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陷阱(第4/4页)快乐强盗

的大嘴巴也无幸免,掉入水中,水柱冲高数尺,波涛哗啦啦震荡不已。

    银河心知他所为何来,淡然说道:“你被摆了一道?”

    段平瞧不出三人有何不妥之处,冷哼一声,悻悻又快步离去,深怕潜伏中敌人另有不利之举。

    包光光和大嘴巴虽是又冷又疼,不过仍掩不住内心的高兴,想高呼一番。

    银河马上低声制止:“叫不得,那家伙yīn得很,说不定躲在外头。”

    包光光立即会意,呼声变成哀叫声,叱骂不已:“狼心狗肺的人渣,以后要是落入我手中,非得叫他喝我的尿不可!”

    大嘴巴骂道:“我还得戳他千百刀,让他屁股开花,像孔雀一样大开屏!”

    骂归骂,银河可不敢让药物泡在水中过久,要是溶化了,岂不枉费心机,要包光光、大嘴巴忍痛帮忙捞。

    小鹰儿则躲在洞口,不停往外偷瞧,担任把风。

    捞了不少瓶药和未装瓶的药丸,有的已快溶去,银河心想如此珍贵药物,必定不可能大量制造,该是小瓶装的了。

    他试过不少,有的含有剧毒,有的用途不明。

    终于他找到一碧绿玉瓶,约核桃大小,打开一闻,正有一股玉露酒的味道,心想这莫非就是玉露飘香散功粉了?当下又加劲打捞,终于又捞得同样玉瓶,他打开一闻,清香传出。

    “该是这瓶了!”

    当下倒出米粒状药丸,服了三颗,入喉即化,芳香爽口,想是服对了药。

    不久丹田渐渐升起一股热气,银河面露喜包:“对了,你们也服下吧!”

    当下将玉瓶交予包光光、大嘴巴,要两人也服下。

    包光光倒出药丸,服了三粒,大嘴巴心想自己身体庞大,三粒可能不够,把玉瓶内七八粒全往嘴中倒去,嚼糖果般把它嚼着吃。

    他呵呵笑道:“这解药不赖嘛!跟桂花糖差不多,香香甜甜的。”

    包光光瞪了他一眼:“也不怕吃多了,解药变毒药?”

    大嘴巴一愣,然而早将解药吞了下去,现在可急了:“大大哥,这有什么效果?”

    银河道:“现在看不出来,不过该是死不了才对。”

    大嘴巴问不出结果,甚为紧张,想呕又吐不出来,只好暗自祈祷平安无事。

    银河感觉上已很久没有功力,冻得心力交瘁,现在功力已复原有望,赶忙运起神功,内力愈转愈快,体内寒气渐渐逼出,终于毒气冒身而出,再也不感到寒冷。

    “该是老天有眼!”

    他欣喜不已,待功力复原之后,拿起银弩往脚铐扎去,镣铐应声而落,终得脱身。

    包光光也传出笑声:“大功告成啦!”赶忙抓起银弩,往较高处刺上,得以脱出水面。

    大嘴巴则窘道:“肚了一把火,大大哥快帮忙。”

    银河心知他服药太多,无法化去,乃伸手抵住他背心,输入内功,替他化去解药,不久也大功告成。

    大嘴巴干笑道:“功力是恢复了,只是屁股那一针,打到现在还疼着,怎么办?”

    银河笑道:“只有硬挨啦!咱们得先脱困再说。”

    说着掠向洞口,只尺余大小,根本出不去,于是拿出银弩,在石壁开始凿起来。

    凿了不久,忽闻小鹰儿急叫,银河心知段平可能转回,当机立断。

    “硬闯!”

    他细声要包光光、大嘴巴掠高,面向出口石壁,准备出掌破门。

    段平找不到人,心想那人既然偷了解药,只要自己守住这里,那人迟早会来,他想都没想到偷解药的会是小鹰儿,注定要栽筋斗。

    眼看他已走入水牢,正想掀开石门。

    银河猛一点头,合包光光、大嘴巴三人力量猛然发掌击向石壁,轰然一响,石壁如炸弹开花,喷得粉碎,硬将段平撞往对面墙壁,嘴角已呕出鲜血。

    乍见惊变,段平急叫“不好”,哪敢再停留,先逃离此地再说,他已知银河功力了得,可运足了全劲逃命。

    银河更是不肯让步,蹿门而出,紧跟着他前后追向他,两人相差不及七尺,任由段平如何甩窜,他就是不肯放松,心知要是松掉他,大哥可能就救不回来了。

    段平大骇,眼看难以甩脱,自己又有伤在身,必定非他敌手,唯一可用的是藏在身上的铜盒中那三支银弩,于是猛然回头,硬shè出去。

    银河硬是狠拚,运足蟠龙一气护身,见银弩shè来,不拦也不挡,硬让它shè中肩头,只听叭的一声闷响,幸有护体真气,只被插入七分深。

    他连伸手拔弩的时间都没有,硬将距离追近两尺。

    段平大骇,相差五尺,等于两个手臂长,若是自己一个绊倒或失手,今天可要栽大筋斗,当下猛咬牙:“我跟你拚了!”遂往他练功方向狂命急奔。

    不久已到了宽敞的练功室,他猝然回头撞shè两支银弩,全然shè向银河眼睛,人已撞入寝室。

    银弩取向眼睛,银河可不能不管,反手将两支银弩扣住,身形不变,硬撞而去。

    方入寝室,段平正撞往另一边墙头,砰地飞落里边。

    三尺之差,银河也暴撞进去。

    段平落地打滚,跪身而起,手中一把利刀已抵住盘坐地面的银海,他大喝:“站住!再过来,就要你大哥的命!”

    银河飞掠而至,突见大哥,顿展千斤坠,两脚如钉,猛钉往地面,动也不动。

    瞧及大哥披头乱发,满脸腮胡,眼眶不由一热:“大哥……”若非有人,他泪水可就滚将下来。

    银海却一脸迷惘地瞧着银河,一无所觉。

    银河见他模样,惊心道:“你给我大哥吃了什么药?”

    段平冷笑道:“迷心之药,恐怕他一辈子也醒不过来了!”

    “你敢!”银河激动想欺前。

    “站住!再过来,我就杀了他,我可不是闹着玩的!”

    段平猛将利刀推前,银海脖子已现血痕。

    银河触目惊心,却不敢乱动。

    段平冷笑道:“你最好退出去,快!”

    他抓着银海,逼退银河,一直走出外头。

    此时包光光和大嘴巴已赶至,见状,手中大把银弩也准备发shè。

    包光光喝道:“看你往哪里逃,这下该可把你shè成银孔雀了!”

    说着银弩硬shè了出去。

    段平喝道:“你敢?”

    他想拉银海去挡。

    银河又大喝:“你敢!”硬逼前两步要拚命。

    段平见状,岂敢轻举妄动,赶忙抓着银海闪向右侧,避过银弩。

    包光光怔诧银河为何会对那糟老头如此忌讳,窘声问道:“大大哥,那该不会是你的老大吧?”

    银河点头:“他是我大哥。”

    包光光窘笑道:“不知者无罪,我去shè他背面便是!”说着当真走往段平背后。

    段平紧张万分:“你还不回来?否则我杀了他!”

    包光光淡笑:“急什么?人质还在你手中,我可不敢轻举妄动。”

    段平好像芒刺在背,甚是不安,又喝吼:“再不过来,我当真杀了他!”

    “好好好,我走回去!”

    包光光慢慢地走,故意要搔得段平心慌慌。

    “你还不走快些?”段平怒喝。

    包光光抱怨:“怎么走快,屁股被你shè了一箭,还痛得很,哪能走快。”

    大嘴巴见包光光走回,自己也戏耍地往他左后方行去,轻笑道:“他回来,现在轮到我了!”

    “不行!你也给我退回……”

    “去”字尚未出口,段平目光不禁往左边瞄去,就在此时,黑暗中神鹰猎兔般猛扑而至,利爪如勾抓向段平脸面。

    段平被两人搞得分神,突见怪物扑来,抓得脸部生疼,赶忙伸手劈去,鹰儿硬是不放手。

    银河见状喝身扑前,想制住段平。

    段平眼看制不了银河,立即翻弩刺向鹰儿,又猛将银海砸向银河,反身即逃。

    包光光和大嘴巴岂能让他逃走?当下大喝,尖利银弩全往他背面打去,尤其是臀部,硬被shè中数支。

    段平闷叫,闪入秘道,两人想再追,却也因打着段平臀部,高兴直笑,而忘了追人。

    银河接下银海,觉得他心智全失,不知该如何才好。忽见着鹰儿跌落地面,痛苦挣扎,深怕它受不了,赶忙放下银海,欺身捧起鹰儿,发现它左胸插着银弩,元气甚是虚弱。

    银河急道:“小毛蛋坚强些,我会把你医好。”

    鹰儿轻轻张嘴,想叫已叫不出声音。

    银河忽然想到它曾在这里偷得药物,此处必有疗伤药了,当下很快四下寻找,终于在书房书桌上找到。立即将鹰儿弄昏,找来小刀替它切开胸肌,取出银弩,这才发现那银弩深入内脏伤了心脉,实是难以挽救,不禁流下泪水。

    “小毛蛋你要坚强,五百年才一只,你还有另一半要找啊!”

    伤心之下,他还是将心脉给接回去,将伤口缝妥,敷上药。

    鹰儿总是安详地闭着眼睛,脉搏却渐渐弱了。

    银河更舍不得,将它抱入胸怀,多少回忆,多少感情就此流露。

    包光光和大嘴巴默默站在外头,若非小鹰儿,他俩恐怕和银河命丧于此。

    银河伤心不已,外头仍有一位哥哥,强忍泪水,走出外面,黯然说道:“我们走吧!”

    走向哥哥,将他背起,一步步迈出沉重的步伐,往黑暗中行去。

    一刹那之间,银河几乎失去了一生中最亲密的伙伴,小鹰儿奄奄一息,大哥却一无所觉,一个在怀中,一个在肩头。

    包光光和大嘴巴默默走在后头,他俩想接下银海,替银河分担一些,但见他如此沉默,两人却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默默跟着他了。

    小鹰儿张了张眼皮,终于连最后一丝脉搏也停了。

    银河心如刀割,将它抚向脸颊,是如何地舍不得,它是心头的一块肉,心灵一道痕,从小陪到大,它从没说过一句不高兴的话,从没拒绝自己任何事情,更从来没为它自己xìng命想过,只知道跟着自己,伴着自己,甚至闭上最后一眼,竟也是如此温和而安详。

    “小鹰儿你要活过来,五百年才能一见,这是神迹,你一定要活过来。”

    他紧紧将鹰儿抱人怀中,深怕它受了凉,跟自己在水牢里一样,痛苦万分,他要让它最安详地躺在自己怀中,再也没有任何忧愁。

    他们走出了神殿,仍是静默一片,僧人早散去,只留灯火闪烁着。

    银河一无所觉走向寺外,天空一片漆黑,只有疏星点点,赶集人cháo早散得jīng光,留下简陋搭篷随风摆荡叭哒叭哒作响,偶尔传来狼嚎,呜呜哀鸣,似为人间无奈哭泣。

    银河走在前头,银海在他背上,鹰儿在他怀中,他茫然不觉地走着。

    包光光和大嘴巴跟在后头,两人忽然觉得大大哥的心境竟是如此孤单?

    黑暗已过,烈阳已升,照得包光光和大嘴巴受不了,两人找了块布遮头,也替银海遮去。

    银河仍茫然无目标地走着,他在想鹰儿是从沙漠来的,也该将它送回沙漠,那才是它的家。

    他抱着它,在怀中,不忍让它受冻,也许是太阳猛烈照shè,鹰儿也被晒得温温的。

    天又暗了。

    银河仍走着。

    前面是一大片沙漠。

    包光光和大嘴巴已发慌,以为银河发了失心疯,想阻止他,银河却回答要将鹰儿送回沙漠,两人无奈,只好跟在后头,找来不少木枝、石块,一路作记号,也带了一大壶水,准备陪他走一段长路。

    银河始终抱着鹰儿,不忍让它冷去。

    烈阳高照,四面全是沙丘,只留一道远远长长脚印。

    银河将鹰儿置于沙漠中,将它放正,悲叨说道:“小鹰儿,五百年才能见着,希望五百年后你还能复活。”

    包光光和大嘴巴也如此祈祷,连银海都有了笑容。

    一阵风沙吹来,掩去鹰儿不少,黄沙热气腾腾,袅袅上升,似乎覆盖在鹰儿身上的沙子也被热气蒸得跳动起来。

    包光光急道:“小毛蛋在动了!”

    大嘴巴更急:“它真的复活了!”

    银河一怔,不敢相信往地面瞧去。

    烈阳下,鹰儿果然张开眼皮,眨了几下。

    银河这一惊非同小可:“小毛蛋!”又伸手把它抱入怀中,探着它的脉搏,竟然跳动起来,他激动万分:“难道真是神迹?五百年才一次得神迹!”

    他探索鹰儿,发现它心脉竟然已经完好如初,激动得有点抖颤,他终于相信鹰儿本是奇迹的神物。

    原来他一直以为鹰儿会再复活,所以不肯让它冷去身躯,用自己体温温着它,它既然在沙漠中找到,必定对沙漠有特殊适应能力,也许也是它奇迹来源,是以才坚持将它带回沙漠,他并不希望奇迹立即发生,而是在五百年后,没想到只隔三天,奇迹就重现了。

    而这原因全在于鹰儿内脏俱有再生能力,那是因为它必须得活数百年,更要俱备其他同类所没有的长处,才能活得那么久。

    本来银河若无温着它,让它冷去,那它可能就真的非死去不可,然而银河保持它身躯温度,它体内内脏自然有办法再生,再加上沙漠热气,终于让它醒来,也挽回它一条命。

    鹰儿渐渐挥动翅膀,然后渐渐飞高,向银河叫了两声,已往大漠飞去。

    银河向它招手,不知经过这次蜕变之后,它是否还会回来?因为它还有另一个任务——寻找另一半,传宗接代。

    不管如何,看它活着离开,银河总是高兴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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