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摊上大事了?!?(求订阅)(第1/1页)春秋大领主
赵武当然能够感受到来自韩厥的看顾之情,甚至因为这件事情导致韩无忌与韩起心生不小的意见。
作为当事人,他一方面感到很爽,另一方面又觉得对不起韩无忌和韩起,心态有点小复杂。
韩厥主宰韩氏之后,韩氏历来不喜欢被搅和到内斗之中,已经成为一种惯例。
这也就导致了韩氏并没有盟友。
赵武不懂韩厥是出于什么考虑。
人生在世,不是朋友越多越好,敌人越少越好吗?
谁会成为敌人很难控制。
毕竟,只要是活着就会产生述求,不免是要与人产生冲突的。
结交朋友则能依靠手腕与人情世故。
不提魏氏,仅来说阴氏。
赵武就纳了个闷,韩氏与阴氏虽然不是正儿八经的姻亲,关系也摆在那里,不应该在天然上互相靠拢?
现在还有谁看不出吕武的能力,以及阴氏崛起之势已经难以阻挡吗?
那该是眼睛瞎到何等程度!
最能打压阴氏崛起的时机已经错过,本来应该去打压的几个家族,他们因为种种原因选择了拉拢。
目前栾氏与郤氏势同水火,其余的卿位家族更多的精力是在留意栾氏和郤氏,哪有功夫去打压阴氏。
甚至可以说,他们现在更需要拉拢作为天下第一的吕武,何况阴氏的家族武力也不弱。
魏氏的魏琦是被吕武所救,不管魏氏愿意还是不愿意,恩情必须要报。
这样一来,魏琦没死,又或者说魏相还活着,动了阴氏也就差不多惹到魏氏。
阴氏与魏氏捆绑到了一起,实力上其实已经跟韩氏持平,乃至于略强一些。
要是智氏和中行氏不拉上荀氏,他们分家之下,中行氏的个体实力最弱,比之阴氏和魏氏有诸多不如。
同样的,智氏的实力跟韩氏差不多,也就输给了阴氏与魏氏的联合。
现在的情况是,光看纸面数据,阴氏和魏氏精诚团结起来,跟范氏还是能掰一掰腕子的。
当然了,跟栾氏或郤氏相比,阴氏和魏氏联合起来还是全面不如的。
赵氏现在不行。
哪怕是赵庄姬一再操作,给了赵武诸多的“补血”,赵氏该不行还是不行。
赵武连“赵”地都还没有完全“收复”,原先的“原”以及“屏”失而复得更是显得遥遥无期。
如果说韩厥想帮助赵氏重获卿位,前提怎么都该是赵武手里有至少两个“师”吧?
两个“师”都显得有些少,除非能像阴氏那样每一名士兵都能配上铁甲。
“或是有我不知之事?”赵武觉得自己需要好好地再观察一下。
他觉得有没有另外的一个可能性?
比如,韩氏只是表面上远离阴氏,甚至包括魏氏。
暗地里,韩氏与阴氏、魏氏是有所协议的。
三家早就商定攻守同盟,又不好让各家看出来,以至于产生什么忌惮。
赵武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他现在也就十五岁。
以十五岁的年龄得到一个卿位,其实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关键在于,赵氏现在真的不强,甚至显得偏弱。
中行偃获得卿位时是二十七岁。
他能获得卿位,主要原因是栾书鼎力支持,再来才是荀庚死在了卿位之上。
有中行偃开了一个头。
二十来岁成为“卿”等于有了先例。
至于十五岁获得卿位?
怎么看难度都不属于同一个级别的。
没有多久,韩起回来了。
他问赵武,道:“此番出使,诸多使者一同远来?”
吕武和魏相并没有义务将出使的经过告诉韩无忌和韩起,刚才根本没讲。
赵武心里暗自低叹,答道:“如是。此次出使,杞国亦为我(晋国)所有。”
这是大事!
韩无忌瞪大了眼睛,问道:“武出使,灭一国?”
韩起已经是目瞪口呆的表情。
出使就出使呗。
顺道灭了一个国家算怎么回事。
赵武不得不将情况简略地述说了一遍。
杞国是求着晋国去灭的。
晋国连一个士兵都没有踏进杞国的土地。
关于这一件事情,有好多的国家能够作证。
也正是因为这样,再不愿意的鲁国和齐国只能干瞪眼,想干涉又不知道该从哪里干涉起。
他们难道还能要求杞国不能自我灭亡?
还真的能!
只是,杞国都已经正式派出使团到晋国,自个儿也欢快地等晋国办妥手续,要开开心心地当晋人啦。
韩起又问:“莒国如何?”
赵武说道:“魏相使莒,莒君莫敢不从。”
他想到了什么,补充了一句:“齐鲁深惧武,轻易不敢忤逆。”
只是智朔率军去逛了一圈,齐军和鲁军麻溜地解除对峙,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一支全员身穿铁甲的军队,给予鲁国人和齐国人,甚至是周边各国,带去了绝对深刻的印象。
这么算起来,吕武和魏相的这一次出使,不但圆满地完成了韩厥的交代,甚至还大扬国威,狠狠地震慑了诸国。
韩无忌与韩起来了个面面相觑。
他们露出了笑容,真心为吕武感到高兴。
这一幕被赵武看在眼里,更加认定了自己的某一种猜想。
那些使者来到“新田”之后,因为现在各国都没有专门的驿馆,自然是谁领来就由谁进行安置。
吕武跟魏相早有定论。
鲁国、鄅(yǔ)国、冀国和小邾安排到魏氏那边。
齐国、杞国、莒国和大邾交给吕武来安排。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等于说阴氏和魏氏在内部进行好了分配,分别负责哪些国家的邦交。
如果没出现什么意外,晋国的传统又没有被打破,事情基本上也就这么定了。
当夜,吕武和魏相再次会合,一起来到韩氏府宅。
结果得知韩厥还是没有出宫城。
“如我所记无误,匄今岁芳华二十有三?”吕武还是认为士匄成为‘卿’不会出现意外。
他们下午因为需要安置各国来的使者,无法在韩氏这边久驻。
今夜过来,再急匆匆走掉,就很不合适了。
韩无忌安排了一个烧烤大会。
宰杀了一头羊,架起来进行烘烤。
再备上各式的菜肴。
少不了有多种多样的酒。
吕武比较喜欢的楚酒,已经摆上案头。
这种喝起来有些甜甜的楚酒,不太好说有多少度。
以吕武的猜测,顶多也就四五度吧?
他还是很想知道为什么喝起来会甜,也许能解决自家酿果酒的难题。
老吕家酿的果酒总有一种苦中带涩的味道,一直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士匄很年轻,岁数跟吕武差不多。
说起来也是挺奇怪的。
晋国的“卿”好像都是晚婚晚育?
一个个都是接近四十岁才有继承人,导致他们已经六七十岁,自家的嫡长子才二三十岁。
不是一个两个!
是几乎全部的“卿”都属于相同的情况。
当然,说的是嫡系血脉,也就是妻子或滕的孩子,不算嬖人或女侍。
另外,除非是喝高了,要不贵族其实并不会去睡女奴。
诸夏这边,没有私生子的说法,叫庶。
而庶出是没有继承权的。
“姐夫何时归回封地?”赵武一边倒腾着正在烤的羊,一边问道。
吕武放下酒盏正要说话。
韩起率先说道:“诸事未了,如何归去。”
话很少的魏相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正在赵武身上打量着。
近期明显是有事要发生。
不是国君再次征召南下。
就是栾氏和郤氏干起来。
怕事的话,肯定是要找机会溜回自家的封地,关起门来等待风波过去。
反过来说,想要抓住机会,必然是要留在“新田”近距离观察事态发展。
不然的话,等发生了什么事情,消息送到自家封地,黄花菜都凉了。
韩起说道:“羊舌氏、解氏、籍氏……十六家,家主皆在‘新田’常驻。”
这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有些是因为公职的关系。
不少是专门过来。
哪怕不是为了找机会特地过来,卿位即将面临变动,各个家族怎么都不能忽视。
吕武与魏相对视了一眼。
有点在意。
忌惮则是很少。
他们至少没看到“新田”郊外除了自己两家之外,有其余家族的营盘。
说明出征归来的中军和上军已经解散。
其余各家可能有带人过来,却是没有成建制的军队。
他们聊到一半时,韩厥的心腹杜溷罗来了。
杜溷罗就一个意思,韩厥有请。
看一看时间,应该已经是晚上戌时末尾接近亥时?
也就是,晚上大约九点左右。
时间并不算晚。
再晚的话,吕武和魏相早就各回各家了。
“将此次出使,事无巨细一一道来。”韩厥没什么客套。
见面的地点是在很正式的大堂。
韩厥自然是坐在主位。
吕武坐在左侧。
魏相坐在右侧。
可能是需要有个记录?
杜溷罗有了一个陪同的位置,坐在主位侧方的一张案几前。
吕武是正使,肯定是由他来进行汇报。
他简要又将该说的过程慢慢阐述出来,其中没有加入任何自己的想法,只是有事说事。
韩厥听完闭起眼睛,过滤了一遍,说道:“此行甚善。”
能得到这么一句评价,挺不容易的。
能看出韩厥是真的感到满意,甚至是超级满意。
他讲了题外话,道:“范氏士匄已为新军佐。”
这才是正规流程。
像中行偃一为“卿”就是上军佐,才属于特别情况,特别到十足的不正常。
这样一来的话?
晋国的卿位格局就是:
中军将栾书,中军佐郤锜。
上军将中行偃,上军佐韩厥。
下军将荀罃,下军佐郤犨。
新军将郤至,新军佐士匄。
韩厥有些疲惫地说道:“君上有意再次南下。”
有完没完啊?
已经快冬天了!
又要集结南下???
国君是没发现晋国已经坐在火山之上,只等着栾氏与郤氏发生碰撞,来个火山爆发?
还是说,国君有自己的打算?
吕武多问了一句,道:“此次出征……”
韩厥知道吕武想问什么,说道:“非你可问。”
瞧瞧!
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吗?
讲出国君要征召哪个军团,又不是什么国家秘密,又没有半点违背原则的地方。
韩厥就是不说。
吕武和魏相很有默契地站起来,行礼进行告辞。
“如我所料不差,当是中军与新军南下。”魏相觉得肯定没跑。
卿位刚刚进行变动。
国君要是真的有正治智慧,需要让新军佐士匄有表现的机会。
另外,中军将栾书和中军佐郤锜最好都不要留在国内,免得晋国有军团在外面征战,内部却是打起来。
这两位“卿”都是一家之主,他们不在国内,少了主事人,还真就打不起来。
他们在半道分开。
吕武回到自己家门前,纳闷怎么有一辆战车停在大门外,看家徽还是范氏。
“阴子,我乃严战,为范氏之臣。”他先自我介绍,又继续往下说:“此行冒昧,为我主邀阴子前往一叙。”
这好像是等得挺久的啊?
士匄刚刚确认就任新军佐的卿位,派出自己的家臣过来邀请,里面肯定有事,极可能还挺重要。
如果是白天,吕武还是能够拒绝的。
晚上,又等了很久?
吕武再不乐意,拒绝那是不好拒绝的。
现在这么个年头,谁没急事会在夜晚进行邀请嘛!
他们居住的区域就是达官贵人凑堆的地方,往来十分的方便。
这种方便并不是走出家门没几步就能到另一家的门口。
他们是什么身份?
府宅占地太小,怎么维持逼格。
来到范府。
站在门口迎接的是士鲂。
这让吕武觉得这一趟绝对没什么好事。
士鲂是谁?
他是士燮的同母的弟弟,也是士匄的亲叔叔。
因为得到“彘”这一块封地,别出为彘氏,算是范氏的小宗。
“阴子。”
“不敢当,还请直呼我名。”
吕武进了门,第一眼就看到了士匄,越加觉得不妙。
他先行礼,问候道:“拜见新军佐。”
士匄走近了,拉起吕武的手臂,一边走一边说:“你我为友,今日不以爵位、公职而论,只以友相交。”
这热情劲?
吕武开始怀疑以前自己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敢情,自己和士匄的交情有这么好???
分别就坐之后。
士鲂在旁陪同。
宴客该有的东西全给上了。
士匄东拉西扯,就是不讲为什么将吕武给邀请过来。
大概是一盏茶的功夫。
吕武先看到严战进来对士匄说了句什么。
然后,士匄和士鲂一起出去,没有多久将刚刚晋升为新军将的郤至给请了进来。
吕武有些犯嘀咕,想道:“这是个什么情况?”