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葬礼,绝后,拷心,咱们来日方长!(提前为盟主烟花小闽贺!)(第2/3页)长生从炼丹宗师开始
“我们下去吧!”
“小米粒也该去为你爷爷上一炷香了。”
话落,他撤去云团,四人急速下降。
穿过那些死木森林之时,仿佛有一层水波从身上划过。
下一刻,一阵阵哭泣之声,钻入耳中。
“什么人?”
一道厉喝响起。
随后,便是慌乱与骚动。
苗文大袖一挥儿,作了个揖。
“古人不请自来,只为给老友,上一炷香!”
……
……
故人!
“苗执事!”
诧异之声,自谷中境界最高者口中发出。
司空元洪!
罗尘很惊讶,这一位居然还活着。
他后来可是听说过,玄一会中的李家修士,可是歼灭米家的主力。
那一场截杀,所流出的修士之血,几乎把整座饮马滩都给染红了。
带头人司空元洪,按理说不该活下来啊!
司空元洪惊疑不定,推开众人,恭恭敬敬来到苗文面前。
“晚辈,见过苗执事。”
苗文扯了扯嘴角,也不回话,目光落到其余人身上。
不多,一共也才二三十人。
且大部分,都是炼气初中期,甚至还有几个凡人。
他们隐隐间,都以司空元洪这个赘婿为首。
“倒是难为你了。”
苗文两只手拢在袖中,跨过弯腰鞠躬的司空元洪。
迈出脚,一边向前走去,一边说道:
“能够收拢这批残余米家族人,你也算有心。相信米道友泉下有知,也会大怀欣慰吧!”
蓦地,脚步停下。
苗文目光落在了那个崭新石碑刻着的墓碑下面。
司空元洪正想说点什么,但下一刻,他双眼蓦地瞪大。
下意识伸出手:“不可!”
然而,对方压根不理会他。
“故人已来,老友何不出来一见?”
苗文轻喝一声,缓缓推出一掌。
庞大的灵力威压,将所有米家族人推开。
不仅如此,主要目标,更是掀开了石碑,将坟墓下方的棺材,直接挖了出来。
“爷爷!”
站在罗尘身后的米粒见状,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
罗尘眉头微皱,悄悄退后了一步。
怎么听苗文这话,米叔华像是还没死一样?
咚!
棺材盖,直接被掀开。
没有人影,只有一堆华美的衣裳。
苗文看了一眼,旋即转过身来。
“衣冠冢?”
司空元洪脸色羞愤,“我们并没有族长的遗体,是以只能立个衣冠冢。”
“这样啊……”
苗文眉头微皱,砸了咂嘴。
随后,看向这二十几个米家族人。
他摇摇头,“既如此,留着你们也没什么用了。”
下一刻,一道剑光,自他口中吐出。
瞬息之间,便划过虚空。
嗤!嗤!嗤!
当剑光化作一颗金色小丸回到他手中之时,谷中所有披麻戴孝的米家族人,这才扑通扑通的瘫倒在地上。
所有人,全死了。
包括司空元洪,也死在了剑丸之下。
司空一家,从此绝后。
筑基修士,暴起发难,还是剑修!
谁又能反应过来?
这突然的一幕,让罗尘、米粒、秦良辰,完全措手不及。
为什么!
“很好奇?”
苗文吞下剑丸,慢悠悠走了过来。
“这一支米家幸存者,我早已知晓动向,留着他们,也是想引出米叔华。”
罗尘忍不住问道:“可是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确实是死了,但是没有见到尸体。连他的那些法宝,也都消失不见了。”
“有没有可能,被当初围攻他的那些人,瓜分了?”
苗文点点头,“有这个可能,所以这些米家人也没有必要留着了。”
这是什么道理!
罗尘不解。
但苗文已经来到他们面前,目光灼灼的看着罗尘背后的米粒。
“她,也该死掉。”
“不行!”
断然爆喝,出自秦良辰。
然而当苗文看过来之时,秦良辰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冷汗,不自觉的浸透了后背,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然而,苗文并没有动怒。
他反而笑盈盈的将目光落到罗尘身上。
“罗尘,你怎么看?”
罗尘张了张嘴,大脑急速转动。
米粒确实留着没什么用了,境界不过炼气四层,过了那么久也仅仅只是掌握了辟谷散的炼制手法。
作为破山帮唯一遗留血脉,号召老人的作用,也在过去半个月后,效果越来越弱。
那些回来的人,绝谈不上忠心,且大多还是奔着他来的。
杀之应该,以绝后患!
但是,米粒一个柔弱女子,从未犯过什么错。
与人无害,与人无尤。
她又一直在丹堂工作,属于自己的手下,不管是过去还是将来。
按理来说,自己应该保下她。
杀之无用,留着也没什么害处,尤其米家最后一个分支,也都死光了。
可如果要强行保下她,会不会触怒苗文这位筑基真修?
一个又一个的念头,自罗尘脑海中浮现。
秦良辰目光紧张的看着他,既怕他说“杀”,又怕他说“不杀”。
如果杀了,那米家就真的绝后了。
对于米叔华,罗尘心情复杂,他秦良辰何尝不是。
终究是有恩于他的!
而如果不杀,他又怕罗尘为此得罪苗文。
刚才苗文微笑间,暴起屠灭米家所有后人,简直丧心病狂。
若罗尘违逆他,后果不敢想象!
就在罗尘陷入辗转沉思,秦良辰也矛盾不已的时候。
米粒。
这个女人,双眼早已失去了神采。
来到这里,没有见到母亲,坟墓里面没有爷爷遗体,所有的幸存族人,又都死在她面前。
现在,筑基修士要杀她。
她还能怎么办?
不过等死而已。
倒是为难堂主了,需要他来做抉择,一抹凄怆,浮现在那冷清的脸颊上。
许久,罗尘才嗓子干哑的开口。
“文叔,依我看……”
“好了,你是个聪明人,此事就到此为止吧!”
苗文拍了拍他肩膀,非常满意的看了他一眼。
罗尘张了张嘴,完全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
斜月谷中。
准确的说,应该叫罗天会总部中。
一座座石屋堡垒,林立而起。
罗尘关上房门,扭头就看见了神色复杂的秦良辰。
“苗执事给的忘忧丹已经服下了?”
“是她自愿服下的,从此之后将忘记这段时间的记忆,除非有朝一日突破筑基。”
“唉,米粒也是个苦命女人啊!”
秦良辰叹了口气。
他看着罗尘的平静侧脸,忍不住开口:“你当时到底是……”
话说了一半,他苦笑一声。
“我的错,你当时的答案,在筑基修士面前,其实毫无意义。我又何苦,寻根究底呢。”
罗尘没有说话,只是怔怔的看着远处的一朵花,被一个修士随手倒下的碎石渣淹没。
秦良辰语气惆怅的说道:“苗执事当着我们的面,杀了那么多米家人。既是绝了罗天会的后患,却也是杀鸡儆猴,警告我们不要有太多小心思。”
“本以为以后可以靠着他这个大山安心工作,努力修行。”
“现在看来,不过是与虎谋皮罢了!”
他发现罗尘依旧在发呆,只能摇头拍了拍罗尘肩膀。
“别想太多了,至少现在你比以前自由多了!”
罗尘嗯了一声,沿着大块青石铺就的石板路,朝着斜月谷最深处走去。
在他背后,秦良辰叹了口气,守在了屋外。
米老头啊,就只剩下了这一个血脉。
即便以往有再多龃龉,但逝者已矣,何须牵连家人。
说到底,米老头也曾有恩于他们。
……
“会长!”
“会长!”
一声声尊称,在耳边响起。
罗尘恍若未闻,一步步来到斜月谷最顶部。
以往也曾上来过,只是个光秃秃的山顶而已。
如今站在上面,俯瞰下方,才发现风景早已不同。
自苗文那里得来小五行阵后,改造斜月谷内外的计划,就进行了更改。
在段锋的带领下,大片大片树木被移植过来。
山石矿脉改道,此起彼伏,构成金土奇观。
另有修士,将斜月谷那条山泉水牵引出来,于内外,各成几个小池。
再加上地势坐南朝北,位居离宫,辅以修士日常活动,自成火属。
至此,斜月谷内外,已然成就五行相生之相。
这等改造不是一夕之功,如今不过初具雏形,未来还要不断改进。
但罗天会,总算有了立足之地。
然而看着这一幕,本该喜悦的罗尘,却毫无欣喜之意。
他的脑海中,始终浮现着苗文对他露出的那一丝满意笑容。
“留下族人,引蛇出洞?”
“以绝后患,杀鸡儆我?”
“这些都是绝云山元磁谷一行中的应有之意,不过一箭三雕罢了。”
“哪怕没有这些事情,我也不会违逆他。”
“那他最后还拿米粒做文章,又是为何?”
“他猜到我以后会在罗天会做手脚?是以,提前震慑?”
罗尘蹲在地上,抓着小石子,时不时扔出,在山顶上打出一个个小孔。
可是,为什么会满意呢?
明明他什么决定都没做出啊!
为什么呢?
就在罗尘百思不得其解之时,他忽而想到了那一句话。
“你是个聪明人!”
“聪明人!”
罗尘浑身一僵。
半晌,一丝苦涩,才蔓延到嘴角。
“对啊,他满意的,不就是我是个聪明人吗。”
在保全米叔华血脉的抉择前,先有秦良辰下意识的阻挡行为。
以此做参考,当他罗尘陷入思考抉择的时候,其实就已经达到了苗文的目的。
当时,不管罗尘是直接拒绝杀掉米粒,亦或者断然决然辣手摧花,都是苗文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因为这样,所展现出来的罗尘,就是一个凭着本能情感出手的君子,亦或者纯粹根据利益出发的小人。
这两者,都不是苗文想看到的。
前者易犯错,被情感驱使,难成大事。
后者易背叛,只要有人能给出比苗文更好的利益,那他就能随时倒戈相向。
苗文想要的,是一个会权衡利弊,不冲动,不莽撞,却也能有自己独立思考能力的合作伙伴。
这样的人,好掌握,也不会给他拖后腿!
那一句,“罗尘,你怎么看。”
分明就是一场拷心试验。
在层层铺垫之下,苗文满意而归。
罗尘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想通这一切后,他竟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原来,我竟是这样的人啊!”
被人拷心,最后得到的结果,让他有些难堪。
或者说,任何人都很难面对“真实的自己”。
因为,他们总会下意识的美化自己,为自己所做的任何事情找补。
罗尘一直以来,也有这样的举动。
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可以为朋友拔刀,不欺凌弱小,在力所能及范围之内,相对善良的一个人。
然而阳光普照之下,所有龌龊都无处可藏。
他罗尘既不是真君子,也不是纯小人。
就只是个芸芸众生中,非常普通的“聪明人”。
在筑基强权的压制下,米粒这个弱小之辈,他会欺凌。
若苗文迁怒秦良辰,他无能为力,最大可能也只是看着对方去死。
所谓善良,不过是强者的怜悯而已!
在苗文面前,他不是强者,所以他不善良。
“可是!”
不知何时,罗尘浑身都在颤抖,牙关紧咬,额头青筋毕露。
“这一切,都非我本意!”
“凭什么,要他人来逼我做出抉择!”
“又凭什么,对我进行拷心!”
“君子也罢,小人也罢,聪明人也罢,究其缘由,不过是弱肉强食而已!”
“若我足够强,君子小人不过一念之间,善举恶行也不过随心而动。”
忽而,罗尘停止颤抖,松开了渗血的嘴唇。
他自嘲的露出一笑。
自己有什么错呢?
弱小才是原罪罢了!
若他也是筑基期,那苗文何至于毫无底线的对他进行拷心之问。
他纵身一跃,如浮萍小鸟,悠悠下坠。
“让我看清真实的自己,是恩。”
“让我如此难堪,是仇。”
“文叔啊,咱们来日方长!”
……
……
“罗尘,你觉得怎么样?”
新建的金堂大厅之中,顾彩衣带着十个女子,笑吟吟的看向罗尘。
看着这站成一排的莺莺燕燕。
有那么一瞬间,罗尘差点脱口而出“换一批”。
他摩挲着下巴,随后缓缓摇头。
“还不太行,太过卑微了。”
“卑微?”
顾彩衣疑惑不已,回头看了看身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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