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和煦(第1/2页)娇娘医经

    修改屏蔽字,再道一声新年快乐,还有谢谢玄飞和雨季来了两位盟主的打赏,谢谢老萱萱和炎骑士的和氏璧,谢谢大家的桃花扇香囊平安符打赏,谢谢你们送我的结尾烟花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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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近京城城门的时候,路边的垂柳已经有了蒙蒙的绿意。

    周箙勒马停下。

    “公子要歇脚吗?”小厮立刻问道。

    这里是城东,距离城门尚有一段距离。

    周箙没有说话,视线看向前方路边的一片热闹所在。

    那里明显是处草市,但又不同于其他的草市,叫卖的似乎都是笔墨纸砚文房之物。

    看着周箙二人走过来,立刻引来一片招呼声。

    “官人,这边有茂源山新拓本。”

    “官人,上好的笔墨,附赠挟轼。”

    周箙没有理会径直过去了,但却没能靠近墓前。

    新修了围栏,还有人看守。

    当然并不是官府的人,而是几个老仆家丁。

    “让让…”

    小厮就要驱赶拦路的人,周箙抬手制止他。

    他没有再上前,而是越过墓前坐着或者站着的人看过去。

    “添上了啊。”他说道。

    “是啊是啊,官人看那边程文俞的墓是年前新添的。”旁边的人听到立刻热情的说道,“好刚劲的隶书!”

    离京之前还没有呢,这女人当了皇后也这样闲的随意出宫吗?

    周箙撇撇嘴转身就走,让那还要热情介绍一番的旁人很是郁闷。

    临近城门,大路上一阵热闹,一群骑马的年轻人并家仆涌涌,路人从他们的举止言谈表明了亲人重逢的欢喜。

    “….累不累?”

    “…又长结实了…”

    几个年轻人互相捶打着,用这种方式表达亲昵。

    “快走吧,父亲和母亲惦记半个月了,天天催着人问。”

    周箙含笑点点头。

    众人便上马赶车,引得路上又是一阵热闹,引得路人侧目,不待路人指点,为首的年轻人便忙竖眉摆手。

    “都稳重点。”他说道,“别闹出动静来,让人看热闹,丢了脸面失了身份。”

    年轻人们应声是在马上形容收敛,家仆们也低头噤声,场面顿时安静下来,缓缓前行。

    周箙露出几分意外。

    “哥,这可不像你啊。”他笑道。

    老陕周出门都恨不得搅动满京城注目,没事也要闹出点事来,管它笑的还是骂的,只要被人关注就好。

    为首的年轻人转过头笑。

    “今时不同往日了。”他说道,“父亲说了,咱们周家已经不需要靠张扬被人记住了。”

    家里出了一个皇后,就算躲到深山旮旯里,都有人能记住你。

    迈进家门,父子母子兄弟姐妹们团聚自是一番欢喜,这边家宴热闹未歇,门外有人来恭贺。

    “父亲,我只是归来探亲,这些人情往来还是能避就避开吧。”周箙皱眉说道。

    周老爷哈哈笑了。

    “不是别人,不是别人。”他说道,“是你姑父程家的下人。”

    姑父?程家?

    周箙愕然。

    这个称呼真是太陌生了。

    说着话人已经进来了,十七八岁的年轻人,穿着上好的衣衫,走到廊下就咚咚的叩头。

    “小的金哥儿,见过六公子。”他笑嘻嘻说道。

    金哥儿啊,周箙笑了笑。

    “你又回来了。”他说道,“你家大老爷倒放心让你来。”

    金哥儿抬起头笑着应是。

    “小的如今成亲了,也当爹了,大老爷说能当人用了。”他说道,“况且小的不中用,京城还有舅姥爷照看嘛。”

    这话让大家都笑起来。

    “是能当人用了,不是当初在京城迷路哭鼻子的时候了。”周箙说道。

    金哥儿嘿嘿笑叩头。

    “小的还没谢过当初六公子带人寻找小的呢。”他说道。

    道谢?当时这小子看自己跟仇人似的,隔了五六年了倒想起来道谢了。

    果然是能当人用了,油嘴滑舌大言不惭的厉害。

    周箙摇头笑了笑。

    周老爷这边收了礼物,又将周箙带回来的礼物拿出一些让金哥儿捎给程大老爷。

    “父亲什么时候和程家这么好了?”周箙对身旁的兄弟低声说道。

    以前不是恨不得对方死吗?如今亲密的连自己这个晚生后辈归家都要互相送礼还礼。

    “父亲说,一直都好,根本就没有不好的时候。”兄弟低声笑道,“孕育出皇后娘娘的人家,岂是一般人家。”

    因为她啊。

    当初是因为两家几乎不共戴天,如今又是因为她两家竟然亲如一家。

    “真是世事无常。”周箙说道。

    酒宴散去,夜色沉沉,洗漱过后的周箙坐在自己的屋内,带着几分舒坦吐口气。

    “公子,公子。”小厮疾步进来,跪坐下,“问清楚了。”

    周箙嗯了声看着他。

    “秦公子的腿前一段是受伤了。”小厮接着说道,“之后都拄着拐,但是呢其实是没事的,只是他好像喜欢拄着拐。”

    喜欢?

    周箙皱眉,竟然还有人喜欢这个?

    难道以前他都是喜欢吗?既然喜欢何必让妹妹给他治好,干脆不治好还瘸着…

    念头闪过,他的身子一僵。

    还瘸着,还像以前一样…

    周箙扶着几案的手慢慢的攥起来。

    “…秦大人和夫人已经带着合家回川中了,十三公子说是要在外游学自行去了。”小厮接着说道。

    所以他们才在路上遇到他。

    游学啊。

    看起来,他学的还不错,虽然依旧拄着拐,但跟以前还是不一样了。

    那种洒脱自在不再是浮于表面,而是从骨子里透出来了。

    “公子,人来说明日可以进宫。”

    有侍女从外疾步进来说道。

    周箙哦了声,抬起头笑了笑。

    “好。”他说道,又催着小厮,“去把我带的东西收拾好。”

    小厮应声是。

    “哦还有公子。”他又压低声音,“好像听说皇帝和皇后娘娘在生气。”

    生气?

    周箙挑眉。

    他还敢和她生气?

    宫灯随着夜风摇曳,脚步声打破了皇后/宫内的安静。

    “陛下驾到。”

    内侍拉长的声调响起。

    伴着这声音,殿内的宫女纷纷屈身施礼,人带着初春料峭的夜风从面前过去了。

    “陛下。”

    素心带着人上前,看着还穿着朝服的方伯琮,便让人伺候更衣。

    “下去。”方伯琮说道。

    素心停下脚,低头施礼一句话不说退下。

    景公公伸手带上殿门,看着廊下散开的值夜的内侍和宫女。

    “闹了多久了?”他低声问道。

    素心笑了笑。

    “一天了。”她低声说道。

    景公公哦了声。

    “一天了啊,那可真够久的。”他说道,一面眯起眼,“上一次殿下和娘娘生气,还是在清远驿。”

    不告而别,孤身一人雨中劫杀高十四郎,让只能空等结果的晋安郡王很是生气。

    不过那次还没一盏茶时间就好了。

    “这次可不一样。”他又低声说道,带着几分埋怨,“其实每一次都是娘娘不对,我们殿下可是没错,上一次就是娘娘不告肆意,这一次娘娘竟然私自截了李太医给陛下的书信。”

    说到这里抬头看素心。

    “你说这对吗?怎么能做这种事呢?”

    素心看着自己的手笑嘻嘻。

    “娘娘既然做了,就是有做的道理嘛。”她说道。

    啧啧啧,景公公看着眼前的女官。

    可怜的陛下,在这皇后/宫里哪里还有半点天子威风。

    就不该将改了祖宗规矩,住到这皇后/宫里来。

    在人家的地盘哪里有自己天子寝宫气势!

    “来人啊。”

    景公公越想越闷闷,转头喊一个内侍过来。

    “殿下的宵夜快些送过来。”

    “娘娘的也要一份。”素心忙跟着说道。

    这是特意给陛下做的!景公公握着拂尘心里喊道,最终到嘴边只能是轻轻的哼了声。

    欺负人!

    寝室内,程昉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方伯琮。

    “李太医只是一知半解,打听到的事并非全面,他说那些耸人听闻的话,你看到了白白担心,我不想让你担心。”她说道。

    “骗子!”方伯琮看着她吐出两个字,“你以为我会信吗?”

    “你不信我,信他?”程昉笑道。

    方伯琮看着她,神情木然。

    “你那时候是不是一心赴死?”他说道。

    “做事就是要有一心赴死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精神才对。”程昉笑道。

    “阿昉!”方伯琮拔高声音打断她。

    程昉看着他再次笑,伸手要拉他的衣袖。

    方伯琮甩手避开。

    “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的。”程昉笑道,再次伸手,这次动作快拉住了方伯琮的衣袖。

    “甜言蜜语没用。”方伯琮说道,“我在,只是用来给你安排身后事的。”

    说道身后事三个字,他的声音不由微微哑涩。

    她竟然真的会死去,根本就不是她说的有自己在只要封了后就能救她平安无事,明明还有时间限制,过了这个时间,就是封她当皇帝都没有用,这个骗子!

    只要想到如果再晚那么几天,她就真的不存在了,呼吸都要停止了。

    他一反常态的勤政,屏退了朝臣停止了朝议,在勤政殿整整走了一天。

    “你能给我安排好身后事,我自然了无牵挂。”程昉笑道,将他的衣袖往自己身边拉了拉,“人固有一死,能安然无挂的死是天大的幸事。”

    “又胡说八道。”方伯琮说道,用力抽回衣袖,“你为什么总是想着死,而不想着生,我就是生气你这一点,你为什么从来不想着自己,只想着别人?”

    说到这里,他半跪起身,看着程昉。

    “阿昉,你能不能对自己好一点?”

    柔和宫灯下女子看着他点点头,伸出手扑过来抱住他。

    “有你在,我以后可以对自己好一点了。”她说道。

    “别花言巧语的。”方伯琮要推开她。

    程昉抱着不放,贴在他身前笑。

    “以后我就只对自己好。”她说道,“我最重要,我是方伯琮最重要的人,我已经死过两次了,我现在只想好好的活着,和方伯琮一起好好的活着。”

    方伯琮扶着她的肩头想要推开她,但最终还是舍不得。

    “你这个骗子,就会骗我。”他说道。

    程昉抬起头对他笑。

    “因为这世上只有你愿意让我骗。”她说道。

    大大的波光粼粼的眼看的让人眩晕。

    “方伯琮。”她又软软的喊了声,伸手勾住他的衣襟,“我来给你更衣吧。”

    听的内室低低的若有若无的喘息声起,贴在殿门外听的景公公站直身子叹口气。

    “去吧去吧。”他对端着宵夜来的内侍们摆摆手说道。

    “那过会儿再送来?”为首的内侍问道。

    景公公撇撇嘴,看着食盒。

    “不用了。”他说道,“哪里还顾得上吃这个。”

    看着内侍们鱼贯退下,皇后寝宫陷入夜色宁静。

    景公公慢悠悠的走向偏殿,一面掐着手指算。

    “虽然说生气生了一天,可是见了面还是没用。”他自言自语说道,“竟然还不如上一次,这次连一盏茶的功夫也没用了,真是一次不如一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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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昏的室内气息渐渐平复,空气里散发着若有若无的靡靡。

    “要不要喝水?”

    醇厚还有些沙哑的男声问道。

    有女声带着几分慵懒嗯了声。

    帐帘掀开,一个修长的身影跳下卧榻,从一旁的泥炉上倒了一杯水又疾步过去。

    半揽着怀里的人喝了半杯,余下的他仰头一饮而尽,将水杯就手扔在卧榻下。

    “不许睡。”他摇着怀里的人说道,“事情还没说完呢。”

    程昉就笑起来,伸手环住他的腰,脸贴上他还发烫的赤/裸的胸膛。

    “那你接着说。”她说道。

    “你别摸我。”方伯琮说道,“你自己睡一边去。”

    程昉噗哧噗哧的笑了。

    “不行。”她说道,将人搂的更紧,“我喜欢抱着人睡。”

    说到这里停顿下。

    “以前没人抱,现在有人抱了。”

    这句话让方伯琮伸到她肩头的手便由推变成了抱,旋即又回过神。

    “又扯开话题了!”他说道,将怀里的人摇了摇,“你说,以后还这样做不?私自拦信,你要不是心虚,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以后不会。”

    身前的人将头晃了晃,发丝以及小小的鼻头蹭的他顿时冒出一身火。

    但怀里的人却在这时翻身滚下去用被子将自己裹起来。

    “快睡吧,今日耽误了一日朝事,明日再君王不早朝,我又要被骂了。”程昉笑道。

    这个骗子!

    方伯琮翻身压过去,将人带被子一起压住。

    “明明是你故意的!”他咬牙说道,一面咬住了面前小小的耳垂,声音变的含糊,“说的好像我多没用,看看谁明日起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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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帐子里渐渐的明亮起来,方伯琮将手枕在脖颈下看着帐子,再转头看身旁的人。

    程昉安稳的睡着,锦被滑下,露出精巧的锁骨。

    如今的天气还有些寒,方伯琮伸手将被子给她拉上,手碰触到脖子不由一顿。

    曾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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