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3/4页)请你将就一下

微出身的事实;他全身上下粗犷不群,没有任何贵气的举止,没有文人学者的风雅。怎么说他都是配不上她的!她是个真正才貌德慧兼俱的闺秀。xìng灵过人,仙资玉质自成风韵。她懂得他!这是撼动他心灵的重点!

    “天知道我是多么爱你!”他昂首看着破旧的内堂,感谢老天吧!主导了一件错置,让他得到了她!如果上天真有感应,就让他们长相厮守到老,他愿付出一切来报答这份恩泽!

    “我也爱你,子韧。所以你要相信我,我不仅要活着与你相守到老,更要为你生下一些壮娃娃。不要再说任何我会死去的话。我娘生了三个孩子,她与我相同瘦小,却无病无痛安然活到现在。”她拉他的手一同覆在平坦的小腹上。

    他笑了笑,终于释放出一抹放心的笑意。至少这一次,他能rì夜守在她身边了。

    虽然杜家很殷勤的款待他这位贵客姑爷,但袁不屈仍不打算在杜家住下;在等岳丈回扬州的这一段时间,他买下了一幢面湖的宅子,三天后立即接冰雁过去住。

    扬州是个山明水秀的好地方,别有一番动人的景致。他也看出冰雁对家乡有着深厚的感情才决定在扬州置宅,往后可以不定时来此居住渡假。

    而且,他这么个严重厌恶阿谀奉承的官僚习气的男子,在忍受到极限时,自然是无法在杜家住下去了!头上顶着“新任王爷”以及大将军的威名,别说天天有江南一带的大官小官赶着过来结交,就连杜家上下,走到何处全是腻死人的“王爷”叫声。他能忍受四天已是极限了!

    搬到新宅后,他只让杜家人进出;至于其他想巴结他的人,一律摆脸sè又不接见。充份享受新婚一般的两人世界。两夫妻最常做的即是待在书房中舞文弄墨;她喜欢画画,原本绣工卓绝,描图出sè,转移到画笔上更见工夫,老趁着他在看书时以他入画。

    至于袁不屈则潜心钻研冰雁那一墙医书了。尤其一些有关食补、调养生息的书更是研究得透彻,甚至请来经验丰富的老嬷嬷天天熬一些补品给她吃。

    江南虽是她的生长地,心中有着依恋之情,但是她最想念的,仍是晾马城外那一片风沙大漠的景致。也许是因为订情地的关系,再者,也只有那种辽阔的天地,才是苍鹰的归处!他是一只翱翔天地的雄鹰,不适合在诗情软语的江南生存,也不适合在官僚气息重的长安官场中浮沉。

    前rì提过,皇上有意在西北蛮疆之地设置“安西都护府”治理边疆,发扬大唐文化,正在物sè合适人选。她知道子韧有心自荐前往,却因为怕她水土不服而搁在心中。只待回到长安,她会告诉他的,她有多么想念那片天地,将随他到天涯海角。

    噙着笑意,又完成了一副人物画。正待拿给他欣赏,杜家的门房却由仆人匆匆领了过来。

    “小的……拜见……”门房跪在地上,结巴得语不成声。袁不屈威武的长相往往令下人不敢直视。

    “有什么事?”挥着手,省去所有繁文褥节。

    “有一位少妇来咱们杜家,只说要见小姐便昏倒了!老夫人差小的来通知小姐!那位…身怀六甲的少妇骑着快马而来,长得——好像——好像是——李家的小姐——就是那个李玉湖……”

    “呀?!”冰雁猛地一楞!玉湖?她怎么会回扬州找她?还身怀六甲策马前来!发生了什么事吗?

    “子韧——”

    “备马!”袁不屈交代下去,搂着她走向大门。看来事情颇不寻常,而他也十分好奇那李玉湖是何等模样。十年前那个粗壮的小丫头被冰雁形容成天仙般的美丽,他可不认为她会比他妻子更美。但,若真是个好女孩,让冰雁多一个手帕交也是好的!

    不一会,他们已达杜府。

    杜老夫人迎了过来“已叫大夫来把过脉了,幸好一切平安,只是体力透支才会昏倒。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她半个时辰前出现在咱们家门口,死白着一张脸,就昏倒了。偏偏李升明不知搬往何处,无处追查……”

    冰雁温婉的打断母亲六神无主的叨念。

    “她人呢?醒了吗?”

    “应该快醒了。我将她安置在你的闺房。”

    袁不屈点点头,看出妻子心中的想法。

    “你先进去看看她,倘若她神志清醒,适合见客,我再进去。”

    “嗯。”

    与玉湖自土地庙一别后,也已半个年头了。再次相见,她已由青涩英气的面孔转为少妇的柔媚!但那一双飞扬的浓眉仍看得出豪气不改,但面孔却失去了原本的红润。

    不是说她婚后生活幸福,与齐三公子相当恩爱吗?为何会独自一人挺着肚子回扬州找她?发生了什么事?

    冰雁坐在床沿,拿着手绢轻拭着玉湖脸上的汗,轻轻叹了气。会不会是爹爹上齐家又说了什么不得体的话?

    李玉湖轻轻的呻吟声拉回了冰雁的思绪。她连忙端来一杯温水,扶起玉湖的身子“玉湖,你醒醒,喝口荼。”

    李玉湖缓缓的睁开明眸,尚未完全清醒,只觉得口干舌燥的想喝水,就着水杯吞了好几口水;才终于看清了面前的人儿。

    “呀!冰雁姑娘……”她紧抓住冰雁的衣袖,坐直身子直打量她想像中应当花容愁惨、形销骨立的人儿!

    “你小心些,别忘了你至少有五个月的身孕!”冰雁笑了笑,好奇的看着玉湖高突的肚子。五个月后她也会是这模样了!真壮观!但玉湖的身子恐怕得好好调养一番,她整个人看来消瘦不少。

    李玉湖眼中流出了泪水,自觉愧对冰雁!她怎配冰雁如此友好的对待?她夺了冰雁的幸福不是吗?

    “对不起……”

    冰雁呆了呆,对她的泪水不知所措“怎么了?别哭呀!有话好好说,玉湖,你怎么了?是不是……齐三公子对你不好?”

    李玉湖猛摇头,哭得鼻头红红的,直用手抹脸,断断续续道:“真的!我不是有意要抢你的丈夫,我——我原本以为他快死了嘛——而而林媒婆又哭得那么可怜!我就想,张媒婆一定会送你回来——那我——我不妨待在齐家——等他死了就可以回家了,也替你省了麻烦——我不知道他居然会活那么久,而我又爱上他——哇……”

    “那——很好呀!你为什么哭?齐三公子知道你回来了吗?他怎么敢让你独自回来?”冰雁很努力的想抓出玉湖话中的重点,却发现到现在为止仍是一头雾水。

    “他不知道!”一提到那个她又爱又恨的人,登时没了哭声,扁扁嘴,很倔强的回这么一句。

    冰雁楞了楞,低呼:“老天爷!原来你是自个儿偷偷回来,难怪你会不要命的骑马回来了!你是否与齐三公子吵架了?”她又想到齐家几年来想要孩子几乎已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那么玉湖大腹便便的出走,齐家上下不闹成一团吓坏了!

    “他没有与人吵架的本钱!半年来我每次想与他吵嘴都吵不起来!”她回答得似乎很惋惜,脸上泛着薄薄的红晕,想到了每次使xìng子后他的应对手段!唉!克得死死的。

    看来他们夫妻俩相处得颇愉快,那为何玉湖还会私自出走呢?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不顾危险挺着肚子来找我?”

    李玉湖轻轻的咬紧了下唇,低垂的眼眸在一番挣扎后很决绝的抬起直视她!

    “我——来成全你们。”

    “成全?”冰雁一时猜不透这二个字的玄机。要说成全,早半年前月老便已成全了两对姻缘。现在再谈“成全”意指为何?

    李玉湖更慎重的点头,握住冰雁双手。

    “对不起!我没料到张媒婆会怕事怕到硬将你推入将军府代我受过!自从两个月前我知晓你下落不明时,心中已明白,你定是代我吃苦了!袁不屈当时人在沙场,没有亲自迎娶你,让你过了门却不给你名份!这些原本都该是我承受的!还让你回扬州后受尽流言的伤害!四rì前你爹去齐家说明你的近况,我躲在一旁听得好生愧疚!我太自私了!在知道天磊……就是齐三公子身体已无大碍、为人尚可后理应立即说出身分回家的,我没有资格冒用你的名字享受大少***生活!可是我没有!我自私的放任自己爱上他,原以为我不会的!但想抽身时却已爱得太深……哦!冰雁,我不配你待我这么好,我来向你请罪!我不能再自私下去了!该受流言攻击的人是我!该受责难的是我!没关系,我出身低,身强体壮,不怕那些三姑六婆的蜚短流长!如果这桩姻缘有错,就由我来承担吧!”

    仍是那副直率的豪气英发。李玉湖太习惯把冰雁想像成弱不禁风的女子来保护着了!以致于半年来始终坐立难安。冰雁心下叹了口气,相同的煎熬,谁也没有比谁少一分!而玉湖甚至善良到想代替她嫁入齐家等齐三公子寿终正寝再回来,顺便替她省了事。

    冰雁拍拍她的手,看着她强装坚毅的苍白面孔。

    “谢谢你,玉湖。但我仍是要责备你!你实在太不爱惜自己了!真不知现在齐家所有人急成什么模样呢!你可是怀着齐家的命根子,也不懂得小心些。”

    李玉湖低首看向肚子,很愧疚道:“我希望你不介意我生下他。肚子已经这么大了,流也流不掉!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再出现在你们面前,更不会在孩子长大后逼你们认他!没有人会去争齐家财产的。”

    天哪!冰雁倒抽了口气,总算听出一点端倪!

    “你不会是打算要齐三公子娶我吧?!”

    “你别担心,他人很好的,必定不会介意你的过去,而且我婆婆……哦,是齐夫人与齐老太君全部应允了!说要收你为妾,可是我不能死占着正室的位置!我决定退让!该是你的,就得归你!”

    “哦!我的老天爷!是谁出的主意?难道是我爹?”冰雁捂住脸,一时之间事情弄得乱七八糟!原来爹爹南下是为了这件事!他怎么可以这样做呢?虽是为她想,却不怕伤了别人的心!

    李玉湖拉住她手,很诚挚道:“齐三公子是好人,你不必担心的。而齐家的某些人不怎么讨喜,别理他们也就算了!你……”

    “玉湖!我有丈夫了!我不可能再去与你抢丈夫!你别为了我爹的片面之词就当我过得如何不堪!”

    李玉湖楞了下,一时不明白冰雁在说什么。

    冰雁轻轻说着:“我爱上袁不屈了!他不是你想像中那么可怕的男人;他是个温柔的好男人,一切不利于他的传言全是假的。他也不是没给我名份,只是原本他打算在凯旋回来后再举行一次更慎重的拜堂礼,但因某些因素搁置了几天,然后我爹又气急败坏的硬带我回来。如今一切事情皆解决了!而我也怀了他的骨肉。倘若齐家人真的要我,恐怕他也不允许呢!”

    “你——可是——”玉湖口吃的叫着,却不知该说些什么,脑中正在拼命消化这些讯息,心中又燃起了火苗,闪动着光明与希望……

    “你是说……袁不屈与你相爱?你并没有过得生不如死?”强烈的如释重负挟着不置信,她问着。

    “我那一点看来像生不如死?我比你有血sè多了!倒是你,原本的美丽红晕全褪了颜sè!”冰雁逗笑的回道。

    不过,李玉湖却当场跳了起来。

    “怎么了?你要注意身子呀!”

    “可——可是——你爹就要带大票迎亲队伍过来娶你了呀!为了消除流言,你爹要求齐家风光的过来迎娶你!”只怕已在途中了!

    “什么!”杜冰雁张大嘴,立即转身拉开门,见到丈夫正等在回廊的凉亭中,不顾身分的直唤他:“子韧!你快过来!”这么大声则属生平第一次。

    袁不屈见着妻子花容失sè的模样,二、三大步立即飞奔过来,搂住她“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孩子在折磨你?还是李姑娘……”

    “我爹——原来是去齐家说亲,打算将我塞给齐三公子当小妾,此刻已带着迎亲队伍前来了!老天!此等荒唐事,又要在扬州闹笑话了!”

    “我就说他是个糊涂虫!”袁不屈气得大吼出声!只要想到他那丈人要把他的女人塞给别人,心中即有十把火在烧!

    他这一吼,吓得李玉湖手脚直抖。天!这人与她印象中一样的可怕!冰雁会爱上他?不可能吧!

    “子韧!”冰雁柔柔的唤了声,轻拍他胸膛,立即使袁不屈降了火气!这又使玉湖对他们的情形感到乐观起来。不过,李玉湖相信自己绝对是消受不起这种男人的。

    袁不屈看向李玉湖,也没心思多做打量。

    “给我齐家的地址。”

    “要做什么?”玉湖呆呆的问。

    “当然是要阻止这件笑话发生!冰雁已承受太多她不该承受的责难了,难道还要加上这一桩来让她往后不敢回扬州?”对于妻子以外的女人,他没心情表现出温柔。一贯的霸气与命令,凶得吓人!

    李玉湖退了二步,建议道:“不必了!我——呃,还是我沿路回去,顺便阻止好了,既然事情已不必我退让,当然我也就该回去了。”

    “你是个孕妇!给我好好待着!住址!”他一吼完,李玉湖立即乖乖的奉上住址。

    杜冰雁扶住玉湖,眼眸责怪丈夫这样吓人;但也能理解他对孕妇的观感与恐惧。

    “我立即启程,快马奔驰二rì后即可到泉州。”他纠结的浓眉中有更多的打算要与他的岳父好好的“沟通”一番,更想会一会那齐三公子。

    冰雁吩咐玉湖休息一下,才跟着丈夫出去。

    “别生气了!爹也是为我好。”

    沉默的搂她到大门口,马仆已牵来他的千里驹。冰雁接过佣人递上的披风为他披上。

    “等我带你爹回来,咱们立即回长安!我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扬州让他非常的“生气”。

    她含笑点头。

    “记得也要带齐三公子来,想必他找玉湖找疯了!”

    他点头,四周人多了,让他不能好好亲吻他的娇妻,只能以眼光眷恋的浏览她的娇容,一手轻抚她面颊。

    “好好照顾自己,我会尽快回来。”

    “嗯!”

    她俏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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