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情缘(第4/4页)快乐强盗

留着他,将遗祸人间,岂能为私情而放走这畜牲?”向封侯长叹不已。

    银河道:“yù赐死,有两种,一是罪行过重,死不足惜;其次是知罪yù改,他自不敢再重蹈覆辙,自无遗祸之虑。展天论罪该死,论理,却能看出他悔意。”

    向封侯道:“何来悔意?他若知悔,就不该一错再错!”

    银河道:“此时他却引我们来此,得以救回江西,这是他的悔行,也是功劳。”

    向展天急忙说道:“爹,孩儿是真的想悔改,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向封侯斥道:“没你说话的余地!”

    向展天顿然敛声,泪水又流。

    焦三绝说道:“大哥,银少侠说的没错,展天足可将功抵罪。”

    向封候长叹:“你们又何必呢?让人见笑了。”

    焦三绝道:“见笑的该是我,展天若比起我义子,何止好上千百倍?”

    焦平突然也泣不成声:“爹,我也不想死,您给我一次机会,孩儿会改过自新。”

    焦三绝斥道:“你满手血腥,jiānyín掳掠无所不为,你还想讨活?”

    焦平泣道:“那些都是谣传。”

    “你还不承认罪状?杀死江东掌门,计算银河,困死你爹,掠夺江西,逢人即杀,逢女即jiān,留你有何用?”

    “我没有,那全是误会……”

    “误会?你把我铐在冰天雪地里,这也是误会?”

    焦平切急道:“爹,我错了,您给我自新机会,我求您……”跪地直拜。

    焦三绝长叹:“求也没用,太晚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焦平泣声道:“我可以废弃武功,一辈子不再出门,恳求爹给我一条生路……”

    焦三绝心痛如绞,不想再听他所言。

    此时江雨忽然匆匆走来,手抓利剑,冷斥道:“你们两个谁也别想活,我要替父亲,还有姐姐报仇!”

    抓着长剑往前冲,已挤过人群。

    此时又有谁敢拦她?两人本就该死了。

    江南虽想杀死两人,却顾及向封侯尊严,拦向江雨,急道:“二妹,你别失礼……”

    江雨截口喝道:“替父报仇,还讲什么礼数?我要手刃恶徒!”

    她从未如此向哥哥吼过,江南一时怔愣,江雨闪过他,一剑已刺向焦平。

    焦平怒喝:“你有什么资格杀我!”

    一掌将剑打偏,害得江雨差点摔倒。

    江雨更是愤怒:“恶贼还我爹命来——”

    她猛砍利剑,焦平冷笑道:“我要死,也还轮不到你杀!”

    又想出掌击剑。

    焦三绝厉喝:“畜牲你还敢还手!”想劈掌阻止他。

    焦平切声道:“爹,我还不想死!”

    他似又想反抗,蹲身而起,拨去江雨长剑,正想伸手扣她为人质。

    千钧一发之际,猝然三道银光从洞口shè来,咻然shè中焦平背脊,由上而下,正中肩心,背心和腰心,直没弩羽,只留半寸银光闪闪。

    江西手持钢盒,那银弩正是她所发shè,她已穿好衣衫,却仍见着一头散发,憔悴的神情此时也露出笑意:“yín贼!你终于死在我手中了……”

    焦平惊骇不已,背心直凉,浓血直冒嘴角,两眼凸大,想抓住背脊,却不可及,他哪知会死在自己打造的暗器之下。

    他极度恐惧:“我不……不想死啊……”忽而翻身冲向江西,厉吼:“我不想死啊!贱女人,还我命来——”

    他临死挣扎,回光反照一刹那,力道竟然勇猛无比,扑向软弱无力的江西,一手抓她脖子,掐得她舌头猛吐,铜盒落地,不停挣扎,一手猛往江西小腹落去,打得叭叭作响,直往石室拖去。

    向展天见状,顾不得待罪之身,厉吼着恶徒,没命地也撞过去,猛打焦平,看他不放手,江西又快断了气,霎时又靠上江西,以身躯挡住焦平拳头,双手扣住他掐捏脖子的左手,张口即往他拇指咬去。

    两人猛掐猛咬,似都疯狂。

    江雨更不甘心,厉喝:“还我爹命来!”

    提剑追前,直往焦平砍去、挑去、划去、劈去,一剑剑落下,血肉片片飞起,让人触目惊心。

    焦平仍不停的打,向展天不停地呕吐,牙齿仍不放,终将焦平拇指咬断,猛在嘴里嚼,他扑紧江西,硬护着她,露出全身让焦平当肉球打。

    江雨砍劈百剑,也把焦平双手给砍下来,焦平张张口,想骂人,却吐不出声音,只有鲜红的血,一口口涌出,他两眼凸大,满是憎恨和不甘,已然咽下最后一口气,身躯被砍七、八块,还不停抽动着。

    江雨满身是血,呆立在那里,心中一片空白,似已替父报仇,却不信自己如此残忍。

    向展天奄奄一息躺在江西身上,仍将她保护得完好如初。

    江西瞧着他,不禁落泪,竟然有人能为她如此拚命?她感动了,轻轻拭去向展天嘴角的血痕。

    站在洞口的众人,见着此景,已然默默轻叹。

    焦三绝前去检视向展天的伤势,叹了一声,说道:“他的穴脉已毁,武功尽失,饶了他吧!”

    向封侯泪水不禁滚下。

    冷风袭人,一阵哆嗦。

    湖旁已新添孤坟一座,没姓,也没名,倒影随着轻波荡来荡去。

    天际寒鸦飞来,哑哑哀鸣。

    寒风掠起,渺无人踪。

    冷月银光依然暗吐,却掩不去那血腥斑斑的红血。

    七天后。

    江、向联姻消息又已传出……

    半月后。

    金沙河传来几许笑声,不只男人,另有女人声……

    金沙流不尽。

    笑声永不息……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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