。

    天下书画名家各成其势,如今却已大楷、行事最令天下士子着迷,运用也最为广泛。

    但在这太玄京中,却因为有一位少年书法大家,年轻人却更青睐草书。

    我听人说过,就连皇弟在竹中阙之时,也经常临摹这位先生的草书。

    如今在这见素府中,却唯独缺了这位先生的字,倒是令我有些意外。”

    众人立刻就明白太子禹涿仙口中的那位少年先生究竟是谁。

    盛姿和安庆郡主对视一眼。

    上首的李雾凰却不由低下头来,眼神也有诸多变化。

    禹玄楼认真听着,神色不改,坦然笑道:“我在竹中阙中确实时常临摹陆景先生的草书,景体草书自有其不凡,他人临摹终究差距良多。”

    七皇子声音温和,即便禹涿仙提及屡次与七皇子一脉产生碰撞的陆景,眼中也没有丝毫的不悦,反而满是对于陆景的敬佩。

    禹涿仙嘴角露出些笑意,看着禹玄楼道:“说来也巧,我方才进见素府时,正好听到迎门在执笔写礼,我隐约听到陆景先生今日不曾前来,却差人送来了一幅字。

    正好可以弥补不足。”

    “陆景先生送来了一幅字?”禹玄楼有些许红晕的脸上笑容更加灿烂,点头道:“这倒是意外之喜,陆景先生乃是文坛新贵,更是笔墨大家,能添他一幅字,我这见素府也能添几分光彩。”

    禹玄楼这般说着,既然看了身旁下人一眼。

    那下人匆匆而去,回来又与禹玄楼耳语几句。

    禹玄楼这才颔首:“陆景先生被琐事缠身,无暇来我见素府,但确实特意差人送了一幅字过来,倒是有劳陆景先生了。”

    朝中诸多大臣对视一眼,眼中皆有些好奇,却都不曾说话。

    反倒是那禹涿仙却将手上的玉盏轻轻放在桌上,笑道:“陆景先生的字画流传的太少,平日里朝中许多人送上求帖,陆景先生院中总是有人以小楷回信婉拒。

    但是陆景先生之名却早已传遍太玄京,就连李慎先生与渊之先生都极为认同陆景那几帖草书。

    今日皇弟得了陆景先生的字,不妨拿出来,令我们也观赏一番。”

    禹涿仙眼中饶有兴趣,似乎确实好奇于陆景送上的那一幅字。

    七皇子眼神却微微一变。

    问客堂中诸多人俱都低下头,自顾自喝茶饮酒,不再开口。

    而那屏风之后,李雾凰不免皱起眉头,看向太子的方向。

    安庆郡主、盛姿也都已然明白过来。

    “太子明明知晓陆景与七皇子一脉有着无法消弭的大仇,陆景不曾亲自来这见素府,而是送上一幅字。”

    安庆郡主心中暗道:“也许陆景这幅字中,乃是怒斥之语,甚至……陆景字如剑光,里面含着一道剑光也说不定。”

    在安庆郡主心中,陆景胆大包天,向来喜欢做一些出人意料的事。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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